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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新年
临近过年,赵桔代表公府宣布:所有府下正式员工发双份薪水或月钱!武夷县内一片欢腾,所有商铺人满为患。年前几天,信衢路贯通!老庄公寓楼也竣工,等过了年销售。歌剧院因为有个大跨顶建造复杂,还需要四五天就能封顶,十几天后可以交付使用。
赵桔命除了建筑队轮流加班建造歌剧院外,其他所有工作暂停,让大家好好过个快活年!
公府后勤部也进入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准备工作,这次晚会将在公寓楼小区进行。在一片空地上搭了一个大台,下面二十人的长桌放了六百多张,所有员工都领到家庭票,可以凭票入场。武夷的一些乡绅官员也收到了票子。一时这张晚会票成了抢手货,最高炒卖到十两银子,可还是很少有人卖出。
小年夜,衢州知州杨立带着家眷,也押来了五万两银子,信州知州张宽也带着家眷一起来了,赵亿知道他们是慕名来过年的,也都安排到四方楼宾馆住了。同一时间,林风和樊利带了自己的家眷和十八个江南巨贾也来到武夷,那些人或带老婆或带小妾,都是被他俩吹嘘着跟了来,想看看他们述说的人间小天堂。
赵桔和赵仁过来老庄接待了林风樊利一行,那些商贾都被赵桔的风采折服,对林风樊利又信了几分。赵桔抱歉说宾馆已被两个知州大人住满,只能委屈让林风他俩安置了。樊利得意说:“我和林老板的公寓已经够好的了,小公爷不必担心。”赵桔说了会话,就请二叔留下陪了他们继续聊天,自己便告辞离开。
赵仁最喜与商人交往,这次他收满了临安到衢州的地皮刚回来,又见林风樊利两个老朋友。就说:“走!我们去四方楼,有一个牛排馆相当不错,我作东!”众人也是稀奇,大宋可是不许宰杀耕牛的,公府也是豪气,公开吃牛肉。当时都把外面的家眷遣了去公寓楼歇息,赵仁摆手说:“不用不用,一同去就好,吃完再回。”众人从未见朝廷官人如此亲切,看赵仁也是真心,便带着家眷随着去了。
他们到了四方楼里的牛排馆,一众都被这个宏伟建筑所惊倒,等到坐下还在相互赞叹。赵仁叫下牛排让众人品尝,有人说:“大人,这牛排好嫩,不是一般牛吧?定是乳牛。”赵仁哈哈大笑说:“不是不是,都是成年的肉牛。”“肉牛!”商贾们惊叹道,原来公府专门养了肉牛来吃。
当天是大年三十,五角大楼里,金骰开了庄赌牌九,赵桔连输二十几把,欠了他五钱多银子,恼怒从账房调了五两来再赌,等到了晚上老太君丫鬟来催时,他也输了个干净。
这次,四个侍从都赢了钱,一路欢声笑语前往联欢会场。
到了会场时,里面已经熙熙攘攘坐满了人。戌时(晚七点),人都到齐,厨娘们开始上菜上酒,上万人都在一起推杯换盏,一片吃喝。亥时(晚九点),黄莺在上台宣布:“武夷公府,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台下一阵欢呼掌声,张宽杨立两个知州诧异:“好好的,击什么掌?”他们都已领略过宾馆的神奇,就也不好唐突,跟着武夷县公赵亿一起击掌。
过后黄莺报幕:“今儿个是除夕,小女子先唱首‘南屏晚钟’助兴,好不好?!”台下公府人等欢呼“好!”当黄莺唱到中段,便有台下一半人合唱:“南屏晚钟,随风飘送。。。”洪亮的歌声飘扬在半空,许多南下的孩子回忆那段日子,眼中飘起了泪花。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张宽忍不住对赵亿大赞:“好词好曲!”杨立在旁连连点头。黄莺唱罢,取来一个摸彩箱,朗声说:“请诸位拿出你们的入场票子,上面的号就是你们的兑奖号码,这次中奖的将获得香皂一块!共五十个号,有请武夷县令苏大人来摸奖!”台下欢呼鼓掌,纷纷拿出票来对,连两位知州夫人也兴高采烈拿出票子听唱票。
接下来,由歌舞团一个演许仙的低音歌女唱了“星”,一时台下寂静,所有知道来由的人都不时注目向赵桔,赵桔不自然低头乱吃东西。一曲唱完,赵桔才得解脱,跟着鼓掌。
黄莺要开第二个奖说:“这次是奖是三十个玻璃杯,由我们家少爷来开奖!”台下欢声雷动,赵桔知道该到他,便上台抽了奖,神奇是他的四个侍卫都获得了,司马寺、金泉、金骰、谢大方都笑盈盈上台领奖。赵桔有点不信附耳问谢大方:“没有捣鬼吧?”谢大方笑逐颜开答:“没有!少爷!没有!”
