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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罗跃进入院的日子,收拾停当的罗跃进一直在看着自己家客厅墙上的挂钟,就那么隔一会就瞄一下钟的刻度,谁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看挂钟时针已指向了八点,该是医院上班交接班完毕的时候,他拿起了电话话筒,拨通了肿瘤医院中西医结合科护士站的电话,“护士小姐姐,我想查一下,你们科里现在是不是住了个叫罗跃进的病人?”,话筒里停顿了一会响起了护士小姐甜甜的声音,“没有。罗跃进?罗先生登记了还没有入院”。护士小姐的答复让罗跃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入院的所有障碍都排除了,自己现在入院是安全的,再没有可以担心的了,去吧,到医院去,自己的目的很快就会达到的”,罗跃进将自己心里最后一块石头移除了,现在他可以坦然地放心地进院了。
中西医结合科在肿瘤医院的12楼西侧,罗跃进曾经来过,所以并不陌生,他显得比蓝心更熟悉,一路指引着蓝心推着轮椅进大厅、上电梯、到护士站办理入院手续,一切的一切都顺顺利利。不到半小时就住进了中西医结合科1病室1013床。护士刚换了床单和被子,尽管病房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消毒水的刺鼻的味道,但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干净,罗跃进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心底里那个念头却像一只鸟一样闹腾,他需要上床歇一歇,以再次理清一下下一步自己面前和以后需要应对的事项。
他自己腾挪着,爬上了床铺,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这时一个声音吵醒了他,他睁开眼却看到那天自己向他探问情况的那个叫闻涛的年轻后生站在自己床边和自己打招呼。
“小伙子,是你呀,真巧”,罗跃进说。
“罗先生,我也是进院才几天,你真有狠,这么快就弄到了床位”,闻涛说。
“啊,啊,是我堂客的功劳”。
在一旁摆放洗漱用品什么的蓝心回头向闻涛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个时候,医生的查房工作已经完毕,开始进入由护士给患者打针、发药的流程了。
罗跃进是今天刚住进来,今天不会安排打针事项,因为药剂需要提前向药剂配送中心申报,一般要一天时间,今天他唯一的事项就是等着主治医生来问诊了。
终于等来了带着三两个助手的主治医生来开始问诊了。主治医生是一位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姓马,大号马锋,马医生首先走到2012床闻涛的床边,一边听着助手介绍闻涛的情况,一边开口说道:“没什么不舒服吧?好,先检查。”。
两分钟不到就转向了2013床罗跃进床边了。
“老罗,有什么不舒服吗?”,马医生还是一边听着助手介绍罗跃进的情况,一边开口问道。
罗跃进嘴上回答道;“还好”,心里却在想他们医生问诊真的都是千篇一律一样的模式,这医生其实也不难当哦,一切都是机器检查说了算,问诊都是走形式。
“老罗啊,你这个病算是发现得早的,一般来说发现的时候都到了中晚期,你还好,早期,现在手术也做了,你又不想做化疗,也对,你这样的病对化疗不敏感,作用不大,你选择我们中医学结合科是真选对了,先吃点扶正消积胶囊,吃两个疗程的靶向药XX菲尼看看,出院的时候多带点我们黄主任的中药”,马医生说完就要转往下一床易满珍易娭毑床边去了。
“吃两个疗程的靶向药?”,罗跃进一把拖住了主治医生。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主治医生扭头问道。
“您看,我这个病又不重,能不能只吃中药啊?医生,您看,靶向药那么贵。我也承担不起啊?”,罗跃进此刻就差把马医生当成药贩子了。
“我又没什么病,都是我堂客的怪,看我有点肝硬化硬要我来住院”,为了减少自己的经济损失,罗跃进这时又口不择言道。
“是吗?”,马医生也没等罗跃进回答就走向下一床。
“真他妈的急人,原来只是想打点点滴,吃点中药就了事,现在钻出来一个靶向药XXX尼,这可怎么办?”,罗跃进的脑海里急速的思考着应对办法。
“不吃啊?你要钱还是要命啊?”,马医生的话却是针一样扎人。
“对不起,马医生让我与家里商量一下,这个靶向药听说16800元一盒,一盒只能吃30天,一天要560块钱呢,又没有报销,我那吃得起?”,罗跃进的态度更加坚决。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所有的眼光一齐投向了罗跃进身上。
有人说,钱才是住院时最大的底气。在常人看来这是一点没错的。同病房的患者及家属都这样想,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深深的同情起罗跃进来。
只有罗跃进心里知道,此刻他倒真的不是担心钱的问题,他是担心这个药要是真的吃下了肚,将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多么大的危害。他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阻止医生开出这样的药,最好的理由就是自己支付不起这么昂贵的药费。
一场较量就从此暗暗开始。
入院的第二天,医生查房以后又开始进入由护士给患者打针、发药的流程了。
罗跃进静静的等着,其实他内心里紧张与不安都被他那厚厚的镜片挡住了,谁会有心情去寻找别人的情绪呢?
