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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有了一千元身家后,不但功夫练起来浑身是劲,就连读书也变得自觉起来。
我心中无数次的盼望着下一次的刨红薯,可是好久不见师叔有所动作。上次的事情,似乎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心底百爪挠心,表面上却一如平常,该读书读书,该练功就练功。
倏忽间冬去春来,我在戢古阁已经呆了多半年。春节时候,我给家中打电话报平安,得知爷爷、奶奶、父母亲都好,也就放了心。
每见到师叔、欧阳、小康几人一连几天不在店中,我的心就象猫抓一样。可是,师叔从来不招呼我一起出去,除了偶尔会检查我的功课,就是督促我刻苦练功。
就在我失望之极的时候,四月的一个清早,欧阳在我身边耳语了几句,我浑身立即象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
仍旧是师叔开车,欧阳这次坐在了副驾,我和小康坐在了后面。出了洛阳市区,车子开始提速,一路向北。
那辆212已经淘汰,师叔新购置了一辆崭新的三菱越野车。这四驱车虽说费油,但性能优良,跑起来舒适安全。
数小时后,欧阳替换下了师叔。
师叔扭过身,冲我笑道:“回头不忙了,你也去考个驾照。照目前的社会发展看,再过几年,驾驶也会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必备的技能了。”
我涨红了脸,道:“我只会骑自行车,农用车也没有摸过的。”师叔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很少说话的小康开口道:“我都会开,你比我聪明,一定会开好的。”
欧阳附和道:“对、对,开车只是个熟练活罢了,并没有什么技术性的。”
几人一路说笑,路上到也并不寂寞。
清晨出发,直到天擦黑时候,才到达目的地卫辉市所辖的三彪乡。
车子在一个大的村子外停了下来,师叔跳下车直了直腰,眺望四周,吟哦道:“牧野洋洋,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期清明。”
见我若有所思,师叔指点着四周,解释道:“我们的脚下,就是三千多年前武王伐纣的牧野之战战场了!”
我恍然道:“‘天命无常,惟德是辅’,周以有道伐无道,以少胜多也是情理中事。”
师叔听了,点头赞许道:“孺子可教!”
说完,师叔扫视一番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几人说:“这里可是风水宝地啊!据史料记载,周武王大获全胜后,缴获的战利品中光是玉佩就多达十八万块!”
欧阳与小康开始还听的稀里糊涂,但是当听到玉佩就有十八万块的时候,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
几人站了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远远地扬手打着招呼。师叔重新发动了车,缓缓地跟随着来人前行。
车子停在一个大院中,那汉子热情地往里招呼着我们四人,看和欧阳、小康之间熟络的样子,应该是早就认识的。
进到屋中,我都有点不敢相信的这一幕:家徒四壁,唯一的电器就是那盏昏暗的白炽灯泡。屋里一面大炕,两张光板炕席,一张快要掉光漆的炕桌,其中一条腿还是三块半头砖。
瞧这样子,完全就是光景过成日月的节奏!
香港已经回归半年多了,怎么中原地区还有这么贫穷的人家?
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那汉子搔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让这位小兄弟见笑了,这家全让我赌博败光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骂道:“奔四的人了,说这种话害臊不啊?”
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个女子正蹲在灶间烧水。
那男人听了,大声呵斥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
师叔在一边笑着解围道:“弟妹不要懊恼,赌博汉都有颗发家致富的心!”
这时正好水烧开了,那女子站起身来,一边沏茶,一边嗔道:“袁叔只知道拿话宽慰人家,也不替我管管这个不成器的男人!”
那汉子一边给我们倒着茶水,一边不耐烦道:“去、去、少啰嗦,赶紧做饭。没看到袁叔他们都饿着肚子吗?”
那女子没再说什么,而是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姑娘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人长得很清秀。
看年龄应该是那男人的女儿,但师叔说的是‘弟妹’,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子察颜观色,忽闪着大眼睛瞟了我一眼,捂了嘴‘吃吃’笑道:“这个小帅哥,也得叫‘叔叔’吗?看样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哟!”
那男人气极而笑,骂道:“比你小,也得叫叔!”
我涨红了脸,立在当地,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姑娘笑的更加欢实了。
师叔这时从包中取出一叠钱,递向那个女子,道:“我们这些人连吃带喝的,不能让你们破费太多。”
那女子听了,也不推辞,大大方方接了钱在手,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出去置办酒食了。
等那女子出去了,师叔指着那男人介绍道:“小龙,这是你张哥。你张哥辉煌时期,十里八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称‘赌神张’。”
那男人面上一红,两手一摊道:“袁叔笑话了,哪里有输的老婆也跟人私奔的‘赌神’啊?”
师叔摆摆手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小姑娘我看就很不错的。有了钱,翻盖一下房子,生个娃,踏踏实实过日子。”
大张听的连连点头,道:“袁叔说的是,我已经戒赌了,再赌就剁手!”
欧阳听了,把茶杯在炕桌上一顿,急忙道:“张哥,不急着戒赌,你得传我几招再金盆洗手啊!”
大张苦笑着摇头道:“欧阳兄弟,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有金盆,我还用每天以泪洗面吗?”
师叔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忍俊不禁,直接笑喷了。
就在大家闲话时候,那女子买了白酒、熟食返了回来。
简单的吃过晚饭,师叔提议出去散步消食。
大张的小女友在家收拾,我们五个人起身到了外面。
新月如钩,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大张在前带路,几个人摸黑深一脚、浅一脚的绕了大半个村庄,来到了一处山坡前。黑暗中,一座黑黝黝的山峰如巨大的怪物一样蹲踞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的想要吞噬我们。
大张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黑暗中,师叔也不言语,他一挥手,五人摸索着向山上爬去。
好在这山势不是很陡峭,半个钟头后,我们就爬到了半山腰。师叔停下了脚步,回首向山下望去。
整个村庄也看不到几盏灯光,多数人家已经进入了梦乡。
爬山时候,浑身汗水没有感觉到寒冷,站在半山腰,才一会儿就恨衣服穿的太少了。说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可是站在山上,仍然是冷的厉害。我紧了紧棉衣,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在搓手跺脚取暖。
只有师叔静静地立在那里,象是在凝神思考。大家见状,都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周。
良久,师叔一挥手,率先向山下走去。大家见他一脸凝重,都不敢开口询问。
第二天一早,师叔让大张准备了点香烛,带上我,三人再次向山上走去。
途中碰到几个乡亲,大张主动介绍,师叔是大张父亲的好友,此番前来是特意祭拜的。那些乡民一听这话面上变色,扭头匆匆去了。
等那些人去的远了,大张望着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无声地骂着什么。我不禁纳罕,可又不便发问。
上了山,师叔取出一面罗盘,一边走一边勘测。时而远眺,时而撮起山上的土放在鼻端嗅嗅。
一抬头,见我狐疑不解地望着他,笑道:“小龙,你也来闻闻这土的味道!”
我闻言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浮土,放在鼻子下用力一嗅。立即有土吸进了鼻腔之中。我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喷嚏,手中尘土飞扬,人也成了大花脸。
大张在一边看了,笑的乐不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