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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也渐渐浮现出来,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连忙说道:
“老爷不要说此话,就算有下辈子,臣妾定然也要追随老爷!”
坚定与决绝的语气,不禁令裴寂有些动容。
在这个时间,回想起了自己夫人与自己度过的时日。
从兵荒马乱之时,一直到跟随无上皇入长安勤王,再到现在李恪的越位登基。
从未有过什么安生的日子,自己也很少陪伴着家中的妻妾还有孩子。
这一切都在此刻涌现再裴寂的内心。
一时间,愧疚和惭愧在自己心里始终挥之不去。
看着自己夫人泪眼婆娑的眼睛,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
“好!那就希望今日,长安能活吧!”
就在此时。
“陛下有旨,送丞相裴大人上城门!”
十几个禁军模样穿着的士兵,就这么闯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中的府兵都拿起武器对准了这些个禁军。
裴寂缓缓的走向前厅,抬手示意让府兵放下武器。
看着满是阴郁的天空,说道:
“终于,还是来了。”
随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丞相府。
与此同时,这样的场景在全长安所有入朝为官的大人府中上演。
“陛下有旨,送礼部尚书大人上城门!”
“陛下有旨,送刑部尚书大人上城门!”
“陛下有旨,送裴丞相上城门!”
“陛下有旨,送中书令大人上城门!”
“……”
侍郎,尚书,仆射,三省令,少监,将军,都护,都尉,国公等等除了已经在朝堂的上的所有大臣外,其余的一个不留的被成元带领禁军送至长安城城门。
家中的妻妾儿女无不痛哭流涕,这些个没有上朝的大人在被押送出府的时候,无不悲壮激昂,指着苍天骂道:
“昏君误国啊!大唐完了!”
同时在太极殿内。
“领了赏就随朕走吧。”
李恪随后说的话,让这些刚刚受了赏赐,正在感激舒瑞和甄胖子的大臣们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一位大臣手捧着朝笏徐徐走了出来,问道:
“陛下要带臣等去何处?”
“长安城门!”
李恪说完便起身准备朝出走。
只见大臣们惊讶过后马上就跪了下来,想要阻拦李恪。
“陛下,使不得啊!突厥不日就会到城门外,此时去城门上太过于危险!”
“陛下乃是圣人,万不可将此万金之躯亮于敌人面前啊!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啊!”
“臣附议!”
“臣+1!”
“……”
挥手打断了大臣们的进言,李恪说道:
“爱卿们不必慌张,也不用多言,朕就是要带你们去亲眼看看朕是如何大败突厥!”
说完带着李二等人朝着宫外走去。
剩在朝堂中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甄胖子,你害我好惨啊!”
“甄胖子,你可说要上城门啊!这去了还不就宣布等死了?”
“舒大人!我敬佩您,才听您的来了朝堂,可此刻陛下要带我等赴死,您害了我等啊!”
“舒瑞,现在怎么办?不会真跟着陛下走吧?”
“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我家中还有妻儿等着我回去呢,这可如何是好!”
“……”
可以说这些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甄胖子还有舒瑞都不知道李恪还有这么一手,现在他俩的脸色都非常尴尬,一阵黑一阵青一阵白的。
也不愿意多言,只能为大家做个榜样,跟着李恪就朝宫外走去。
而留在太极殿的大臣们也在禁军的“细心呵护”下,跟上了李恪等人。
无人不唉声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啊!”
“今日怕是陛下要拿咱们给百姓做榜样!死也得我们先死!”
“可是,我不想死啊!”
“唉,谁又不是呢。”
……
来到了城门上,百官都已齐聚于此。
李恪面带笑容的一个个的看向诸位大臣们,心中想着:
“后世有政府为百姓做表率,今日我李恪作为皇帝与百官一起为百姓做表率!”
“这等贤君明主的人设,再适合我不过了。”
想到这里,心中也愉悦很多,用着做作的疑惑语气开口对着一众大臣们说道:
“好巧啊,竟然能在这里看见诸位,怪不得朕在太极殿见不到你们呢,原来是你们知道朕要来此便在这等着朕呢,不错,小梅子记着今日完事之后,给这些大臣一人赏四十四贯钱。”
“喳。”
而早已到了城门上的大臣无不脸色突变,本来就难看的脸,此刻更是难看。
心中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还能有明日吗?”
“四十四贯钱?是想让我等今日都死在此地吗?”
裴寂继续充当了出头鸟的角色:
“臣等谢过陛下,只是不知陛下带着我等来到此处所谓何意呢?”
李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道:“原来你们不知道啊!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既然不知道又为何来此呢?难不成你们准备投降突厥?打开城门迎接那些蛮夷入城吗?“
百官闻言骤然脸色黑成木炭一般。
“臣等是让禁军带来此处的,还请陛下明示!”裴寂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
“是这样啊,朕都忘了,没事来都来了,今日也算是让你们开开眼,你们不是不信朕能大败突厥吗?朕便让你们看看,朕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李恪慷慨激昂的说辞,并没有打动这些大臣,反而让这些大臣们无不面如死灰,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
“陛下此举,是要我等与长安城共存亡啊!”
“对抗突厥的计谋,老夫不知如何,老夫只知陛下对付我等的计谋实属上佳。”
“大唐今日就要陨落了,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等我赡养,也有一岁幼童嗷嗷待哺,今日都将覆灭在突厥的铁骑之下,呜呜呜”
“大唐完了啊!”
“……”
裴寂倒也是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问道:“陛下想要如何大败突厥?有多少把握?”
“百分百的把握,怎么大败突厥,你就不管了。”
李恪此言倒是让大臣们本身悲伤的情绪骤停了片刻。
“什么?百分百的把握?”
“笑话!自古以来,有那位君主自认对抗外敌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安慰的话就不要说了,还不如直接告诉我等一会就死了来的痛快!”
“就是!真有计谋,能赢就属万幸了,还百分百?别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