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国反咬一口

乐留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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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叔叔……”江无忧对着他还礼道:“我兄长的身体可好?他身上的晕厥症状可有再犯?”

    那男人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眶发红,用自己的衣袖沾了沾眼角,这才张口说道:“如今,江国无治士能臣,殿下事事躬亲,今年江国又是这样的光景,所谓民不聊生,连殿下都只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老奴来的时候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江无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咬了咬自己的牙齿:“麻烦叔叔让兄长再坚持,我定然将神医给他找到,至于治世能臣,我也定会找到的!”

    “是!”冯才应声之后,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枚兵符递给江无忧:“这是殿下专程让老奴过来,是为了让老奴给殿下这个,谢先生奉命训练的新军已经有了成果,如今您在这他国行走,万一要是遇到困难,可以手持着兵符调动藏于山脉中训练的新军,至少可以护您平安回国,陛下说了,天底下什么事情都没有您的安全重要!”

    在摇曳的火把之下,江无忧深邃的眼睛忽明忽暗,他望着冯才捧在手心里的兵符,心情愈加深沉,胸中似乎有情绪翻涌,用力地攥紧了自己手心里的玉佩。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眼下江国吃了败仗,刚刚自己还在想着能否这一次的机会把江国的国土给收回来,这老叔就已经送来了兵符,而且谢先生就在他所在的这个淅川山脉训练新军。

    让谢先生这个毫无名气之辈训练新军是江无忧的主意,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兄长会让谢先生就在淅川山脉这里训练新兵。

    江无忧拿过兵符,又开口问道:“谢先生在这淅川山脉训练的新军共有多少人?”

    “六万。”冯先生说道。

    这实在是超出自己的计划太多,江无忧喉咙一阵一阵的发紧,转身对着身后的属下开口说道:“去拿地图来!”

    属下急忙拿出地图铺开在马车架板的板子上,接过一只火把。

    江无忧垂下眼睛看着地图,他从吾国帝都出发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南国皇帝下了命令,让已经占下杞县的军队,扎扎实实的呆在杞县,等到议和的时候,南国会和江国谈条件,让江国用丰城来换杞县,毕竟杞县一直是江国想要的地方,可是丰城却是江国和南国都想要的地方。

    南宫皇帝已经命令在国内借粮送往杞县,让自己的军队能过冬。

    江无忧的手指点向地图上遥遥一线的位置,点了点整个位置,南国粮草辎重,若是运下去到达杞县,必要快速的通过姚关!

    他将自己手里的兵符还给冯先生开口说道:“老叔,麻烦你带着兵符命令谢先生率领新军高举许家军的朱雀旗,在姚关设伏,夺南国押送杞县的粮草!然后这六万将士就地隐藏在姚关继续埋伏,不出几日,南国攻进大军,必定狼狈此逃,就要通过姚关,命谢先生早做准备,务必在这里将南国的精锐全部歼灭,不能留下活口!”

    让谢先生高举许家的朱雀旗,夺下南国的粮草,即使是为了许家的人情,也是暂时为了遮蔽南国的耳目,让南国暂时不防备着江国。

    这也算是,自己帮何小尾一个忙吧!

    倘若在杞县的南国主帅知道南国的粮草“许家军”劫获,对许家军的惧怕,恐怕是要更上一层楼,肯定不战自溃。

    那么,退回南国的南国将士们,肯定会害怕被许家军追击,也就只能走姚关了。

    这一次,南国敢倾尽全国之力和姜国和军进攻,无非是觉得如今江国连日天灾,自顾不瑕并挑衅,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国才需要出其不意。

    眼看着这潭水已经被搅浑了,如今这个时候,如果不趁此机会灭掉南国的骁勇将士,等到南国缓过来,肯定要趁机吞掉江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机灭了南国的主力,在挥师直下南国的都城。

    一旦拿下南国,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兵器送往江国,江国的百姓也就有救了。

    “小主子,如今我们江国的国力实在是虚弱,而且高位上的那个家伙未必会愿意,如今主子惶惶求生,只怕……”

