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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乌兰所说,不轻易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来真的。
宇文樱回了泽心寺后便又病倒了,而原先说好第二日要上山向她解释清楚的慕容恪直等到七日过去了也未曾出现。
“乌兰,我想出去走走!”
在床上连着躺了七日的宇文樱实在受不住屋里的憋闷,刚喝完药便想出屋子转转,只是她这想法才刚说出口便被乌兰否决。
“夫人,出去不得,外面正下着大雪呢!”
宇文樱轻叹一口气,“下雪才不冷呢!屋里闷得很,如今是正午,想必外面不太冷,我多穿一些,出去透透气也好!”
乌兰再劝道:“夫人,你等身子好全了再出去。奴婢明明听见你今日还有几声咳嗽,小心出去又冻着了,小小姐还等着你照顾呢!”
提起慕容静,宇文樱不再坚持了,只乖乖躺下,侧头问道:“安安怎么样了?”
乌兰走上前替她掖好被子,轻声一笑,“小小姐现在可爱着呢,不哭不闹,又乖巧听话,大家都喜欢得紧。夫人要是想得厉害,奴婢去把小小姐抱过来让夫人瞧瞧。只瞧瞧就抱走,不怕过了病气。”
宇文樱笑着点头,再三叮嘱道:“包严实些,别让她吹了风!小心路滑!”
“放心吧,夫人!奴婢心中有数!”
乌兰心中欢快,拿着药碗喜滋滋退下了。
宇文樱刚喝了药,躺着竟觉得有些困了,好半晌听到推门声,这才突然惊醒,忙坐起身,“快让我看看!”
乌兰笑着将慕容静抱过来,宇文樱这一看就忍不住想抱。
“夫人想抱就抱吧,大夫也说夫人差不多好全了,想必也不怕将病气过给小小姐!”
宇文樱扑哧一笑,“刚才我说要出去走走你说我还没好全,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她言语中虽有些抱怨,却已是帮着慕容静将外面包着的毛毯解开,再慢慢将外衣脱了。抱着女儿在怀里,宇文樱连着往她小脸亲了好几下,“安安,想不想娘?”
慕容静被她抱在怀里就往她怀里拱,宇文樱只又往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娘这几日喝药呢,不能给你喂奶!”
乌兰眼见她抱着孩子爱不释手,一阵犹疑之后还是开口劝道:“夫人,咱们在这山上住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且朝小小姐想想。还有小公子和小二公子,他们是府里的男丁,又不是您亲生的,跟着您从府里出来,别人是要说闲话的。”
宇文樱又一阵沉默,好半天才开口,“我知道!”
乌兰心里暗叹一口气,“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奴婢心里也替您不平。只是……有些事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吧!”
宇文樱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委屈,直说道:“他那日说第二日会给我一个解释,到今日也不见人,莫非还要腆着脸自己回去?真要是那样,我还不如一辈子在山上住着!”
乌兰见她松口,这才站起身,“将军心里还是在乎您的,就是句郦夫人老是从中作祟。一会儿夫人见了将军,可别再赌气了,有什么话也好好跟将军说!”
宇文樱听了这话才觉得不对劲,才回味过来乌兰的意思就发现她已经开门退下,慕容恪却是已经在门口站着了。宇文樱沉下脸,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
“阿樱……”
慕容恪唤了她一声,走到床边坐下。
宇文樱只低头逗着自己怀里的慕容静,并不抬头看他,也不说话。
“阿樱,我来接你回家!”
宇文樱只将慕容静放到床上,自己跟着躺下,背对着慕容恪。
“阿樱,我有话跟你说,你听我解释!”
慕容恪说了这话便等着她的答复,好半晌才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
“你真的打算夺位了?”
慕容恪点头,想起她背对着自己,这才开口回答,“是!”
“所以你娶娜仁不是被父王所逼,而是你本来就已经想好借她背后的势力?”
一阵沉默之后,宇文樱听到自己背后传来的答案,“是!”
“你娶我也是如此?”
慕容恪不假思索答道:“不是!那时我并未想过争位,只是为了阻止你嫁给二哥……况且,你我当初约定好了,等燕军攻进紫蒙川之后我便放你离开,我娶你之时是坚信我自己会遵照诺言。”
听到慕容恪说起这些,宇文樱只觉得过去的事恍如隔世。她竟不知不觉忘了,自己曾经最强烈的想法便是想离开龙城,只带着阿娘和陵儿去过悠闲日子。如今自己却被困在内宅之中,想来人生真是讽刺得很!
眼见宇文樱又不说话,慕容恪忙又解释道:“我眼看着我娘在我面前没了气息,更眼看着大伯父被父王赐死。他们是我至亲的人,我却无力保护他们,这让我如何不恨?父王能为了自己的利益逼我娶我不爱的女人,二哥和段氏一起利用锦漓坑我,这让我如何不怨?”
