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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弦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到宋颖儿肩头耸动,明显是哭了。
他一直将颖儿当做妹妹看待,如何会有其他想法,不过此时见她如此难过,心中实是不忍。
顾清弦左脚向前迈出一步,犹豫一会儿,又收了回来,终归是没有追出去。
“一日不见,思之若狂?”拍拍自己脑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颖儿。或许在对付敌人时他能够做到老成镇定,但一旦遇上儿女私情,顾清弦就只能说是一窍不通了。
街头伫立良久,顾清弦伸手摸出叶老人给的第二个锦囊,他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必须要找件事做。
第二个锦囊中装着一封密函,那密函左下角绘着一团火焰形状,十分神秘。
顾清弦将其拆开来,见信中写道:“经查实,云南楚雄府地龙门副门主盛海朋勾结官府,残害百姓,可杀。”下面署名为“祁连风”。
顾清弦心中一惊,祁连风是朱雀堂星字旗旗使,三年前参加过风云大会的,顾清弦自然记得。这份密函看来是朱雀堂传递消息之用,只是不知如何到了叶秋华的手上。
“爷爷既将这密函封在第二个锦囊中,想必是让我去办。”顾清弦自学武以来,极少与人争斗,更莫说下手杀人了。不过想到那盛海朋是大奸大恶之徒,杀他也算是为民除害,顾清弦心中倒还缓得过来。
顾清弦回到聂府中,见众人一个未回,当即留下书信一封,只说还有要事,不及告辞了。
武昌到楚雄千里之遥,并不比成都近,顾清弦到集市上买了匹骏马以代脚力。他此时只怕再见到宋颖儿,倒弄得自己不知所措,一出集市,半点不做停留,即刻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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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顾清弦到了云南境内,纵马在山林中行得正好,突听得一声:“起!”草丛中忽然窜出一根绊马索。
那马是匹良驹,受惊之下,前蹄一抬,竟轻轻巧巧跃了过去。顾清弦听得身后有人惊呼:“不好,没抓住。”转头看时,见两个小喽啰,右手拿着大刀,左手各牵着绊马索的一端。
顾清弦此时学成武艺,正嫌无处施展,当下勒马转身,又转了回去。
那两个小喽啰见放了半天的绊马索落空,正在互相埋怨,忽然抬头见到顾清弦去而复回,心中也是一奇。
顾清弦行到跟前,率先开口道:“两位大哥请了,你们这是在耍什么新奇玩意儿?”
左首那人听他发问,扬起手中绳索道:“这是绊马索,刚才准备绊你马来着。”
顾清弦见他呆头呆脑,又问道:“那怎么没绊住啊?”
那人答道:“我俩第一次来,还不会用。”
顾清弦笑道:“那可糟糕透顶,下回多练两次再来。”
那人道:“说得有理。”转头对旁边同伴道:“虎哥,我们回去练会了,下次再来吧。”
那“虎哥”道:“二愣子,跟他费什么话。”拿起刀比划两下,道:“小子,我本打算放你一马,你偏不识好,倒要回来,那就交钱吧!”
顾清弦道:“这是自然,劳烦二位在这等了许久,钱是当然要交的。只是我前两日出门走得急,没带着多少银子……”
那“二愣子”听得此言,忙道:“不当事,不当事,我们寨主说了,劫住的单身客人,但凡身家不过百两的,都与他放行,不要过路钱。你若是上京赶考差点盘缠,只管说来,我们报与寨主,还可以资助你点。”
那“虎哥”见这同伴喋喋不休,不耐烦道:“他走的进城路,哪里会是去赶考。”
顾清弦听得二人说话,心道:“这寨主倒是通情理,原是个劫富济贫的好汉。”他自小衣食无忧,钱财倒也看得不重,见这两个强人有趣,当下从包袱中拿出两锭银元宝,递与“二愣子”,道:“这里少许礼物,送与大哥买酒。”
“二愣子”忙挥手道:“不用这么多。”那“虎哥”却一把抢过:“我看看。”拿在手上掂了掂,斜眼瞟了瞟顾清弦包袱,又道:“那包里还有吧。”
“二愣子”见这“虎哥”起了贪心,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寨主说过,单个人最多取十两。”
那“虎哥”将“二麻子”一把推开,骂道:“他娘的,你敢回去告老子?”
