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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君转身上楼了,郑经转身走回客厅,他想,“说不定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呢,为了应对黄君兴师问罪,还是先发制人为好。”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黄君在楼道里念念有词,郑经仔细一听,这花花肠子的家伙,竟然背起了古诗,看来这次受的刺激有点大。
黄君一进客厅,看起来像从天堂坠入地狱一般,满脸愠色,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你们在我床上办事怎么也不说一声,还以为遭贼了呢?”郑经生气地说道。
“唉,我还以为你去蜀城了呢,再说了,我那房间跟猪圈差不多,又臭又乱,怎么跟系花**一刻,就偷偷借用了你的房间。”黄君双脚翘在茶几上,点燃一根烟,恨恨地抽了几口,这是四年来,郑经看到黄君最伤心的一次。
“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把系花陈莹莹搞到手的。”郑经幸灾乐祸地关心道,内心深处却对黄君恨得咬牙切齿,这陈莹莹是典型的古典美女类型,不仅人长得在全系no.1,更让郑经心动的是她的艺术修养,陈莹莹从小生长在书香世家,写的一手漂亮的柳体书法,画的一手高雅的水墨山水,在这方面,郑经跟陈莹莹有过多次接触,每次系里的重要活动,他都亲自带着系里的红头文件请陈莹莹出山撰写毛笔书法,实际上找谁写书法都一样,他是想借此机会创造一些跟女神单独相处的时间。
大三那年夏天,系里搞校园歌手大奖赛,郑经请陈莹莹写毛笔书法海报,陈莹莹那天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给人以小家碧玉的感觉,一看到她这身装束,郑经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种美让人心醉。
上等的宣纸和笔墨已经放好,这是郑经专门为陈莹莹准备的,研磨、运笔、提笔、收笔……陈莹莹每一个动作都做的那么的优雅,不愧是系花级的美女,陈莹莹趴在桌上写,郑经站在对面看,陈莹莹趴在桌上写书法的时候,脖子与衣服之间空出了一大块缝隙,角度正好对准了郑经的眼睛,那是郑经见过的最美春色,看得郑经一柱擎天了一下午。
陈莹莹孤高自傲,一向以女神自居,也知道系里许多男生暗恋她,可她怎么会被黄君这种人渣给睡了,郑经非要问出个结果不可。
“知道吗,我追了她整整2年了”,黄君手里夹着烟,似乎一下子陷入漫长的回忆之中,“这2年里,我每天悄悄守在她的宿舍楼下,死皮赖脸地请她看电影,刚开始他甩都不甩我,有一次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终于陪我看了一次电影,反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有了这一次约会,以后她去溜冰,我也去溜冰,她去图书馆借书,我也跟着去图书馆,她上晚自习,我提前为她占好座,为了接近她,我还让爸妈走关系,认了她的书法老师当了师傅,但她最多把我当做师哥,我们的关系总无法更进一步。”说到这里,黄君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躺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那你最后怎么把她搞上床的呢?”这才是郑经想了解的关键,所以开始迫不及待地问,平时大家都是哥们,一般各自的私生活都会相互分享和炫耀一下,但他追陈莹莹这事保密工作做的真好,在一起几年的兄弟竟然都没察觉出来,黄君经历过这次洗礼,都可以去保密局了。
“这不毕业了嘛,要各奔东西了,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昨晚我骗她说是我的生日,追了她那么多年她也知道,我还专门给她承诺了,就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没别的意思,然后她就答应了。”说到这里,黄君又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大口。
“然后呢,说重点。”郑经焦急地问。
“昨天张晓轩说下课直接回广元了,我看你最后一节课没上完就跑了,以为你去蜀城了,就把地点选在了咱们的出租屋,我买了啤酒、花生、蛋糕、卤菜、避孕套还有……蜘蛛粉,”黄君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兴奋了,下半身没过瘾,看来这家伙只能过一把嘴瘾了,连蜘蛛粉都买了,看来要不是郑经撞上,是百分百羊入虎口了。
“就在这里,我们一起吃了蛋糕,我倒了两杯酒,她刚开始说什么都不喝,我就跟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毕业的问题,我说我的工作家里都安排好了,正要问她时,陈莹莹端起眼前的酒杯就干了,我接着又倒上一杯,陈莹莹告诉我,她其实过的并不幸福,父母感情不和离了婚,母亲带着她嫁给了一个处级干部,但是继父对母亲并不好,还经常带女人回去,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家,现在要毕业了,看着大家都成双成对的比翼双飞,她觉得自己很悲哀,我们接着又喝了起来,一夜都没睡,到早上7点的时候,所有的酒才喝完,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我让她先休息一下,她没反对,只是告诉我,她很快就要走了,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一份平凡的工作好好生活,在你的床上,我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可要那个的时候,她坚决反对,就这样,软磨硬泡了很久她才勉强同意,我们刚刚开始,你就把被子掀开了……郑经,我恨死你龟儿子了。”黄君越想越来气,越说心里越不平衡。
“你们至少有过肌肤之亲,你想想我们这些暗恋了四年的,连手都没摸过陈莹莹一下,最多——最多偷窥了一下而已,你不一样,你都摸过了,你还想怎滴,这种经历肯定比你睡过的所有的女人都要刻骨铭心。”郑经劝道。
“简直是他妈的铭肌镂骨,”黄君叹了口气,“老子以后要是跟她在一座城市,一定要把她再睡一次”。
再睡一次,这也是郑经心里想的,可谁知道,陈莹莹的陌生城市会在哪里,以她的孤傲,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郑经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也许,人生注定会有这样的美丽邂逅,然后彼此再遗憾的擦肩而过,就像窗外这些飘落的叶子,它们发芽、展叶、枯萎、飘落的过程,原本就是一场寂寞而又美丽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