赵桔颁完奖要下台时,金泉在下面挥手着叫:“少爷!你再唱一遍‘星’,求你了!”黄莺赶忙拉住少爷,喜悦着挥手对台下大声问:“要不要少爷再唱?!”台下一片举手:“要的!”“要的!”如波浪般涌开。
赵桔见陈福也起身含泪叫,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下面说:“那我就献丑,这首曲就献给带我南来的陈管家。”随后开唱,一起头台下便是千人附和,陈福趴在桌上泣不成声,老太君鼓掌应和,流露出少年人才有的英气。张宽和杨立看了万分感动,心想:怪不得武夷侯府百年屹立不倒,原来是有这份赤诚之心,才一直受历朝官家青睐。
当赵桔唱完后,台下掌声如雷,林风樊利他们更是把巴掌也拍红了。
下一个是赵仁抽奖,二十人的一枚银圆,台下一阵涌动,这可是真正的钱呀!
接下来歌舞团表演了几个曲目,让台下恍若仙境。张宽和杨立也分别上台颁奖,他们颁的是十个人的香水,一个是檀香味的,一个是麝香味的,他们每个的夫人都各样领到一支,拿在手中就不愿放了。
这时,新年悄悄到来,黄莺在台上看着水漏叫:“十、九、八、七。。。”当大家叫到“一!”之后,几蓬烟花腾空而起,在空中绽放。同时,鞭炮四起,会场中人人同贺。赵桔已经十六岁了。赵桔轻声叫司马寺拿来一瓶蒸馏米酒,倒在高脚杯中,抚摸胸口铜钱,望天慢饮,热泪忍不住盈眶。众人只顾望天,都没有注意到他。
烟花过后,台上歌舞起前世春晚的“难忘今宵”,晚会闭幕。虽然已近丑时,可是除了老人小孩,许多人还是久久不愿散去。
之后很长时间里,当晚的情形还被人津津乐道。
建炎二年正月初一,赵桔去给太君、父母和二叔二婶拜了年,领了压岁钱就去了账房,陈琳和司马寺正在那里等他。
他俩已将去年的账目厘清,结算年前各项收支后,除去赵仁收买临安到衢州的路边地皮十五万两,加上圣上赏的五万两银子,府库尚余三十一万多两银子。
吃过午饭后,赵桔去四方楼给张宽和杨立两位知州拜年,张宽拉着儿子张恒的手感激的对赵桔说:“谢谢小公爷费心教导犬子,没想到他两个月不到就变得如此安分。”说完就叫张恒拜谢,赵桔忙去扶,吓得张恒一哆嗦。赵桔不介意笑说:“大人客气了,公子为人耿直聪慧,如果再教两年,不失为国家栋梁。”张宽大喜拱手说:“还望小公爷成全,让他在府上多多历练。”“不要!”张恒脱口而出。赵桔身后的司马寺立刻对他握紧拳头,吓得张恒马上改口说:“我不要回家,愿在公府读书。”张宽大赞道:“我儿有出息了。”
见过张宽和杨立后,赵桔借用了修路大队的办公室,请来樊利、林风和那些随来的老板,赵仁正好和他们一起,也就一同来了。相互拜年后,众人分宾主坐下。
这次来的十八个老板都是江南一带的巨商,一些人主营丝绸,一些人主营瓷器,还有许多是海商。赵桔让金骰泡了红茶分给在坐,一边和茶一边跟他们攀谈起来,仔细询问了一些他们的经营状况,不一会,便心中有了底。
赵桔便命金泉去请曹禺,随后说道:“据我所知,我大宋的丝绸瓷器在海外供不应求,单就丝绸而言,如果在座的丝绸老板建立一个丝厂,把附近的织娘们集中招募,一起分工缫丝、绞丝、织造、印染,那不是可以大大降低成本,提升产量,而且质量也能统一保障。”几个丝绸商一听,都有了喜色,这个法子妙啊!可是转念一算,便都没了精神。一人起身说:“谢谢小公爷的提点,可是就凭在下们的银钱却是不够。”这时,曹禺进来,赵桔替那些商人介绍了。然后,就让曹禺把汇丰银行的贷款政策对大家说了。