顾清弦本来图个耍子,此时见这人贪得无厌,心中嫌恶之情陡生,伸指在那“虎哥”手腕关节上一打,趁着他吃疼松手,一把将银子又拿了回来,转身上马,便要离去。
那“虎哥”一见到手的银元宝突然不见,怎肯干休?当即拿起刀指着顾清弦道:“臭小子,跟我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把盘缠都交出来,我留你一命。”
顾清弦不屑与他讲话,上马要走,那“虎哥”不知好歹,抡起大刀便朝顾清弦后背砍来,顾清弦听声辨位,右手两指向后一钳,即将大刀夺过,回转刀背,拍在那“虎哥”脖颈处。
那“虎哥”半招之间即被制住,直吓得魂不守舍,忙道:“别乱来,别乱来。”
顾清弦将刀抬起半尺,那“虎哥”缩着头躲开,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还便往回头看。
顾清弦知他不肯罢休,当下也不急着离开。那“二愣子”尚在一旁,这时对顾清弦道:“你快走了吧,‘虎哥’怕是去叫人了。”
顾清弦道:“我正是要等他人来。”那“二愣子”急道:“他们人多,你打不过的。”
顾清弦见他虽然人傻里傻气,心肠倒是挺好,便道:“你挺好啊,怎么出来干这个。”
“二愣子”道:“寨主让俺来,俺就来了。”顾清弦见他多次提到“寨主”,好奇问道:“你们寨主是什么人?”
“二愣子”道:“寨主是个大好人,前几日俺娘犯痨病死了,俺在家饿了三天,幸亏寨主遇到,帮忙葬了俺娘,又给俺饭吃。”
顾清弦道:“那是个好人。”“二愣子”连连点头,道:“昨日‘虎哥’来,寨主让我跟着他,我就来了。”
顾清弦还待再问,忽听得远处喧哗声,正是那虎哥带着五个伙计回来了。
“那小子,不要走!”
顾清弦朗声道:“我自在这儿等你。”那群人看见顾清弦,都是一愣,问那“虎哥”道:“老李,一个毛小子跟他置什么气?”
“虎哥”道:“这小子背后长眼睛!他那包中至少有二百两银子,咱哥几个拿来分了,强似在这山上剪径。”
那群人听得此话,眼中金光直冒,一哄都围了过来。
顾清弦站在原地,只微微冷笑。
那群人见顾清弦不动,只道是怕了,都伸手来取包袱。突然剑光闪动,五人同时尖叫起来,捂着手往后便退。
顾清弦淡淡道:“再敢伸来,直接给你卸了。”那五人此时方知碰上了硬钉子,顾不得手上还流着鲜血,赶忙急着逃命去了。
那“二愣子”在旁边看的呆了,只道:“他们如何又走了。”
顾清弦道:“他们被我打跑了,你也快回去吧。”那“二愣子”摇摇头:“寨主让我跟着‘虎哥’。”
顾清弦道:“你找的到回山寨的路吗?我去给你们寨主说,让你以后不要跟他了。”他想这“二愣子”人老实,不要回去后被那“虎哥”编出瞎话陷害了。况且听“二愣子”说,这寨主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自己或可与之结交一番,也好探听些盛海朋的下落。
“二愣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带着顾清弦朝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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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名孤乐山,寨名雁林寨。
此时那雁林寨寨主正盯着一柄宝剑暗暗发愁。
一个小喽啰慌张跑来:“禀告寨主,宇文利来了。”
“不要放他进来。”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寨主竟是个妙龄女子。
“他……他已闯进了雁和厅。”
“什么,刚才怎么不报?”
