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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裁判！”
“他们前锋越位了啊！”
红衣裁判站在足球场地的中线上，脸色漠然，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裁判不吹哨，他们也没办法。
二班众人一咬牙，只得选择无奈地继续踢球。
如果单拼球技和配合，二班人均水平绝对比十六班的厉害。但足球不只是一个只拼技巧的运动，还需要通过身体对抗，机能与耐力的对比。
十六班的体育生多。
如此下去，二班的颓势就显现出来了。
……
“权明远！”
“权明远你没事吧？”
权明远被十六班的一个前锋撞倒了。
剩余的喻逸春和尹曾琪因为靠得很近，迅速赶上前，想去扶一把权明远。
他们本以为裁判会吹哨，谁知道众人等了足足30秒！十六班的人趁着二班中场没人的空挡，三个人高马大的前锋带着一个中场控卫，横冲直撞地把球带到禁区内，一个大脚爆射。
门将被打翻在地。
汪牡拦住了球，但没能抱住，他自己也被那近距离的一脚给踢翻。
“咚！”
“咚！”
“咚！”
……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足球滑稽地在地上画了个“7”字，最后晃晃悠悠地越过白线，碰到铁柱后，才停止下来。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听话。
球进了。
“哦——”
“耶！我们进球了！”
“卫湖他好帅！”
“啊啊啊啊！！！”
“……”
整个十六班的球员，以及坐在看台上支持十六班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他们未必都是十六班的学生。
更多的，是与重点班不和的普通班。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重点班与普通班本就是学校里隐隐对立的两个小集体，让重点班在普通班面前吃亏，这可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不管是哪个普通班。
这次的呼声可比刚才大多了。
大多都是女生，她们许多并不了解足球的规则，甚至根本就不懂足球。只要看到自己支持的一方进球了，不管怎么进的，有没有犯规，那就是一场震耳欲聋的狂呼。
此刻，裁判的哨声姗姗来迟。
处罚也很简单：
十六班前锋卫湖越位，警告一次，没了。
不论是二班场上踢球的球员，还是坐在看台上支持的二班、一班的同学，都是一片死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吹动了青草。
人群在躁动。
“这裁判是来搞笑的吗？那个前锋不止在越位，还撞别人，裁判不吹哨也就算了，他们还有脸继续踢？最后连张黄牌都不罚？”
十六班已经有男生看不下去了。
“你凭什么说卫湖？”
“你还是十六班的同学？”
“姐妹们别吵了，他是嫉妒卫湖踢得好！”
“就是就是，小人！”
“……”
面对班上一群女生的冷嘲热讽，那个出声的男人涨红了脖子，叫唤道：“你们懂什么？这是体育竞技！是比赛！不是你们追星那套！”
“犯规了就要受罚，懂不懂？”
有女生冷笑。
“你难道还比裁判懂吗？”
“说得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为班上争光？”
男生吐血的心都有了。
跟女人讲道理，从一开始，就已经输掉了，这可是无数先辈们总结出来的道理，总是有人不明白。
二班这边，抗议的声音也很大。
……
“这傻逼裁判！”
“操，我忍不了，我要揍死他！”
喻逸春撸起袖子直接上。
他和权明远本来就是铁哥们，人又长得很高大，皮肤黝黑，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
刚才看见权明远被人撞倒，喻逸春就想去跟对面的前锋比划比划，但是被江夜白拉住了。现在众人都围着权明远和汪牡，问他们两伤得怎么样，裁判又整这么一出处罚。
谁能忍？
喻逸春直接过去跟裁判干起架来。
“十六班那群狗崽子！”
“干他妈的！”
二班球员愤怒的情绪一直都在积攒着，到了临界点，自然忍不住爆发出来。
江夜白根本拉不住。
这个裁判一只偏袒普通班的，江夜白一早就知道。之前跟其他普通班踢比赛的时候，就被他搞了好几次小动作。
所以江夜白才对队员说，可以假摔。
但问题是，对面前锋那么明显的越位不管，也就算了。可恶意撞人这件事，居然也不吹哨！
这就很离谱了。
江夜白也很愤怒，但他更理智。
他能做到冷静，那些才十五来岁的学生，遇到这样的事，谁能冷静得下来呢？
十六班那几个体育生，平时就吊儿郎当的。
打架？
来啊！谁怂谁孙子！
球场上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了。
……
“操，恁你娘！”
“龟孙儿，看我不揍死你！”
“十六班的，我是你爹！”
“……”
场上的人打起来了，场下的观众也吵个不停。
叫骂的大多都是女生，但重点班这边的显然骂不过普通班那边的，普通班的女生很多骂起人来，十几分钟能不带重复地说流话，骂人越骂越起劲，声音越骂越大。
众人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了。
这时候，校领导那边终于把保安给叫过来。
“赶紧停手！”
“一群人打架，再打学校就报警了！”
主席台上广播嗡嗡作响。
球场上的、场下的，都听到校长的怒吼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逐渐安静下来。
二班的球员终于放开了裁判。
那红衣裁判，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扯烂，他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还有丝丝血迹，一只眼睛肿起来，连走路都踉踉跄跄、一瘸一拐地，看上去颇为凄惨。
刚才闹哄哄的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是要造反吗？啊？”
“一个个的，你们可都是咱们江城一中今年的希望，学校指望你们能为母校争光，考一个好成绩，给自己争口气，你们呢？”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校长的声音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二班和十六班的队长，还有谭洛老师，都跟我过来一趟！其他人都在原地等候，我再重申一遍，还有带头闹事、寻衅滋事的，学校绝不姑息！”
“二班的队长是谁？”
“我。”
江夜白举手。
校长的目光微凝，似乎没有意料到。
“十六班的呢？”
卫湖懒洋洋地回应道：“是我。”
“好，你们两个跟我来。”校长又看了看一旁脸上挂彩的裁判，沉声道“谭老师，你也一起过来吧，把事情解决好。”
“剩下的人——”
“我刚才说的话都听到没有？”
……
“嗯……”
“听到了……”
“听到……”
……
声音很不整齐，有气无力地，让校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都想等着背处分？”
“我再问一遍，听到没有？！”
“听到了！”
声音异常洪亮整齐。
听到“处分”这两个字，包括几个体育生，没有敢毫不在意的。这关系到他们以后的档案记录。即便他们不在意，家里的父亲母亲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把他们吊起来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校长满意地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些。
“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校长走在最前面。
江夜白几人也不敢马虎应付，很老实谨慎地跟在后面，纵然相互之间都不太对付，但也不敢在这会闹。
“都走快点！别磨磨蹭蹭！”
“是！”
“知道了校长。”
“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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