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满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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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里面的小警察问完话之前,师诗一直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等候,直到警察做完记录出来,师诗才进了陈三金的病房。

    陈三金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眼睛的位置被缠上了绷带,只有一只眼睛留在外面,师诗进来的时候,那只眼睛刚要闭上。

    陈三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你们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来问话,就不能一起来吗,我刚做完手术,而且还没打多少麻药,已经没有力气了,再不让我休息,我真的就没命了。”

    师诗怕他耍滑头:“你放心只要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如实的回答我,你的医药费什么的我都出了,等一下还会请护工来照顾你。”

    这样的条件很诱人,进去之前能够在医院享受享受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陈三金先是有些激动,但是扯动了伤口:“你说真的啊?”

    师诗点了点头:“真的,我保证。”师诗抬起右手,大拇指扣在手心的位置,其余四根手指合并在一起,作出发誓的手势。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师诗在心里冷哼:真是小人。

    “你就把你是怎么来医院的,谁送你来的,又是怎么受伤的给我交代清楚就行了,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伤了你眼睛的人。”

    说道自己受伤的眼睛,陈三金有些失落,自己以后都是一个独眼龙了。

    “那是个小姑娘,是个小姑娘打伤我的,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兄弟。”陈三金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想到自己的那个兄弟已经不知去向,凶多吉少,自己也跟着心有余悸。

    “可能你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吧,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在两个姑娘的喝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就一直在酒吧的外面蹲守,直到两个人出来了很明显的那个蓝色头发的小姑娘已经不省人事了。”

    “说来也奇怪,我是亲眼看见那个短发的小姑娘喝了下去的,可是她就是没有晕倒,后来我跟我兄弟就想着,你说两个小姑娘吧,其中一个已经倒下了,还有一个,我们两个大男人,手上还有家伙,怎么可能制不住她们两个呢,就出去了。”

    “可是这姑娘邪性得很啊。”陈三金表情十分的夸张,要不是受了伤的那只眼睛限制了他,他的眉毛都要飞出去了:“你说小姑娘家家身上带个什么防狼喷雾啊什么的我都能理解。”

    “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随身带针,而且见了我们两个根本就都一点都不害怕,这跟我们之前遇到的,一点都不一样。”陈三金的脑海里又想了想以前其他姑娘的表现,再次强调“不一样”三个字。

    师诗在一旁不说话,几乎是可以确定他们遇见的这个人就是白筝了,居然欺负到自家姐妹的头上了,不过还好没有什么事,要不然绝对饶不了他。

    “继续说。”

    “这还不是最邪性的。”陈三金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些惊恐的样子:“我说了你可别不信啊。”

    师诗笑了笑,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继续说。

    “刚刚那个警察,他做笔录的时候,我说了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以为我疯了,说什么要让我去做精神鉴定。”那男人叹了口气:“我精神要是真的有问题,那是不是还能判个无罪你说是不。”

    “可是我兄弟眼睁睁的就是那么没了的,你说我怎么可能说瞎话呢。”

    这人废话还真是多,师诗有些不耐烦,眼见陈三金就要跑题,立刻开口及时的把话题拉了会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陈三金瞪大了眼睛:“当时我那兄弟手里边拿着刀,想要去制服那姑娘,就在他靠近的时候,这个时候地面突然就开始震动了,过了一会儿,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这震动到底是因为什么,地面就裂开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不是地震了,你说赶在这个时候地震,万一要是大家都被震醒了,逃生,那我们也败露了不是。”

    师诗汗颜,这人还真是大道理一堆,讲故事绘声绘色的。

    “但是这震动显然不是地震,因为啊,下一秒这地面上,就在刚刚裂开的那个地方,居然钻出了东西来了。”那人用胳膊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意思是你看,那东西就长这个样子。

    “那玩意儿吓人的很,出来之后直接就缠上了我那兄弟的腿,这个时候啊,我们还没意识到那东西有多危险,我那兄弟拿出刀来要去砍,你猜怎么着?”陈三金问师诗。

    师诗没想到陈三金居然还跟自己互动起来了,正要回答,他自问自答了起来。

    “那东西把他的手和脚全都缠住了,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把他拉进了地面上那个裂缝里去。”

    “那时候我害怕啊,我怕那东西等会再出来,连我也一起拉进去,我吓得动都不敢动了,站不起来了已经,在地上连滚带爬,结果啊那东西就再没出来,不仅这样,就那块裂开的地面都跟着愈合了。”

    “我问你,你说的那个把你兄弟拉进地底下的那东西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的?”陈三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仔细回忆当时的画面,天太黑了,再加上路灯的灯光干扰,自己又太害怕,还真没看清楚,陈三金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当时的情景谁又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难道是囚魂上的怨气还没有除干净?现在居然已经胆大到到市区里面作祟了?

    当时他们是按照杨山道长说的,把囚魂移到了道观里,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啊,难不成这囚魂是为了保护白筝?囚魂的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师诗拿不准,还要确定那囚魂的颜色才能知道。

    “然后呢。”

    “然后那姑娘就给我灌了迷药,差点没呛死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医院了,然后就遇见了你们。”

    “你们是在哪遇见她们两个的,还有你知不知道拿银针打伤你的是谁?”

