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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如安夏所想的,顾客果然来了不少,虽然没有第一天来的多,但是在安夏看来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头,今天依旧是半价的优惠,开业前三天,皆是半价优惠,不少人来图个新鲜,吃的还喜欢便想再来吃。
安夏现在的餐牌上的菜色暂时主推的只有酸辣土豆丝,鱼香茄子,三杯鸡还有剁椒蒸鸡翅,剩下几个比较简单常有的一共不到十个菜色,而小吃类的,安夏准备了炸薯条还有酸萝卜咸花生和凉拌黄瓜,都是简单易做的的小吃,在以前,安夏特备喜欢吃这些东西,酒店打工那会没少向厨房师傅偷师。
这些东西在这些地方,也只有咸花生是比较多见的,许多人用来下酒,而其他的几样,都是安夏跟过好些个师傅做的,最后选取出最好吃的一种做法,这些人都是尝的现成。
由于半价,不少人冲着这个噱头而来,尝试之后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但是每一种都独特却又好吃的不得了,不少说还想再来吃。
而好一部分人是听说了欧阳大公子等人都赏脸来这食府吃,都想来试试。
连续三天,安夏忙的昏天暗地,累的快要趴下了,九觞提议找多两个人帮忙,不然他们两个根本就忙不过来,还要带着帅帅,更是抽不出人手。
这三天,安夏现在想想,都是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却让她做完。
三天,所腌制的萝卜已经剩下不多了,明天再卖一天恐怕就没了,而这种酸辣萝卜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腌制完成,剩下的薯条也不多了,黄瓜前三天进的货也已经剩下不多,而其他的菜也都用的七七八八,还有一些剩罢了。
想着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去买菜,准备一切的食材,安夏就觉得全身不能动弹。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安夏没有想到,安江的人是比较多,有钱人家也比较多,像她这样的价钱,在安江甚少人会来吃,虽然好吃,但是价格却不是那些贫穷老百姓的首选,他们宁愿吃包子填肚子,喝粥解饿。
“那明天就去寻两个能干的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九觞看着安夏怀里抱着的帅帅,“你如果这般忙,帅帅都没有时间照顾了,我看他这两天很是沉默。”
虽然帅帅小,但是他知道大人们的情绪,知道没有时间照顾他,他也不吵不闹,。
可是孩子这样沉默并不是好事,一点都不正常,九觞有时候想想,帅帅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哪里有孩子像他这般懂事,不吵不闹,他不过是个不到一岁的孩子。
安夏当然知道九觞说的,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刚来到安江,什么都匆匆忙忙,哪里顾的及那么多,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女强人,
“那我明天就去招两个人过来帮忙,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赶早去买食材。”
早上天还没亮,帅帅还酣酣大睡,安夏便起床准备去菜市场买菜,早点去买的菜新鲜,刚开市和人家讲讲价,给的价格也会低几个铜板。
安夏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的抠门,特别是看见口袋的银子在慢慢减少更是想着能抠就抠,别便宜了别人,金山都是一个个铜板堆积起来的。
“你怎么起来了?”院子里,九觞已经起床。
看见安夏,九觞才道:“你不是说早上要去买菜吗?我去就行了,你看着帅帅吧!”
