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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秋天,秋收的季节,这天小伙子们围着头巾,拿着镰刀,攥着袋子就到田里收粮食去了,那些年岁小的学着年岁大的哥哥们的样子,把手里袋子装满之后都喜出望外的,满意自己的成果。姑娘们则给小伙子们做饭送饭,我年岁小也只能打打下手顺便给送饭,这会儿提着几个饭盒向田里跑去。
“贺叔,吃饭了!”被我叫着的贺叔抬头看看,回到说:“让孩子们先吃吧,我一会儿再吃。”
于是我就把饭拿给几个年岁小的,顺便帮他们把壶里添满水,接着又回去拿饭,等我送饭过来时也就登哥和贺叔没吃了,手头还多出一份饭我就顺道也在田里吃起来。
这片田平时也就贺叔一个人打理,每年收麦子时叫大伙儿一块收。今天大家辛苦,为了体恤大家伙,今天的伙食里加了肉,我心想着自己也没干啥活,大伙都忙的这么累,于是我就把肉夹给了旁边的登哥,登哥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想把肉夹回来,我拦住并笑着对他说:“你今天出了那么多力气,给你吃着补补。”
登哥拗不过我,就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谢谢。”??吃完饭后我就把饭盒都收回去了,下午又来送了趟水。
其实田里的这些粮食根本不够大家伙吃,为了不让大家饿着,而且有本事学,院长叔叔经常厚着脸去帮我们四处拉资助,我们很感激叔叔,也尽力地学着先生教我们的,不想让叔叔失望。
快到冬天时柿子也熟了,长得个高壮实的小伙子们爬到树上拿剪刀剪果子下来,我们在下边拿袋子接着,捡滚到树下的果子,我和悦儿姐在登哥剪的树下接,登哥的技术好,基本上都能扔到袋子里去,我们俩也不用跑来跑去,蹲在那守着就好。忙活了一下午,我们终于把柿子都倒入缸里。
第二天早上院长让我们打包了几袋,给资助我们的各家送去,我和悦儿姐自告奋勇给佑庭哥家送,院长交代我们顺便一人买些苹果回来,院长交代完之后,我便和悦儿姐费力地提着袋子往佑庭哥家去,跟着悦儿姐来到了李家,发现这园子挺大的,不过装饰都挺朴素。
拜见过了佑庭哥的父亲,我们便被佑庭哥领了去,带我们在他家院子里参观了一番,途中还碰到他的哥哥和新过门的嫂子,夫妻二人满脸洋溢着新婚的喜悦,还给我们一些糖果吃,我们感到受宠若惊,忙把学过的祝福成语都说出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福寿双全”
他们听了都哈哈大笑,我忙问有什么问题吗?新媳妇笑着说:“福寿双全是祝福老人的。”
我一挠头说:“不是有男孩有女孩就是双全吗?”??他们被我逗乐了,我看见连悦儿姐和佑庭哥都笑我,感觉丢人丢到家了,便用双手捂起脸来。
佑庭哥赶忙拉着我们走开了,我突然想起来院长交代我们要买些苹果回去便准备告辞,佑庭哥轻轻地笑着说:“我早知道你们要去买苹果回去,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等着。”
我们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拒绝,结果佑庭哥说:“每年你们来我们家送柿子,我们都会准备苹果带回去的,你们今年当然也不能例外。”于是便让人拿苹果来,不容拒绝地塞给我们然后就把给我们赶了出来。
我和悦儿姐将苹果拿回来后将苹果钱还给院长,把糖分给大家吃。随后大家伙一起将我们拿回来和其他孩子买回来的苹果都塞入缸中,把另一半拿出来的柿子削掉皮晒干了,做成柿饼,等晒好后拿到街上摆摊卖。大家伙都盼着缸里的柿子放软了,分开来吃。
大概一个星期后,我们每人被分到四五个柿子,我一口气吃了两个,剩下三个放在床头几天舍不得吃,悦儿姐看见便催促我说你快吃了吧,再不吃要放坏了,你要不想吃我帮你吃。我便赶忙护住我的柿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剥皮吃完。
下课后碰到登哥,他问我柿子吃完了吗?我说吃完了,于是他便塞了我两个柿子,就跑掉了,留我呆在了原地。
不一会儿佑庭哥来找我问我说:“吃柿子了没?”
我回答嗯,佑庭哥又问:“好吃吗?”??我点头说:“好吃。”
“瞧,我给你这个馋猫又拿了几个,给你和悦儿吃。”说着将他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给了我四个柿子。
我嘴里嘀咕着:“这一个两个的都送我柿子,难不成我是柿子成精吗?这么招柿子。”
“你在那嘀咕啥呢?”
“没啥。”
……
冬天很快就到来了,这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院里的碳不多,得省着用,晚上睡觉时,两个人把各自的被子摞起来,两床被子一起盖,挤在一起睡。我当然是和悦儿姐一起睡,我们紧紧挨在一起,就是这样冬天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白天教师抓紧教我们做手套,我们用心学着做,我先开始做不成,拆了做,做了拆,终于做成了一双像样的,又用剩下的料子又做了一双,第二双做确实是熟能生巧,做的比第一双好多了,佑庭哥来时便送给了他。
为了能多张罗些钱去买取暖用品,院长四处奔波,找了好多地方让我们演出,就连我这种没学几天的也被拉上去凑数,偏偏好巧不巧,佑庭哥也来看表演,我便很卖力地将学到的都尽量表演完美,决心要给他露一手。
表演完看到佑庭哥在鼓掌,心里美滋滋的。演出后台佑庭哥来看我,顺带还拿来一个小手炉,他说:“这是我哥从上海带回来的,就这一个,里面的碳好,能用好多天,等下次见的时候再给你换。”
“就这一个,我拿了你用啥?”我问他。
他便说:“我是男孩子,不冷,而且有你给的手套就够了。”
我突然感觉到从未我有过得温暖,忍不住哭了起来,锤他说:?“你傻不傻,一双手套就换你这么金贵的手炉,哪有你这样的。”
他看我哭了急忙说:??“你别哭啊,我们家炉子旺,冻不着我的,可你用得着啊,而且你本身身体就不好,怎么能不好好爱护呢。”
最终我还是将手炉拿回去和悦儿姐伙用,而他也是记性好,每隔三四天就过来换一次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