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西洲的事,沈濯没理由瞒着自己

十九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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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爽快,沈湖自己都没想到凤拂音竟就这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她心中蓦然升起惊讶。

    凤拂音却是不屑一置,并未放在心上。

    答不答应,终究还是看她。

    沈湖若是真的痴心妄想,提一些出格过分的请求,她也只能连人带物的全部赶出府内。

    识不识相,还得看她自己。

    沈湖震了震身子,抬头,使自己的肩骨看着挺拔,不输表面,哑了哑嗓犹豫一番才再张口。

    “第一件事,我…听闻祖…老夫人已经发丧,毕竟血缘一场,沈湖想携父母前去拜祭,还望殿下恩准!”

    这事明着合情合理,但若是祭拜,必然要去沈府,当年外祖母明令禁止这么一家,他们…

    凤拂音不悦地皱起眉头,刚准备说什么驳斥,没想沈湖接着她的话音,继续道。

    “公主放下,沈湖绝不让殿下为难,既然当初老将军已经留话不让爹进府,我们就只在府外遥遥地磕头,绝不入内半步。”

    见她识相,凤拂音自然应准:“好,本宫答应,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

    沈湖话声突然停顿,弯伏下身,跪地与她行至大礼:“第二件事,我已与母亲商议好,等从沈家祭拜回来,我们便从殿下府中搬离。”

    “搬离?”

    凤拂音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在您府上已很是打扰,沈湖虽未怎么读过书,但也知晓廉耻,搬走这里,回到原来的地方,那里才是属于我们一家的地方。”

    沈湖话声极为平静,凤拂音直直打量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一丝蛛丝马迹的破绽。

    然而最终却是无果,这话说的极是淡然,凤拂音终是点头:“好,本宫答允,那最后一件事呢。”

    “最后一件事,还请殿下不要怪责爹爹。”

    凤拂音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殿下,当初入上京并不是殿下的本意,爹爹是朴素的人,他这么些年也鲜少与我们提京中之事,他早已忘记,平日也断不会进京,打沈大人的主意,只是这次……”

    “这次什么?”凤拂音厉声追问。

    “是就前段时日…几个黑衣人闯入我们家中,跟爹爹提声说了许久,说京中沈府满是富贵,他们撒出来的一点都够我们用上几辈子。”

    “爹爹…这才动了心,他并没有破坏诋毁谁的意思,我们就要离开京中,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日后不要刁难阿爹,他不会给谁带来麻烦…”

    沈湖话语绵长,整整说了许久。

    凤拂音听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中顿然生起愤意,是,她不算善人,面对敌异也绝不心慈手软,但这种以权欺人的事,她不屑,更是不会去做。

    你们一家又是何人,值得她费劲心力地去刁难,沈湖这么说,竟将她置于这不仁不义之地。

    “沈湖姑娘放心,本宫从不屑如此,你们一家安分守己,本宫自也不会寻谁的麻…

    凤拂音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她方才说的更重要的一个点:“等…等等,你说是有黑衣人去你家,故意挑唆你父亲如此为之?”

    “是。”沈湖点头。

    “他们何时去的,你说是黑衣人,那他们可露出面容?”凤拂音追问道。

    “是…爹爹与我们上京的前一晚,夜太深了,我与娘又在另一间屋子,所以夜并未看清他们的正脸。”

    前一晚?

    凤拂音陷入回忆,他们一家是那时在沈濯失踪后四日进京的,那说着表哥失踪第二日,那些人便已找上他们。

    那时兄长失踪,无疑是为隐于她府的萧璟故放谜障,拖延时间。

    如此说明,她那时的猜测果真是对的。

    萧璟早已在外安插好了帮手,两人里应外合,不过他们在谋些什么,却是无法而知,

    凤拂音心中谋算着,下座的沈湖却突然开口,爆出另一条消息:“那日我虽没看清他们的脸,但是听口音,应是来自西洲。”

    “西洲?”

    凤拂音猛的一提,从原地站起,冰寒的眼神直勾勾地瞅着她:“西洲,你可确定?”

    “是,确实是西洲的口音。”

    沈湖笃定地继续道:“我们巷村口的码头,每个月都有西洲的渔队来贩些水产,我去过好多次,所以对西洲的口音格外熟悉。“

    ”那些黑衣人与渔队商贩的嗓子不一样,但他们的口音却完全一样,是西洲的口音。”

    西洲,西洲…

    凤拂音心中默念着二字,身子又无形地跌落在身后的座椅上。

    西洲,果真是西洲吗?

    难怪萧璟一暴露,西洲使团就全数撤走,看来…他们是早就做好弃车保帅的准备了。

    西洲的国主,前世这时已至上京,她派人一直暗中追查,却没想还是让他与萧璟见上面。

    不过唯一与前世不同的却是梁潇。

    前世哪怕是二人密谋,出使的使臣也未从原来的礼官变成梁潇。

    想不久前,她与礼部还猜,西洲突然换了来使,派右相而来究竟为何目的。

    如今他们离去,这竟还是道谜底。

    但她从另一方相来推算,若与萧璟密谋的真的是西琉殷,那兄长无故消失数日也必定拜西洲所赐,他那几日也固然在西洲人手上。

    凤拂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如此,她事后追问兄长,沈濯却是片字不提,西洲的事,他没有理由瞒着自己才是。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表哥那三日受了什么折辱,才不愿回忆说与他们听,看来…却是另有隐情。

    她记得那天去抄灭酒楼,在外竟也撞见了沈濯,虽是看着狼狈些,但也完全不像是被受刑折辱的样子。

    兄长……究竟隐瞒了什么?

    凤拂音实在想不出沈濯会欺瞒她的理由,以她对沈濯的了解,更不像是轻易原谅的人。

    心中杂乱无章,一时也没了分寸。

    “殿下,您……”

    沈湖见她久久没有回复,便怂着胆子地低声轻唤。

    “本宫无事。”

    凤拂音结束思绪,抬起头看片望着她。

    “三件事既已说清,本宫答应你,稍后本宫就会安排,派人送你们去沈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