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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飞针是宝物这件事,着实让苏念晚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一般。颜徽允诺明日会去寻件上好的暗器赠与她,唐九也作出允诺,定会去唐门求少主赐一件暗器。苏念晚闻言,淡定的摇摇头,道:“我还是习惯使用银针,这暗器么,我只是想见识见识罢了。”
苏念晚虽然对于这暗器有些喜欢,但是爹曾告诫自己:“江湖上人情债却难还啊。”以至于苏念晚认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一定是爹欠了易庄主几十两银子就把自己推出去了,苏念晨闻言一脸不赞同摇着头道:“你也不值几十两银子啊。”
见苏念晚婉言拒绝,两人也并未多说,倒是颜徽眸子幽幽的看着苏念晚这幅愁苦的小面容,眼光一转,像是在想些什么。
两人见唐九伤势未好,便退了出去,让他好生休息。
此日艳阳高照,两人行至一段路,被穿云泻下的日光熏照得暖意融融,弯月般的九曲桥横跨池上,曼妙多姿的莲叶摇曳池中,清香沁满庭院。颜徽见苏念晚神情还有些失落,便问道:“怎么,还在想暗器的事情。”
苏念晚轻轻点头,有些愁苦道:“本以为琉璃飞针是最好的暗器,怎知它原来是件宝物,若是你知道自己心中想要见识的东西不是自己所想一般,我想你也会失落的。”
“呵呵,那倒是,不过,暗器好用就行。”颜徽淡然道。
“你知道我袖针使得好,但也不上场面。你是不懂,打架也需要一件像样的武器,若我指不定哪天心血来潮,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要是一战成名,我估摸别人会这般说。”苏念晚刻意顿了一会儿。
颜徽听着她这番话,有些啼笑皆非,但也很想知道她下面一句话是什么,遂好奇问:“会怎么说。”
苏念晚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别人定会这么说,就这小子,针用的好。恩,针,我看别人一定以为我绣花针用的不错,哎。”
颜徽闻言,嘴角一笑,似乎她这般说法还真的有些道理。
正说笑时,墙院内忽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苏念晚听见这笑声,忽然停住脚步,眼神瞄向墙,慢慢的挪步将耳朵贴在墙上,细细的听着,颜徽好奇侧目看着她,见她正猫着身子,偷听一般的神情,敢在鼎剑阁如此大胆的偷听,而且在颜徽面前,大概也只有苏念晚能做到吧。
就见苏念晚眉目越皱越厉害,颜徽越发好奇,这墙垣后是议事厅,今日请了四大庄的人来商议,不知道苏念晚为何神情这般复杂。但见苏念晚慌乱直起身子,对着颜徽道:“这后面是谁啊,我感觉听到熟人的声音。”
颜徽听闻呵呵一笑,道:“今日我爹请了四大庄的庄主,现在正在商议什么事吧。”说完,看了一眼神情略有些不安的苏念晚,他忽然意识到这四大庄会有什么人和她有关系了。细细一想,还是将眸中的的探究收了回去。
“四大庄么?难怪。”苏念晚低声嘀咕着,她刚才听到的貌似是易伯伯的笑声,本想继续向前走,但收回已迈出的脚步,转过身,边走边道:“颜徽,你家庄子可真大。”
颜徽见此,微微一笑,也转过身跟着她的脚步。
路遇一下人的时候,听见下人道:“少主,老爷让你去议事厅。”颜徽闻言,点点头,对着苏念晚道:“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庄子随意逛逛吧。”苏念晚笑了一下,算是答应,目送颜徽离去。