    陈三金摇了摇头:“就是一宵千金的门外不远,那姑娘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宵千金的服务员。”

    师诗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肖韵三番五次的要希望几个人去,说不定就是白筝希望的,想远远地见一见几个人,但是又不敢露面,所以师诗那天才会一直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看。

    这样一来,好像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师诗起身要走,陈三金叫住了她:“小姑娘,你别走啊,刚刚说的还作不作数啊,你不能反悔啊。”

    师诗觉得好笑,这他倒是记得清楚,跟这种小人没有计较的必要性,反正也花不了自己多少钱:“放心吧,我这就给你安排。”师诗指了指自己的电话。

    这些琐碎的事情师诗交给了果果来安排。

    回到方流的病房之后,临清早就已经从阿珠那里回来了,南南正坐在临清的腿上。

    看到了一旁木鸢带来的吃的:“你又出去买零食了?”

    “不是我买的,南南说来了一个大姐姐,是那个姐姐带来的,是不是南南?”临清问怀里的南南。

    “是啊。”南南摆弄着手中的小玩具。

    “大姐姐?哪里来的大姐姐啊?果果来了吗?”仔细想了想,会来看望方流的大姐姐,好像除了果果也不会有别人了。

    “是一个不认识的大姐姐。”南南纠正师诗,来的人并不是果果。

    师诗见南南说也说不明白,便没有继续问:“你那边怎么样?”

    “那个女孩儿,我们都见过。”

    师诗饶有兴趣:“见过?”

    “是啊,就是那个蓝头发女孩,叫什么来着。”

    “阿珠。”

    “对对对,就是她,就是一宵千金里边那个。”

    “临清,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给找到白筝了。”

    “找到白筝了?”临清半路参与进来,不知道师诗说的是什么意思。

    师诗看着病床边上的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跟阿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就是白筝。”

    临清不敢相信师诗说的话,合着找了那么久的人,就在我们身边:“你是说,白筝就在我们身边。”

    师诗点了点头。“那方流那半年岂不是白折腾了。”临清不免有些心疼他,有了师诗之后他能够理解方流的感受,要是师诗也失踪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你们说什么?”

    方流醒了,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你们说什么,我怎么白折腾了?”

    临清见方流要起身,赶紧去帮忙:“你先好好休息,我们说白筝的事,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我们可能找到白筝了。”

    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流反而十分的平静:“你们不会是为了安慰我,编的谎话吧。”

    “怎么会啊,你看。”师诗拎起木鸢送过来的吃的给方流看:“她好像还偷偷过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吃的。”

    方流脸色不是特别好,嘴唇发白:“你们见到她了吗,她有没有说什么?”

    “你先别着急,她啊没有露面,我想啊应该是还没想跟我们相认,所以我们要稳住,万一要是再把她吓走了,又躲起来了,那个时候想再找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我们只是暂时猜想这个人是白筝,还没有去验证。”方流翻着塑料袋里的吃的。

    “你们为什么认为这个人是白筝,你们见到她了吗?”

    “应该说算是见到了吧,但是并没有真正看到她的脸。”师诗故意不去提白筝脖子上的疤。

    “那为什么说她是白筝。”

    “因为她会用银针当武器,还有囚魂也出现了。”

    “囚魂?”

    “没错,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临清拿了杯水递给方流,方流喝了一口,就要下床。

    “你要干嘛?”临清阻拦。

    “我去找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我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让她这样做的,当初她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们明明约定好了,约定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的,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吗?”方流浑身都卸了劲儿,不管生活的压力有多大,要吃多少苦,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他都愿意,可是知道白筝不愿意见他,那种感觉,比从他的身上往下割肉还要痛苦。

    大概是感受到了方流心中的痛,司南也出来了,在方流的肩膀上蹭了蹭,表示安慰。

    方流终于清醒过来,情绪实在是不稳定,师诗去叫来了医生,医生简单的问了方流几句话,方流都不作回答。

    没办法医生只好问师诗,该有的检查依然做,根据方流的各项生命体征检查结果以及实际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儿综合在一起,得出结论,方流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长时间地伤心,再加上路上的奔波,又换了水土各种原因叠加在一起,才会这样。

    师诗能够明白白筝消失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完全能够理解方流,可是如果方流不调整心态,医生告诉她,接下来他的病情会变得更重,甚至还需要药物的治疗和心理干预。

    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师诗不自觉的联想到,一些患了抑郁症的人,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也许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可是酿成的,是一个家庭的悲剧。

    医生对师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顾好方流的情绪,不能过度的刺激,尤其是白筝的事。

    听完了医生的话,师诗庆幸,幸好已经有了白筝的线索,这对方流来说是个好消息吧,可问题的关键就是白筝愿不愿意承认。

    或许想要白筝承认自己的身份,要使一些手段了。

    师诗尽其所能,把已经知道的关于白筝的都告诉方流。

    “白筝我们一定是要找回来的,但是可能得需要用一点点手段,我们让她来主动找我们。”师诗计上心头,对两个人摆了摆手,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计划,一边的南南也跟着凑热闹,把耳朵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