三瓶点滴高高地挂在可以滑动的药架上,罗跃进仔细地查看了每瓶药水外包装上粘贴的说明文字,又反复地询问了给自己注射的护士小姐,将要给自己注射的这些点滴的药用功能,当得到护士小姐肯定的回答“这些都是护肝的药”,他的心才坦然下来,主动地伸出自己的手臂让护士小姐挂起针来。
护士小姐笑道:这位大叔,从来没有人像您这样认真查看询问药的功能噢,您老是第一个。
“要对自己负责嘛!我还麻烦护士小美女告诉我一下这些药片的功效,好不啦?”,罗跃进跟着以献媚的口气说。
“好呢,您啦真的不简单哦,这是护肝的,一日三次,一次三片;这是治疗肝病的,药名叫XX替尼,可贵着呢,一天一片”
“这个药大概多少钱一片,进医保了吗?”
“一百多吧,进医保了,您放心吧”,护士也格格地笑起来。
罗跃进再一次被悬起来的心脏终于再一次放下了,他控制着自己浅浅地吁了一口气。
点滴瓶里的药液还在一滴一滴流向他的静脉,他的心绪还处在平静的余波中,这个时候,他的床前又来了一个护士小姐,轻轻地对他说:马医生问你那个靶向药XXX尼的钱交了没?16800一盒,先买2盒吧33600元。
罗跃进气得差点昏厥,但他却强压了自己的怒火,对护士小姐说,“请跟马医生说说,我家属正在筹钱,出院前一定可以筹到钱的,到时我就会买的,叫他放心啦”。其实他的心思就是拖几天自己就出院了,到时你马医生还管得着我吗?
这时蓝心端来了温水并按照护士交代的,从药盒里分别剥离出护肝的药片和治疗肝癌的药片,一并放在了罗跃进的手中,罗跃进就着蓝心给的温水顺利地将三片护肝的药片吞了下去,剩下的一片治疗肝癌的XX替尼则留在手中把玩着,蓝心问道:“跃进,怎么不一起吃?”
“这样的药肯定苦,等我稳定一下情绪就吃下去”,跃进回道。
罗跃进的回答引来蓝心的一声嗔怒: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
罗跃进笑笑,在蓝心说话的瞬间,他将药片偷偷地包进了手里捏着的纸巾中,仰头张嘴装着服下了药片,然后将纸巾丢进了字纸篓。他自以为这样做得天衣无缝,其实罗跃进的这一动作已被他的临床病友闻涛无意中看到了,闻涛百思不得其解,等中午罗跃进午休的时候他不露神色地从字纸篓捡起了罗跃进丢弃的包药片的纸巾来,悄悄地去了秦石的病房。
黄昏的时候,秦石来了,跟他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年轻人,就是白可染。秦石提着一个硕大的花篮,白可染肩扛手提了一大摞水果啦、营养品啦,累得额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秦石坐到罗跃进的床边亲热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哥,我是秦川,我来看你来了”
秦石的话音未落就把罗跃进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于罗跃进来说,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已经死去的小老弟会死而复生,而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曾经的一幕幕瞬间闪过他的脑海,有惶恐、也有愧疚。
但毕竟罗跃进是久经世面的人,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把抓住了秦石的手拍打着,一边泪眼盈盈地数落着,“秦川呀,你这个小老弟,真不讲情义,我们兄弟二十八年没见了,让我瞧瞧,让我好好瞧瞧,二十八年了,秦川,大家都认为你死了,你真忍心啦,就这样对我这个大哥不理不睬,片言只语都没有?就这样忘了兄弟的情分,忘了我这个大哥?”
听着罗跃进热热的话语,秦川的眼泪早就悄悄地濡湿了眼眶。
“大哥,对不起,我刚到深圳的时候,曾经按照你给我的地址往你家寄过信,但可能地址有误还是其他原因,一直没有接到你的回信,后来我就放弃了。我是在你们毕业前走的,也没有留同学们的联系方式,我到深圳后改了名字,又居无定所,你们也联系不到我,就这样阴差阳错,一别就二十八年了”,秦石向罗跃进这样解释着原因。
刚才还在洗漱间的蓝心此刻却站在了秦石的身旁,秦石的话语她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心里。她在想,当年秦石是怕我放假后不在学校居住,所以两人约定将联系地址暂时改在罗跃进家,给自己的信件由罗跃进转交,秦石给罗跃进写过信,自然有给我的信?难道是罗跃进扣留了秦石给我的信或者是秦石根本就没给我写过信?