苏念晚在这庄子晃来晃去,途径习武场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刀剑交手的声音,便按耐不住,看着四处无人,便轻功跃上屋顶,因是大白天,苏念晚又不想暴露自己,只好服帖的趴在屋脊上,见习武场内的人比拼剑术,鼎剑阁出名在于每五年都会举行一次赏剑大会,获胜者将获得鼎剑阁精心打造的宝剑一把,此剑不但锋利绝世,且打造之法独特,普天之下绝无相同之剑。所以江湖人士都觉得获得这殊荣誉,是江湖地位的象征。
苏念晚忽觉得有些无聊,自己不擅长使用剑,决定起身便走。忽闻底下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敢闯鼎剑阁。”
苏念晚当下一惊,见底下站着一位老者,虽鹤发苍苍,但是眼神如虎目一般怒视自己,身上的凌厉气势很强大,苏念晚被这目光震慑的愣了神,半响回过神道:“我,我来吹风。”吹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念晚都想掐死自己了,这理由能说出第二次,看来她还真不会撒谎啊。
底下人越聚越多,各自拿着一柄剑,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苏念晚这个所谓的入侵者,苏念晚看着这么多目光打量自己,忽觉得有些不适,正想翻身而下的时候,忽听闻空中传来一声鹰啸,苏念晚抬首而望,就见一只老鹰直接冲自己而来,她只好连忙腾空而起,足下一蹬,箭一般射了出去。
老鹰停顿了一会儿,直接停落老者肩上,老者见苏念晚已离去,不由分说的也追了上去。习武场的弟子们见此,本打算也追出去,但见两人身影消失如此快,便只能蔫蔫的摇着头继续练武。
苏念晚回首见老者穷追不舍,关键那只讨厌的老鹰也在空中不断俯冲自己,当下只好翻身射针,想要逼停老者,但见老者轻松躲过,苏念晚只好足下用力,当下觉得体力不支,便落在一处屋檐上,还未站定,忽被一红绫缚住拉下屋檐,苏念晚还未惊呼出声,就稳稳落地。就听见一女子娇笑,老者也落下,对着娇笑的女子道:“幸得月七娘出手,否则这小贼老夫抓不住啊。”
“哈哈,宁老,你别夸赞我了,若不是你追的这小贼体力不支,我月七娘也不会得手。”
苏念晚循声而望,见面前站着一女子,神情淡然,嘴角挂着笑意看着自己,手中紧紧拽着红绫,疑是缚住自己的人。苏念晚暗自运了运内力,想要将这红绫震开,无奈却越缚越紧,女子见此,娇笑道:“没用的,我月七娘的红绫不是想挣脱就挣脱的,你用内力也断不开这红绫,只能越来越紧,若是不怕被这红绫缚死,那你就慢慢试。”
苏念晚听闻,一惊,便也不去挣扎了,女子笑着道:“宁老,这小贼怎么处置?”
“交给我吧,你可是客人,我等会交由训诫堂处置。”老者淡然说道,眼神飘飘然看着苏念晚。
苏念晚听到训诫堂的时候,就觉身子一寒,忽然道:“慢着,你们两个左一口小贼,右一口小贼,还没问我,就断然给我戴上小贼这个名号,你们这个可是,可是侮辱人格。”苏念晚愤然说着,使劲扭了扭身子,这红绫缚的身子还真有些难受。
“哈哈,这人还真有趣。”女子继续笑着,而后眸子一冷道:“你若不是小贼,宁老干吗追你,恩?”
老者闻言冷笑道:“小子,你若不是贼,干吗鬼鬼祟祟待在屋檐上,你真当我们鼎剑阁好进么。”
苏念晚现在想哀嚎一声,我不是贼啊,但转眼一想道:“我都说了吹风,你若不信,将你们的少主颜徽叫来。”眼下这情况只有颜徽才能救自己。
“恩,你认识我们少主?”老者忽然眸子一沉,疑惑问着。若真是少主的朋友,还算是误会一场。
“我和你们少主在思源书院时同窗。”苏念晚看着老者慢慢说道。
老者听闻,眉目一展,但又不放心,对着女子道:“我去叫少主,七娘,这人劳烦你看着了。”说完,又打量了一眼苏念晚,抬脚便走。
月七娘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苏念晚,忽然目光下落,停留在苏念晚的胸前,笑道:“你是女子?”