“他只带了八人,山下并无消息报来。”
那雁林寨寨主柳眉倒竖,伸手拿起身前宝剑,便向前厅走去:“凭八人就想闯我雁林寨?召集所有人在雁和厅集中!”
“是!”那小喽啰不敢多言,这寨主的脾气他可是领教过的。
雁和厅中,一名黑衣男子手按长剑,站在大厅中央,他身后除了七个随从外,还有一名老者。那老者身形微微佝偻,站在最后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宇文利,你三番五次闯我雁林寨,是何用意?”那雁林寨主带着众人终于到来。
这黑衣男子正是黑虎沟大当家宇文利,见到雁林寨上百人从堂后涌出,面上毫无惧意,只是笑道:“顾寨主请了,我们来意已说的很清楚,那宝剑是我黑虎沟发现,还请顾寨主完璧归赵。”
那雁林寨主道:“我又不是从你那儿借的,为什么要归还于你?我管它是谁最先发现,到我手上就是我的!”
宇文利道:“顾寨主,你一个小姑娘家,拿着宝剑又有何用?今日我师叔亲自到来,这宝剑是必须带回去的。”
那雁林寨主秀眉一挑,她早已看到最后面那老者,当下不动声色道:“小姑娘家不正应该要把利器护身吗?万一遇上了宇文大当家这般不讲礼数的,也正好适用。”
宇文利被她说得语塞,转身叫了句:“师叔。”
那老者从后缓缓走出,对宇文利道:“一个黄毛丫头,你也搞不定?”
宇文利小声道:“论武功师侄自是不敢丢人,只是那宝剑太过锋利,让她占了大便宜。”
那老者大声笑道:“依靠兵刃之利,赢不得真功夫。”上前几步,对那雁林寨主道:“小女娃子,这天下至宝,有德者得之,无德者失之。老夫已多年不与人动手,你自己将东西送过来吧。”
那雁林寨主笑靥如花,轻轻道:“我看老前辈也不似有德之人啊?”
那老者听罢,怒道:“我认你是个小女娃,怎生这般不识抬举。既如此,亮兵刃罢!”那雁林寨主宝剑出鞘,走到距那老者跟前十步之遥,问道:“大师空手么?”
那老者道:“老夫与晚辈动手,若再使兵刃,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雁林寨主笑道:“无妨,反正也没人听过大师名讳。”话说完,长剑一抖,当胸刺来。
那老者不慌不忙,双手合十在胸,却是少林拳术的起手式“素心礼佛”,待长剑将到面前,那老者右手忽然抬起,一招“苍鹰扑兔”直抓向那雁林寨主手臂,那雁林寨主长剑斜削,挡住这一式。那老者变招极快,右手一收势,左手一记“鹰爪手”弧形抓来。那雁林寨主侧身避过,右手长剑使一招“背水一战”,当面截来。
那老者早料到她长剑方位,只待她宝剑当胸截来,那老者右手即化爪为掌,一招“礼敬如来”打到。
那雁林寨主长剑尚未挥出,左肩已实实地挨上了这一掌。
那老者这一招只用了三成力道,却已震得那雁林寨主连退五步。
雁林寨一边,众位头目赶忙过来扶住寨主。一人道:“寨主,要不咱们先把剑给他们,这老贼有些门道,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那雁林寨主此时左肩兀自巨疼无比,强忍着道:“不行,现在给了,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她虽是一介女流,但性格向来固执火爆,雁林寨上下百余人无不对她言听计从,谁也不敢因为她是个年轻小姑娘而对她有所轻视。
宇文利见那老者数招之间即取胜,心下十分得意,朗声道:“顾寨主,现在可以把宝剑交出来了吧。”
那雁林寨主长剑一横,娇喝道:“本姑娘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别人抢得走的!”
宇文利笑着正要说话,雁和厅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不错,我妹妹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抢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