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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长公主转身出去之后,何小尾便立刻上前,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上,垂着眼睛衣服聆听教诲的可爱模样。
“大长公主要去皇家庵堂里清修,你送大长公主之后,便同齐王一起起身去边疆……”皇帝的手摸着自己手心里的玉扳指:“议和的使臣已经出发,想来这段时间暂时不会起战士去边疆的路上,你好好的想一想,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败了你就不用回来了,朕的意思你可懂了?”
“陛下,臣女若是胜了,想在陛下这里求一个恩典!”何小尾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皇帝眯了眯眼睛:“说吧!”
“若是胜了,请陛下追封许家二姑娘,夏朗之妻许久诺超一品诰命夫人,许家遗孀尽数回到祖籍,可徐许家二姑娘已经嫁于夏朗,夏侯府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以放下这性格柔弱的二姑娘,这才斗胆请您念在许家忠勇的份上,赐许家姑娘这一份体面……”
皇帝看着这个跪在大殿正中央,双眼成为平静,仿佛胜券在握的女子嘴唇动了动,点了点头“:准了!”
何小的磕头谢恩之后,又对皇帝说道:“陛下,边疆得胜之后,陈女就会回到祖籍,近日禁言,希望陛下为了家国长远,多多提携新锐将才!”
皇帝略微浑浊的眼珠恍惚了一瞬间,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昔日自己的皇后,许真言跪在她面前的模样。
想来这许家还是忠义传家的吧!
皇帝不由得想到那宫墙之下他许霞此生不渝的誓言,心中有些酸涩,摆了摆手,让何小尾出去,对她的杀意到底还是少了。
就在何小尾已经走到正门时,皇帝突然开口说道:“此次你去边疆,若是中途叛国……”
何小尾藏在袖子里的时候慢慢收紧,不等皇帝说完话,便立刻转过身来,对着皇帝行礼之后说道“:边疆一行,前有祖父为臣子尽忠,后有女子为人子尽孝,再无其他。”
忠,孝……
相爷的的确确是在一心一意的为他尽忠,正如同何小尾所说那般,相爷带走许家满门男儿不为自己的家族子孙留有任何后路。
活着的人,但凡想起他的人,都是能想到他的好。
这般忠义之心,让皇帝心中愧疚难当。
可是再看看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养女,他应该是铁了心要为自己这家男儿复仇的吧??
可就算如此又怎样呢?自己身为皇帝,为了家国,为了私心,已经杀了妻子,杀了姑姑,杀了自己的孩子,多少鲜血染在自己的手上?
一想到这里,皇帝的心就更软了一些:“去吧!”
“臣女告退!”
大长公主站在皇宫的门口,朱红色的红柱旁,握着拐杖的手已经起了一层细细的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何小尾刚烈冲撞的皇帝,让皇帝再生出杀心。
思绪千回百转,大长公主转头看向紧闭的宫门,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身污血的萧若空,不知是自己心中不安的缘故,还是萧若空本人不够吸引人注目,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居然还有一个萧若空。
她便问道:“今日去捉拿刘三仁的事情,真真可知情?”
萧若空急忙点头一就是大殿上那一副温润从容的样子,慢慢的说道:“回大长公主,真真姑娘又不是神仙,岂能未卜先知?”
萧若空没有说实话,因为大长公主为了许家这个庶子要杀掉吴先生的事情,姑娘已经同大长公主反目,自然自己是信不过这个大长公主的,他的主子只有真真姑娘这一个人。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大殿门再次打开,何小尾完好无损的从大殿里走出来,大长公主掉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回落,急忙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陛下和你说了什么?”
“嘱咐我去边疆打仗,只能胜不能败,若是败了就不用回来了!”
何小尾这样语调平静又稀松平常,让大长公主惊讶的身形不可查的晃两晃:“什么?”