安夏想着九觞肯定不愿意和人讲价的,那天去她也没陪着九觞去买菜,估计买的贵了。
“你今天留下来吧,我去买菜就行,我顺便看看市场还有些什么菜,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做多几个菜色。”光那几个菜,顾客吃多了都腻,必须多‘创新’几个新菜色,其他客栈饭馆都没有的,这样才能顾客。
“安夏,我……”
“九觞,我知道,你想替我分担,照顾帅帅就是帮了我的大忙,我怕帅帅等会醒来看不见人会害怕,你帮我照顾着他先,我很快就回来的。”
“那、好吧。”
安江很大,人口有好几十万人,它南边毗邻着一国之都——晋城,而它的西边东边,又都临近着各国的大城大镇。
西边,是大国楚月国,这个国家是个富饶的国家,而和安江毗邻的正是楚月国的卫城,这个城是楚月国君弟弟魏王的封地,地处偏南,这里一年四季如春,在魏王的管辖下更是一年比一年好,虽然是一国的边境地带,但是这里没有杀戮,没有国与国的争斗,有的是往来着各国的商贾,有的只是富足繁荣。
安江大,所以这边有专门的贩卖菜的市场,一大早,这边便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等着客人上前挑选。
“姑娘,买菜啊!”一婆子看着安夏问道,从箩筐里面拿出一捆捆已经捆好的青菜。
“嗯。”安夏礼貌的应着,看着那婆子从篮子里箩筐里满满的拿出菜来。
这些菜都是刚新鲜摘起的,从框里拿出来,上面还有露珠滴落。
婆子的菜色不多,就几个青菜,还有好几个萝卜,个个白嫩大个。
安夏也想过自己做一个菜园子种菜,自己种的会比外面买的还要好,她什么都喜欢自己动手,但是现在分身乏术,一切只能往后延缓。
安夏不急着一下子买菜,反而是一家家的打探价钱,有些菜的价格都是一样的,而有些菜的价格会便宜那么一两个铜板。
一番对比之后,安夏选了几家的菜,然后和对方的老板商量,问可不可以每天往她的食府送菜,她每天都要,而且愿意每送一次给多两个铜板。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听见安夏的食府并不是很远,而且还每天供应,而且还多两个铜板,自然乐意。
挑好菜,安夏又去挑选猪肉鸡肉以及做菜的作料,猪肉以及鸡肉安夏都和对方的老板商量是否愿意送货上门,她需要每天供应,除了一家卖鸡的人家嫌弃安夏那食府有些远,不愿意送之外,全部都愿意,而安夏只能就近的找了一家价格稍微贵一个铜板一斤的人家。
回来的时候,安夏除了自己身上带了些做菜的作料回来,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你买的菜呢?”九觞看着她两手接近成空状,不明问道。
“都在路上呢。”
食材一个接一个的送来食府,九觞才知道安夏打的什么鬼主意,而此刻她已经在后院捣鼓那块地了。
九觞听安夏说,她这是趁着还没到午饭时间,先让九觞在店铺内看着,她在这里锄地种点菜,反正那么大块地空着也是空着。
地是锄好了,安夏也累了,跑进厨房开始忙午饭的事情,便让九觞到后院她圈的那块地方筑起一米高的篱笆墙,顾名思义是要养些家禽。
食府外,有个招工的牌子,写明了要招两名能吃苦耐劳的人,只要有意者便可以找掌柜的。
“你要招小工?”
两天没来的欧阳承此刻正站在安夏的面前,他这两天有事出城忙去了,心里记挂着这些美味,一回来就来了美味食府。
“嗯。”安夏忙的没时间看来人,油烟很大,欧阳承呛的够呛,最后只能出去外面等着。
第四天了,顾客依旧很多,虽然价格回升了,但是大家都还是跑来一尝这食府里的美味。
直到忙完了一批客人,安夏才得以坐下来休息,看着碟碟碗碗,安夏现在就想有人来见工能帮她的忙。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她的呼喊,还没缓过气来,外头便说有人是来见工帮忙的。
安夏瞬间动力又回来了,赶紧的跑出去看。
“见工的人在哪里呢?”安夏抓着九觞问道,满脸的慌忙。
“在这里。”
说话的是欧阳承,依旧拿着他那破扇子在敲打着手。
欧阳承身边站着两男两女,男的一个黝黑,一个看起来很是憨厚,女的一个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机灵的模样,而另一个却是给人感觉很沉稳。
“这些是……”
听了欧阳承说,这几个都是欧阳承家里的商铺里的工人,个个机灵能干能吃苦。
“既然是你那商铺的,那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她要的是自己的工人,不是别人家的,难道欧阳承要把他们安排到她这里来?
