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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好消息!”
银杏听了之前派出那人的回话,兴奋得还没到主屋,只在院子里便开喊。
乌兰直皱眉,忙拦下她,先训斥道:“如此大呼小叫像什么?”
银杏暗暗吐了吐舌头,稍等自己平静了些才开口,“乌兰姐姐,刚才有人上去打擂,接连打败了四名高句丽勇士!”
乌兰本就不是生在龙城,自然体会不出银杏的自豪感,只看着一脸兴奋的银杏叹了一口气,嘴里告诫道:“今日你和银翘才得夫人提拔,好多人看着呢,以后注意一些!”
银杏知她为自己好,也不觉得委屈,只笑着点头应了。
“那快些进去向夫人禀告吧!”
乌兰虽不知夫人为何如此关心高句丽公主摆擂台之事,见她既然专门派人去广场盯着,想必此事也是顶重要之事,忙催着银杏进屋,却不料宇文樱自己开门出来了。
“今日有人胜了?”
银杏行礼之后忙点头,“不止胜了,还是打败了第四名勇士才体力不支倒下!”
宇文樱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暗笑自己多疑,果真这些日子让娜仁折磨得连想法都阴暗了些。
她轻笑出声,看了乌兰一眼。
乌兰行礼回道:“奴婢去前院找那两个大夫,让前院的人拦了回来,说是将军下令,两位大夫要潜心制药,不让任何人去打扰。”
宇文樱刚安定一些的心听了这话又有些担心,自己特意挑的午间用饭之时让乌兰过去,想的便是两位大夫用饭前后总得歇息一阵,乌兰说一两句话向他们打探慕容恪病情,定不会影响他们制药。如今二人忙成这样,想必慕容恪的病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
乌兰见她神色间有些担心,忙安慰道:“夫人放心,先前托娅险些快死了,都能让那两名大夫给救过来,他们医术高明,定能解了将军的毒!”
宇文樱还在沉思,突然屋子里传来慕容静的哭声,她急着进门,只最后吩咐银杏去前院,“将军今日出门前派了人过来,说是让我不必等他用饭,你去前院看看将军可回来了,若是回来了,且还没用饭,让将军过来陪我吃一些。”
银杏得了令,赶紧往前院去了。
前院书房内,眼见黄鹂给自己换过一杯茶后也没有出去,慕容恪抬眼问道:“有事?”
黄鹂也不再犹豫,直问道:“将军真是中了奇毒?”
慕容恪也不回答,只问道:“你为何要这么问?”
黄鹂直叹一口气,“奴婢今日给那对父子安排饭食,瞧他们并不像很忙的样子,尤其那个儿子一直打哈欠,说话声音听着也懒洋洋的,倒像是无聊得很。”
慕容恪清楚莫卢这人一向坐不住,让他在房里闷着,自然会觉得无聊,倒是没想到他直接让黄鹂看了出来。他只皱眉问道:“没让其他人看见吧?”
黄鹂摇头,“奴婢照将军的吩咐,不让人打扰他们。连夫人派乌兰去打探,奴婢都没让她进去。”
黄鹂说了这话,忙又提醒道:“夫人想必一直担心将军,将军大可……”
她话没说话,慕容恪便直接打断,“不必!你去一趟主院,跟夫人说一声,那两个大夫已经配好了药,想必后日就能将药制好,夫人听了这些话自然会放心。”
他心中暗叹一口气,吩咐黄鹂,“跟夫人说,我这两日事务繁忙,便歇在前院了,让她不必等我。”
黄鹂只当没看见他近乎空空如也的书桌,恭敬地应了。
“还有……我这两日用饭也在前院……”
黄鹂听了这话一脸惊讶,再看慕容恪神色间有些烦躁,心里一阵犹疑过后,直说道:“将军若想瞒着夫人,是否还是像以前一样更好?将军若太刻意,夫人她想必心里更不安。”
黄鹂哪知慕容恪心里有别的担心和计较,她还只当将军是担心夫人发现自己假装中毒才故作回避。她自认为这番建议在理,若将军表现得太刻意怕会引起夫人怀疑。
慕容恪只挥了挥手,“我有分寸,你去主院传信就是!”
黄鹂行礼退下,心里一阵头疼,将军这一声令下,也不顾及她这个做下人的为难之处,若是到了主院,夫人多问上几句,自己要是不小心露了馅,那怎么办?