宇文樱心里直叹气,直说道:“所以你故意和世子结交,就为了将来再坑他一次?”
慕容恪只坚定地说道:“若要上位必要有所牺牲,但我可以保证,待他日我做了燕王,慕容家手足相残的传统定不会再延续。我定不会像父王一般冷酷无情,更不会让我的孩子残害自己的兄弟。”
宇文樱心中一阵怒气,径直坐起身,直问道:“你痛恨他们罔顾亲情,为何却不想一想,你若想争那个位子,你也会变成那样的人?你痛恨你父王为了利益娶了你娘,你如今不也是为了利益娶了娜仁?你恨他不顾亲情,对你不管不顾,你又何尝对自己的孩子尽心尽力?你怨自己的兄弟不顾手足之情,等你的孩子长大了,等他们知道了你是如何上位,你便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兄友弟恭?”
慕容恪自信地说道:“阿樱,我和父王不同,你更比段氏强上百倍。我不会漠视自己的孩子,楷儿他们有你教着,也不会养成二哥的性子。”
宇文樱直皱眉,“你是不是忘了你对娜仁承诺过什么?是她告诉我,你会封她的孩子为世子,娜仁可以母凭子贵,被立为王后!”
慕容恪抚着她的脸,笑道:“阿樱,你放心,我若得了王位,王后只会是你!至于娜仁……”
想起娜仁,慕容恪脸上突然出现了狠厉之色,“有了代国和宇文旧部的支持,我根本就不需要借助高句丽。我愿意娶娜仁,虽则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却主要还是为了不让父王起疑。至于我说的立她为后,那也不过是为了暂时稳住她,缓兵之计而已!”
宇文樱心里没由来的苍凉之感,这样的慕容恪到底和燕王有何区别?难道他觉得自己方才说那番话的目的只是因为自己在乎王后之位?
宇文樱正失神之际,慕容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道:“阿樱,你跟我回家吧!”
他话音刚落,宇文樱突然觉得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他想接自己回去是不是也为了自己背后的势力?是不是因为担心父王起疑?
如此说来,自己和娜仁的境况竟是几乎一样。所以,他那些哄人的话是不是一模一样地也对娜仁说过?
“阿樱,我好想你!”
慕容恪说话间已经吻上了她的脸,刚要碰上她的唇,宇文樱本能地躲开。
眼看慕容恪微微皱眉,宇文樱轻声说道:“我还病着,当心将病气过给你!”
被窝中的慕容静带着哭腔哼了几声,宇文樱忙抱起她。慕容静这才不闹,冲着宇文樱直笑,看得她心里一暖。
“爹爹!”
门突然被推开,慕容楷跑了进来,看着慕容恪,一脸欢喜。
慕容恪忙将他抱开,“你刚从外面进来,身上都是寒气,小心冻着姨姨和妹妹!”
慕容恪说了这话便蹲下身替慕容楷解开披风,抚着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屋子里热,进屋要将外衣脱了,这都不知?”
慕容楷咧嘴直笑,“看到爹爹太开心,就忘了!”
宇文樱看他们两父子有说有笑,心中想起乌兰的话,一阵矛盾。
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玉雪可爱的女儿,心中更为犹豫。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自己总不能真带着孩子在这山上过吧!
过了好半晌宇文樱才克服心里的犹豫,缓缓开口,“今日还要收拾东西,等到下山去只怕天都黑了,明日一早再出发吧!”
慕容恪抬头,一脸惊喜,“阿樱……”
宇文樱忙说道:“我和安安等……”
宇文樱话尚未说话,慕容恪喜得直抱住她,“我去吩咐她们收拾东西……”
他松开宇文樱,笑着对慕容楷说道:“楷儿,快些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和爹爹一起回家好不好?”
眼见慕容楷欢呼雀跃,慕容恪忙牵着他出门去了。
宇文樱看慕容恪一脸着急,心中悲喜莫辨。
他如此急着接自己回去,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还病着?
慕容恪很快回来,看着宇文樱,一脸歉意,“阿樱,我大意了!你如今身子还未好全,等你身子恢复了咱们再回去!”
宇文樱挤出一丝笑,“不妨事!大夫也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明日出发就是。还有一事我要跟你说!”
慕容恪点头,坐下床边,就听宇文樱提起了崔敏儿。
“敏儿回来了!”
慕容恪只故作惊讶,挑眉问道:“她怎么回来了?”
宇文樱便将崔敏儿先前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娜仁先前和春霞接触太多,我怕敏儿回府之后会露出什么破绽,让娜仁识别她的身份,所以咱们暂时还是不要将她带回将军府为好!”