“你还没见过你嫂子吧?”,罗跃进对着秦石说道。
“大哥,我见过嫂子了,在楼梯间,问她是谁病了,她说是一个朋友,我这个嫂子啊还在故意瞒我呢!”,秦石道。
“见过了?蓝老师也不言语一声”,罗跃进瞬时丧失了刚才的热情。
“要不是上午我来串门,说不定,我真的会与我的好兄弟、我的老班长擦肩而过,谁想我们相见却是因为各自的身体出了毛病,机缘凑巧在这里相见”,秦石不慎感慨。
“是呀,我们俩兄弟都命不好,红尘不怜薄命人呀”
兄弟相见,少不得互道离情,粘稠粘稠的情感的泪水一直在奔流奔流,贴心的话语一直一直在传递、传递,谁叫他们曾经是最为要好的同学与兄弟呢?
……
这时,有了心事的蓝心也没向秦石打招呼就走到走道上去了,也许她还没有从下午与秦石的相见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也许是为了摆脱开相见的尴尬,也许是在为多年前的秦石有没有给自己写信在纠缠。
在走道上,她又见到了自己的“干儿子”白可染,蓝心一把拖住可染的手,一直拖到电梯间的一处偏静处才放开了,急速地问道:“可染,你说你不认识秦川,房间里那是谁?”
“我秦爸,秦石呀”,可染说。
“你就骗你干妈吧,秦-石就是秦-川”,蓝心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干妈,我真的不知道我秦爸还叫秦川”,可染急得脖子上青筋外露。
“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我,你以为我真的傻啊?”
“干妈,你怎么这样理解?”
“那天吟诵李白诗歌是否意有所指?“故人”是谁?”蓝心又问。
“我与你一见如故,当称得上故人吧,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可染回道。
“你以为你干妈那么好骗?对学校捐款、对我家捐轮椅和钱,背后的人都是秦川吧?”,蓝心直直地盯着白可染,仿佛要冒出火来。
“干妈,您饶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染急直白脸地跑了。
这一晚,蓝心的内心又掀起了无穷的波浪。
第三天了,一切都有惊无险,罗跃进在心里盘算着,不免有一丝得意悄悄地充盈着胸膛。“只要过了这剩下的二天,就万事大吉了,自己就可以当而皇之地实施自己的第二步计划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只剩下儿子成婚生子,我也就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想到儿子,他是既引以为傲,又时常为之感觉不安。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不安从何处产生,产生的缘由又是什么?有时候他会给自己下一个“幻想症”的结论,但他又无法从内心里说服自己,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吗?自己的怀疑难道没有一点迹象、没有一点道理?这样的心思有时候可以折磨他整整一天。之前但凡这样焦虑的时候,看一眼儿子与妻子蓝心的眉眼也就释然了。但现在从与秦川分别二十八年后再次相见起,他的内心更加不踏实起来,他隐隐地毫无来由的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更像秦川,而不是自己。
自己被欺骗了吗?我该怎样寻找到真相?一系列的疑问堆砌在他的脑海,他的胸间,沉甸甸的,像座大山轰然而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自己的猜测成立,自己该如何面对身边的亲友,身边的同事和熟悉的邻居?我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儿子子成来了,还带来了著名的教授闻一达先生。据说闻教授一般人是请不动的,请动一次出诊费就高达数千。儿子这是怎么啦?真的太孝顺了,但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但愿这次能再次化险为夷,真是越不要什么就来什么。
闻老先生鹤发童颜、悬挂于下颌的一绺白色胡须更为显眼,老先生不时地用左右手交替从上至下抚一抚、理一理,然后摇着头做思考状,一看就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学究、超凡脱群的医学泰斗。
罗跃进看着眼前的闻老先生一时大有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意识到又该自己施展智慧的时候,否则这一关过不去就会功亏一溃,所有的所谓的周密的计划就都要烟消云散,还要白白浪费掉自己不少银钱,唉,这个孝顺的儿子啊??怎么就不合时宜地给自己添麻烦呢?