听到这话,大长公主怎么会不明白皇帝的打算,明着派人过去商谈和平,暗地里却打算派何小尾过去反扑,面对他国联合的大军,若是兵力未伤,许家的男儿和军队具在,或许还可以一战!
可是如今,边疆战员已死,残兵苟存,如何和其他的大军抗衡?
许家满门男儿已经尽数藏身于边疆,皇帝,怎么能连一个养女都不放过?
大长公主克制不住手里的颤抖,转过身就要进到皇宫大殿里求情:“我去跟皇帝说!”
“祖母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无强将江山堪忧,这边江我肯定是要去的!”何小尾暮色沉沉,看着遥远的地方,声音是那样的从容淡定。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气势恢宏的宫殿下,巫术工人竟将硕大的如意宫灯一盏又一盏的点亮。
何小尾千禧单薄的身姿就站在那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她看起来那样从容不迫,却又无所畏惧。
大长公主看着这个孙女漆黑如墨的眼睛,那里透着一股坚韧刚强的目光,他野心勃勃,却又被藏在一层沉稳之中,身上全是为君为将者的风华威严。
大长公主心中突然生出不安,可她想起那日孙女正要为徐佳是在护国为民不能反的言辞,又稍稍沉稳的下来,陷入家国两难的困境之中。
许昌吉被绳子捆了,丢进柴房里,整个人格外不安。
已经入了夜,还没有人来给它送水送饭,外面的护卫安静的像是一群死人,他来回的在柴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叫骂:“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放我出去,我可是许家最后一个成年的男人,我可是独苗,你们现在在这里张狂,等我出去了之后一定杀了你们,还要杀了那个徐真真,他就是个冒牌货,就是一个垃圾,等着!”
门口的侍卫就如同听不见一样,静静的守在外面,一言不发。
许昌吉坐立不安,想起大长公主今天的态度,想必爵位是不要想了,那他们会不会杀了自己呀?
许昌吉一顿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应该不会了,念及血脉亲情,自己可是许家最后一个男人了!
心里正想着许昌吉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他立刻站起身。
柴房的门被人打开,只见许久诺和许守信带着一众护卫从外面走来,何小尾只站在房门外,不曾进来。
原本处理这个庶子是许久诺一人前来,毕竟是父亲留下来的孽障,可是祖母唤众人都去院子,他就在路上遇到了何小尾和许守信。
她的本意是让真真姐和守信等一等,没曾想被许守信硬拽着一起过来了。
双手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许昌吉向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相府唯一的男丁,你们难不成还敢杀我吗?你们这帮女人就是一帮臭人!”
从酒楼前第一次见面到到这个庶子逼迫他人妻子撞墙而死,并且将那女人斩首分尸,让人把尸体抛出去喂狗,这个庶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许家人的容忍程度。
他原本是念在这个庶子是许家血脉的份上,可以给它一个痛快的死法,可是到了如今,想法却已经变了,不想让这个庶子死的那么容易。
这样心狠手辣的畜牲,就该死在他折磨别人的手段里。
何小尾绷着脸,手握着自己放在一旁的平安福,不愿意踏进那房间一步。
“你想太多了,杀了你未免太过于便宜,你听说你很喜欢人彘,既然如此,我便把你做成人彘!”
许昌吉脸上血色尽褪,十分没有底气:“你敢!”
许守信沉着脸开口说道:“做成人髭未免太凶残了一些,京城里有不少达官显贵世族弟子都喜欢做成人壶,我等必会将你送予最精通此号的人,让你每天都会享受到被人涂脂抹粉成为最漂亮的人壶,供人玩乐!”
