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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荒草丛生,有一人多高,房子破败不堪,房内蛛丝尘网。
“哥,人呢?”两人找了半天,地上一层尘土却连个脚印都没有。
房梁上也没人,整个院子里除了姐弟二人,再没有活人的气息。
“不知道!”穆清道。
“两位小娃娃跟着老夫一上午了,是有事相求吗?”
身后传来葫芦张的声音,两人猛然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呵呵呵!老夫在这里。”
声音还是来自身后,再转身还是没人。
穆清暗暗心惊,这得多快的速度?连个影子都捕捉不到。急忙抱拳道:“晚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现身一见。”
穆晨却喊道:“师傅,我是小晨。”
葫芦张突然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瞪着眼睛惊奇的看了穆晨一会,突然抓住穆晨的右手,把袖子一卷,臂弯里露出一个灰色的胎记来。
葫芦张看到胎记哈哈大笑了起来。
把两人笑的一脸懵,等他笑够了一拍穆晨的肩膀道:“小子,老子还以为你死了。”
穆清嘴角抽了抽,这老头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不过,她注意到,他脸上虽然在笑,眼眶却是红的。
穆晨哇的一声哭了,一下子扑到葫芦张怀里,哭的涕不成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葫芦张看着不着调,此刻却把穆晨抱的紧紧的,由此可见师徒二人感情极好。
等穆晨哭够了,葫芦张把他推开突然说道:“几日不见竟然变成女娃了,要不要为师帮你找个婆家?这身衣裙也不错,告诉为师在哪买的?”
“噗…”穆清没忍住,喷了。
穆晨嘴一撅,脸一红,不满的说道:“师傅,你又老不正经了。”
葫芦张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把目光移到穆清脸上,道:“这么说你就是穆清了。”
穆清不敢怠慢,急忙抱拳弯腰行礼:“晚辈穆清拜见前辈。”声音恢复成了女声。
葫芦张惊奇的打量着穆清:“老夫倒是不知你还会变声,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还见过一次,那时的你躲在你母亲身后不敢出来。没想到经历了一场变故,你竟像换了一个人。”
穆清心头一惊,这老头不会看出点什么了吧?
葫芦张呵呵一笑,捋着山羊胡道:“极好极好,穆家出事后,老夫听说此事就赶了回来…得知你二人出逃的消息,就赶到疾南山去寻找,只看到山上和山下有死尸,却不知是何人所为。也没找到你们,老夫还以为你们遇难了,后来听说桑瑜被抓,又匆匆赶回王都,没成想你二人还活着…”
葫芦张说到这里,扭过头去,偷偷擦了把老泪:“这里偏僻极少有人来,快点和老夫说说,你二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三人来到后院一间好一点的房间,这间房却很干净,角落里铺着稻草,应该是葫芦张平时住的地方。
屋内极其简陋,三人盘膝坐在稻草上,穆清把一路逃亡的事和葫芦张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当然不该说的她没说,比如那些死人是她杀得,比如系统。她只说是法能大师救了她们。
穆晨也没说,虽然他很信任师傅,可是姐姐不让说他也就不说,相比之下还是姐姐更近一些。
虽然说的简单,穆清从记忆力得知,这一路下来可是极其凶险,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不过,最后原身还是死了。
葫芦张听后叹息不已:“唉!如今权臣当道,大王昏庸,穆家想要翻案洗刷冤情恐怕不易,你二人如何打算?”
“桑瑜这一路下来忠心护主,大小战斗几十起,身受重伤。我和小晨不想抛弃他,我们想把他救出来。至于翻案,我们没想过,我们只想报仇雪恨。”
葫芦张点头又摇头道:“你二人和你们的父亲一样,都是有情有义的主,不过,想要救桑瑜并不容易,更别说报仇了。其实老夫回来也是想救下他,那小子我知道,他是你父亲养大的孤儿,忠心耿耿。”
葫芦张捋了捋胡子,皱眉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王都里不光有朝廷的武卒,还有国师的武客,更有江湖侠客,连老夫都没把握救他啊!”
穆清笑道:“只要前辈答应帮我们,我自有办法救他,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帮手。”
穆清没有把杀晏王的计划告诉葫芦张,她对谁都不会十分信任。
虽然葫芦张看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老头,可也还没到穆清十分信任的时候,一切等救出桑瑜再说。
葫芦张脸色一喜道:“哦!你有办法救他出来?说说看怎么救?”
穆清轻咳了一声:“呵呵!我还没想好。”
葫芦张:“……”
合着你没合计好是瞎蒙的?
“前辈放心,人我是一定会救的,不过在救人之前我至少得摸清他们的行走路线,在哪里最容易动手,动手后又怎样撤退,这些都得计算好了,容不得半点差池。”
穆清是个心细的人,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每次都能完成任务。
葫芦张一听这话,倒是真的对穆清刮目相看了,突然觉得她真能救出桑瑜。
“好,老夫帮你们,当年老夫落魄之时,是你父亲给了老夫一碗饭吃,这些年你父亲对老夫不薄,老夫和你父亲也算是忘年之交,是老夫该报答的时候了。”
想起那个老朋友,葫芦张眼眶又湿润了,当年他得罪了江湖中人,家被抢了,妻儿也被人杀了。
等他得知消息把仇人杀了,可惜他已经一无所有,身受重伤。
后来到了王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正好遇到穆晨和人打架。
他一眼看出穆晨穿戴的衣服非富即贵,于是一路尾随来到穆府,毛遂自荐说的天花乱坠。
穆霖答应让他在穆府住下教穆晨习武,不仅有饭吃还有酒喝每月还有银子拿。
后来两人喝酒的时候说起此事,穆霖说道:“你进屋时衣衫褴褛,看到案上的糕点两眼放光,我就知道你是家中遭难落魄至此。”
一句话说的葫芦张泪流满面,原来穆霖早就知道他的意图,所以才给他这份差事,却从未揭穿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