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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不久,小康就惊讶的发现:一样是土里刨食,收入却天差地远。从此,他就死心塌地的留在了戢古阁,成为师叔的心腹。
当我又挖了一段距离之后,欧阳替下了我。
这次他使用的是一种小铲,他半蹲在地上一点一点、一小铲一小铲的取土,专注的神情,就象一个雕塑家在完成一件得意作品。
到后来,欧阳一手拿着小铲,一手拿着一把刷子,干脆就跪在地上干活了。
随着土屑纷纷落下,一件青铜器物逐渐显露。
戢古阁中摆放的青铜器大到鼎、鬲,小到爵、觚,从礼器到酒器,没有一件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青铜器,正在抚摸着这深埋了数千年的古物,感慨不已时候,小康过来大声道:“收工,收工!”
几个人鱼贯爬出洞外,天色已经黑了。
满天的星斗似乎触手可及,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
换了三次,洗脸盆中的水仍是发黄,不过比起我每次出井,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煤黑,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晚饭很丰盛,饭桌上才看清另外两人的本来面目。
一个是这农家的男主人,这是一个老实巴交、不擅言语的普通农夫,劝我放开肚皮吃,不要客气,就自顾自抱着根骨头猛啃了。
另外一人是他的妻弟,和我闲扯了几句,因听不懂我浓重的晋北口音,转而去和欧阳喝酒了。我借口自己对酒精过敏,草草填饱肚子,就出去散步了。
这户农家的房子是新建的,所以宅基地划在了村庄的最外围,一出门就是庄稼地。
后来我才知道,这农夫请来妻弟和他一起挖菜窖,才挖下去三米,就掘到了一座古墓的上方。
虽然盗墓在洛阳是件寻常事,但这农夫忠厚老实,又十分迷信。觉得在自家院子里挖出坟墓不是什么好事情,想要悄无声息再填埋好了。
怎知这农妇是个精明人,不但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天降横财。别人都跑去挖祖宗坟冢了,自家院子里挖个古墓有什么打紧?于是让自家兄弟放出风去,静待愿者上钩。
很快,师叔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师叔在洛阳周边农村雇佣了有许多人,每天走街窜巷收古董。)他立即带着欧阳找上门来,根据初步勘测和数十年的望气经验,师叔断定这是一座春秋时期的贵族大墓。
墓葬的规模很大,欧阳带着几人按照师叔绘制的图纸挖掘,这几天早已经掘到农夫邻居家的地下了。只是我们在地下七八米的地方作业,他们在上面浑然不觉罢了。
暗夜中,似乎可以听到庄稼拔节生长的声音,田野里不知名的鸣虫叫的正欢。
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憋足了劲用力向远处吐了口痰。四周全是起伏的山峦,乡村的夜静谧安宁,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全村的狗就狂吠个没完没了。
似曾相识的环境,熟悉的味道,激起了我的思乡之情。
遥远的晋北家乡,爷爷、父亲身体可好。尤其是这次避祸,怕母亲担惊害怕,所以没有敢告诉母亲。也不知她的老寒腿好些了吗?
想到亲人,我不禁心下黯然,再没有闲庭信步的心情。
匆匆地回去,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倒头睡了。
一轮弯月斜斜地挂在天际,月光如水银泄地。
忽然一个长衣广袖的黑衣人,衣袂飘飘从天而降,不见他脚步移动,人已经如御风而行般飘到了屋门口,长袖一挥,屋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这魅影走到屋里,径直来到我的枕前,伏下身来辩认无误后,哈了一口凉气,一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阴冷的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恐惧的望着魅影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质问道:“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害我?”
魅影狞笑着,一把将我拉起来,厉声道:“我又与你何冤何仇?睁开你眼睛看清楚了!”
说着话,大嘴忽然一张。从他的嗓子眼望去,心、肝、脾、胃、大肠、小肠,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我的妈哟,骇的我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在极度恐惧之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拍了拍扁平的肚子,恨声道:“是你动了我的吃饭家伙,让我饿肚子。现在,只好拿你来充饥了。”
说完,抓起来把我扔在地上。
就在我拼命喘息时候,这人猛然张牙舞爪的再次向我扑来。他的指甲又黑又长,象锋利的匕首一样轻松刺穿了我的皮肤。
他纵声大笑,震的屋子里尘土飞扬,笑声中,他伏下身,开始用力吮吸我流出的鲜血,我拼命反抗,可是拳脚好象全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济于事。
我疼痛难忍,喉咙中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嘶吼。
突然,爷爷怒目金刚的出现在云端。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那人惊惶失措,嚎啕着去了。我则一身汗水,从梦魇中惊醒。
坐直身子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月光如水照在屋中,炕上几人正睡的香甜。
欧阳转了个身子,推了我一把,关切地问道:“做噩梦了吧?”
我点点头,用手擦擦额头的汗水,重新跌倒在枕上。
突然,我感觉浑身骨头象是要散架一样,呻吟几声后,不一刻就再次酣然入梦了。
三天后,坑中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淘了。前前后后,这座春秋大墓中一共出土了十余件青铜器。
晚饭时候,一连数日不见的师叔出现了。
农家夫妻二人脸上写满了笑意,忙前忙后的张罗着饭菜,炕桌上的酒也明显比前几天高了一次档次。
因为有师叔在,几人也没有多喝,只是稍微意思了一下就开始吃主食了。
饭后开始喝茶闲聊,几人众星捧月一样,围坐在师叔周围,听他说话。
师叔先是夸奖了几人一番,然后王顾左右的和农夫扯起了今年的墒情。
屋子里除了师叔,其余几人虽然都是农家子弟出身,但大家似乎对师叔口中的化肥、种子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但又不便离去,只好在旁边作陪。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狗呜咽了几声,就没有了动静。
师叔眉头一皱,欧阳瞧在眼中,立即起身去看动静。
哪知道他刚走到门口,突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杆乌黑的五连发猎枪顶在了欧阳脑袋上。
屋里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那支枪顶着欧阳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把他逼退到了屋中。
端枪的男子进了屋子,身后又跟进来一个男子,手中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凶神恶煞般的挥舞着,叫嚣道:“都别动,谁动砍死谁。”
这两人明火执杖的打劫,懒得蒙面化妆就直接闯进屋了。有可能觉得很轻松就可以搞定我们几个人,所以行事就有恃无恐了。
那个农妇正在灶间洗锅,惊恐的想要喊,却又用手拼命地捂住自己嘴,两眼一黑瘫倒在了地上。
做为户主的农夫,不得不张口,他结结巴巴问道:“这位好汉,我可是穷家薄业的人家,不比大户人家。”
那人一挥刀作势要劈他,怒道:“闭嘴,问你话了吗?院子里的车是谁的?”
那农夫吓的脖子一缩,身子也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我年纪最小,所以坐在了最外边。这时候偷眼向师叔望去,却见他一脸的淡定,并没有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放在眼中。
我神经略微松驰了些,却依然紧绷着静观其变。
师叔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问道:“恕袁某眼拙,不知二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这两人明火执杖的打劫,懒得蒙面化妆就直接闯进屋了。有可能觉得很轻松就可以搞定我们几个人,所以行事就有恃无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