曹禺说完,那几个丝绸商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们都有许多桑田店铺,如果折算起来,加上手中的银钱,开个不大的丝厂是够了,现在丝绸需求量大,两年之内就可以收回本钱,那可是赚大发了。
赵桔见他们心动,便继续说:“如果抵押的钱还不够,汇丰可以放宽贷款,以一抵二,不过银行要派人前去监督,保证每一两银子都是用在丝厂上面。”听了他的话,丝绸商们激动地起身拱手说:“在下愿贷!”赵桔便让曹禺带他们去汇丰总行签意向合同,等抵押的财产估算无误后即签正式合同放款。
等他们去后,那些瓷器商便坐不住了,刚才的情况也适合他们。一样道理,如果自己把窑厂扩大数倍,那钱财赚得也是容易。当时也都纷纷要求贷款。赵桔点头答应了。
剩下几个人里面有三个大地主,只靠佃租和粮店获利,也不懂其他行当,也就没有作声。那几个海商却只有几家商行,抵不了多少银子,也没做他想。
赵桔笑说:“我知道你们所想,我出个主意。”他们马上竖起耳朵倾听,这小公爷奇思妙想不断,不知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发财。赵桔说:“你们可以自发结社,合股行商。”赵桔喝了口茶解释说:“譬如说,员外们用田抵了贷款,海老板将船和货折成银两,按银两多少换成股份比例,每年按股份分红。贷款呢,就用来造大海船,船大不就利润大吗?”这话真是说到两拨人的心坎里去了,海商船队扩大,可以有更多的货物贩卖,地主虽有风险,可是他们垂涎海商暴利已久,当即一拍即合。原先他们就是老友,有些还沾了亲戚,就分别扎堆商量起来。不一会,大宋三个海运股份公司便意向成立了。
林风和樊利在一边看他们热闹,也有些无趣。心想:“我们把他们带来玩,倒是成全他们发财了。”赵桔知道他俩心思,便说:“林、樊二位老板莫急,我还有条门路给你们。”二人大喜,忙对赵桔拱手说:“小公爷请讲。”赵桔拿了一张松江府的地图,在北面黄埔港画了圈说:“我要在这里建一座造船厂,名字想好了,叫‘江南造船厂’!我们也来合股,公府出十万两,你二位别动周转银子,各贷五万即可,用你们的汇丰股份抵押。”二人也无异议,造船他们不熟,但知道很是赚钱。
赵桔接着说:“这些钱用来买地造船坞外,还用来聘请手艺高的造船师傅。樊老板你两浙和福建几路都熟,麻烦你去把沿海船厂里最好的师傅高薪请来,能请多少请多少,要不惜代价。另外别忘记给那些厂主一些补偿,别搞得人家开不下去。先造4000石(200吨)的海船练手,待人员齐备后就造16000石(800吨)的大船!”樊利暗自心惊:“4000石的船在大宋是数的过来的大船,工料钱也要二万多两!那16000石的船谁买得起?又有谁会造?”赵桔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到时候我会帮你们想办法,造出来后,公府包买十艘!”
