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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懿听到最后两个字实在没忍住，噗嗤笑起来，歪着头思虑一下，“生物……唔……你这个词用的非常客观，非常中性啊……”
“所以，你承认了？！”
胥懿错愕，“承认什么？”
没等季秋再开口，她马上自己回答，“承认我是那种…生物？”
嘴角勾起，“对啊，我是。”
季秋似是终于得到答案，心猛地一坠，脖子都憋红了，上来就要和胥懿干架。
胥懿赶忙退开两步，“你，你干嘛！”
“我是可以调动你们认知里非自然力量的生物，我也是人啊！人也是生物啊！”
季秋硬生生止住脚步。
“你怎么这么凶！”
“那会点普通人不会技能的人也不全是坏蛋啊！也有好人啊！比如我，好人中的大好人！！”
季秋死死盯着她。
“这学校确实有些宵小捣乱，我费了老大劲，而且又受了内伤才把它打跑的！！”
“我是好人啊，不然刚才干嘛帮你救下那个丫头！”
“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还是对我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
“简直…”
“丧尽天良！”
季秋有些无言，因为确实如此，她刚刚出手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操控或者教唆别人自杀。
但即便如此……
他还是带有敌意和戒备地盯着胥懿，他刚刚点明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的恐怖之处。
非常危险。
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肯定不是其对手。尽管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很强烈的自信，但其实，实则在他敌对此人时，全身炸起的鸡皮疙瘩还是骗不了他自己的。
季秋思绪万千，“你说你已经打跑幕后黑手了？”
胥懿撇嘴，“嗯呢。”
季秋蹙眉，“不是人？”
对面女子沉默片刻，“……不是。”
季秋：“我怎么相信你？”
胥懿无所谓的笑笑，“想相信就相信，不想就算喽。”
季秋看着胥懿那嚣张的样子，忍住想打她脸的冲动。
“别让我知道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胥懿没有生气，相反她现在心情反而不错。
这孩子不愧是那两位的孩子……
若不是当初的承诺……
“你说你除掉了凶手，那为何王书若……”
翻了一个白眼，胥懿：“这位大哥，这是普通的凶杀案，是你们的事，跟那邪物可没什么关系，本来我都不应该插手的，我又不是警察。”
季秋：“……”
“……刚刚……多谢。”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对于季秋来说，这声道歉实在太难说出口。因为他一生的亲人朋友都因为这些人而命丧黄泉，独留他一直活在现在。
两件事发后，他的记忆对于这两件事的经过越来越模糊，根本记不起来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是切身感受到的那种痛苦和绝望却深深种在心底。
成长于日日夜夜间的仇恨让他身心俱疲，不说那些夜夜折磨他的噩梦，他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接触任何有火的事物，别说开火做饭，就连打火机他都不敢摸。
直到很后来，又和江涵重聚后，他带来的心理医生说是得了什么PTSD，经历了长年的治疗，才能像现在这样正常一些，而可惜，夜里噩梦却从未停止。
这长达近二十年的折磨让他产生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触碰那个世界，并且亲手将之毁灭。
可想而知，他这一句道歉对他本人而言有多难。
只因传承于血脉传统与成长中的克制，隐忍，谦逊与约束让他能在种种情况下保持最公正最正确的决定。
胥懿有些讶异，她很清楚地知道他父母的死给他的打击让他对与这种力量相关的人事产生的强烈厌斥感。
因为当年那治疗他的心理医生便是她隐秘透露给江涵的一个自己非常优秀的学生。
她不愿意插手太多普通人的事情，会沾染太多因果，从而会使这些人原定的命运偏离轨道，这种偏离可不会只往好的方向发展。
因此在有当初承诺的基础上，她会在必要的时候保证季秋的安全，但也不会过多干涉他的命格。
但今日，他自己既然已经猜到，她承认便是。但是以前的事……她不会主动说，至少不是现在。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自己会发现并质问她，但更可能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季秋不知道的是，当她应下当年他母亲的承诺时，所有的决定权就都放在了他自己的手中。
胥懿未再开口，她也不会担心季秋会四处奔走相告她的身份和此案真相，因此没什么事后便告别转身离去了。
季秋与警局众人压着王书若上了警车，至于那位下体受伤的男生早就被救护车拉走，现在生死不明。
听胥懿的意思这此之后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什么命案了，季秋心里放下一块巨石，远离了这所似被诅咒的学校。
—————
胥懿带着邵子清回到位于市中心自己的别墅。
这个小区位于帝都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除了几条商业街之外，A大和B大也屹立于此，旁边还留存着古建筑。
而在如此千金难买的地段，却有一片及其隐蔽的园林与山落，里面是风格各异的别墅，每座别墅都相离甚远，隐蔽性非常强，且都有自己的庭院，院子的占地面积最小也有足球场左右那么大，而在山上的别墅则更是天价，高度越高，定价越高，而真实情况却是如若没有什么特殊的渠道与关系，就算资金到位，也并不意味着有资格购买。
而胥懿的家，就坐落于这座山的山巅处，从山腰往上只此一家。
邵子清算是开了鬼眼，虽然他也曾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还从没见过如此……奢侈的……
他进门后却又感觉自己措辞实在不严谨，因为奢侈二字会让人误解成金碧辉煌的硬装和夸张繁复的软装，而这里…起码要在奢华前加上低调内敛……虽然在这种规格的别墅里它的所处地界实在骇人听闻，但是里面的装修陈设却非常简单舒服。
巨大的落地窗能让阳光洒满房间，不提外面高大的树林，连室内都到处是绿植花卉，除了那红棕色皮沙发和一些必要的电子产品，开放式的客厅与厨房几乎全是原木质的地板与家具，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充当一整面墙的高大的木质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书籍。
客厅与餐厅中间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箜篌。
把自然力量和现代文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总结：逼格太高。
经济和文化上的双重贫穷限制了邵子清的想象。
他默默地把地板上并不存在的哈喇子擦干净后，胥懿换了一身宽大的香槟色蚕丝睡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