“给你使唤。”
“我没听错吧?”安夏不解,她和他不过是屋主和租户的关系,他带这些人过来,那他的商铺谁来干?
安夏倒是不明白他这是用意何为了?
“好好的,你带你的人过来,给我使唤?欧阳公子,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本公子已经听说了你这里需要人手,我那边刚好人手充足,他们在我那是干活,来你这里同样是干活,有何不可?”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哪里有问题呢?“我这边工钱低,你那边工钱想必是比较高的,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
他们岂不是觉得不公平?
“你放心,这个我已经交代好了,如果你现在不要的话,那我那边也不要他们的了。”
“这……”
“安姑娘,你就收下我们吧,我们干活会很勤快的。”四个人同时乞求道,让安夏一时之间倒乱了分寸。
勉强答应了四人之后,对方便已经快速去干活,洗碗的洗碗,收台的收台,速度别提有多快。
整个人轻松下来了,安夏这才将欧阳承拉到一边。
“欧阳公子,我看的出来,你这是在帮我,可是,你这样做,你的这些工人,会不会觉得这不公平?”
她一个月给工人的钱只有半贯铜钱,而且她只招两个人,最大的上限就是给到七百个铜板子,而现在一下来了四个人,超出她的预算,虽然知道现在店铺刚开张忙,但是钱一直往外花,她怕自己支撑不了太久,所以只能预计招两个人的。
像欧阳承的那样的商铺,每个工人每个月的月钱想必有一两银子吧?
“没事,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这两天在外想了想,想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做的这些菜我都尝过了,的确不错,以你这手艺,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吃饭的。只是,以你一人之力,即使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只是在这样一个小角落处,没有人替你多吆喝吆喝,你再怎么努力,客人都不会有很多。”
“那你是想?”
“我想,既然你有这手艺这头脑,我有你想要的生意关系,那么,我们合作,怎么样?”
“合作?”安夏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合作,就是我给你这个地方,给你提供人力,给你提供食材,你只要按照你的规划来进行就行,租金我可以不收你的,这几个工人我也可以提供给你,但是,你赚的钱,需要分给我一部分。”
“那就等于入股?”
“什么?”欧阳眉头一皱,没明白安夏说的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只是,欧阳公子,我这些只是小本生意,可能不适合你。”即使能赚钱,那也是赚的小钱。
安夏有自知之明,人欧阳承家族企业那么多,何必要来赚她这里的这点小钱,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她才不相信呢。
“没事,你觉得不适合,可是我觉得很适合,你如今这生意是刚刚起步,可是我看的清楚,安夏,你不简单,这个铺子会越做越大,本公子只是在你这里埋下一些钱,以后,会有更多的钱回报我,我看的是长远的,不是眼下的利益。”
欧阳承说的是头头是道,安夏也自己知道自己意不在此,只是在累积,累积更多的钱银,建造更大的商业大国。
不管欧阳承出于什么目的,他这个想法的确很吸引她,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资金,而欧阳承有的是资金。
“欧阳公子,你刚才说的话,请你想清楚,这不是个小问题,我这里也只是个小食店,你想要的金山银山,我给不了你。”
“我知道,我说了,我看的不是当下。”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怕告诉你,若你真的想要这样做,那我要的,就不只是这间小小的商铺,我需要更多的地方,更大的地方,但是,这会耗费你不少的钱,你可愿意?”既然要,那就要多点,欧阳承不是想赚大钱吗?那么就要拿的出小钱。
欧阳承浸淫商场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安夏眼底里那抹野心呢?
突然之间,欧阳承哈哈大笑起来,“安夏,你别忘了,我是谁?”
“所以呢?”
“我欧阳家在这安江能驻足至今,靠的不是老祖宗留下的那点基业,还有眼光,我欧阳承接手家族里的商铺,就没有想过让它亏损,欧阳家在安江商铺不下百间,工人上千,你说,我有没有钱?”
