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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也能怪我这副皮囊貌不如人……”映花摩擦着自己的面颊,泪水跟着流淌下来,神色有说不出的哀婉,长条装的伤痕已经凝固成疤泛出嫩红色。
“不喜欢就换一张吧”婳茉摸了把脸上的水珠,淡淡的说。
张映花的眼泪戛然而止,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她。
那眼神倒像是看什么怪物似得。
婳茉在她看妖怪的眼神下从容淡定,摊摊手,淡淡的说道:“现在我手里没货,若你信的过我有办法让你梦想成真”
无盐的面容,十岁的身躯,说出的话却有如此震撼力,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似乎可以把张映花吸进去,她微微愣神一时竟然忘了言语……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远处一群人前前后后走来,婳茉听到声音看去,带头的正是满身赘肉的秋氏,她火急火燎的带着人找了过来,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显然是来寻张映花的。
“姐姐自己想清楚,若是想要从新过活,这次便是你的机会,当然今后你得听我的”婳茉盯着映花的眼睛,言语之间颇有深意。
张映花是聪明的女子,只见她快速拔下手腕上的玉翠镯子,塞进婳茉手里。
“我绝不能被她们找到,即便是现在容貌已毁,她依旧逼着我做那财富贵的通房丫头,即便你说的是假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跟你走……”
“好”
婳茉淡淡一笑,小手覆盖在张映花柔荑的指尖,清风拂来,芦苇轻飞,掀起她黑色的鬓角,原本无盐的脸庞之上像是并蒂花开一般,竟是着上了一层美丽的五彩霞衣。
丑颜亦可倾城,说的便是如此这般的景象么?
夜还没有黑尽,土坝村却点起了不少火把,摇曳着,穿梭在村口的小溪边,一路延下,拖出长长一串,看上去倒像是一条会动的火龙。
婳天原本昏昏欲睡,看到山下流动的火把时,像看到了什么希奇玩意儿,兴奋的直拍手,醇厚的笑声响起整个小院。
第二天,秋家小闺女跳河自尽的消息传遍整个土坝村,据说在下游的的杂草中捡到了张映花的绣花鞋,连续一阵天都能听到秋氏哭天喊地的咒骂和哭声……
她念叨的无非就是银票子堆出来的闺女,这样就死了,亏本亏大了,咒骂张映花没有良心,没有孝道之类的……
三日后,离村小路上,张映花突然止住脚步,默默回头看向山头漂浮着白纸的坟头,眸光复杂。
“怎么舍不得?”走在前面的婳茉轻轻问道。
张映花咬着唇瓣,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最后的肯定。
“她根本没把我当女儿,不离开就要注定被她卖掉,不如赌一把”张映花回过头,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苦涩和落寞,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松。
“舍得舍得,有舍便有得,走吧,不然赶不上晌午了”
婳茉说完不再回头看她,今天她说服了半天好不容易赵氏才答应她去城里,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到了凉城,面前一片开阔,繁荣的景象似乎迷了婳茉的眼,只是她没有时间停留在这繁华似锦的街道上,带着张映花径直跨进一个当铺,准备把张映花的玉镯当掉。
在婳茉踏进当铺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掌柜眯起一只眼,督见来人穿着破烂,形色冲冲,心道那里来的破乞丐,居然敢上他的地盘讨饭,随手拿起手边的拐杖准备撵人,抬头一看,一张惊世骇俗的无盐脸,惊得一个踉跄,手里的拐杖滚落到那人脚下。
婳茉看了一眼脚边的拐杖,弯起腰从容的把拐杖捡起来,递给掌柜。
“老板,你给瞅瞅这玉镯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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