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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禹离开后,魏澜回到地下楼阁,情绪有些低落。
在那里,她把莫禹已经离开的消息告诉大家,除了奶奶极其惋惜的表达不舍外,莫父和莫母虽有几分伤感,却都表现得相对平静。
“哎,这孩子.....终究长大了,他想要做的事我们拦不了,那就让他放开手脚去做吧。”莫父长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这样的环境,就算他出了什么意外,但至少也证明他曾经努力过。他是好样的,不管在什么时候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会为他感到骄傲。”
莫禹的父母都是市文化局的工作人员,知书达理,对于事情的看法也比较开明,听到他们这样说,魏澜心中才算是安慰了一些。
莫禹走后,地下楼阁的生活算是步入了正轨,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到外面去,这个小小的独立空间俨然已经和外界相隔绝。
生活变得十分枯燥,呆在地下楼阁中仅有的乐趣就是种种花草、逗一逗小鸡小鸭什么的。魏澜最喜欢的还是父亲专门留给她的那只小金毛犬,她给它取名叫毛毛。
毛毛是一只很聪明的狗狗,毛茸茸的,每当魏澜无聊沉闷的时候,它都会汪汪叫着逗她开心,让她苦闷的生活中少了几分寂寞,多了一些乐趣。
莫禹的妹妹叫莫瑶,才十二岁,生得十分乖巧,也很懂事,一双大眼睛总是亮闪闪的,特别惹人喜欢。莫禹走后,她和魏澜成了年龄最接近的一对,因为都是女孩,魏澜自然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两人相处得很好。
平日里,魏澜总会带着莫瑶一起去植物园,看看这棵树又开花啦,那片菜园的青菜又发芽啦,完了又到养殖室去喂鸡鸭猪羊什么的,一边喂还要一边抱怨它们怎么光吃都不见长,要是不长的话以后他们可都没有新鲜肉吃了……
地下楼阁里一共六个人,除了奶奶年老体弱外,其他人都会自觉承担一些工作。植物园虽然很大,圈养的牲畜也不算少,但是分配到五个人头上其实也没多少事,所以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空闲的。
闲余时候,刘姨总是守在奶奶身边,陪她说说话,照顾照顾起居;莫父莫母习惯了搞文化工作,没事就聚在一起写书、做做生活记录什么的;魏澜和莫瑶最好动,没事了就带着毛毛一起玩游戏,有时候还会一起学习。
魏萧朔留下来许多关于生存的理论资料,对于如今的大环境来说都十分实用。
偶尔,大家也会到健身室去锻炼身体,这个时代需要强健的体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莫禹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期间,魏澜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想起他,莫禹临走前的那句表白,魏澜一直牢记在心里。
这一天,莫瑶有事没和魏澜在一起,她一个人闲着无聊,脑海中不知觉又浮现出莫禹的样子。
想起那张坚毅帅气的脸,善良、时而风趣又时而忧郁的性格,还有那骨子里的固执和任性......想着想着,魏澜竟莫名的失笑出声,等到反应过来,赶紧朝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
幸亏边上没有其他人,这才让魏澜不至于尴尬得难为情,不过她的心情却因此有所触动。
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莫禹的消息了,魏澜心里牵挂,就穿戴好厚实的衣服出了地下楼阁,准备到上面去看一看。
到了大平房,魏澜顿时冷得全身不住的颤抖,即使穿了厚厚的绒毛衣服也无济于事。她走到室外,看了看手腕上的监测仪,显示的温度是负79度。
可以想象,夜里的温度很可能会低于零下100度,在如此极端的严寒下,如果没有像地下楼阁这样的藏身之所,一般人怎可能忍受得了?
“所有人都会死掉吗?还有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魏澜在心中默默的问,想到莫禹要冒着恶劣的气候独自穿行几千公里,她就越发的担心。
魏澜打开大平房的门走了出去,她也想体会一下那种冷到极致的感觉。
植物园在玻璃顶棚的遮盖下依旧保持着基本的原貌,只是整个园子到处都挂满了冰凌,地面也浮现起一层松滑的冰晶。
原本欣欣向荣的花草树木全部都冻结了,枝干上凝满了霜花,叶子也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变成一块块僵硬的黑绿色冰片,满眼过处都是毫无生机的景象。
走到通往外面的大门边上,透过门上的栅格看到浑然一片的白色,雪更厚了。
好不容易把门打开,魏澜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走了出去,一步、两步……每走一步简瑜都会瑟缩着想要退回来,可是一想到莫禹所面对的处境要比她艰难得多时,她又咬着牙继续向前。
直到半截腿陷入到雪中,她才停下来,然后看看阴沉的天,又看看四周单调得刺眼的白色,闭上眼,感受此时此刻的心境。
安静,冰封下的世界死寂一般的纯粹,除了她的呼吸声,以及耳边的风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
冷,钻心彻骨的寒冷,仿佛那寒风能够轻易透过衣物,肆无忌惮的撕扯人的肌肤。
手脚已经开始麻木,魏澜赶紧从雪中爬出来,转身想要返回庄园中去。
可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余光从远方瞥过,却发现那片平坦的雪地上似乎“长着”一个类似于柜子的隆起部分,显得格外碍眼。更奇怪的是,那隆起的顶端居然还在冒烟。
记忆中那里是条马路,边上也是平平整整的,一个多月前去接莫禹家人的时候还从那里经过过呢,那时候明明没有这个凸起的,这会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这么个东西呢?
一时好奇,魏澜赶紧返回大平房把穿梭艇拖出来,也顾不得手脚冰冷,骑上就朝那个地方驶去。
两地不过几百米距离,不一会就到了。走近后魏澜才看清楚,原来那个突起的东西是一辆中型卡车,只因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所以先前她并没有认出来。
那辆车的车头有些特殊,竟然加装了一个尖锥形的铲雪部件,很显然是被人特意改造过的。从外形特征上判断,想必车主人是专门用它在积雪覆盖的道路上行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