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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万花楼内的人并不多。本是噪杂的地方,现在是非常的安静。人都到哪里去了?是有事在身来不了这地?还是被什么事物所吓到?所以才不得不早早的离开了这寻花问柳的地方。
可以看到从万花楼的内房中,不时有些心中好奇而又爱看热闹的人,从里屋内向大厅中窥视。这种大人欺负小孩的现象虽然说是司空见惯,但百看而不厌。他们内心那种幸灾乐祸与各自只扫门前雪的心态顿时油然而生。想想即为他们的平凡感到高兴与悲哀!
步小来心里当然害怕,站在他面前的毕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的臂膀要比步小来的腿还要粗。不论如何,只要有这一种人与之相为难,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虬髯大汉在看着步小来,只有步小来把遗言说出后,他就会出手打死步小来。他杀人的时候从来没有眨过眼,因为他担心只要一眨眼就看不到血从身体喷出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对虬髯大汉来说是壮观而又美丽的!
他时常在克制自己的暴躁性子,虬髯大汉知道一直这样下去定会结下很多的仇人,这样一来就会在危险中度过一生。可是,步小来现在惹到了他,在那一瞬间点起了他心中的怒火。火势熊熊然起。
步小来当然也不想这样,又有谁愿意惹祸上身。天底下多管闲事的人多着,可步小来绝对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他看不惯虬髯大汉的行为,这种行为是嚣张而又跋扈的。
现在步小来已经决定来管这件事!
步小来尽量与虬髯大汉保持着距离,“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现在我惹到了你,你当然要打我。”
虬髯大汉在一旁听着点头,忽然道:“还有什么事你些说出来,也好让你死的没有遗憾。我并不是那种没有人情味的人。”他说自己有人情味这三字的时候还特地加重了语气。听起来不禁显得有些刺耳。
步小来接着道:“看的出来你做事是有原则的,所以我知道任何事情都一定动摇不了你要打我的决心。”
虬髯大汉轻声道:“这不用你说,我会把你往死里打,直到你再也感受不到疼痛。”谁都能听出来这是要把步小来打死。
再说下去结果都是一样,现在或许除了黄金,已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动摇虬髯大汉的决定。步小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慌张而又心乱的解下了背在身后的背包。背包已经放在了地上,他以并不熟练的手法,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背包上的绳索。
虬髯大汉不知步小来要做什么,还认为步小来是要反抗,他这是在拿武器!虬髯大汉正想到这里时,他看到背包内闪闪发光,光芒已从背包内自由的散发着。顿时耀的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睁开眼来。
光芒太强了,虬髯大汉还以为是什么攻击眼睛的利器。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他突然转动他自豪的身法,向步小来急驰而去。手成握拳姿态,臂如长棍。这一拳要是打中,非得打成脑震荡不可。
步小来眼看要死在虬髯大汉的拳下,慌慌张张的从背包内拿出一定元宝,他把元宝托在手里。待虬髯大汉到他面前时,步小来把元宝一亮。虬髯大汉停住了脚步,显然这么大的元宝使他动了心。
又有谁对金钱不动心呢?
步小来嘿嘿的笑着。这时虬髯大汉才看清背包里装着的全是黄金,这是他一生中见过黄金最多的时候,一时间乱了分寸。
“不要杀我这些黄金全是你的。”步小来胆怯的说着,他担心虬髯大汉对这些黄金不感兴趣,这样他依旧脱离不了危险。
虬髯大汉蹲了下来,他仔细又认真的打量着这些可人的黄金。
可是这些黄金下面埋葬了多少人,又有谁能知道呢?
虬髯大汉的神情是空洞的,步小来在细细的观察,看不到虬髯大汉的一丝想法,更看不出对于这些黄金的欲望。
步小来的心已经开始在打颤,多么惊心的时刻。步小来已经决定只要事态不对,他立马冲出去,尽可能的脱离危险。多么可怕啊!步小来在心中感叹。
在这绝望的时刻,步小来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从虬髯大汉的眼中观察到了欲望的神色。这种神色是贪婪的,是想占为己有的。虬髯大汉的弱点在这一刻暴露了出来……
虬髯大汉在不停的抚摸着黄金,像是轻抚情人的秀发一样。他的神态多么认真!多么渴望!
