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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着实让这二人有些震惊!
因为威武镖局称得上是景国最有势力的镖局,威武镖局不仅仅是因为是景国东南境最大势力的江湖帮派,更为重要的是,威武镖局还管着整个东南境大小官员的俸禄运送,还有东南沿海各地税收送到长安的买卖。
可为何这威武镖局能沾着庙堂与江湖两种买卖呢?
这还是要从东越被灭国说起。
那年刚把青扬两州归到景国境内,因为刚刚平定的原因,所以每次有青扬两州的地方官府需要给京里递折子的时候,又或者是征收赋税后需要送到京里的粮食与银两,都会被东越的残党余孽在路上截住。
不留一个活口,粮食与银两全部缴下,至于那奏本,就是用来当作焚烧死尸的引子。
一时间,青扬两州官员联合起来上诉,还特地调遣了军方的队伍,才把这消息送到长安。
都希望京城那边能给个解决的办法,不然这些人可是不想在此为官了,都怕哪天这些人直接冲到自己府上。
就当朝廷准备起兵镇压的时候,这个威武镖局就临空出世了,而且出现的正合时宜,好像就是为了帮助这些青扬两州治下的官员,而出现的。
就连汪世昌这个人也像凭空出现一样,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听闻此人名号,与威武镖局一样出现的突兀。
此人主动到各衙门中做出承诺,而且还给远在长安,刚加封一品军侯的宋鸿递去拜帖,贴上写道,汪世昌不日则会带着今年的扬州所有的奏折,入长安,然后特去拜见安定侯。
在得到宋鸿的回复后,汪世昌便带着七人上了路,一路到了长安的安定侯府,不仅给宋鸿带去了扬州的奏折,还有整整一箱子的人头。
汪世昌第一次押镖进京就用手里那把大刀斩了三十七人,吩咐手下装进箱子,作为给官家的见面礼。
经此事后,威武镖局直接在整个景国打出了自己这杆旗,从此以后,各地扬州地方的富商,也都来找这家威武镖局押镖,也没有人再来劫过。
而且这汪世昌还多次帮助朝廷剿灭东越乱党,颇受皇帝陛下青睐,而且亲笔题字,赐予威武镖局,并且让威武镖局负责每年的税收押运。
并且还把那当时西凉元帅所用的,名为“沉水龙雀”的大刀赐予了汪世昌,彻底奠定了威武镖局的江湖地位。
刘骁觉得这回真的有些难办了,此人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拿下的,不仅自身武功高,而且手底下还有一群跟随多年的兄弟,最重要的是,此话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而且这汪世昌连平时押运的赋税都不屑一顾,怎么可能会沾上这桩案子。
令席远修奇怪的是,消息传来的太快了,自己不过是刚到扬州第二天,曹成那边就知道了成华帮的主子是谁。
是谁给他写的信,能够这么快就到他手里?
而且信中的意思已经交代了,此时的汪世昌正在扬州的威武镖局里,实在是有些太清楚了!
“那个...”刘骁看着席远修,咽了口唾沫说道:“咱们这个事儿,是不是跟楼上那几位说一声,那可是汪世昌,我觉得也就那面瘫来能解决的了他,再说了,怎么可能会是汪世昌,那可是扬州赋税摆在眼前,连眼皮都不眨的人!”
席远修右手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肩膀,眉头紧皱,轻声说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
......
转眼已经到了中午,这位薛路平薛大人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说的话,特地在广兴楼大摆宴席,而且还有席远修与刘骁二人。
上坐的还是那几位,总共加起来八人,落座在带着屏风的雅间。
随着一句“慢用”,只见这桌上的美酒佳肴已经上齐,薛路平起身给两位殿下,还有钦差倒满酒,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酒敬这三人。
太子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右手里拿着刚倒满酒酒的杯子,看了眼薛路平,然后目视前方,说道:“薛大人,以后就不要做这么多讨好上面的事,本宫自然知道你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只要薛大人把这一方父母官做好就行了,你说呢?”