而儿子子成怎么会了解体恤自己父亲的心思呢,这当口,子成正忙着向父亲介绍闻老先生的光辉历程和如雷名号。什么南湖省百名名医、什么全国知名教授、什么肝胆医学的泰斗等等一大堆名号,不等子成介绍完毕,罗跃进就有些生硬地打断了儿子,他说:“子成,我知道,你请来的一定是百里挑一的专家,我相信,我绝对相信啊,我也很高兴你能有这般孝心,但我有些话我需要和专家教授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儿子子成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在父亲的面前他能反对什么呢?他知趣地走到门外去了。
罗跃进赶忙包了一个1000块钱的红包塞给了闻老先生,作恭打辑地说,“闻老先生,麻烦您老跑一趟,一点车马费,笑纳、笑纳,做父母的的都是一样的心情,都不想给儿女增添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我这个病没得什么大事,烦请您老关照关照”。
“我还没开口呢,罗先生,您就拒人千里之外,这也怪了,我的名号你总知道吧,一般人是请不到的。是你儿子三催四请,我才答应的。现在我来了,你总得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号号你的脉,我才好向你儿子交差哦?”
“看什么伤口?哦,我伤口好着呢。脉,您老也不用号了,您就说情况还行,不就交差了”,罗跃进恳求道。
“真是岂有此理”,闻先生拂袖而去。
看着走远的闻先生和在后面追逐的儿子,罗跃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夜长梦多啊,还是早点出院了好”。
按照肿瘤医院的规定,患者一般最少要住满五天才能办理出院手续,可现在还是入院的第三天啊,罗跃进就这样跟蓝心吵着闹着要提前出院,当初闹着要进院的是他,现在闹着出院的也是他。难道就不能再忍二天吗?
蓝心无可奈何,丈夫罗跃进的话就是圣旨,她能违背得了吗?蓝心只好去找主治马医生,马医生一口就回绝了,还发起了火:有你罗跃进这样的吗?你以为医院是你家菜园子,想进就进想回就回,这里还有医院的规定约束着我们呢!
主治马医生的办公室其实就在罗跃进病室的斜对面,不过十几米远,马医生的话罗跃进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哼了一下鼻子,自己从床上挪到了轮椅上。
“婆娘们就是什么用也没有,屁点大的事都搞不好”。
罗跃进自己摇着轮椅一下就到了马医生的办公室,马医生还在对着蓝心发脾气。
罗跃进给了蓝心一个眼色,蓝心退出了马医生的办公室。
待蓝心退了出来,罗跃进就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后,里面的对话就听不太清楚了。但能听到马医生的声音立马就变低了,慢慢地只能听到房子里二个人的耳语,然后就听见马医生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罗跃进自己摇着轮椅走出了马医生的办公室。
蓝心不知道罗跃进用了什么手段,但她从罗跃进的转述中知道了结果。
马医生最终还是拗不过罗跃进的执拗,同意他明天打完针就可以出院,但住院费用要结到星期五,满足五天的规定。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蓝心问罗跃进,马医生怎么会同意你出院?
罗跃进笑笑:还不是为钱,我答应他过些天筹钱来购买二个疗程的靶向药,真想得美,老子出去了他找我影子去啊?
蓝心对着罗跃进哼了一声,一脸的鄙夷。
终于获准出院了,罗跃进如释重负,他镜片后面的目光不再寒冷,而变得温暖起来,他的心情也变得愉悦,终于可以不再提心吊胆,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他心里这样的小激动,催促着他自己摇着轮椅走到了楼层的东面秦石的房间。
他要跟自己的好兄弟提前打个招呼,就算是告别吧。
对告别的反应,跃进早在心里猜想过了,果然并无二致。秦石有点惊讶,但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叮嘱跃进一定要坚定信心,有困难可以言语一声。
跃进没有深想秦石的话语,这是所有病友分别时都会说的话语,何况自己和秦石还是好兄弟和同班同学呢!
晚上,秦石带着白可染来与跃进话别,热热的话语是说了一箩筐。
临出门,秦石将两个盒子交给了跃进,诚恳地说:分别二十八年,我们天涯海角,没有与自己最要好的兄弟联系,都是小弟的错误,有一个因素就是相互不知道通信地址,彼此的思念都是徒劳。现在好了,虽然我们是在一个大家都不愿意选择的地方见面,但毕竟我们见面了,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断了联系,今后不论我还能走多远,但我都会记得我的好兄弟一家。祝大哥早日康复。这是我送给大哥夫妇的智能手机,希望大哥夫妇有空的时候也给我打个电话。我在伟人划圈的地方独自生活,如果接到大哥夫妇的电话,我就知道在千里之外自己还有人念想,自己还有大哥、有蓝心和一众同学,我的心就不会孤单。
秦石的这番话拨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罗跃进、蓝心、可染都泪眼盈盈。
罗跃进抓着秦石的手一直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