苏念晚听闻一惊,眼底闪过一丝惊异,慌忙敛了眸光,昂着头道:“你看错了,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是个女子。”
“呵呵。”月七娘听闻笑了两声,慢慢移步走到苏念晚面前,一双剪秋水瞳细细的看着苏念晚的面容,而后,在苏念晚惊讶的目光下,月七娘将手放在她胸前,摸了几下,娇笑道:“我没见过男子胸这么软的。”苏念晚被月七娘这动作惊愕住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而后忽然哀嚎一声:“我被女人占便宜了。”
月七娘听闻哈哈大笑,这笑声听起来清脆悦耳,她将红绫轻轻往后一扯,缚住苏念晚的红绫全部撤回她手中。
苏念晚活动了一下手脚,而后微微退了几步,看着月七娘眸子一细道:“放了我,不怕我跑了?”月七娘看见她这幅神情,微微一笑,道:“不怕,我月七娘不喜欢为难女人,不过这鼎剑阁你也跑不出去。”
苏念晚听闻,静默的站在一旁,但目光不停的打量月七娘,但见月七娘将红绫一甩,这长绫就如蛇一般紧紧的禁锢在月七娘腰间。
月七娘抬首对上苏念晚的眸子,道:“放心。我不会将你是女子的事情告诉别人的。”听到这句话,苏念晚神情稍缓,长吁道:“多谢姐姐。”这一声姐姐让月七娘听得眉飞色舞,她比苏念晚大十几岁,按辈分算的话,叫她一声阿姨也不为过。
“哈哈,妹妹可真有趣。”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苏念晚细耳一听,约莫好几人,估摸着颜徽已经过来了。
苏念晚抬首一看,门外进来好几人,颜徽急忙上前对着苏念晚道:“你没事吧?”苏念晚摇摇头,瞥见颜徽眼中一抹担忧,她忽然愣了下,正想要回话的时候,刚才那位老者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兄弟,错怪了,老夫像你赔礼。”苏念晚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的,只要不带我去啥训诫堂就行了。”众人闻言,呵呵一笑。
颜徽语气略待责备道:“谁让你一声不吭的跑到习武场屋顶,你可真胆大,没让宁老一掌打死就算不错了。”苏念晚低着头,听着颜徽的训话,脑袋直点。
月七娘眼波流转,一会看着颜徽,一会看着垂头不语的苏念晚,当下细细一想,觉得有趣。
忽听闻一声:“徽儿,你同窗来了,也不告诉我啊。”苏念晚闻声颔首,看见走进一位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样貌也十分英挺,这面容与颜徽七八分相似,疑是颜徽的爹。
“呵呵,昨晚遇见的,就带回阁内,忘记和爹说了。”颜徽恭顺的说着,身子也微微弯曲。
苏念晚突然上前,拱着手道:“晚辈见过伯父。”中年男子听闻细细的打量一眼苏念晚,满意的点点头。
“哦?少主,这小子是和唐门的那个人一起的么?”宁老忽然道,难怪看这小子有些面熟,原来是昨晚一并带回的人啊,哎,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呵呵,正是。”颜徽笑着道。
“呵呵,看来误会一场啊。”月七娘忽然上前说道。苏念晚颔首一笑,忽对上颜徽的目光,慌忙垂下头,神情有些不安,刚才那么一瞬间,颜徽的眼中闪过一丝她也看不透的情愫。
“都在这里啊。”忽然传来一声感叹,苏念晚闻言面目一沉,眼神惶惶然,然后慢慢抬眼一看,易行天正站在门外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月七娘突然说道:“今日这鼎剑阁就我这厢房院子最热闹了。”众人闻言眉眼俱笑,倒是苏念晚有些不淡定,她微微退后,想躲到颜徽身后。
颜徽见此,低声问:“怎么了?”
苏念晚低着头,闷声道:“没什么,就觉得恩,院内有风,你后背挡风。”说完,直接走到颜徽身后,颜徽听到这句话,颇有些哭笑不得。但一想到刚才苏念晚经过议事厅的神情与现在的样子,颜徽眼神一扫,如今这四大名庄的人,只有月七娘与易行天,恩,颜徽眸光一沉,像是明白什么似得。
院内几人说笑着,苏念晚却在颜徽背后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