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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秦幺幺重复了这两个字，用舌头舔了舔上颚，啧了一声：“不如，苏女士问问你身边的颜世海先生，颜一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不过，我想只怕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当年颜一出生的时候，对他原配妻子说过的话。他给颜一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唯一的宝贝、唯一当做珍宝的女儿。”
秦幺幺明明是在笑，声音里却是彻骨的寒意。“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唯一的千金变成了颜清月了？”
沈煦本来一直垂头在削苹果，但听到这里，震惊的抬头，手里的苹果掉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为什么秦幺幺这么了解颜一的过往？甚至连他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们真的只是网友的关系吗？
“你在胡说什么！”苏如英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她最见不得别人提及她是三儿上位这件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我面前说三道四？你把月月怎么了？信不信我去警察局报警！”
“去啊，去告诉警察，你和颜清月做的那些恶心事。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人在做，天在看。苏如英，你真的以为，颜一死了，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就没人知道了吗？”秦幺幺脑子一热，忘了沈煦还在身边，心中的一股恶气，不吐不快。
沈煦的心猛然一沉，秦幺幺的意思是，颜一的死，并不是像颜家说的那样，是意外猝死，而是另有愿意？而且，这个关系，跟颜清月和颜世海的夫人有关系？
他想起那夜梦里无助的颜一，太阳穴毫无征兆的跳动了两下，气血翻涌，堵在心口。
“你在胡说什么！你污蔑我！还污蔑月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苏如英听她居然提起颜一的事情，心惊肉跳，还好她这边没有打开扬声器，颜世海什么都没听到，她立刻换了一副柔弱的面孔，双眼含泪。
“你到底想要什么？要钱吗？如果你要钱，你告诉我，我老公一定会给你钱的，求你把月月还给我、求你了！”
颜世海见自己老婆这么低声下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接过电话去，怒道：“秦幺幺，不要以为你可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我公司有一整个律师团队，我可以告你绑架、敲诈勒索！”
秦幺幺听着颜世海的声音，手心一点一点的攥紧，点滴的针头因为血管太过紧绷而停止了滴落。
忽然，手中的手机被人拿走，秦幺幺抬头，却看见沈煦深邃如寒芒的双眼，他开口：“颜世海，我的公司，也有一整个律师团队，可以控告你女儿下药、偷拍，唆使他人MJ，要不要试试，是你的团队厉害，还是我的团队厉害？”
“你、你是沈煦？”颜世海跟沈煦接触过几次，对他的声音还算是熟悉，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秦幺幺身边不仅有人，还是沈煦这样的人。
不过，沈煦在说什么？什么下药偷拍？什么唆使MJ？
颜世海突然觉得自己脑袋里的逻辑转不过弯来了。
“请你和你的家人不要骚扰我的朋友，如果想让你女儿回家，不如好好劝劝她去警局自首。”沈煦冷声说道，率先挂断了电话。
秦幺幺看着沈煦，沈煦也同样看着她，两个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几分钟，沈煦才开口，觉得发音都有些艰难：“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关于颜家，关于……颜一。”
“想知道吗？”秦幺幺笑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却砸落下来：“沈煦，带我去见颜清月，我和她之间的账，是时候该好好算一算了。”
一路上，秦幺幺都很沉默，沈煦下午很周到的给她准备了轻便舒适的衣服和软底鞋，她披着车子上备着的薄毯，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掩映在乌黑的长发后，一双眼睛却亮的像恒星。
她扭头看着窗外一点一点泛起的鱼肚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
沈煦几次想开口询问，但最终还是保持了安静。
车子驶入废旧工厂的厂房门口，几个黑衣人和季文沉站在门外，看到沈煦，他立刻迎了上来，却没想到秦幺幺也从副驾驶走了下来。
“Boss，秦小姐。”季文沉低声喊了一声。“秦嘉许一直嚷着要睡觉，说我们苛待他，不让他吃喝拉撒，也不让他睡。那个颜清月也一直在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真的很吵。”
秦幺幺往前迈了一步，脚踝扭伤严重，虽然用了消肿止痛的药，但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
沈煦眼睛眯了眯，上前自然而然的扶住秦幺幺：“你还好吗？”
秦幺幺点点头：“让我进去。”
季文沉得到沈煦的示意，打开了门，就听道颜清月呜咽的声音，嗓子都哑了，难听至极。
沈煦扶着秦幺幺缓步走进去。
秦嘉许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上下眼皮打架，头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里面坐着的一个黑衣人立刻就踹了他一脚，他只好强撑坐直了些。
一看到秦幺幺和沈煦进来，黑衣人立刻站了起来：“老板。”
沈煦点点头：“你先出去。”
“是。”那人快步走出去，关上了厂房门。
“你、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颜清月看到秦幺幺，心里的委屈被放大了好几倍，红着眼睛，恨恨的问道。
而秦嘉许看到秦幺幺，眼睛一亮，睡意也消散了大半：“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告诉沈煦，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毕竟是你哥哥，你让他放了我，好不好？”
“妹妹？”秦幺幺笑了，像是黑夜里带刺的玫瑰，张牙舞爪的露出自己浑身的刺当做武器：“秦嘉许，你别恶心我了，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跟你一样姓秦，我都觉得丢人。”
“怎么丢人了！你的姓氏和名字，可都是我爸妈给你的！你现在帮着外人来对付你哥哥？秦幺幺，你有没有良心？”秦嘉许嚷嚷着，像个无赖。
“我求了你多少次，让你借点钱给我，把赌债还了，你就是不肯，是你逼我走到这一步的，现在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秦嘉许脸上立刻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