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秘密情人失踪了

风落九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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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无边,旖旎无限的洞房花烛夜对于李宣来说,是这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柳如是将他赶出了房,让他回到朱瞻灵那里去。

    这就是柳如是善解人意和心地善良的地方,知道朱瞻灵失去了公主的封号和爵位,心中必定有些失落,如果现在李宣再有意无意地冷落了她,她心里会很不好受的。

    回到朱瞻灵的床上,虽然她仍然是一副沉沉入睡的模样,但李宣明白,她大概是在装睡。因为,他在进门的刹那间,还隐隐听到了她的辗转反侧声响。

    李宣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他唯一的选择。他怜惜地为朱瞻灵盖紧了被子,也想再迷糊一会。毕竟,他基本上算是辛苦“耕”了大半夜,也有些疲倦了。

    然而,突然而起的一声尖叫让刚刚有些睡意的李宣惊醒了过来,也打破了这充满喜气的英武侯府的沉寂。

    ……

    朱瞻基的秘密情人,已经蓄发改名为孙子寒的女尼慧清,和她2多的儿子一起失踪了。慧清如今的身份是李宣的表妹,父母双亡,投靠在李宣府中。这两日,李宣忙于婚事,加上孙子寒性情淡泊,不喜过多与外人来往,就一直深居简出,躲在李宣专门为她们母子腾出来的一个小院里。

    孙子寒母子的失踪,让李宣头都要大了——焦急无比,但还不能声张。

    孙子寒居住的院落里,只有一个侍女服侍她母子的起居,那一声尖叫声就是这个侍女小兰发出的。孙子寒有早起的习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身,时间长了,小兰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可今日,她起床后,出门小解的时候,突然发现孙子寒的房门大开,里面却空无一人。屋内床榻上非常凌乱。很显然孙子寒是在睡梦中被人掳走的。

    得到这个消息,李宣没有让扩散出去。

    他第一感觉就是,是不是昨晚那个黑衣女子掳去了孙子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黑衣女子摆明了是冲自己来的,如果要掳,也是掳自己地女人。就算是朱瞻灵和柳如是因为自己在不好下手,那独守空房的玛依努尔却也安然无恙。

    如此种种,是有人专门向孙子寒下手的。可是,她的身份。就连李福都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弱女子下手呢?

    好好的新婚心情,就这样被搅和乱了。李宣在清凉的晨风中。烦躁地站在院子里,心头一片愤怒。朱瞻灵披着裘皮披风,脚步微微有些别扭地走了过来,轻声道,“耀祖。你得赶紧进宫跟皇兄说一声。”

    李宣回头将朱瞻灵拥入怀中,叹息道,“麻烦啊,此事还不能声张,不能通过衙门……也罢,我这就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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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出门。李宣又得到了一个更震惊的消息。杨士奇的儿子,杨云,突然在昨天夜里投井自杀了,死因不明。一大早,杨府就乱成了一团。

    李宣心头巨震,知道孙子寒真正身份地除了自己和徐鸣以及朱瞻基、朱瞻灵之外,只有杨云。上次,还是他将这一消息泄露给了燕王。那么。他的死亡——又意味着什么?

    李宣心中更加烦躁,他纵马向紫禁城驰去。

    跟随着第一拨进宫送“物资”的车队,李宣急匆匆去了东宫。然而,更让他意外地是,朱瞻基却已经知道了。他进东宫的时候,朱瞻基正手中握着一纸密函,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站在他寝宫的天井中,痴痴出神。

    李宣试探着问道,“太子殿下!”

