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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着鼻子没好气的说:“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官少忧好笑道:“谁叫你自己走路只看着脚下的,自然就没看见我停下来。www.pinwenba.com”林夏不满的嘀咕了两句,然后官少忧有些忍不住的问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问我的吗?”
林夏不知不觉间跟着官少忧来到了一片湖边,这湖大多是文人雅士泛舟游玩的地方,风景雅致得紧。这一面镜湖静静的躺在城镇楼阁之中,四周绿柳萦绕,几多妖娆。
听了官少忧的话,林夏很是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这回轮到官少忧奇怪了,他说:“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见她?”
林夏想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她”指的是箜篌,她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然后摇着头说:“不是你要带我来见她,是你想让她看见我,可对?”
官少忧露出狐狸的狡黠笑容来,点头道:“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林夏挠挠脸颊说:“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对芜城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儿,而且那地方又不是常人能去的。你出手就是两千,想来这两千并非是买一桌酒席,买的是那个叫箜篌的女子的关照。再说了,吃这个东西么,我一向是不挑的,你就更不挑了,却偏偏找了那么个地方。等见过了,她离开了,我们也就走了,这不就是故意要叫她见到我吗?”说完之后林夏顿了顿,继而有些语气不善的说:“不过你们两个好像很熟的样子啊,那么亲密无间的。”
官少忧一听后面,这醋意就出来了,当下不由得失笑。林夏见他笑,登时就恼羞成怒。自知刚刚说话有一股子酸意,立刻不高兴一跺脚,转身扭头就走。官少忧见状连忙追上她道:“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明说大。”
林夏嘟嘴不去看他,赌气道:“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我哪儿敢去打扰啊?珏王爷好容易定了性,可不能因为我一句话又给转了性啊,那才可不是成了罪过了。”
官少忧摇头好笑:“你倒是会找重点。”然后正色道:“箜篌是我的部下,一直潜伏在这芜城里。你说得不错,我是来过芜城,且对这里很熟悉。今日来也是为了让她见一见你,毕竟日后我身边的女人是你,终归是要叫所有人都知道的。”
官少忧这么说,林夏大概能够想到一些事情了,听石曾经小小的提到过,说官少忧有一帮江湖的势力,名望颇高。想来这个箜篌就是他的势力之一,不过似乎和宫廷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了想,林夏问:“那你住哪里?”
官少忧讶异道:“自然是与你同住了!怎么,你改变主意,不想要我了?”
林夏摇头:“当然不是。可是啊,你未娶我未嫁的,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难免要叫人非议。”
官少忧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在一起这个来了。”
林夏一脸委屈道:“当然在意了,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啊。再说了,你住在我家里算怎么回事儿嘛……”
官少忧很是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微风拂过,带起林夏鬓间的一缕碎发。少女未绾的青丝让他不由得挑起一缕来捏在手中细细把玩。他何尝不想,看见林夏挽起发髻的模样。
自湖面带来的清凉,却似乎更加让人沉醉。林夏望着官少忧的眸子,这双眸子深不见底,深邃幽黑却能够清楚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林夏忽然有些心慌,长时间的沉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只听官少忧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我原本想给你一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婚礼,却不想这一天竟然如此快的来临,我还没有准备好。”他顿住,然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叹息一声,说:“自从跟你在一起后,似乎我的耐心就越来越不好。夏夏,我不想再等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夏傻了。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官少忧向她求婚时候的样子,会说的话,是什么样的场景。可是当这一幕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早在官少忧突然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有预感了。可是她竟然紧张,竟然会萌生出“不要说出来”的想法。
可是官少忧就是官少忧,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底。于是当他决定将这个承诺说出口的时候,就是许下了一生的誓言。这誓言有多深,承诺有多重,两人都知道。
林夏久久没能出声,官少忧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种担心,担心林夏会拒绝。他是害怕的,可是与其这样,还不如弄个明白。官少忧的手心里都出了汗,却强作镇定让声音听上去无异:“夏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夏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找到个合适的理由说:“我、我……你、你要我嫁给你,你、你光说是不行的。你、你要单膝下跪,然后、然后捧着我的手,看着我,真诚的问我。这、这样才行的。”
官少忧听了不由得好笑,却还是问:“真的?”
林夏用力点头:“嗯!”
