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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间房子虽然老旧，隔音效果却很好。
柳栀一直百无聊赖的在台阶上跳来跳去，等着萧镜辞忙完自己的事情。
萧镜理打了一天的游戏，正准备出来找点吃的，就看见一个遮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在奶奶房子门口跳台阶。
即使遮的再严实，从身材和仅露出来的眼睛，也很明显的能看出来这姑娘绝对颜值不低。
从这昂贵的扮相，和白嫩的皮肤来看，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至少不是他们这种人能触碰的到的。
“喂，你是谁？在那站着干嘛？”萧镜理打了个哈欠，走过去问道。
柳栀闻声抬头望去，这人看起来瘦骨嶙峋，颧骨高高隆起，不仅满脸的胡茬，就连长长的头发油腻腻的贴在脸上。
“等萧镜辞。”
这人看着流里流气的，柳栀不想和他多说话。
“等萧镜辞？”萧镜理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她，萧镜辞可从不把姑娘往家里带。
“那我帮你叫他。”萧镜理正要推门进去，就见柳栀轻轻开口阻拦。
“等等，我就在这等着就好，不要打扰他。”
小姑娘的杏儿眼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落到下眼睑。
萧镜理心里颤了颤，这么漂亮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那种流氓本性又来了，嘴角扬的老高，有心调戏道：“你是萧镜辞什么人？”
像他们家这种穷酸劲，萧镜辞怎么会认识打扮这么金贵的姑娘。
柳栀没说话，萧镜理心里大致也是明白了，开口道：“萧镜辞是我哥，不如你把微信给我，我哥有什么消息我都告诉你，怎么样？”
“你们长得可一点都不像。”这人说话吊儿郎当，一看就像是从前萧美人给她讲的那些纨绔。
“长得怎么不像，不像也是我亲哥，有血缘关系的懂吗？”
柳栀刚想拒绝，就听见木门被轻轻敲了敲。
老旧的门帘被掀开，萧镜辞微微弯腰从里面出来，凉薄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萧镜理，夹杂着几分幽暗。
后者瞬间下意识的微微偏开头，想要急切的躲避目光。
“进来吧。”萧镜辞掀开帘子，靠在门口等着柳栀。
“哥。”萧镜理刚才怂怂的态度一下子消失了，理直气壮的开口道。
柳栀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萧镜辞，后者的眸光里露出几分明显的不耐烦。
这俩兄弟的关系肯定不好，柳栀突然庆幸自己没给联系方式了。
萧镜理伸出一只缩在口袋里的手，开口道：“哥，我最近资金有点短缺，你先借我点呗，我很快还给你。”
这句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萧镜辞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柳栀。
小姑娘干净的白色马丁靴已经满是泥渍，就连裙边都沾上了斑驳的泥点。
这么干净纯洁的姑娘，她本不该沾染这些污秽。
“上次给你介绍的工作呢？”萧镜辞侧过脸看他。
萧镜理满不在乎的说：“那工作起的太早，我妈说看我累的不行，就让我歇一歇，谁知道那经理没经过我同意直接就给我辞了。”
叔叔婶婶老年得子，一直到四十多了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一直放掌心里宠着，什么重活累活都不让干。
萧镜理就是被叔叔婶婶惯坏了，萧镜辞满目的烦躁。
“听着，镜理。我没什么义务给你钱，之前那些就当是我还叔叔婶婶的，不要再问我要了，我没有。”
“你没有？”
萧镜理笑了，眼里满是嘲弄的看着柳栀，“你没有她有啊，哥你可真有一套，这么漂亮有钱的姑娘都能被你骗到手了。”
脚步轻轻停下，萧镜辞低声告诉柳栀：“你先进去等我一会，我很快过来。”
杏儿眼眨了眨，还是乖乖的听话进了房间等着。
房间里似乎比外面还要残破，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躺在床上低声咳嗽。
古老的床头上摆着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在戏台表演的照片，墙上也到处挂着这种照片。
柳栀没敢上前，一直乖乖的靠在门口等萧镜辞，一直到老妇人低声唤她，她才抬起头来。
“小姑娘，你过来。”
老妇人笑得慈祥，像极了从小就侍候她的奶娘。
柳栀乖乖的走过去，轻声应道：“奶奶。”
“你是过来找小辞的？”
“我没什么事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柳栀声音越来越小，连忙解释。
萧奶奶倒是不以为意，笑意更深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栀，奶奶，我家人都唤我小栀儿。”
柳栀长得漂亮到惊艳，这种长相在老人看来并不讨喜，偏偏她又乖的很，萧奶奶越看越喜欢。
“小栀儿。”萧奶奶心情一好，也忘了咳嗽了，“你喜欢小辞，是不是？”
柳栀脸色红了红，漂亮的杏儿眼看了一眼萧奶奶，又迅速移开。
“没关系，你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奶奶一眼就看出来了。”
柳栀看了看门外的萧镜辞，后者正背对着她们。
她蹲下身，红着脸偷偷凑到萧奶奶耳边说：“奶奶，我喜欢萧镜辞，我想做您孙媳妇。”
萧奶奶噗呲一声笑了：“小辞要真能把你娶回家，那奶奶就放心了，家里情况是不好，可这孩子懂事又上进，你们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柳栀越听越委屈，眼眶都有些红了：“可是他不喜欢我。”
萧奶奶还是笑：“我这孙子啊，奶奶了解的很，小辞从小脾气就是又倔又硬。上高中的时候喜欢初中的一个小姑娘，愣是喜欢了人家三四年都没敢开口，要不是我和他爸发现了这小子书里夹了那姑娘的照片，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原来萧镜辞有喜欢的人了吗？柳栀心里一阵难过，那该怎么办？
高兴起来的时候，萧奶奶话都变多了，浑浊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清晰，她看着小姑娘精致的脸蛋有些愣神。
“不过小栀儿，你和照片上那孩子……”
“奶奶。”萧镜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打断她要说的话，平静的目光落在柳栀身上。
杯子上都泛着一圈圈洗不掉的药渍，一次性纸杯也已经泛了黄。
萧镜辞移开目光，倒了杯水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给奶奶递过去。
“您慢点喝，还有点烫。”
“小辞，给小栀儿也倒杯水啊。”萧奶奶欣慰的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
小姑娘长得漂亮，她孙子的模样也好看，两人怎么看怎么配。
“不用。”萧镜辞垂下眼睛说，“她很快就会走了。”
都这么说了，柳栀不可能听不懂，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萧镜辞，开口就要跟萧奶奶告别。
萧奶奶有心撮合：“这外面还下着雨呢，小栀儿一个姑娘回家也不安全，小辞你带她去吃点东西，再送小栀儿回家。”
天色的确不早了，萧镜辞倒也没拒绝，接过奶奶手中的杯子说，“您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萧奶奶笑得慈爱：“带着小栀儿一起来。”
萧镜辞看了奶奶一眼，他不该给这两人一点念想，他们不适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垂了垂眸子，萧镜辞说：“这是最后一次，她以后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