“那既然如此,那我们必须重新商讨了。”有了欧阳承的资金,她想,她能更好的让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当然,无奸不商,欧阳承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利罢了。
两人商讨出的结果就是,暂时使用着这间租铺,这四个人也供安夏使用,但是往后的资金注入,待店铺上了轨道再说,现在欧阳承暂时不从她这里牟利,先再查看一段时间。
安夏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若是靠自己的资金,即使这一两年,她也无法在这安江买下一间大商铺,即使够钱买了,但是其他费用她也是负担不起的。
若是欧阳承能助她,必定事半功倍。
九觞同样的,也是不相信欧阳承这个人的,毕竟这些人都已经阅人无数,见识的世面要比安夏多了去了,九觞怕安夏被骗。
一番打听,九觞也发现欧阳承这个人虽然浪荡,但是家族的生意在他的手上的确更加好了,而且安夏和欧阳承也不认识,他没必要骗一个没有钱而且已经有孩子的安夏。
而说道欧阳承这边,这才知道安夏早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你是说,她已经嫁人了?”欧阳承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个男子,一看比安夏还要小,不可能是安夏的丈夫?难道是她的弟弟?那么,她的丈夫呢?
“那个女子来安江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人,除了他们母子,就剩下一个叫九觞的男子,没有其他人了。”
“那她的丈夫呢?”
“这个不清楚,大少爷。”
“好了,下去吧。”欧阳承本以为找到一个聪颖女子,正好好玩玩,却不想已经是做人母亲的人了。
眉头蹙起,怎么他现在才知道呢?
“那大少爷,我们还需要帮她……”阿风问道,大少爷向来做事奇奇怪怪,但是每一件都非常有道理。
外界都说大少爷喜欢喝花酒,浪荡不羁,其实这些人都不够认识大少爷,大少爷每次去烟花之地,看是在调戏那些姑娘,花天酒地,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人人都只看见少爷跟狐朋狗友去厮混,却没有看见大少爷深夜在案台上算账筹划劳累的样子。
人人看见的都只是表面,没有人懂的大少爷,大少爷已经那么努力了,可是他们总是不喜欢大少爷,连老爷他们都不喜欢大少爷,欧阳家那么多事业若不是在少爷这般努力下,有那么好的结果吗?
“帮,当然要帮,我帮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欧阳承道。
“那,大少爷,过几天就是老爷的六十岁大寿了,你已经三年没有给老爷贺寿了,今年……”
欧阳承虽然家也在安江,但是他甚少回那个大院,他不喜欢那种一大群姨娘太太以及小孩子的地方,他们每天除了勾心斗角就是争权夺利势,老头子虽然让他管理这欧阳家的生意,可是大部分生意的权都在老头子手上,他只是帮忙管管。
几年前欧阳承和一位姨娘发生了冲突,导致已经成型胎儿落地,而且是个男娃,于是欧阳承被自家老爹狠狠的打了一顿,并赶出了家门,于是,欧阳承便在安江的另一处寻了座宅子住下,一住就是几年,虽然后来欧阳承的爹病倒了将生意交由他看管,欧阳承也甚少回那个家门,因为他讨厌那样的勾心斗角,也讨厌女人。
说欧阳承喜欢女子,喜欢花天酒地,其实欧阳承觉得,最喜欢女子的莫过于自己的爹,娶了几房姨太太,他娘亲死的时候,他爹只看了一眼,让人办了后事就再没看过,结发夫妻,他居然可以那么冷漠?