    “老叔,你尽管去下命令!信我吧”!江无忧抬着头,露出一双漂亮坚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冯先生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奴才,因为曾经救过江无忧,所以才显得地位超然了一点,自然不会武逆江无忧的意思。

    更何况,如今陛下已经将兵符交给了江无忧,这其中大有将这支新军交给江无忧调遣的意思。

    “小主子,如今的陛下昏聩,这些藏在淅川山脉的新军,原本就是主子为了防止家国发兵的,如果小主子将这些新兵给调走,一旦吾国知道是我们攻打了南国的军队,会不会掉过头来打我们?”

    “吾国如今面对整个南国的联军,已经是自顾不暇,最能征善战的许家军已经被那个无能的皇帝折损在边疆,现在,吾国巴不得我们和南国开战,好让他们喘上一口气!”江无忧默默的摸着自己手里的玉佩,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这一次,乃是我江国收回占地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明年势必难过,有此一战,且不能同今日一般收回失地!”

    冯才这才点头称是:“老奴这就带着兵符去向谢先生下令。”

    看着冯先生翻身上马,江无忧又说道:“老叔,你见到谢先生的时候将兵符交给他,告诉他兵符给他,兄长和我都相信他,只要他能将南国精锐尽数消灭于姚关,江国对他来说就是坦途,任由他驰骋,让他务必趁此大乱之际,能夺回我江国多少疆土便夺回多少疆土,带他出发姚关之后,请老叔快马回到都城,让兄长调集能用官员,其他将士应在谢先生接到兵符之后,听从调遣,配合谢先生不得有误。”

    房地河是天险,也是江湖和南国与吾国的交界处,大河以北是江国,以南就是南国。

    从上一任老皇帝死去之后,吾国就趁机攻打江国,现任的小皇帝仗着房地河的天险百般造作,而兄长为了使江国在夹缝之中存活,不肯贸然起兵造反,江无忧多年奔走列国,才明白出母亲为何想要一统天下。

    母亲年少的时候穷苦出身,深知天下大定才能四海升平,如今,虽然江国偏处一隅,江无忧和兄长还是想继承母亲的志愿,一统天下,开创盛世山河,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江无忧和他的兄长也并非是吾国皇帝一样,他和兄长都能做到用人不疑,既然用了谢先生,便敢把全国的兵力交给他,任由他驱使。

    大致的方略已经定下,江无忧目送防才带着一队人马快速离开,吩咐人将粮食和兵器押送回到京城,便带着自己的人悄然离开边境,独自前往南国,意图和谢先生里应外合。

    平城和天门关离得极近,何小尾带着勇士绕开天门关,从山路赶到南国军营的时候,时机刚刚好。

    她带着人折伏隐藏在山林之中,锋芒毕露的眼睛,紧紧的望着灯火通明的南国军营,目光落在被南国大军高高的悬挂在军营中随风摇摆的那一颗头颅,心中热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杀过去夺回父亲的头颅。

    酸辣滚烫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却不得不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再等一等,等到南国大军传遍云惊天狼狈归来又大败的消息,她再带着人杀进去也不迟。

    何小尾转过头来,对着一边的萧若路:“你对南国大营熟悉,麻烦带着十个几个人悄悄潜入军营之中,烧了南国大军的兵器库!”

    云惊天一帮受伤,徒步走了很远,又好不容易弄了几匹马,狼狈的回到了军营,南国军营里顿时乱成一团,几位将士高声的喊着军医。

    云惊天的长孙哭叫着喊着自己的祖父……

    双膝中箭的云惊天被众位将士簇拥着,回到了营帐,他咬住木棍,脑子里都是那个杀气凛然滔天气焰的女子,粗声粗气的让军医拔箭。

    云惊天的长孙跪在云惊天的床前,用手背抹着眼泪,怯怯地说道“:祖父……”

    军医洗干净手,给云惊天拔了肩膀上和膝盖上的箭,把膝盖上的碎骨头都取了出来,这才让人撒上止血粉。

    云惊天疼得脸色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咬着木棍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主帅惨败而归,整个南国大营已经留言纷纷人心惶惶。

    突然,一只带着火的箭狠狠地扎到帅帐门前的木板上,瞬间,整个南国大营内慌张的喊声此起彼伏。

    “有人闯进来了!”