薛路平把酒一口下肚,卑躬屈膝的说道:“殿下教训的是,微臣一定会替陛下,把扬州这一方治理好。”
一边的周文宾没有喝那杯酒,说自己享受不了这些东西,于是把那杯酒轻轻推在了一旁,这一举动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很尴尬。
薛路平还没等发火,席远修站起身来,开口说道:“下官斗胆说上一句,薛大人既然知道为君分忧,那么现在觉得是不是应该去马上彻查杏花院?”
薛路平脸色更加难看了,不由得把手里的杯子都握出了响声。
“本王觉得兄长说得没错,薛大人不妨考虑一下!”
李元桓此话一出便是已经敲定了此事,这不是建议,而是已经对薛路平下命令了,让他尽快着手去办。
席远修瞥了一眼李元桓,有些纳闷儿,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没有表态的献王,此时做了决定。
薛路平把手里的杯子放在酒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献王殿下,下官也斗胆问您一句,您为何也突然同意要查这杏花院了呢?”
李元桓摸了摸手里的折扇,虽然还带笑意,可是突然语气生硬了起来,看着薛路平说道:“难道本王不应该查这家院子吗,既然已经打探到消息了,那就该查,本王刚在那间房里的时候,是想着时机不太成熟,而现在本王已经思绪好了,再不做决定,只怕一切都晚了!”
李元庆对于此话并没有反驳,自顾自的饮着酒,周文宾则是在一边点头,嘴里发出轻微的“嗯”声,表示赞同。
薛路平令人意外的没有应下来,而是盯着李元桓说道:“献王殿下,依下官之见,倒不如先查查您这位皇子!”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刘骁心里想到这觉得薛路平不会真的吃饱了浆糊来的吧!
周文宾与席远修在那相互看了一眼,周文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薛路平会做出如此举动!
太子还是静坐在主座,让手下倒着酒水。
肖烨的脸上则是神情微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样子,只怕也是被薛路平的话惊到了。
边英则是把佩刀拿起来,横在胸前,对着薛路平喝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知府,竟然敢对献王殿下如此放肆!”
李元桓伸手示意边英把刀放下,然后满脸笑意的看着薛路平问道:“哦,薛大人何出此言?”
薛路平回道:“因为下官怀疑殿下您参与了此次的私盐案,而且楼上犯人在狱中遇刺,也与您有关!”
此话如平地惊雷一声响,就连太子都不再像之前那么平静了。
“薛大人指认当朝一字亲王有罪,可有证据?”
李元庆带着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薛路平。
只见薛路平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拿起来递给了太子,虽然众人离得有些远儿,但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字。
一个鎏金的“献”字!!!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就连席远修看着那块献王府的腰牌都有些许的震惊。
“这是下官在案发当日的牢里发现的,我本以为是献王殿下遗落在里面,可是我左思右想之后,献王殿下从来没有进过那牢里,想必自然是那日的刺客留下的!”
薛路平此时还是那么的卑恭卑敬,而且没有半分慌乱,也看不出是在向太子邀功领赏,只是在平静的讲述这件事情。
太子沉默不语,思虑了好一阵儿,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四弟,这块腰牌的确是你府上的,你对此作何解释?”
整个屋子死一样的寂静,现在都在等这位献王殿下怎么答复。
李元桓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像极了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右手把折扇放在桌上,认真的看着李元庆说道:“我说不是我做的,三哥可信?”
李元庆漠然地说道:“本宫自然不信。”
李元桓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那王兄又何须多问,这块腰牌是不是出自我手,或是我府上,王兄都会把此事归功在我头上,所以只能听王兄发落了!”
在场的诸位都明白此事的性质,就算这块腰牌是伪造的,或是有人嫁祸给献王,太子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不仅是兄弟,也是对头。
谁也不知道京城里的皇帝陛下还能撑过多少年,因为那年征西凉的时候,那位皇帝陛下的肺叶被西凉的元帅一箭射穿过,已是早有隐疾。
这两位皇子都必须赶在他们的父亲驾鹤西去前,得到这位的肯定,而且都要确保这位景王的临终遗诏上,只有一人的名字。
夺嫡这件事儿自古以来就是皇家的屈辱史,兄弟自相残杀,父子兵戎相见,太过平常。
可是大家都想争这至尊之位,因为那样才能把生死的权利攥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