又讨论了一会,林风和樊利下定决心跟赵桔干了!赵桔命司马寺与他俩制定“江南造船厂的章程”。
这时,那些商人也与曹禺签下了贷款意向书,总计七十二万两。曹禺深深松了口气,小公爷真是神奇,存款一下午就将存款贷出去了一大半。
等到司马寺和林风、樊利拟定好章程,赵桔便笑说:“走!一起去宾馆餐厅吃晚饭。把你们的夫人或如夫人一起请来,我们庆祝一下!”众人轰然叫好,抢着说今天买单。
来到宾馆大餐厅,赵桔见到张宽和杨立都带着家眷坐在另一张桌边,心思一动,就请赵仁先点菜,自己先去打个招呼。来到那桌,张宽和杨立忙起身见了礼,张恒还让出座位给赵桔坐,自己在后面站着了。司马寺轻声夸他说:“不错,懂事了。”张恒没来由一通激动,这帮妖人可从未夸过他呐。
寒暄一阵,赵桔说上正题:“二位大人,晚辈想给大人们画一副图。”二人奇怪,好好的吃饭,画什么图?碍于他是主人,也就不多问,说:“小公爷,请了。”赵桔当下拿了金骰布好的纸笔画起来,不一会,就画了个大概。张宽和杨立越看越惊,这不是他们两州的山川地理图吗?赵桔接着在上面标了州县名字,二人越发敬佩,小公爷一手好字,自觉望尘莫及。
随后,等赵桔在几个山峦上圈了七八个点,注上:“铁矿!铜矿!锡矿!煤矿!”后,两个知州眼都绿了。杨立惊叫:“这是当真?!”“晚辈不敢诓骗两位大人。如若一处不实,当罚十万两纹银。”赵桔前世调查过全国矿区,当然不会搞错。杨立自知失态,忙拱手道歉:“失礼,失礼。”却也是信了。张宽看了仔细后,叹息说:“小公爷神机妙算,在下仰止,可是这些矿都在山中,官府没那么多本钱去开呀。唉。。。”杨立一看也是,自己境内几块矿区都在山里,便也叹道:“北边连年交战,我衢州为供朝廷捐税也是捉襟见肘啊。”二人虽然一再叹息,却仍是盯着那些圆点不放。
赵桔见效果已到,便笑说:“晚辈封爵前和几个商人开了家汇丰银行,大人们若肯将明年州下自留税款作抵,贷个三十万两,我想他们不会反对。”“中!”二人异口同声说,如果把那些矿都开了,估计明年还上还绰绰有余。二人甚至考虑把任期尽量延长,好多弄些银钱。宋代官府还较清廉,官衙很少贪污,可是拿些铜铁折耗倒也不易招来言官诋毁。张宽急切问:“小公爷,您说的商人在哪里?下官回去就去拜访。”赵桔笑指说:“都在那一桌上。”杨立忙说:“不如我们请他们过来分说。”看着赵桔不动,便问:“小公爷,您看如何?”赵桔笑说:“如果二位大人不嫌弃,我们不如拼桌说话如何?”二人相顾一下说:“中!”
当下,司马寺叫小二把几张大长桌拼在一起。赵桔过去对商贾们说了,同时低声关照了林风樊利和曹禺。商贾们欣喜若狂,这辈子和知州大人和夫人一桌吃饭,要有多大荣耀!