官少忧笑了,好看的眼睛眯起来。林夏只是说着玩的,古人云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天地,官少忧只怕这辈子还没跪过谁。然而让林夏想不到的是,官少忧居然一展衣袍,牵着她的手,目光注视着她一瞬不瞬,单膝跪了下去。
林夏瞪大了眼睛,小嘴也张得大大的,难以掩盖自己的惊讶。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也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关注,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貌似谪仙的男人,居然会跪在一个女子面前,郑重其事的模样。没过多久,几乎所有人都跑来围观,就连隔了两条街道的人听说了,也纷纷跑来看。
林夏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小声催促官少忧:“你、你快起来啊,很多人的!”
官少忧非但没有起来,反而笑得很是开心。他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有这么多人见证!”然后他转头对着这些围观的人说:“各位,我玉自熙欲要迎娶面前这位夏冰小姐为妻子。今日以天地为证,各位为鉴。”然后他转过来看着林夏,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愿意一生一世保护你,爱护你,不会叫别人给你半点委屈。你、你可愿意嫁给我?生老病死,至死不渝?”
林夏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哪怕和身边的男孩子再相爱,但是到了求婚的时候,都会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林夏哽咽着喉咙,很想答应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古代从来都是封建婚姻,男女双方婚前没见过面直接上了花轿的不胜枚举,那些两情相悦还能够最终走到一起的,少之又少。然而再怎么要好都是那两个人的事,可像官少忧这样,当街下跪给一个女子求婚的,可谓是前无古人,至于有没有来者敢这样做,那就交给后人去琢磨吧。
所以对于这种大胆的求爱,众人在惊异、诧异之后,就是一阵的叫好声。男女老少都抛开了羞涩和矜持,个个都在为官少忧叫好。
“姑娘,答应他啊!”
“姑娘,多深情的男子啊,快答应啊!”
“我、我……”林夏这回更是不知所措了,她张望着边上一张张兴奋激动的脸,她此刻的内心何尝不激动?然而林夏不知怎么,这时候那点小女生的矫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她强找了个理由,道:“你、你还没有给我什么定情信物,我、我怎么能就这样嫁给你呢。”
她这话也有道理,于是边上的人就开始为官少忧着急了。“小伙子,你还没给人家姑娘信物吗?”
“哎呦,这可怎么办!”
“哎我这个镯子行不行?用我这个!小贩我不收你的钱!”
“你那镯子能值几个钱?没的糟蹋了人家一对儿金童玉女!”
官少忧听着耳边众人的讨论声和着急声,知道这些人是想帮忙,是好心,不由得笑了。他第一次觉得,这些人很善良,很可爱。
对于林夏的要求,他当然是早有准备。官少忧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簪子来,递到林夏的面前。这只簪子玲珑剔透,被做成了猫儿的样子,蜷缩着身子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什么,憨态可掬,像极了林夏平时的模样。这簪子早在官少忧当初看见官天宁送给林夏的那只凝冰玉镯时,就已经命人去找玉料了。
林夏看着他像变戏法一样的拿出这只簪子来,连呼吸都忘记了如何做。官少忧说:“夏夏,这簪子是我亲手,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我每刻一刀,心里面想的都是你的模样。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无数次幻想着她在你头上的样子。夏夏,你愿意,为我绾起这一头青丝吗?”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言语,都默默的在为这一幕心底呐喊、捏汗。
林夏哆嗦着双唇,看看这只簪子,再看看明显紧张却故作镇定的官少忧,然后,在众人和他的期盼中,接过了这只簪子。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林夏细细摩挲着这只簪子,咬着嘴唇,眼中晶莹剔透。
她看着仍旧单膝跪在地上,一脸殷切焦急又忐忑的官少忧,忽然笑着嗔怪道:“臭狐狸,还不快帮我戴上!”