她刚出了院门正暗自发愁,迎面见到了银杏,细思之下,心里有了主意。
银杏见了黄鹂,冲她甜甜一笑,直问道:“黄鹂姐姐,将军回来了吗?可用过饭了?夫人让奴婢来问一声,若是将军也未用饭,便让将军回主院陪着夫人吃一些!”
黄鹂暗自高兴,只面上一脸淡然说道:“将军已经回来了,却已经在前院用过饭了。将军惦记夫人,正有些话让我带去主院,你便将这些话带回去就是。”
银杏爽朗一笑,“好嘞!黄鹂姐姐你说!”
“将军这两日事务繁忙,便不回后院了,夫人这两日用饭就寝都不必等着将军。”
银杏一阵惊讶,从自己进了主院伺候,将军一直歇在主院,便是夫人晚上带着小小姐,将军也没说要回前院,突然听了这话,银杏本能觉得不对劲,只笑着问道:“将军近日竟忙成这样?”
黄鹂当然知道银杏在套自己的话,因自己不是面对夫人,心里也坦然不少,直笑道:“将军如今正得燕王重用,自然忙得很。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今日高句丽勇士败得很惨,那人可就是将军找出来的。”
银杏听她说起高句丽勇士惨败,心中激动,直笑着点头,“听说了!听说还是一人连败四名勇士!只是没想到那是咱们将军找出来的人。那将军这几日便是忙着多找些人出来和高句丽勇士对决?”
黄鹂点头,“今日燕王召将军去王府好像也是说起此事!”
银杏听了这话更觉得轻松,直说道:“原来燕王今日召将军竟是为了此事,先前夫人听说王爷去了王府,还好一阵担心呢!”
黄鹂听了银杏的话更庆幸自己不需向宇文樱传话。将军却正是从王府回来之后才一直烦躁到现在,难怪夫人会担心!看将军一回来就愁眉紧锁,莫非夫人的担心竟已经成真了?
思及此,黄鹂只赶紧催银杏回主院,“将军是为正事忙,记得向夫人解释清楚,若你不说明白,小心夫人听了心里有疙瘩。”
银杏忙点头应了,正要转身回主院,想起夫人一直担心将军的病情,忙又问道:“黄鹂姐姐,前院那两名大夫如今可有进展了?”
黄鹂想起慕容恪的吩咐,忙小声说道:“大夫已经将药配好,只等着制药了,最晚后日就能制好!”
她说了这话又故作神秘四处看了一眼,凑近了对银杏说道:“我可是看你是主院的丫头才跟你说的,将军本想晚几天才将这消息对外说,他就是怕府里有内奸,担心下毒之人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你回去跟夫人说,让她不必担心。”
银杏听了这话大喜过望,忙向黄鹂福身,“多谢黄鹂姐姐,我这便回去禀告夫人。”
眼看银杏喜滋滋地走了,黄鹂折返回前院,看着书房,心里暗自叹气,将军这些日子行事真是越来越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有这么多事瞒着夫人?自己已是尽力帮他将那些事情圆了过去,只希望夫人别起疑才好!
银杏回了主院,将乌兰那番话说给宇文樱听,宇文樱这才完全放下心里的担忧。
晚间宇文樱先将三个孩子都哄睡下,再到下人住的耳房中看了看托娅,又问了问阿迪娜,得知她嫁衣已经绣好,只等着后日出嫁,她这才放心回到主屋躺下。
待宇文樱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响起了二更鼓,她在床上已经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却依旧毫无睡意。
心里越来越烦躁,她干脆坐起身,找了件披风将自己紧紧裹着,想去前院书房看看慕容恪。一路上她生怕自己让人撞见,走路步子都不敢迈重了,只轻手轻脚出了主院,一路狂奔到了前院,却正见到黄鹂要关院门。
黄鹂见了她却并不觉得惊讶,只恭敬行礼。
“夫人可是过来找将军的?将军今日忙了一天,不巧刚睡下。”
宇文樱抬眼一看,书房内果真已经没了光亮,她再看着黄鹂,突然只觉得一阵尴尬。慕容恪就一晚上没去主院,若让人知道自己大半夜专程过来找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笑话自己。
黄鹂只当感受不到她的尴尬,忙问道:“夫人可要奴婢去唤醒将军?”
宇文樱忙摇头,“不必!我就是今日白天睡多了,如今睡不着,在府里四处走走,不小心走到前院,就顺便进来了。我就是想提醒将军注意身子,早些睡下,别太操劳。如今将军既已睡下,那我便安心了。”
宇文樱说了这些话,只觉得自己更加心虚,她只握拳轻咳一声,“我先回主院了,你关门吧!”