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黄金……这些黄金不停的在虬髯大汉脑中闪烁着,现在这些黄金都是他的了。
虬髯大汉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黄金?”
“赵将军给的。”
“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黄金?”
“赵将军给人任何东西都没有理由,就连我都不知道。”
虬髯大汉很是疑惑,按理说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东西,另外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现在这种事情就在眼前。虬髯大汉道:“你是偷来的?”
“这些黄金都有国库的皇印,我一个小孩怎么能偷的出来。”这么一说就合理了。
虬髯大汉看着手中的黄金,黄金上的皇印映在他的眼帘。皇印是真,黄金也是真。虬髯大汉眼中已少了些疑惑神色,看来步小来所说,他相信了。
多么简单的说词!多么简单的想法!虬髯大汉潦倒一生,四海为家。除了做好事外他什么都做过。所以只要是黄金,他一概揽收。而且只要是任何人的黄金金钱被他看到。不管这金钱在哪,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这些金钱是他的了。他更不会管是国库的黄金还是家库的黄金。对于他来说生活本就是在危险中度过,或许只有这样才有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大厅中央的虬髯大汉与黄金,没有一人看到。在万花楼的楼上有一人正在观察着步小来,他虽然看着黄金,但对黄金好像不感兴趣。他的面容那样平静,好像能看透世间的一切是是非非,真真假假!
虬髯大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朗声笑着。对于这意外得来的黄金,表现出了内心的喜悦。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使人惊心的悲伤正在向他靠近……
虬髯大汉一边系紧背包口,一边说:“我既然拿了你的黄金,就不会再动你。对于信誉我一直都很严格要求。”
听到这步小来终于把必中的一块重石落下了。不仅这样,黄金也算是发光了。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步小来的身心非常的放松。多么好的一件事!当一件事做成后是那么的让人愉悦。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悠久而长远的呼出。为今天的任务做了最后的总结。
现在步小来可以放心的走了,他要回家,回家看他看他的妈妈。还有王二傻,或许王二傻已经在王家庄等待着他了。步小来想到了这些他的内心像是离弦的箭,不受控制一般的汹涌澎湃。
一个远离家乡的人,当想到可以回归家乡的时候,内心当然会莫名的流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怀。
现在,步小来已经打算走向万花楼门外。他已经提起了脚步。
这时虬髯大汉轻声道:“不过这个女孩我不能放过。”
什么?虬髯大汉要杀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步小来听后,瞬时停下了刚迈起的脚步。尽量他不是爱多管闲事事,但这关系到人命,况且要不是因为自己,那女孩也不会惹祸上身。步小来已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不管这件事。
“能不能也放了她?”步小来希望虬髯大汉可以高抬贵手。
“有错就有对,原则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既然做下了错事,当然是不可原谅的。”虬髯大汉的语气没有一点容情。
这些话语步小来听的很清楚,又有什么办法呢?步小来想破了脑袋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可是他没有意识到,这种只有暴力才能解决的事情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难道真的要和虬髯大汉打吗?步小来在反问自己。可是不是他的敌手呀!步小来心中又在感叹,他感叹自己的实力太弱,可能他边虬髯大汉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世事是多么的使人为难啊!
虬髯大汉一只手提着黄金,另一只手再次握紧拳头。这次他不是打步小来,而是要打刚刚的那女孩。他已向她走去。
那女孩已经吓的脸上失去了曾经红润的光泽。眼前危险在靠近,可她又不知道这大汉会怎样对付她。她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不!不是最可怕的结果,因为她现在已经处在这种结果之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只有勇敢的面对。面对眼前这可怕的人,她的心仿佛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吓得不敢动,害怕只要一动虬髯大汉心中会更加大怒,可能会一拳把她打死。虬髯大汉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他突然用右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在这样强壮大汉的面前,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与力气。仿佛勇气已经被扼杀,力气已经被透支,就连喊救命的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一人愿意相救。有些人是因为害怕,有些人是因为知道实力不够。别说能不能救出人来,可能自己的性命都会搭上。这种不划算的事情绝对是没有人愿意做的。
那绝望的眼神在看着步小来。好像是在告诉步小来,快来救我!又好像是在告诉步小来,别过来他会连你也一块杀了。
步小来看不懂这种眼神意欲。忽然大汉又用手掐住了她那细嫩的脖子。多么细嫩的脖子呀!只要手上轻轻用力就会断去。
“救不救?打不打?”步小来心中纠结的想着。
女孩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生机,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会在步小来的眼前消失。现实多么的无情,理想虽有情,却如同做白日梦一般。
步小来还是狠下了心,他已经在盘算着,怎样打才会获胜。唯一的强项就是抗击打能力强些。其它再别无强项。但这大汉力量太大,就算抗击打能力强在他手下也过不了几招。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短时间内取胜。
步小来向四周寻视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用的利器。但扫视一周后,发现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别说什么利器了。
这时一根桌子腿映在了他的眼中。这桌子腿还是刚才虬髯大汉发怒时,震碎桌子时所留下的。显然这种武器对于虬髯大汉来说不是利器,缺少攻击力度,更缺少杀伤力。但眼下没有别的武器可用。勉强先用着吧!步小来这样想,已走到跟前,拿走那已经断了一截的桌子腿,算是武器了!