    朱瞻基缓缓转过头来。长叹一声,伸手将手中的密函递了过来。恨恨道,“耀祖,你看看吧。”

    密函上是白莲教写给朱瞻基的,直接挑明了孙子寒母子地失踪是他们所掳,要求朱瞻基为他们提供10万两白银,一个月后在鲁:手交银,一手交人。如若不然,就要将朱瞻基与尼姑私通产子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云云。

    李宣长吁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好说。

    朱瞻基一脸的怒气,低哼道,“耀祖,这一回,我要扒了杨云的皮,不将他挫骨扬灰,本宫誓不罢休。”

    李宣心道,你早干什么了?早就劝你不要妇人之仁,早些除了杨云一了百了,结果不听,弄成了现在这样。

    他叹息道,“殿下,晚了,杨云死了,我刚得到消息,他昨晚投进自杀了。”

    朱瞻基愕然,半响才恨恨地一跺脚,“人死了,本宫也要查下去,杨云是如何跟白莲教匪人勾结上的,一旦查实,本宫一定奏明父皇,将杨士奇一家满门抄斩。”

    李宣苦笑了几声,“殿下,你怎么查?事情是明摆着地,但为了不泄露殿下的——这事情儿,不好办呢!”

    朱瞻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痛苦地垂下头去。不过,他只有担忧,却没有后悔,因为他确实很爱孙子寒。他缓缓抬起头来,“事已至此,耀祖,你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救回子寒母子。”

    “殿下,目前也只好暂时按白莲教匪人的要求去做了。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更重要的是,他们掌握了子寒姑娘母子的生命安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只能先顺着他们。”李宣沉吟着。

    “可本宫上哪里去弄10万两白银呢?”朱瞻基使劲搓了

    “我想,白莲教既然敢在我府中掳人,必然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没准,现在他们已经将人转移出城了。这样,殿下,一方面,我马上命令锦衣卫的人秘密满城搜查,燕京找不到,就全国撒网秘密侦缉。另一方面,我们着手准备,派人赶往山东,与白莲教接头。”李宣暗暗叫苦,人在自己府中被掳,这一档子烂事又得自己去“救火”了。可怜自己刚刚成婚不到两天啊!

    朱瞻基此刻业已乱了心神了,他深深地望着李宣。突然躬身一礼,“耀祖,子寒母子地安危,本宫就拜托给你了。大恩不言谢,他日本宫登基,必然不忘耀祖你的深情厚谊。”

    李宣急急一闪,忙不迭地还礼道,“殿下,你这是要

    宣吗?李宣一定竭尽全力。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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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宣从东宫出来,没有出宫,直接去参加了朝会。要不是今儿个有2大事需要朝议。帝昨日忙活了一天,也不想上朝。

    夏元吉在前兵部尚书张阳明被斩后继任了兵部尚书。他出班奏道,“皇上,瓦剌可汗脱脱不花派人来朝,要求联合我朝。共破也先。臣以为,此事可行,也先屡次犯我疆土,心存不轨,我们联合脱脱不花的势力将之消灭,可以消除我们的巨大外患。”

    德宗微微点头。

    李时勉也出班朗声道。“皇上,臣附议。也先野心勃勃,又冒犯皇上天威,导致皇上蒙尘漠北,此国耻国恨,不能不雪啊!”

    众臣一片附和声。这等奇耻大辱,岂能不雪?

    德宗霍然起身,两眼中闪出愤怒的光芒。“爱卿等所言有理,朕早就有意举全国之兵,直捣黄龙,一举消灭也先部,以洗刷朕被掳漠北的奇耻大辱!”

    众人激动万分、热血沸腾地跪倒在地,齐呼,“皇上圣明!”

    李宣进殿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附议声。他皱了皱眉,即便是当前没有孙子寒被掳这一档子事,他也是不赞同联合脱脱不花进攻也先地。姑且不说能不能消灭也先。即便是消灭了也先,这脱脱不花也不是什么好鸟。比也先更阴险、野心更大。

    他往前走了几步,朗声道,“皇上,臣有本奏!”

    众人回头来,惊讶地撇着李宣。而德宗更是惊讶地道,“英武侯,新婚之日,不在府中陪——陪你的爱妻……朕不是准了你地假了吗?”

    李宣暗暗叫苦,心道,我何尝不想搂着老婆在家里享艳福呢?他定了定神,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皇上,臣心忧国事,就来了!”

    德宗笑了,摆了摆手,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

    李时勉走了过来,微微一礼,“请问英武侯,皇上蒙尘漠北,也先侵犯我疆土之国耻,难道不该雪吗?”