官少忧一愣,众人一愣,旋即便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官少忧在这震耳的欢呼声中忙不迭的站起来,一把握住林夏的手,脸上的喜悦都扭曲了他的眉目。
“夏夏……”他激动的看着她,渐渐湿润了眼眶。
官少忧果然是在芜城有一号的人物,不但有一号,大家都尊称他为玉三公子。在大庆,能够称得上“公子”这两个字的,一是王城里的官家,二是学识和家世积累三代流传的世家子弟,三是民间品德高尚受众人推崇的名人雅士。很显然的,无论这三类哪一类放在官少忧身上都极为合适,然而芜城的百姓只知道官少忧是个品德高尚的世家子弟罢了。
于是这位玉三公子的婚宴,即便他再想要低调,这芜城的百姓可不答应。他们争着抢着的快要把这玉府的门槛给踩塌的前来道贺,尤其是当日见证了官少忧单膝下跪向林夏求婚那一幕的人,更是趋之若鹜。他们不但前去“打扰”官少忧,林夏的林家铺子又怎么能够幸免于难?不过林夏将她那点奸商潜质发挥了个十成十,愣是要来的人都必须花上一笔!但是林家铺子的定价本就不算太高,所以大家也乐得图个吉利。他们还当林夏是因为害羞,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阻止他们的入内呢!
被喜事这么一冲击,林家铺子的改建就迫在眉睫了。可是这功夫又要举办婚宴,林夏很是苦恼。
官少忧对此表示不解:“这有什么难的?先成亲,然后再改建,我也好名正言顺的搬过来。”
但是林夏表示不同意:“办婚宴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要来,现在就这么大点地方,到哪里去接纳那么多人啊?”
官少忧觉得这不是问题,他说:“我们可以在我的府邸啊,你的铺子就放在那边装修就可以了。”
林夏摇头摇头再摇头:“不要。林家铺子对我可是有很大的意义的,我一定要在这里办酒宴!再说了,我们在那边欢天喜地,难道要叫那些工匠们记恨吗?”
官少忧不由得好笑:“你就是太善良。那你说怎么办?”
林夏叹口气说:“所以我才发愁啊。”她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双手托着腮秀气的眉毛拧成一个麻花,殷红的小嘴嘟起来,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官少忧看着这样的林夏,心里满是软软的温暖。官少忧走过去轻轻揽住她,说:“好了,别发愁了。就听你的我们先改建,婚礼的事,不急。”
“不急?”林夏有些狐疑,官少忧居然说不急?他可是当众求婚了的,这么大的声势如果婚礼一拖再拖,会叫人以为有什么事端,要有流言的。再说,官少忧还不知道能够留到什么时候,林夏没敢问。其实她的心里面是恨不得她和官少忧两个人一夜之间白头,再也不分开。
官少忧点头,道:“不急。其实成婚不过是一个形式,在我心里面,你早已是我的妻。只是……会委屈了你。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晚一点。也好给我个充足的准备,我可不想匆匆忙忙的将好不容易得到的你娶进门来,否则日后和子孙们讲起来,他们都要笑话的。”
林夏红了脸,给他一记粉拳,啐道:“去你的,要生你自己生去!”
官少忧挑眉讶然:“原来我的功能这么强大啊?”然后他抱着林夏蹭了蹭她的头顶,说:“天色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歇了吧。”
林夏“嗯”了一声,然后就看着他。官少忧有些充愣的眨眨眼,问:“怎么了吗?”
“……你不回去的吗?”
官少忧又反应了一会儿,才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她:“难道我不留在这里的吗?”
林夏长长的“呃”了一声,最终说:“我们还没有成婚……”
官少忧顿时就黑了脸,他抿着唇盯着林夏,后者被他盯得脸色微红,却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模样。最终官少忧妥协,似乎爱得更深的一方,总是会先妥协的。他叹口气,无奈道:“那就依你,都依你。反正早晚我们都要睡在一张床上的,现在就让让你又能怎么样?”林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官少忧站起身来准备走,忽而俯下身来,在林夏的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在她耳边呢喃道:“要想我。”然后笑眯眯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走了。林夏为他突然的举动红了脸,耳边他的呼吸似乎还在萦绕。愣了半晌这才张牙舞爪的甩着头,“鬼才要想着你,走开走开!”
那边踏出门口的官少忧表示很无奈,望了把天,月色正好,星光璀璨。“看来,是要赶紧施工了啊。”然后他打了个指响,立刻有人无声无息的迅速出现在他的身后,垂首待命。官少忧说:“去把全城的工匠都给我找来,按照这个图纸,工钱翻三倍,三天内完工!”