为了在已注定要败的情况下有些胜算,步小来大吼着。这样可以热血沸腾,攻击的力度也会大些。
“嘣!”的一声,半截点子腿击在了虬髯大汉的背上,瞬时半截桌子腿再次断为半截。桌子腿一半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另一半残留在步小来手中,他紧紧的握着,唯一可以不能当做武器的武器。一时之间步小来没有动,仿佛动已成了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虎视眈眈的看着。
桌子腿击到虬髯大汉背上的时候,他没有动,停顿了一会。才以非常缓慢的动作回过身来看着步小来,他的双眼像是燃起了火焰。而步小来正是干材。这种眼神使步小来身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了内心的恐惧。虬髯大汉放下快要断气的女孩,转过身,他的双拳再次握紧,这次不是打女孩,是要打步小来。刚才是黄金救了步小来一命,现在没有了黄金,已没有任何的物质可以再救他一命。想要虬髯大汉放他一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惹这在江湖上走去的人,唯一了事的维埃里就是拿生命交换。可是生命只有一次,又有谁愿意呢?所以最后要看的还是实力,实力是最好好的护身符。这一点步小来现在才知道,他甚至有点后悔当初在王家庄的时候没有更加刻苦努力的练习。若还有机会一定不再多浪费一点的时间。步小来瞬间脑中思索了这一切的想法。
可怜的人,连个帮手都没有,只有靠自己。
虬髯大汉的拳已经击了出去。
步小来没有躲开。
挨了一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这声音使人听到,仿佛心都要碎了。步小来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他双臂撑着身子,还在为生而挣扎着,死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呀!
虬髯大汉身体虽然笨拙,但身法一点都不笨拙。他一个漂亮的箭步已经了步小来跟前。他左腿向下弯曲着,右腿伸出,他打算把步小来踢飞。这一脚若是落在身上,骨架非粉碎不可。大汉猛然发力,去势极凶。这次步小来躺在地上,依着身体躺倒的优势,向旁边一滚,竟是给躲开了。
大汉见脚下失利,趁势追击,意在一招制敌。他紧跟着又出了一脚,这次他看的更准。以防再次失利,虬髯大汉已经想好了下一招。
无奈,虬髯大汉出腿太快。步小来只有伸手去挡。什么?用手去挡腿,挡过后这双手还能用吗?步小来还是用手去挡了。
他挡住了,过程是很艰难的。结果还算满意。虬髯大汉这一招没有得逞。两次失利使得他周身的怒气惯满万花楼内。他这次的出招使出了平生极快的速度与力量,誓要步小来的性命。
眼看步小来即要命丧当场,紧要关头虬髯大汉突然停止了攻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步小来惊慌之中抬起了头,这时他才看清虬髯大汉的额上,有一支筷子插在中间。鲜血正从额头与筷子间的缝隙中流出。
虬髯大汉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直到死他都没有弄明白是谁杀了他。
从此状看来,步小来得救,女孩得救。女孩造梦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活,她以为是步小来救了她。她走到步小来面前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还问了步小来叫什么名字,步小不告诉了她。她同时也告诉了步小来她的名字。
从惊慌得到喜悦,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可人。
步小来这次死里逃生,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女孩说了很多话,他都没有在意听,只是记住了她的名字叫做——林昕奕。然后开始打算着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