宇文樱只觉得难堪之极,赶紧逃一般地离开了前院。
黄鹂看着宇文樱的背影,更觉得于心不忍。她关上院门之后敲响了书房的门,“将军,夫人已经回去了!”
书房内传来慕容恪的声音,“知道了,你下去吧!”
黄鹂悄然退下,走到耳房之后再回头,却见书房内依旧黑漆漆一片。她心里一阵疑惑,将军和夫人明明未生隔阂,为何竟像是越走越远了。
房中,慕容恪一人在黑暗中坐着,一阵悲伤。
第二日晚,宇文樱想起前一晚上的尴尬,加上阿迪娜明日便要出嫁,她虽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也不再想着起身去前院。
二更鼓响,慕容恪着一身黑衣出门。
“我走后将院门虚掩着就是,无需派人守门。”
黄鹂恭敬地应了,看着慕容恪的背影,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二更过半,寻常人家早已入睡,勾栏瓦舍之中却正灯火辉煌。
慕容恪才到怡春院门口,便被那阵脂粉味道呛得直皱眉。
浓妆艳抹的老鸨见有客人上门,忙贴身上去,“公子快些进来,到了我这怡春院门口还害羞不成?”
慕容恪后退一步,冷冷说道,“我来找人!”
老鸨只妩媚一笑,“公子真会说笑,来我这怡春院的男人,哪个不是来找人来了?不都是家里那些婆娘伺候得不舒服才来我这儿找姑娘来了!”
慕容恪听了这话,嫌恶地看了老鸨一眼,声音更冷,“里面可有一位姓王的公子在等人?若他已经到了,你派人引路便是,若他没到,替我找间厢房。”
老鸨早就得了吩咐,听了这话险些没站住,忙冲慕容恪行礼,“见过度辽……”
慕容恪径直打断她的话,“带路!”
老鸨忙正身引他入门,一路上不少莺莺燕燕见了慕容恪都直想扑上来,见了老鸨警告的眼神,再看了看慕容恪冷冽的面色,只得知趣闪到一边。
到了二楼最靠里的厢房,老鸨停下,“将军,王公子就在里面!”
慕容恪颔首,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那老鸨,那老鸨本不敢收,见慕容恪神色间有些不耐烦,忙伸手接过,恭敬行礼,“多谢将军赏赐!”
眼见慕容恪面色缓和一些,老鸨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恪径直推门进去,却见厢房之内除了女扮男装的娜仁,还有几个打扮得妖娆无比的女人,想必正是怡春院的姑娘。
娜仁见慕容恪进门,大笑一声,“姑娘们,好好招呼度辽将军!”
眼见那些姑娘一拥而上,慕容恪忍住心里的怒火,任由那些姑娘拖着自己到桌边坐下。怡春院的姑娘们也伺候过龙城不少达官贵人,慕容恪虽第一次来,她们却也不露怯,一时间这人斟酒,那人夹菜,一人笑靥如花直他怀里扑,又一人抚着他肩头,手却渐渐往下要伸向他衣领子里去。慕容恪来者不拒,不止不看娜仁一眼,更不打算先开口说话。
娜仁知他和自己较劲,只看着他冲着那些姑娘们笑得温柔。
坐在慕容恪怀里的女人见他不反感,更加放肆,笑着说道:“诗儿一向敬佩将军,今日有幸伺候将军实乃诗儿的福分,不知将军可愿与诗儿共饮一杯?”
眼见慕容恪点头,自称诗儿的女子斟了一杯酒,娇声抱怨道:“一人一杯实在乏味!”
慕容恪忍住心里的反感,笑着说道:“你想如何,我都依你!”
诗儿举起手中那杯酒,笑道:“正巧诗儿知道如何敬酒能让将军更开心。”
诗儿说了这话,喝下自己手中那杯酒,却不咽下,只起身抚着慕容恪的脸,打算将口中的酒渡给他。
慕容恪也不推辞,正要吻上诗儿的唇,娜仁一声呵斥。
“叫这些贱人都滚出去!”
诗儿一脸委屈,看着慕容恪,“将军?”
慕容恪只笑着哄她,“既然王公子让你们出去,你们便先出去吧!”
姑娘们先前见慕容恪笑得春风满脸,也只当他是个好色之徒,如今见他温声相劝,更是蹬鼻子上脸。她们原本还想再冲慕容恪撒娇,娜仁却直接抽出桌上的弯刀,“谁要留下的,问问本公主手上的刀!”