慕容恪颔首,“好!都听你的!”
是夜,宇文樱房内,两个相拥的人各腹心事。
第二日未时过半,一行人才回到将军府。
主院之内,乌兰听宇文樱连着咳嗽好几声,心中对慕容恪更为不满,直抱怨道:“夫人身子还未好,将军便不能再山上等夫人身子好了再回来么?”
宇文樱无奈一笑,“先前你还劝我回来,现在怎么还抱怨上了?”
乌兰语塞,直赌气说道:“早知道奴婢就不帮将军劝夫人回来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不要再多想了!”
宇文樱叹息着将这句话说出口,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安慰乌兰还是在安慰自己。她心里隐约有个想法,本想说与乌兰听,心中终究还是有些犹疑,只暗自叹了一口气,没将那些话说出口。
当夜,慕容恪破天荒宿在了主院。
这是自句郦夫人嫁进将军府之后,将军第一次歇在主院。因为他这一举动,府里那些墙头草又开始动摇,很快却又有那么几个想得长远一些的人出言劝诫他们不要惊慌。
“将军刚将夫人接回来,说不定就是做做样子,过一两日只怕又回西院了!”
只可惜,这些人的想法像是要落空了,慕容恪连着四个晚上都歇在了主院。
“夫人,府里有些人心思又活络开了!”
银杏踩得满脚都是雪,她用力跺了跺脚,进门便将那些人一顿嘲笑。
黄鹂忙笑道:“我就喜欢看那些墙头草吃瘪,让她们一个个三心二意,急死她们!”
屋里几个丫头笑开了,宇文樱无奈一笑,只在心里想,那些心思活络的未必有多高明。别人不知她和慕容恪如何,她自己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在这儿歇了几晚又如何,两人每夜无话,就似同床异梦,早就回不到过去。况且,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回来这几日,娜仁一直老老实实在西院待着,便是慕容恪天天往自己院子里跑,她也坐得住。照娜仁的性子,若非慕容恪提前劝过她,她怎么会这么老实?
宇文樱暗自沉思,几个丫头却是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屋子显得热闹得很。宇文樱看了她们一眼,笑着说道:“你们一个个都静不下来,真不该让你们都在我这屋子里待着,要我说,都嫁出去了才好!”
黄鹂立马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奴婢可没想过嫁人!”
宇文樱这才想起黄鹂同自己说过此事,再次问道:“你是真的打算以后就像殷大娘一样,做府里的管家,一辈子不嫁人?”
黄鹂接连点头,“这可是奴婢一直以来的愿望!”
宇文樱轻笑出声,“你放心,我定不将你嫁出去!”
她说了这话,看了剩下几个丫头一眼,试探地问道:“黄鹂都说了她的愿望了,你们的心愿是什么?银杏你先说!”
银杏想了半天也答不上来,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奴婢倒真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心愿,总归不是嫁人就对了!”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银翘直笑道:“你不说那后半句还好,说了倒像是欲盖弥彰。”
乌兰跟着附和道:“夫人,我看她不止和托娅说话像,只怕别的也一样。您到时给她照着穆夫子这样的找一个,她定会喜欢。”
银杏直接羞红了脸,拼命否认,众人却笑得更加大声。
宇文樱跟着笑了一阵,看向银翘,“银翘你喜欢什么样的?”
银翘直摇头,刚要开口,却被银杏却抢了先。
“夫人,奴婢知道!银翘以前偷偷告诉奴婢,她家里原先给她定过一门亲。”
众人听了这话直看向银翘,银杏直笑道:“千真万确!男家就在洛阳。”
银翘被人看得不好意思,直拽银杏的衣角。
银杏只笑道:“谁让你刚才笑我笑得那么厉害!”
眼看众人都看向自己,等着自己的答复,银翘点了点头,“是我小的时候,爹娘给我定下的娃娃亲,打我们家北上之后,两家一直不曾通过音讯,早就作不得数了!”
宇文樱看她心里虽面上表现平常,心中只怕并不这么想。女儿家说悄悄话总是不小心就说到自己的情郎,银翘想必也未放下。
思及此,宇文樱心里有了计较,“若以后有机会,我派人送你回洛阳,让你去找你的娃娃亲!”
银翘还未说话,银杏先高兴上了,“多谢夫人!”
乌兰扑哧一笑,“又不是让你去找情郎,你喜成这样作甚?”
银杏红着脸直撇嘴,“我替银翘高兴嘛!”
银杏眼珠子一转,便想作弄回去,直问道:“乌兰姐姐,你的愿望是什么?”
乌兰拍了拍她的头,“不告诉你!”
