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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借口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外公,挂上电话,无波这才松了口气,她宁愿去打十场也不愿撒一个谎,实在是太为难她这个脑袋了。
“瞧你这出息。”傅靖以一脸鄙视。
无波嘟嘟嘴:“知道了,就你有本事。”说着掀开被子躺进来。
昏黄的灯光下,傅靖以的目光在无波的前胸匆忙一掠,暗自摇头,真不知道家里煲的好骨好汤她都吃到哪里去了,个儿没见长不说,该长的肉也没见到,以后可真有的愁的了,随即又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的,以后自然有人去郁闷,跟他有什么关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无波不管心里装着多大的事,总是不会影响睡觉的,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两个从来没跟别人同眠过的人,意外地睡得很好,一个侧身睡着,一个乖乖地平躺着,相安无事,十分和谐。
三更半夜,傅靖以的电话响了,傅靖以没理,但对方很坚持,大有他不接就打爆他电话的趋势,无波被吵得不行,一脚踢过去。
傅靖以一个鲤鱼打挺躲过无波的攻击,打着哈欠接了电话:“hello.”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傅靖以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ichangedmymind……thedaybeforeyestheday……hina……”
“怎么回事?”傅靖以一挂上电话,无波立刻询问。
傅靖以表情难得怔忪,半晌才说:“出了点事。”
“是不好的事吗?”无波小心翼翼地问。
“我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傅靖以揉了揉脸庞,闷声道,“我之前不是去滑雪吗?那是有名的一个滑雪圣地,我报了个团去的,后来你跟我发邮件,我就退团回来了。”
无波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刚才学校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我之前参加的那个团在坐缆车上雪山时出了意外,缆车掉了!因为警察根据旅游名单找到了学校……”
无波惊呆了,缆车掉了!怎么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缆车上的人怎么样了?她不敢问,生怕结果超过她的预期。
“这……这……”无波尝试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此刻语言竟然如此无用。
这明明是最坏最不幸的事了,为什么傅靖以刚才说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她看着傅靖以,而傅靖以也看着她,她突然福至心灵!
“褚大师!”无波惊叫,春节时她和傅靖以曾去东归山游玩过,遇到了卖小玩意的褚大叔,然后褚大叔带他们去见了褚大师,那时候褚大师就说傅靖以十五岁之前还要经历一次大劫,如果度过了此生无忧,如果度不过……
无波忽然后怕起来,如果她当时没有给傅靖以发邮件,如果傅靖以当时没在电脑边没及时回复邮件,没有叫她视频,如果她不对他吐苦水,如果他没有改变主意突然回国……天啊,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傅靖以一听到这件事时便马上联想到了褚老头说的那些话,原本因着傅聚澜的关系对褚老头的话半信半疑,没想到竟然成真了——若不是傅聚澜这个意外,他和无波的人生或许会完全不同,至少从傅聚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与无波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关系,自然地,就算他有幸活到了今天,也不会有今天因无波的事改变行程回国……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劫全都度过了?”无波又惊又喜,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虽然她也很替那些遇难的陌生人难过,可傅靖以才是真真实实她关心的人。
傅靖以自己也有一丝茫然:“或许吧。”
“要不,咱们再去趟东归山?”无波字自问自答,“必须的,明天起床就去,赶紧去问问。”
无波嘀咕嘀咕着,察觉到傅靖以一言不发,便推了推他。
“干嘛?”傅靖以皱皱鼻子。
敢情只有自己一个人激动吗?无波瞪着他,瞪着瞪着却先泄了气,噗呲一笑,却把眼泪都带出来了,她扑过去,一把揽住傅靖以的肩膀,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傅靖以。”
“你这两天哭得可真够多的。”傅靖以抱怨道。
“去你的!”无波狠狠捶了他一下。
傅靖以闷声一咳,力气那么大,以后谁吃得消?
后来,两人怎么都睡不着了,一直聊天到了天亮,想着要去东归山,早早就起来洗漱,傅靖以直接叫了早餐上来。
没多大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先生,您的早餐。”
无波正要去开门,傅靖以却对她摆摆手,小声道:“这早餐来得太快。”
无波没什么经验,自然得听傅靖以的,所以她直接关了灯,然后趴在房门的地板上看出去。
“两个!”她对傅靖以比了比手势。
傅靖以皱眉,似乎在思考外面会是谁。
外面的人又再次敲门了,无波紧张地看着傅靖以,低语:“会不会是陈……”
傅靖以摇头,一来按他的估计陈方同应该没那么快反应过来,二来嘛,陈方同就算察觉了也不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找他们,这等于把很大一个把柄留给了傅明俭……他想不出是谁,但不影响他做决定。
“来了。”他对着门外应了一声,然后将摄像机拿出来塞给无波,推着她往浴室里面躲,理了理衣服才去开门。
站在服务生身后的人是一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服务生有些忐忑:“这位先生说跟您有约……”
傅靖以觉得牙根痒痒:“好久不见,聚澜师兄。”怎么到处都有这个人?