“你们敢,我可是许家最后一个男人,我可是许家最后一个男人,我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
何小尾面色阴沉,连冷笑都懒得再笑出声,看着这个男人就像是看了一间占了臭恶的物件,漫不经心地抖了抖自己大衣上的雪花,是显示教的,望着长廊望过去。
“怎么你还做着梦呢?”许守信满脸的嘲弄:“就因你这模样,也做不出漂亮的壶,不过我倒是为你选出一个极好缸,刚将你的肢体剁碎之后,我会把你的头放进这缸里!祖母已经请去了爵位,最晚明天圣旨就会下来,而你这个逼死许家恩人的庶子今夜许家就为对外宣称你挨不住家法,已经身亡!”
许久诺觉得多看这个男人一眼都会犯恶心,转过头来吩咐道:“还不动手?”
这件两个护卫端起药走过来,那许昌吉下得不停的往后退:“你们怎么敢?我可是现在府里唯一的男人,祖母怎么可能舍得让我去死?一定是你们几个贱人背着祖母的面害我!”
一个护卫抓住正在挣扎的许昌吉,另一个护卫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把那一碗哑药全部灌在许昌吉的嘴巴里,又将他的下巴给推了回去。
许昌吉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剧烈的咳嗽使劲的发,偶想要把那苦药给吐出来,可不论如何都无济于事,嗓子灼烧的疼痛传过来,他疼的在地上打滚,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雅,知道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砍断他的手脚和双臂,止住血,小心一点,别弄伤他那张脸和头发!”何小尾看到一眼都心里犯恶心,不愿意在此地,转身就要离开。
何小尾转身看在许久诺还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那个在地上不停痛哭挣扎的许昌吉,叫了一声:“守信!”
一脸冰凉的许守信从柴房里走出来,对着守在门外的护卫说道:“这个庶子挥剑杀死了吴先生的妻子,尸身都让人丢出去喂狗,那就如法炮制砍了他的手臂和腿,让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腿和手是如何被丢去喂狗的!”
那护卫一愣,想起这个数字,对吴先生妻子的所作所为咬了咬牙:“请姑娘放心!”
许守信点了点头,他抬眼望着,在一种白色灯笼里飘零的两位姐姐快步走了上去。
何小尾转过头,对着许久诺慢慢的说道:“金子,那个孩子是一个好孩子,虽然看起来笨一些,可是有一把子好力气,也衷心平日里也只有一个数钱的爱好,让童嬷嬷再教她一些规矩,就让她去你的身边伺候吧,虽然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差,可是有金子在,便多一层保障,你一个人留在这京城,我也放心一点,而且便将凶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她带在身边。”
许久诺点了点头:“真真姐放心,我会照顾好金子的,出门在外一定会带上金子。”
“有金子在,能够顶上一段时间,你就有时间调教自己用起来得心应手的人!”
姐妹三人一路走到院子里,赵氏还未来到。
管事嬷嬷将屋里的炭盆烧得很旺,知道三位姑娘都怕冷,小丫鬟拿长铗在火龙里添了几块炭,又照上铜罩,又往三位姑娘的方向挪了挪,这才带着一众下人退出了房间,
坐在正坐上的大长公主以着自己用金线绣的团枕,低声的开口说道:“如今,许家的大事已经了了,我已经禀明圣上,自己请去爵位,许家遗孀回到祖籍,很快我就要起身去黄家庵堂里静修,身边也不用留下旁人,只留一个自己的嬷嬷就好,明日儿媳妇儿就盼着几个得力的管事,回到祖籍去修缮祖宅,想必等全部修缮好晾晒晾晒再住人就得等到五六月份了,到那个时候你们都随着儿媳妇儿一起回祖籍老家。”
此事大长公主早就已经透露了出了口风,满院子里的夫人都知道,却并没有什么意义。
况且,许家留在京城的确是糟蹋人,不断的有人算集合暗害。
所幸今天梁王意图栽赃陷害许家同别的事情没有成功,否则许家一门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或者是说你们谁想要回母家的?”大长公主睁开眼睛,温柔地询问,脸上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屋子里没有旁人,连罗妈妈都在门外的守着,大长公主想要给离开许家的儿媳留一些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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