从那时候开始,欧阳承便不再喜欢女人,看见女人便讨厌,这么多年,他一直伪装成这个样子,喜欢花天酒地,浪荡不羁,但是他背地里,他需要争回自己的东西,他要让那些姨娘们好好看看,让那些叔伯们看看,欧阳家的财产,只有他欧阳承拿的到。
于是,他一直筹谋至今,老头子愿意让他管辖商铺也纯属偶然,所有人不相信他的能力,想让老头子对他死心,故意推举他出来管这些商铺,却不想他居然天资聪颖,在他的手下,这些商铺不倒闭不说,生意居然渐渐的红火起来。
这一管,将近半年过去了,老头子觉得自己老了,应该有人继承家业的了,想着自己嫡出子管的不错,想让他继续管着,但是,真正的权力却一直没能交给他,因为老头子的身边有人吹耳边风,所以迟迟未真正的把权交给他。
欧阳承也不急,既然他们要跟着他耗,那他也是奉陪到底的,他就要看看他们那些狐狸尾巴什么时候才露出来。
欧阳承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遇见安夏。
那天晚上的相遇纯属偶然,他听见了安夏对弟弟的那首曲子的一番点评,没想到她看的比别人透彻,于是便故意让阿风请她,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再次和安夏相遇也纯属偶然,他需要双龙山那块地,因为他母亲真正的尸骨是葬在了那里,当年,老头子将母亲的尸身葬在了那块她不喜欢地方上,欧阳承还小,向老头子提出了母亲想去双龙山那个地方埋葬,可是老头子根本就不听。
于是,在那个风雪夜,他好不容易偷出了母亲的尸骨,可是却被人发现了,为了能把母亲的尸骨埋葬在那里,他小小的身子连夜跑去了双龙山,埋下了母亲的尸骨在那个地方。
但是那时候他年纪并不大,也一时忘记了那块地方是谁的,就胡乱埋了下去,后来得了风寒他生了一场大病,腿脚不方便,一过就是好多年了,再要去双龙山的时候,才知道这块地已经辗转卖到了一个邻国商贾手中。
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埋葬在别人的山头上,一年年的过,他最后打探到是落在了同在安江的张老板手上,而又发现他的儿子被赌坊的人抓了,那是他自己开的一家赌坊,只是他在幕后操作,并没有人知道。
赌坊是最快的牟利工具,所以他有钱了第一个就是建立了赌坊,于是,就这么机缘巧合,他来找上了张老板。
商人重利,既然张老板需要救儿子卖商铺,那他就一起将商铺以及双龙山那个地方要了过来,而后便知道了安夏也要买这个店铺。
于是,他想到了租出去,引安夏上钩。
欧阳承不知道对安夏是出于什么而去的,但是当与安夏交谈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和他一样有野心,明明是个女子,却要出来抛头露面,真是奇怪。
后来又尝了她做的食物,越发对这个女子好奇了。
而如今,欧阳承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居然已经有儿子了。
“他六十大寿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是的,大少爷。”
“那就过几天再说,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他现在心情很烦乱,要知道,今日是她母亲的祭日。
当年母亲会死,就是因为老头子快要过寿辰了,母子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就连夜赶制衣袍要送给老头子做贺礼,可是就是这样劳作,一时大意失足落水,才死了的。
母亲死的时候,欧阳承就站在不远处的石桥上,他喊母亲,可是怎么喊都没有用,被仆人救起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了,而老头子只是淡淡和管家说了声准备好后事就离去了,几天后的寿宴,如期进行,而欧阳承他自己呢,抱着母亲还未赶制好的衣袍,誓死要让这些人陪葬!
“是,大少爷。”阿风不敢再多说话,他知道少爷有心结,小心的将已经准备好的酒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少爷从双龙山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的,估计是想夫人了吧,今日是夫人的祭日。
**
安夏准备睡觉的时候,被外面的拍门声吵醒。
是九觞开门,他速度快,也比较警惕。
“你深夜来这做什么?”九觞问道,警惕的看着眼前深夜而来的欧阳承。
“我是来找安夏的,她歇息了吗?”
“什么事?”刚穿好衣服的安夏,看着来人,先是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看着九觞站在门前拦着自己,欧阳承笑问道:“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可以,可以。”安夏赶紧让九觞让开,这个是大财主,不可得罪的,以后发达靠他了。
“能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吗?”刚坐下,欧阳承对着九觞道,见他坐在一边不走。
九觞不是很乐意的看着欧阳承,不知道他这般深更半夜来敲门所为何事?