黑衣人接过图纸之后,只是点了个头然后瞬间又消失在黑暗里。这是官少忧的影卫,像他这样的影卫官少忧这一次还带了很多。不过影卫一般都是在暗中保护官少忧的安全,甚至是暗杀的。被官少忧这么使用……好吧,谁叫他们的命都是官少忧的呢,怎么使用自然是他自己的事。
林夏这丫头今天被官少忧的求婚给吓到了,所以扩建的计划早就被忘到一边去,什么图纸什么工匠早就忘了。然而早在林夏跟他提起要扩建林家铺子的那天晚上,官少忧回去之后就将图画了出来。他也早就料到林夏不会记得,所以都由他代劳了。本来还打算跟她商量一下的,可是看今天这架势,若是林家铺子不完工,他就别想成亲!官少忧表面上是答应了,但是他怎么能肯?坚决不允许!
想象着三天之后林夏震惊的表情,以及她穿上大红嫁衣挽起垂发的样子,官少忧就止不住的兴奋。望着星空,心情大好。“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镜。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轻哼着林夏给他唱过的这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官少忧越来越觉得这首歌的意义。
“你说我是你的星,你何尝不是我的信仰。”
林夏起得有些迟,因为昨夜官少忧走了之后,她自己又独自坐了很久这才吹灭了蜡烛。又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来回,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将睡去。她不担心,左右现如今林家铺子已经步入了正轨,即使她不去,有石蕊和柳三在,她放心得很。所以林夏很是慢吞吞的梳洗了一番,然后弄了几样点心来吃早饭。转念一想,反正近日来一直这么忙,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不若今天就给自己放个假偷个懒,下午再去吧!
于是林夏就这么磨蹭着磨蹭着,终于捱到了正午,她实在是坐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时间过得真是慢!
正当她准备收拾收拾去林家铺子的时候,却见到素槐的一身蓝衣闪了进来,这叫林夏傻眼。素槐显然也看到了林夏,她同样是一脸的吃惊。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开口发问,然后双双愣住。素槐当先回复平静,回答林夏说:“我还以为你去忙了,不想你正在这里。扩建这么大的事,你倒是能悠闲的坐着。”
林夏听到这又懵了,她问:“什么扩建?”
素槐诧异道:“林家铺子的扩建啊!怎么,你不知道?”她一愣:“怎么可能呢,玉公子也在啊。”再一看林夏傻掉的脸,素槐明白了,想来是官少忧自作主张的帮林夏下了定论,直接动手了。也是,看林夏现在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是够让人着急的。
林夏皱着眉头很是不解,有些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呢?再说了,早上也应该叫我的啊。”
素槐接口道:“想来,是要给你个惊喜的。”然后她美眸一转,说:“我今早听说,昨天他可是向某人来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求婚啊。我还听说,若是林家铺子建不好,某人是不肯嫁的。你说,公子他能不着急吗?”
林夏这才脑子里“当”了一声,明白了!这只臭狐狸,不声不响的,却比谁都要心急!若是这样你说出来,我一定会答应的嘛!但是林夏哪里知道,就因为官少忧太爱她,不忍忤逆她的意思让她有哪怕丝毫的不高兴,所以都会默默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绞尽脑汁。在王宫里的时候是,在芜城,同样是。
素槐看着林夏懊恼的样子,说:“你不去看一看吗?”
“……看什么?”
“看看公子啊!他可是天没亮就指挥工匠忙前忙后呢,就差没亲自动手了。而且啊,看工匠的人数可真够吓人的,好像全城的工匠都来了。现在大家都在谈论呢,说是因为公子着急和你成亲的事情如此拼命。咱这铺子,非但没冷清反而比之前更加火热了呢。”
林夏一听,心里面就更打怵了。有句话叫近乡情更怯,虽然用在这里不恰当,可是这个心情是一样的。
施工现场,工匠百十来人都在忙活,现场虽然人数旁多工作却有条不紊。如今正值秋季,正午正是最热的时候。官少忧站在大太阳底下一面看着图纸,一面指挥分工派不同的人手去多方面的开展工作。林夏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偷偷摸摸来到林家铺子附近,一打眼就看见这场面。
这哪里还是她的林家铺子?这分明就是个庞大的工地!石料、木料、涂漆应有尽有,这边木匠在锯木桩,那边小工爬上房顶去将锯好的木梁扛上去,钉好。这边石匠和瓦匠在叮叮当当的弄房瓦和砌料,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