那些女人听了这话,吓得立马都跑了出去。
娜仁将刀扔下,满脸怒色问道:“慕容恪,你非要如此羞辱我么?”
慕容恪嗤笑一声,“人是你找的,也是你让她们来伺候我,我承了你的好意,哪里算是羞辱你?”
慕容恪说了这话便自斟自饮,直到娜仁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便不问问我为何要约你出来?”
慕容恪只又喝一杯酒,直说道:“你想说便说,你若不想说,我问了有何用?”
娜仁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拿出一本书册扔到慕容恪面前,“却不知将军作何解释?”
慕容恪只冷冷地说道:“别在我面前卖关子,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出来就是。”
娜仁走近慕容恪,拿着那本书慢慢翻看,直感慨道:“你可真是好计策,若非看了华大夫的配药记录,我怎么都想不到明明众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建威将军竟还活在这世上。”
慕容恪手中一顿,片刻之后恢复平静,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娜仁公主在说什么?”
娜仁知他在自己面前强撑,直说道:“你既然想听干脆话,那我便不再绕弯子!我原先以为华大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直到我看了他的这本配药记录,并在他的药庐里发现了一堆不同寻常的药方,我才发现,他在研究一种药。这种药一旦让人服下,在旁人看来那服药之人早已经中毒身亡,实际上,那人只是假死。只要他及时服下解药,不仅能保住一条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活在这世上。华大夫一直在你将军府住着,偏偏建威将军刚被燕王赐死,他便离开了将军府。依我看,建威将军只怕就是服了这种药吧。旁人只当他已经被燕王赐死,他却是无声无息活着!”
慕容恪听她讲完之后直摇头,抬眼直抱怨道:“说了半天,最重要的你却没说,这还不算绕弯子?既然不想绕弯子,干脆一句话,你对我讲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吓唬我?威胁我?我大伯父由父王亲自赐死,你凭着手上那些不知什么手段得来的东西瞎编乱造,说他还活在这世上,你若说出去,谁会相信?”
娜仁只轻轻翻着自己手上那本书册,一边威胁慕容恪,“这上面记载得可真详细,若是我将它交给燕王,也不知燕王会如何想?世人都知道燕王多疑,我若告诉他,建威将军还活着,且还是被你所救,你觉得他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慕容恪轻笑出声,“我来告诉你父王会如何想!他会想,你高句丽明明已向我慕容部称臣,娜仁公你最近也在忙着比武招亲,你们从哪儿找到的这些东西?你们明明就该好好在龙城待着,竟然还派人在我慕容部四处打探消息,莫非是心怀不轨,想窃取军情不成?至于他会不会相信你的话,你且将这些东西上交给父王,试试便知!”
慕容恪说的正是娜仁所担心之事,她见慕容恪丝毫不受自己威胁,有些着急,直问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交给燕王?真到那时只怕你将军府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慕容恪只不以为然说道:“你若想当高句丽灭国的罪人,那便试试!你王兄未经上报擅自来龙城,此事早引得父王不满。父王为了两部和平,只假装不知你一直潜伏在龙城,还许你比武招亲。若让他知道你们这些日子还不老实,企图兴风作浪,父王一怒之下,派兵攻进你高句丽也并非不可能。要知道我大伯父对你高句丽的地形和作战策略可是最为熟悉,他死了,我父王还一直惋惜,觉得自己当时赐死他太过轻率,真要是让我父王听到什么谣言,说我大伯父还活着,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只怕便是将大伯父迎回来。”
“公主,你别听他胡说!”
一直隐在暗处的高济忙走了出去,劝了娜仁一句。
娜仁本就因为慕容恪的平静有些不安,见了高济更加觉得生气,她大声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高济立马跪下,“属下也是担心公主上了慕容恪的当才跟了过来。事实证明,慕容恪确实阴险狡诈,他刚才说那番话也不过是故意吓唬公主,请公主三思!咱们只要将这些东西交给世子,世子定会上呈燕王,燕王一怒之下定会严惩慕容恪,还会再次杀了慕容翰。慕容部连失两员大将,对我高句丽的威胁瞬间减少!”