安夏却推推九觞,示意让他先去歇息。
“你一个人在这?”九觞依旧不放心。
“你难道还怕我吃了她吗?”欧阳承反问,“这虽然不是光天化日,本公子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
九觞投给他一个“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丧心病狂”的眼神。
“九觞,你先去歇息吧,我没事的。”安夏看的出欧阳承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这个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哪里会对她这刚从乡野出来的村妇做什么不好的事。
“那你……”
“我没事,你先去歇息吧,顺便帮我看看帅帅被子有没有盖好,我刚才起身的时候他好像动了。”
“好。”
见九觞离开,欧阳承才正视着眼前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妇人。
“你已经有儿子了?”
“嗯。”安夏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问,但是这个问题被人问了好多遍了,也不差回答这一遍。
“你儿子叫帅帅?”好奇怪的名字。
“是的,帅帅,意指他长大后会是个俊俏的美男子。”安夏指着他,补了一句,“像你一样。”
眼前的欧阳承的确是个美男种子,虽然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但是不得不说,很帅,很好看。
虽然被人夸过不少,但是欧阳承第一次被人这么夸,是夸他儿子好看的同时夸上他的。
“那你的丈夫呢?不会是刚才那个……”
“你想多了,那是我弟弟。”
“那你的丈夫……”
“欧阳公子,你问的太多了,这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安夏不喜欢被人问起她的丈夫是谁的问题,或者问帅帅的爹是谁的问题,她拒绝回答,也不愿意去想起之前的事情。
“好,是我话多了。”欧阳承知道适可而止,不然就惹人讨厌了。
“我听说,你这里新出了一种酒,味道不错,而且配上你的小吃,味道更佳,我想的心痒痒,大半夜只能来敲你的门了。”
“可以,不过你说错了,这个不是酒,我称之为饮料,我也是打算明天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安夏知道欧阳承不会是真的为这些东西而来,他不说,她也不问,别人家的事,不必关心。
“饮料?”
“对,当然,也算是酒的一种,因为我加入了一点点酒进去,这样人喝了就会有醉意,只是像欧阳公子这种饮酒厉害的人,估计是醉不了的了。”
“不喝怎么知道?”
说话间,饮料已经到了面前。
开瓶并闻不到半点酒香,但是却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安夏给欧阳承面前的杯子满上,“你看看味道如何,你是食家,也定然是酒家,对酒对吃的都已经有一定境界的了。”
“安夏姑娘你过奖了,我只是比平常人要吃的东西多而已,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一饮而尽,淡淡的清香还萦绕在鼻间,液体的味道醇厚清香,还伴着一丝果香,入口处全是清甜,却不腻,下喉之后,好一会,才感觉到一阵酒香。
欧阳承微微皱眉,“这味道有些怪,但是还不错。”
有欧阳承这个评价,安夏瞬间笑了,再给杯子满上,“那你再尝尝。”
她也是无意中发现这种东西的,看似饮料,但是会有醉意,看似酒,但是又有浓浓的果香,想必女子会喜欢喝。
喝了一杯又一杯,安夏将库存的一点黄瓜拍好,又炸了点薯条,弄了个今天刚做好的盐焗鸡脚,两人就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了一个晚上。
九觞出来了几次,看见两人还在聊天的样子,想上前提醒安夏早点睡觉,却又怕打搅到他们。
直到下半夜,欧阳承才有了醉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安夏更早早就已经趴下了,嬉笑着。
那夜,两人都醉了。
安夏被九觞搬进了房间,待九觞再出来,欧阳承已经酒醒了,或者他根本就没醉。
九觞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欧阳承,只是说了声,“她酒力太差了,还是少喝酒吧!”