    “救命啊,去拿兵器呀,快去拿兵器!”

    “是不是起火了啊?起火了起火了!”

    云惊天吓得立刻就要站起来,可双膝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又让他快速的跌坐回去。

    “祖父!”一旁云惊天的长孙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请父亲安心养伤,儿子出去看一看,看看是谁敢有这个胆子来闯我们的军营!”云惊天的长子抽出手里的刀,率领着诸位将军,望着营帐外面走。

    云惊天的儿子走到了账外,就看到有二三十人骑着快马杀入了他们的大营,急忙高声喊道:“快放箭,快放间,把这些人给我射成刺猬!”

    “副帅!”一旁的小兵狼狈的跑过来说道:“-已经射完了,我军的兵器库被大火燃烧,弓箭和弩都在里面,火太大,进不去,外面还有人在放火!”

    “他奶奶个腿!”云惊天的儿子爆了一声粗口:“给我用长刀把他们扎下来!”

    云惊天一听到这话,再也坐不住,高声喊道“:快扶我出去!”

    “可是祖父!父亲让祖父安心养伤治病!”一旁云惊天十八岁的长孙哽咽着说道。

    “你哭什么哭!许家那个十岁男儿死之前眼睛都没眨一下,你都已经十八岁了,还要祖父保护你多久?作为勇士,流血不流汗,把眼泪擦干,架着我出去!”

    云惊天高声喊道。

    “祖父!我知道错了,祖父千万别生气!”云惊天的孙子哭得越来越厉害,这让云惊天感觉恼火不已。

    云惊天刚刚被两名健壮的兵士给架出来,一眼就看到骑着一匹快马,从他主帅营帐之前飞速跑过的何小尾。

    云惊天顿时吓得睁大了眼,这是?那个在山谷中的女人?

    她不是给了自己三年吗?怎么会突然杀到军营里来?

    萧若路保护在搭弓射箭的何小尾身边,奋力的斩杀那些围过来的南国将士。

    何小尾瞄准着,悬挂着那个父亲头颅的绳子,缓慢的放剑剑插在木头之中,颤颤的发抖。

    眼看着父亲的头颅从高空之上坠下,她勒紧了缰绳,胯下的骏马一跃跳出南国将士的包围圈,直直的冲过去,何小尾一把接过父亲的头颅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如同断落的线。

    “父亲!真真来晚了!”何小尾咬紧了牙关:“女儿这就带着父亲回家!”

    她强忍着悲愤的泪水,紧紧的咬着牙,单手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撕开披风,迅速地裹住自己父亲的头颅,背在自己的脊背之后,一手抽出羽箭,将箭头用弓箭瞄准了正举着长矛刺向萧若路的南国兵,一箭穿透那南国兵的太阳穴,鲜血喷溅,竟然让萧若路身边的南国军纷纷退后两步。

    今天主帅云惊天率领大军出山,屏山峡谷上一片通红云,今天几个人狼狈的回到军营,不用任何解释,并将都已经猜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十万大军能胜出近20多万大军,南国兵士不由得猜测,这样的军队该是多么的英勇,现在看到这些将士竟然追着云惊天直闯南国的大营,怎么不让他们心中生出了惧怕?

    在南国军营外护着何小尾的许家军,按照何小尾的吩咐,快马驰骋,用火烧南国的营地,纷纷射出带着火的弓箭,弩箭落到哪里,哪里就会升起一片火苗?瞬间窜起升的老高。

    南国军营内,救火的救火,杀敌的杀敌,一时间乱七八糟,自己人和自己人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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