    “那是当然。但,李大人,现在并不是出兵漠北地最佳时机。一则,瓦剌部势力非常强大,已经统一了蒙古高原,我军不熟悉沙漠和草原地形,孤军深入,胜算很小;二则,脱脱不花此人阴险毒辣犹胜过也先,联合我军乃是其驱虎吞狼的毒计,我们不能上他的当。”

    “皇上,臣率2000骑兵冲出和林时..>|截……要不是臣提前有所防备,让皇上走了西域,脱脱不花就会杀害皇上,而且,还会将杀害皇上的罪名嫁祸给也先,最终挑起新明与也先的生死决战,他还从中渔利。”

    德宗点了点头,“李宣所言不错,这脱脱不花也不可信任。”

    夏元吉插话道,“英武侯,脱脱不花是在利用我们,可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先联合他们地力量消灭也先,然后再徐徐图之,除掉脱脱不花。”

    李宣瞥了夏元吉一眼,淡淡一笑,“夏大人,谈何容易。瓦剌兵强马壮,一旦除去了也先,脱脱不花就掌握了整个蒙古高原,到时候,想除掉他就难如登天了。”

    德宗缓缓起身,“李宣,继续说下去。”

    李宣躬身,“皇上,臣以为,与其我们帮一只恶狼杀掉另外一只恶狼,不如让两只草原恶狼互相掣肘、相互争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才出兵,必可一举而歼灭瓦剌。”

    夏元吉嘴角一晒,“英武侯真乃书生之见。你可知道,瓦剌人已经陈大军于河西走廊以西,即便我们不出兵,他们也会进攻我疆土的。”

    李宣冷笑一声,“李宣在西域呆过一段时日。西域所布瓦剌之军,乃是脱脱不花调集地用来防备也先吞并的并马,并非是针对我朝。皇上,臣可以断言,在1年之内,瓦剌人绝对没有精力在进攻我朝,道理很简单,无论是脱脱不花还是也先,都不愿意被对方在背后捅一刀子。如果他们要进攻中原的话,皇上还朝之时,恐怕战火早就点燃了,还能等到现在吗?这一年的时间,我们大可以先安内,牧马强兵,做好充足的战争准备。”

    德宗长吁一口气,赞许地望着李宣,深深地点头,“此事不需再议了。传朕地旨意,就依英武侯所言,暂缓进攻瓦剌,先坐山观虎斗,牧马强兵等待时机。”

    夏元吉和李时勉等面面相觑,呆了一呆,只得又提出了另外一件大事——山东大旱灾情严重,白莲教在山东活动猖獗,大有煽动灾民举旗造反的局势,山东各州府的密报是接连不断地传进燕京。

    李宣暗叹一声,自己就是为这事来的。没什么说的了,主动揽下这趟苦差事吧。他近前跪倒,“皇上,臣愿意赶赴山东,一来赈灾,二来防备白莲教造反。”

    德宗一愣,半响才道,“英武侯新婚,这事儿朕还是另外派人去吧……”

    李宣朗声道,“国事高于一切,臣受皇上隆恩,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虽新婚,但臣这一颗赤胆忠心心牵国事,请皇上恩准。”

    德宗皱了皱眉。

    李宣起身上前,最大限度地靠近德宗的跟前,低声道,“皇上,臣得到锦衣卫密报,汉王在山东也有不轨之企图……”

    德宗面色一变,沉吟了起来。

    他慢慢起身,走下了白玉台阶,踱步到李宣跟前,低声道,“汉王之心,朕这几十年来都心知肚明。但朕此次蒙尘漠北,他没有趁机起事,挑起内乱。朕还是颇有些感激他地……李宣,难得你有如此报国之心,朕很欣慰。好吧,给你两天的时间,好好陪陪灵儿,朕准你去山东赈灾!”

    霍然转身,德宗站在皇位上,雄视着众臣,朗声而言,“传朕的旨意,英武侯、锦衣卫都指挥使李宣为钦差山东巡察使,持朕之金牌节制调动山东、河南、江淮三省之军马,赈济灾民,消灭白莲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