傅靖以没理他,径自走进客房,傅靖以招呼着服务生把早餐推进来,在服务生忙碌的过程中,两人都一言不发,动也不动,气氛凝重得让服务生心惊。
“您请慢用。”服务生说了一句,赶紧溜之大吉。
傅靖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看着傅聚澜不动声色地检查了整个房间后大步走向卫生间。
只要不是陈方同,其他的……傅靖以耸耸肩,继续享受自己的早餐,再不好好吃,回到美国就吃不到了。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傅聚澜铁青着脸出来,身后并无一人……傅靖以惊讶了,卫生间就那么点地方,无波能藏到哪里去?居然连目光如炬的傅聚澜都找不到,但他面上依旧保持平静。
“人呢?”傅聚澜冷冰冰地开口质问。
傅靖以故作惊讶地抬头:“聚澜堂哥,你究竟要找谁呀?”
傅聚澜的脸色更不好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傅靖以的装模作样,插在兜里的双手恨不得马上招呼过去,可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所以他决定不再跟傅靖以兜圈子:“我昨晚看见你和无波一起进来的,她人呢?”
“昨晚看见的,过了一个晚上才来找人……”傅靖以的心情忽然坏到极点,他把手中的美食用力一丢,一边拿卫生纸擦拭手指一边用带着满是恶意的言语往傅聚澜心中插刀,“体贴的会说你有事忙耽搁了,像我这种不体贴的,只会认为你是来捉奸的……对吧?”
捉奸!
傅聚澜的眼神充满了被侵犯的怒火,好像傅靖以将一个莫大的罪名扣在他身上。
可他同时也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煎熬一个晚上才过来?为什么不能等他们两个人退房?为什么面对傅靖以这样坦然无害的态度时异常愤怒?为什么不敢直接将质问问出口……
“如果你是来捉奸,抱歉,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人。”傅靖以已经恢复平静,“或许你可以到其他房间看看。”
傅聚澜紧抿双唇,视线落在沙发上那堆衣服最上面的那件外套。
傅靖以面不改色地快速将那堆衣服一卷,塞进背包里。
傅聚澜知道自己在傅靖以面前问不出什么,索性走出去,他就在门口等着,就不信无波不出来,到时候,到时候……
“聚澜堂哥,奉劝你一句话,路,选定了就要坚定地走,不要乱回头,也不要乱岔道,免得误人误己。”
傅聚澜冷哼,用力地关上房门。
傅靖以立刻扑上去反锁房门,然后跑到卫生间一看,无波果真不在,他无奈地往窗外探去,看到光溜溜的墙壁,什么也没有……要不要这么拼命啊,这可是三楼啊……
他赶紧收拾东西,又打包了些早餐,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后直接去前台退房,然后在傅聚澜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店,直到他上了出租车,那阴郁的目光才不舍地从他身上离开。
“真是阴魂不散。”傅靖以嘀咕道。
“去哪儿?”司机问道。
“东归山。”傅靖以说道,想了想又道,“前面高架桥底等一下,你照常算钱,我等人。”
在桥底下等了好几分钟,无波才鬼鬼祟祟地跑过来。
“吓死我了,大表哥怎么会来?”无波抱怨道,“我本来想藏帘子后面的,可我一听他脚步声,赶紧就爬窗了,还好二楼的窗户也开着……”
傅靖以气得不得了,揪着她的耳朵骂道:“他进去就进去,你有什么害怕的?知不知道危险?连命都不要了?”
“我当时也没多想,”无波也觉得自己很笨,“总觉得不能让大表哥看到我……而且我们不是要去东归山吗?见到大表哥肯定有一番说的,那不就耽误了?”
傅靖以这下子真的不是谁比较惨,傅聚澜还是他自己?
两人到了东归山,褚大叔却不在那里摆摊了,问了旁边的人,说好几天没看见到人了,两人只能凭着记忆找到了褚大叔的家,结果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倒是把邻居叫来了。
“小褚带着老褚去旅游了。”
“旅游?!”傅靖以和无波惊呆了。
“是啊,小褚说难得国庆十一长假,就带他爸去北京旅游了,多孝顺呀。”
孝顺什么呀?无波都快哭了,国庆去北京旅游?那不是找罪受么?到时候连站脚的地儿都没有……
傅靖以失望之余也想通了,顺其自然吧。
无波看看天,又看看傅靖以,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