当晚气氛热烈,赵桔又命谢大方和金泉去五角大楼取了三箱三十六瓶葡萄酒,庆祝汇丰贷出一百一十二万两银子!等酒到时,赵桔命人取来高脚玻璃杯,介绍说:“这是晚辈自制的葡萄酒,刚从酒窖中取出,配上这样细脚夜光杯,手温当不会催热杯中美酒,在这天气配牛羊肉吃刚好。”
在座都尝试着喝了一口,丰盈的果香加上回味的甘甜,有几人当场就叫起好来。林风陶然晃脑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色如初春映山红,香似晚秋雨后松。少爷,这酒飞多少钱一瓶?”举座听闻鼓掌大笑,杨立拍着他肩笑说:“林老板端是好文采,描绘此酒入情入景。可是谈钱论价也太过轻贱了,不过我也甚是喜爱,也想问小公爷讨要几瓶。”
赵桔暗想:“老狐狸!”嘴中却说:“晚辈今年没酿的多,只能在座每家赠送一瓶,当作贺岁之礼吧!”坐上一片欢喜称谢。赵桔又乘机说:“这酒酿成少不得晚辈手下随从功劳,能不能让他们也过来一起坐了开心?”张宽忙到:“都请过来,新年之中就不讲虚礼了。”
赵桔四个侍从便过来坐下,张恒等他们坐下后,才敢在金泉身边坐下。张宽看了不禁喜欢,他今天更加肯定了之前的预测:“小公爷将来不做宰辅也要封王,虽然大宋规定内戚不得拜相,可目下圣上如此器重,重定规矩未尝不可。就算不改规矩,可是封王就容易了,圣上又没近亲,近亲都被金国掳去了。儿子如果能得到他看重,将来官位超过自己也不一定。”
不管张宽如何算计,杨立却端了酒找上他说:“那处边界靠东的铜矿,兄台不会想吧?”张宽正想跟他理论,便说:“明明靠西,小公爷不理州治,才画了靠东!”二人顿时争执起来,引来各自夫人来劝。二人被劝了才坐下,但还是气呼呼的不肯罢休,引得两个夫人好一阵担忧。
场面有些冷,突然,金泉来了句:“少爷,请您唱支曲吧。”霎时,引来司马寺狠瞪一眼:“你疯了,酒楼饭馆叫少爷唱曲,你把他当什么人了!”连张恒也斜眼去盱他:“这家伙身手虽好,但却太不识场合。”一时间,桌边无人发声,都想:小公爷要怒了。
赵桔并不在乎,看着桌上都是成双入对,想起栀欧,心中一阵酸楚,轻轻说:“好吧,我为大家唱一曲‘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
一曲罢了,女人们都哭了。张宽和杨立也冷静下来想:“这小公爷一定是神仙了,不然他小小年纪如何知道如此男女至纯之情。”过了良久,掌声四起,那些女眷尤其拍得凶。
赵桔等掌声渐息,对张宽和杨立说:“二位大人,不如一人一半?”“中!”二人在一旁夫人含泪眼神中说。
当晚,红酒被全部喝光!赵桔回去时愤愤说:“我一点客气,他们就一点也不客气!”司马寺他们都笑,他们也喝了不少。
春节时节,赵桔无聊发明了麻将,用象牙刻了一副,教太君和府里两位夫人打。想不到她们老悔牌,一分银子没赢到,还弄得赵桔压岁钱全部输光。他赌气说不来,却马上被秦雯顶上,气得他在一边喝茶发闷。不想,两个知州夫人见了也喜欢,央小公爷再做一副,赵桔做了一副与她们和黄莺打了,还是输了几两银子,又耍脾气不打,却被阿兰顶了。
赵桔回去大怒说:“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金骰偷笑:“少爷,你赌不来的。”“胡说!”赵桔冲动想教他们桥牌,但一会便冷静地去吃茶了,太复杂,还不如歇着看风景。
晚上,赵仁又来约喝酒,赵桔忍不住去了,随身又带了三箱葡萄酒。那些商人是爱死这里了,每人都把自己住的公寓从林风和樊利手上买过来,还说过年都来住。张宽和杨立也想买一套,林风和樊利也卖与他们一人一套,价钱谁也不知道。
现在每次喝酒吃饭,两位知州和商人们混在一起都已不论尊卑,吃酒唱曲,欢快无比。两位夫人也把麻将教与商人家眷,一时间,武夷县麻将蜂起,有钱人家用牛骨楠木刻了,百姓则用宽竹刻了,搓麻声不绝于耳。赵桔大恨:我这发明人一点好处没捞着,倒贴出去许多银子!
