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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无暇的重症监护室中,六名医护人员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口罩,围在一张病床前。
病床上,雪白的医用棉被盖着一位18岁左右的青年,他的脸上带着呼吸机,在科技产品的帮助下正有规律地进行着呼吸。
“真的是……怎么说好呢,堪称医学界……不!是堪称整个生物学界的奇迹啊!
“明明昨天已经病危,没想到一晚上的时间体温就降到了正常值,肺部病灶也缩小到可治愈的范围,整个身体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治医生仿佛欣赏一幅绝世画卷般看着面前称得上起死回生的病人,偌大的口罩遮不住他脸上溢出的惊讶和喜悦。
此刻,躺在床上的病人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医生像观察牲口一般观察自己,嘴角苦涩地勾了勾。
他叫聂蓝,是淝河市二中一名高三的普通学生。在这场席卷全球的肺炎病毒中,他不幸中招,因为发现太晚再加上一开始本能地抗拒隔离治疗,耽误了病情,导致被确诊时已病入膏肓。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在呼吸衰竭的痛苦和家人绝望的眼神中离开这个世界时,昨晚突然的一个梦,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昨晚他痛苦到极致已经意识模糊时,隐隐约约看到自己身处在一座不大的山洞中。
那浓烈的泥土气息和脖子上被草垫摩擦的瘙痒到现在他都记忆深刻。
当然这不是关键的地方,关键是他隐约看到一位身姿曼妙、身着古装的长发女子端着一只木碗来到他面前,温柔地喂了他一碗药,并亲切地呼唤他为——徒儿。
喝完药以后的他便沉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他便看到周围围着一群慌张中带着惊喜的医生。
聂蓝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取出了一种莫须有的信息:“我太平间的位置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丫竟然熬过来了?”
好在没过太久,这群白衣天使就先后离去,留下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的青年。
聂蓝轻叹一声,因绝望许久而显得灰暗的眼神,终于在此刻出现了一丝光彩。
“总算是活过来了吗?呼——难怪有人说:‘我不怕死后的生活,我怕临死前到真正死亡间这段不可逆转的时光’。”
聂蓝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逐渐消失的不适,也感慨着生命留存的美好。
不过很快,他便在静谧的环境中沉沉睡了过去。
…………
“徒儿……”
隐约中,聂蓝感觉有人在晃自己,伴随着温柔悦耳的呼唤。
“徒儿醒醒,该喝药了。”声音逐渐清晰明朗,聂蓝缓缓睁开眼睛,视野由一道虚弱的线条逐渐用力绽放开来。
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清丽可人的脸蛋!
“我去!”聂蓝猛得坐起身往后缩,看着面前身着粉白两色长裙、气质极致婉约的女子,忍不住脱口了两个字。
面前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二十五六,一头黑发柔顺地披在脑后,有两缕则顺着耳垂落下,落在了不下于C的胸前。
她还有一对漂亮的柳叶眼,眨动时似有灵光闪烁,经得住细致的欣赏。
“你去?你去哪儿?”女子看着面前的青年,温婉柔和的脸庞上浮现一丝俏皮的笑容。
“额……我……”聂蓝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又转头看了看现在所处的环境,意识朦胧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梦境。
不过就在这时,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突然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
“啊!!”尖锐的刺痛感冲击着脑门,聂蓝捂着脑袋,感受着那庞大的记忆信息,原本红润些许的面庞又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过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一阵香风扑面,下一刻脑袋便被一片温软拥入怀中。
聂蓝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正抵着什么弹性物体。
痛苦因此有所减轻,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后,眼眶上方的疼痛才逐渐减弱。
“同名聂蓝……同龄十八岁……东莱国白州人士,父母生平在白州老家种地。”
“十二岁他去城中送粮食时,被面前这个名为李飘飘的女子从盗贼手中救下,并且出于某种目的将他收为徒弟。”
“而胸中有志的聂蓝也不愿意一辈子死在田地中,于是跟父母哥哥辞别后就跟着面前的女子行走江湖、学习武艺……”
之后的记忆便是他这六年来在江湖上遇到的种种见闻,只不过大多都是记忆片段,只能让他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事情发生的缘由和结果,多数都模糊不清了。
印象最深刻的,要数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这位漂亮师父在白露城客栈被一个叫“刀巴门”的帮派少门主给调戏了,他因为气不过直接和对方大打出手,结果学艺不精被对方使用的暗器伤到。
那暗器上抹了一种毒,只是顷刻间就让他呼吸困难,昏死过去。
他师父李飘飘心中又惊又怒,不过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便带他逃离了现场,径直躲进了山里,既躲避了骚扰,也顺势在山里采集所需的药材为他治病。
李飘飘并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她是一名医师,也是一名毒师。但毕竟只有二十四岁的年纪,很多方面还不够火候,不然也不至于让自己唯一的徒弟受伤。
当时收聂蓝为徒,初衷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干重活的帮手。不过毕竟相处了六年之久,师徒之间还是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李飘飘看徒弟不知为何越看越顺眼,心里也没来由得有些痒痒。
当然,这种女人内心里的事情就不是聂蓝所能知道的了。
他在消化了原主的庞大记忆后,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是因为面前女子的身子很香很软,而是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不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吗?当时虽然还有些懵,但他们说我病情好转我应该没听错啊……怎么这会儿突然又……跑到这种奇怪的地方了?”
聂蓝捏了捏女子腰上的软肉,那美好的手感和脸上火辣辣的痛楚都显得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