银杏看向宇文樱,笑道:“夫人,你问问乌兰姐姐?”
宇文樱还未来得及回答,慕容恪进门来了,满脸带笑。
“你们聊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几个丫头立刻敛容向慕容恪行礼,一一退下。
只剩下他们二人,慕容恪忙上前拥住宇文樱,笑道:“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宇文樱勾唇浅笑,“几个小丫头聚到一起能聊什么?你猜也猜得出来!”
慕容恪笑道:“若有谁心思野了,早些嫁出去也行。我倒知道黄鹂是不打算嫁人了,你往后可以多倚重她一些。”
宇文樱轻轻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慕容恪见了,忙扶她到床上躺下。
“都怪我上次考虑不周,害得你到现在都没好!”
宇文樱又咳了一声,轻声说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到了晚上还有几声咳!”
宇文樱说了这话,慢慢闭上眼,翻身背对着他。
慕容恪脱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下,看着她的后背,心里抑不住的悲凉。他已经下定决心,等到春天天暖之后便让她走,他心中珍惜这些最后的日子,只恨不得好好宠她爱她。可要想让她离开自己,偏偏他又不得不冷淡她。
慕容恪怀着心事睡不着,宇文樱也未见到好过。又同前几晚一样,两人明知对方醒着,却还是装睡。宇文樱习惯躺平了睡,如今侧着身子,她更觉得没了睡意。她想翻身又觉得对着慕容恪尴尬,屋里蜡烛照着,她穿得又多,更加觉得热。心里一觉得热,她便更加睡不着,心里好一阵憋闷。
最终她还没没忍住,径直起身下床。
慕容恪睡眼惺忪跟着起身:“阿樱,怎么了?”
宇文樱从柜里抱出一床被褥,放在软榻上,直抱怨道:“床太小,热得我睡不着,我到榻上睡!”
慕容恪忍住心里的苦涩,淡然说道:“你若是觉得冷就回床上睡!”
他说话间,宇文樱一个人躺在软榻上,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等到将辈子捂热了,她才脱了锦衣,只穿着中衣睡。这些日子,她以自己风寒为由,每个晚上都捂得严严实实,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穿多了睡觉真是难受得很。
黑暗中传来宇文樱脱衣的声音,悉悉索索地挠得慕容恪心里一阵痒。
床上传来慕容恪好几次翻身的声音,宇文樱轻叹一声。
这一世日子便要这么过么?
若这一世真要这么过去,她心里定不会欢喜,慕容恪也总有一日会累了,她不该让他觉得累,还让自己不欢喜!
她猛然清醒,长舒一口气。
最后一次!就当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自己心里再过不去,放手便是,绝不再互相折磨。
宇文樱猛地起身,摸索到床边,掀起一角被子,钻了进去,紧紧抱着慕容恪。
“怎么了?”
慕容恪声音暗哑。
“最后一次!”
宇文樱说了这话,亲上他的唇。
两个多月不曾碰过她,这番触碰之下,他只很快失了理智,伸手回抱着她,加深这个吻。待慕容恪恢复理智,明白了宇文樱“最后一次”代表的意思之时,两人早已衣衫除尽,宇文樱在他身下一声嘤咛。
慕容恪顿住,片刻的犹豫之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凌迟了一般。他只缓缓开口,温柔地唤了一声,“娜仁!”
喊出那两个字,他便俯身,欲亲吻自己身下的人。
宇文樱听了那两个字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炸过一样地疼。她下定决心让自己再试一次,她最后一次愿意将自己的心捧在他面前,结果回报自己的竟是如今这般的屈辱:他抱着自己亲近,心里却在想着别的女人。
宇文樱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慕容恪,冷冷地说道:“娜仁在西院!”
她光着身子走下床,再回到榻上躺着,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卑贱。
慕容恪只装作在情欲中失去了理智,好半晌才回过神,忙起身解释。
“阿樱,你听我解释,我刚才……我一时不小心……娜仁她现在和你几乎一模一样,我一时脑子乱才喊错……阿樱,你听我解释……”
慕容恪边解释边将她连着被子抱上床,宇文樱也不挣扎,只闭着眼不说话。
解释了半天,慕容恪眼见她不为所动,只在她身边躺下。
宇文樱只觉得自己可笑得很,也觉得慕容恪可笑得很,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解释还有何用?
宇文樱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并不曾看见,自己身后那人早已泪流满面。
床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个最终下定了决心离开,一个努力汲取最后的温暖。
慕容恪紧紧抱着宇文樱,不再说话。
宇文樱只任由他抱着,一夜无眠。
阿樱,这一世,我怕是最后一次抱你了吧?
四郎,这一世,你怕是最后一次抱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