慕容恪嗤笑一声,“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只可惜,我父王却不会像你这么蠢!我大伯父早就死了,失了便也失了。而我,不止是我父王的亲生儿子,还毫无夺位之心。既然我对父王而言毫无威胁,即便他要严惩我,也定不会杀了我。一旦他找到你们不安分的把柄,他定会派我带兵进攻高句丽。看你们如今这架势,只怕也不会长久臣服我部。一旦你们有不臣之心,妄想进犯慕容部,他也定会派我迎击……”
慕容恪可疑停顿,勾唇浅笑,直说道:“若想让慕容部因为少了我而减少对你们的威胁,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杀了我。只要你们有信心能杀了我,还能平安走出这龙城,只管试试!说到平安走出龙城,我倒才想起来,如今你们世子和公主都在龙城,你们若真的不小心惹怒了父王,这仗只怕还没打起来,我慕容部就先多了一倍的胜算。”
“卑鄙!”
高济立马起身,直冲向慕容恪出招。
“那便祝你能杀了我!”
慕容恪一脸淡然说了这话,接着便跟高济打得难解难分。
娜仁只站在一旁,心里暗自沉思。
“停手!”
楼下三更鼓响,娜仁才想明白,一声大喊之下,高济因此分神,慕容恪趁机掐住他的脖子,冷笑一声,“看来杀了我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高济只气急败坏骂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君子,却想不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慕容恪只淡然说道:“若非我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你以为你能接得了我那么多招?”
慕容恪松开高济,对着娜仁冷冷说道:“你既然出声,想必已是有了决定,说吧!”
娜仁举起自己手上的书册,直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燕王知道此事,只可惜你我心里都清楚,我若将此物交给燕王,你绝不可能独善其身。既然此事于你我二人都没有好处,那咱们便来谈谈条件如何?”
高济听了这话一阵着急,刚要开口反对,却见娜仁狠狠剜了自己一眼,他立马噤声。
慕容恪本也没指望娜仁听了自己那番话便能被唬住,不过是想让她能多些顾虑,如今见她说要谈条件,他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和她耗着,只抬眼问道:“怎么个谈法?”
娜仁得意一笑,“我可以将华大夫的那些东西都还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慕容恪平静地坐下,一脸淡然问道:“什么条件?”
娜仁笑得自信,“很简单!我要你明日上台打擂,娶我进门!”
慕容恪只斟了一杯酒喝下,笑道:“公主怕是说错了吧?我已有正妻,公主若要嫁给我,只怕也不能用一个‘娶’字。”
娜仁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羞辱,高济更是怒不可遏,直接脱口而出:“慕容恪,公主对你一片痴心,你竟如此羞辱她!”
娜仁听了这话径直上前,狠狠扇了高济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慕容恪只一脸同情看了高济一眼,直说道:“你对她也是一片痴心,她不也是在羞辱你?”
被戳中心思的高济原本还想出声否认,却见娜仁公主毫不吃惊,想必早就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再看她只看着慕容恪,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这番话一般,高济心里只觉一阵屈辱,看向慕容恪的眼光更加不善。
“我既已用了一个‘娶’字,自然是因为我想让你休了宇文樱!”
娜仁说了这话便等着慕容恪的回应,却见他只是轻轻一笑,直问道:“凭什么?就凭你手上那些东西?你口口声声说只有一个条件,让我休了阿樱算一个,让我上去打擂又算一个,还让我娶你,莫非你竟是连一和三都分不清?”
慕容恪只又喝了一杯酒,坚定说道:“你若想拿着那些东西,那便好好拿着。你想必清楚,如今那些东西也不过与寻常废纸无异,你所能依仗的只是我父王的多疑。所以,别以为我慕容恪会任凭你们威胁!”
慕容恪说了这番话便狠狠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径直起身。
娜仁眼见他毫无畏惧,忙叫住他。
“慕容恪,你竟能为了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慕容恪并未转身,只说道:“我已许她一生一世,让我休了她,绝无可能!”
慕容恪说了这话又径直向前,已是将手覆在门闩之上准备开门离去。
娜仁咬牙说道:“只要你明日上去打擂,我是妻是妾但凭燕王安排。”
慕容恪回头,望了那书册一眼,娜仁明白,直说道:“这些东西待我嫁进将军府一个月之后定全数交到你手上。等我嫁过去之后,你便是我的夫君,我也不可能再害你!”
慕容恪只看着她不说话,娜仁心生不满,“慕容恪你别仗着本公主喜欢你便得寸进尺,若要让我承诺不加害宇文樱,恕我办不到。她不是一向自诩聪明么?既然如此,你还担心我能害了她?”
慕容恪只冷冷地盯着她,缓缓开口。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