期间,赵桔将一干公府部门管事聚在一起,安排新一年任务。赵桔说:“元宵节后,修路大队要用一个半月修缮临安到衢州官道,照信衢路办法,多征调民夫。原先临时工里挑些强壮老实的,转为正式工,修路大队扩编到六个中队两千人。建筑大队继续修建歌剧院,多余人再建五十幢半山别墅,图纸给你。”赵小楼马上接了图纸,赵桔继续说:“年后,工厂所有日夜不息,三班不息,后勤也三班不息,提供四餐。”众人也不惊讶,现在除了香皂厂、酒厂和被服厂也没什么晚上不工作的。赵佶又说:“铁器厂要分成炼钢厂,锻造厂和军工装配厂,也都日夜开工。”这是因为大年初二时赵构的密信到了,随附一封赵仞的来信,赵佶开始有些担忧了。
赵佶倒不担忧赵构,历史上再困难他也创立了南宋。他是怕赵仞有什么闪失。于是打算还是让赵元霸去接应一下,确保赵仞平安回来。一切都被赵仞的滞留所打乱,赵桔也无可奈何。
当晚,他设计了新式床弩,图纸交给六级工匠打造。后勤部定级,那些六级工匠每月领六枚银圆!
为了这事,赵桔去了趟欢乐谷,在实验室里做出一批**,还是让司马寺做助手。
**做出来后,一大半给了水泥厂的爆破手李靖,一小半就加在一百支的弩床箭上面。赵桔仿造了前世枪榴弹,射程比一般床弩箭稍短,可是威力极大!
正月初十,五幢公寓楼180个单元开盘,150套仍以五十两银子卖给公府员工,买过的不得再买。30套以一百两对外发售。到了下午,便一抢而空!
正月十二,歌剧院竣工!歌舞团早早贴出海报,从当晚开始,每晚上演歌舞大戏“白蛇传”!票价一百文。
当晚五百个座位也都坐满,赵桔早让金骰买了两个包厢票,二两银子一个包厢,一个给老太君,一个留给自己。再看其他八个包厢也坐了人,张宽杨立他们两家占了一个包厢,林风他们一帮商人只买到五个包厢,另外两个给几个乡绅早早定下用了。
戏一开锣,林风和樊利就带着太太钻进了赵桔的包厢,说他们那边太挤了。赵桔无奈笑着为他们两位太太让到前座,自己和林风、樊利靠后坐了。过了一会,赵仁也过来坐了,说张蔷正在后台指挥,他一个人坐太君那里没意思,反正有他赵桔爹娘陪着,他便溜了过来。
随着悠扬的歌舞和情节的发展,台下观众很快入戏,笑声哭泣声惊叹声连绵不绝。当大半个时辰的戏演完后,全场含泪鼓掌,经久不息。台上先是几个主要演员谢幕,观众们欢呼不断,接着所有演员上台谢幕,又是所有琴师谢幕,掌声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白娘子拉着满面红光的张蔷上台谢幕,观众从海报上知道这部戏是公府二老爷夫人编排的,当时都起身鼓掌表达敬意。
这一晚,张蔷获得了空前的成就感,兴奋之情难以言述。一散场就在后台宣布:歌舞团全体去四方楼牛排馆摆庆功宴!歌舞团的女子们比张蔷更为兴奋,她们在汴京可是从未被人如此礼敬过。
当姑娘们卸了妆跟着张蔷向四方楼走去时,一些散场的人发现她们,纷纷让路发出赞美和掌声。牛排馆由于她们的到来,瞬时客满,一些太太小姐还跑去请她们在自己的香帕上题字。
第二天,“白蛇传”的大名不胫而走,整个武夷县陷入了抢票风潮,接连十场的票被售卖一空,幸好赵桔长包了一个包厢供老太君常年使用,不然连老太也不能天天过戏瘾了。
由于票房的飙升,赵桔找到张蔷,对她说了自己的想法:“二婶,你们歌舞团的票款也有不少,是不是可以独立核算,由你们自己来发放月钱,置办行头,这样也不用每到用钱去府里支了。”张蔷眼睛一亮,说:“这样行得?”赵桔说:“当然行得,歌剧院作为你们主场给你们免费使用,不过里面的维修和杂役也归你们负责。”张蔷知道赵桔主意是要彻底消除歌舞团女子们家伎的身份,当下施礼说:“桔儿,我替姑娘们谢你了。”赵桔笑着摆手说:“还请二婶多费心,把这歌舞团的名字取了吧。”张蔷稍一思索,脱口说:“就叫冰玉歌舞团好吗?”赵桔知她是取冰清玉洁之意,当下竖指夸赞:“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