九觞回道:“慢走,不送。”
**
第二天安夏醒来,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爬上自己的床休息的,而欧阳承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
有了欧阳承带来的四个人,安夏也少累点,琐碎事都有人打点,自己也好多钻研几个菜色出来,这是个人,黝黑男叫阿东,憨厚男叫李松,而机灵女叫魏灵,而沉稳女叫紫儿。
这四个人各有特色,可是最大的特色就是,做事勤快,这是安夏所想要的。
安夏这人对人也不错,所以四人来到这里之后从刚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慢慢接受。
由于欧阳承的关系,安夏的美味食府一连着那么多天生意上都算是不错,安夏也不负所望,一直钻研菜色,多推出了几个小吃,还有酒水等,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每每都能将饭菜全部卖了个精光。
宣传,靠的就是人的嘴巴,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力瞬间吸引住了安江不少名人前来,冲着就是那传出来的效果,非要来尝尝这食府里的西施做的佳肴。
这天,名震安江东边一带的李府家的少爷便是被那传言吸引过来的。
“给小爷赶紧上菜,小爷饿了。”还没进屋,嚷嚷声便先传了进去。
李松赶紧上前招待,“客官,您里边请。”
“赶紧给小爷将你们这里面的好吃的好喝的全上上来。”说着,李家少爷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一颗金子便落在了桌上。
“赶紧给我们少爷准备吃的喝的,我们少爷高兴了,这银两就是你们的了。”
李松眼尖,看见那金锭子,瞬间眼睛都睁亮了,“好的,客官,您稍等。”
“赶紧的赶紧的,要最快的速度。”
李松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吃完上西天还是怎么的,但是那银子够大够多,管他要上哪里。
“姑娘,外面来了个大客,要求把我们店的好吃的好喝的给他拿去。”李松并不知道对方要什么好吃好喝的,在他看来,个个都一样好吃。
九觞从旁边走过,说道:“那你就挑最贵的几样给他先点着,若是还嫌不够,再样样点一份过去。”
“那好的。”
安夏在厨房内听见了有大客,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放着作料。
只是这边还没忙完,那边紫儿又赶紧的跑到了厨房。
“姑娘,姑娘……”
“什么事吗?”安夏说话间,也不敢停下手上的动作,外面客人不少,又来了几个大客,自然不敢疏忽。
“帅帅,帅帅他、他……”
听见是儿子的事情,安夏再忙,也停下手上的活,将锅盖盖上,转身问道:“他怎么了?缓缓好好说。”
“刚才我抱着他走过,被那客官看着欢喜,让他抱了去了。”紫儿吓的不轻,她不愿意让那人抱,可是他身边的下人却拉开了她,九觞已经去了,可是紫儿觉得还是要告诉姑娘。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抱了去了呢?“那个人在哪里?”
“在外面,就是抱着帅帅不撒手,帅帅都哭了。”紫儿也哭了,好不容易带个孩子,居然让人给抱了去。
安夏心一疼,拆下身上的围裙便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儿子那么重要。
还没出去,远远安夏便听见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感觉,心都被人撕了一半了。
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九觞对着抱着帅帅的人一个点穴,顺势从他手里抢回帅帅,然后往着人的胸口踢了一脚。
“哎呦——”
嘭——
那人飞了几米,沿途碰道他的桌椅都被他砸坏了。
安夏被吓的心脏都要出来了,周围吃饭的人也被这一幕吓惨了,赶紧结账走人,生怕祸害到自己。
“哇哇……”
帅帅还在哇哇大哭,安夏赶紧上前从九觞手里抱回儿子,小心安抚。
地上的人被打的起不来,随从赶紧上前救人。
李松刚拿了坛酒过来,便看见一群人围着,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人不就是那个给金锭子的人吗?这发生什么事了?
李少爷没想到抱个孩子玩不撒手也会被人打,自尊心极其受到了伤害,他可是李家少爷,他在这个安江说一谁敢说二?居然被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给打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若是他今天不把这个臭小子给卸掉一只胳膊一条腿,他就不姓李!
“你居然敢打我?”李少爷指着九觞,一脸未消的怒气,和李少爷相比,九觞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分。
“打你又怎样?”帅帅被这个人抱的狂哭,想挣脱却被他死死禁锢着,九觞能不怒吗?
“你、你……”李少爷指着九觞你了半天,“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今天打了本少爷,我定让你这家食府变成平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