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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一个茶室里,边喝茶边聊天,谷宝逊一眼就对高枫很感兴趣,毫无保留地把情况告诉他:
“县人民医院吃回扣成风,从龚院长到下面的医生护士,个个盯着病人的口袋,不是索要红包,就是想着法子给医人多开药,拿回扣。”
“我看不惯,向领导提意见,他们就给我穿小鞋,排挤我,打击我,我再呆在那里,一点意思也没有,就辞职了。”
高枫对他的看法好起来,他既有正义感,又有同情心,也算是很难得到的一个医生。
这是出污泥而不染啊!
“龚院长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我向他提了意见,有次还公开骂了他,我在人民医院就呆不下去了。”
谷宝逊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这次我申报主任医师职称,各项条件完全符合,却被龚学模死死卡住,不予上报。唉,我有苦说不出,气得不行,只好一走之了。”
“县人民医院被龚院长搞得乌烟瘴气,效益很差,混下去也没有意思,我才下决心辞职,自己开中医诊所。”
高枫浅笑一声告诉他:
“恰巧,前几天,我跟龚院长打过一次交道,知道他的为人,这个人真的不怎么样?”
高枫把在医院里遇到的事跟他们说一遍,再说自己的看法:
“谷医生,你辞职开中医诊所,是大胆的,这个决定也是好的。”
“不过,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自己开诊所?开在哪里?有启动资金吗?”
“这事,其实我已经酝酿好长时间了,一直在做准备工作。”
谷宝逊看了再婚娇妻张香兰一眼,继续说下去:
“跟她再婚后,我才下狠心辞职,跟她一起开诊所。我准备在县城买个门面,我有个亲戚是一个银行支行长,可以给我贷款。”
“昨天,我一个朋友帮我介绍一个门面,我想让你一起帮帮我看一看。”
高枫还是善意提醒:
“贷款买房开诊所,这个风险你评估过吗?”
“我经过一番市场调查,在县城开中医诊所,只要医术可以,一年赚个几十万没有问题。”
“好,你们既然决心已定,我就帮你一起看一看。”
说着站起来走出茶室,随张香兰他们一起去看门面房。
他们有一辆奥迪A6,高枫开摩托车跟在他们后面, 一会就来到那个门面房前面。
店主也赶了过来,打开大门,请大家进去。
这是一家古玩店,已经停业。
店内古董已经收走,但店内装修还比较新,仿红木装饰面,不但富贵,还有古色古香品味。
高枫打开灵石天眼,在店内四处扫视,发现几个墙角飘荡着晦气,不禁眉头一皱。
张香兰夫妇对这个门面相当满意,见高枫没有反对,转向店主问:
“你门面卖多少钱?”
见谷宝逊张香兰夫妇有点档次,不是随便看一下的人,店主相当高兴:
“我看你们是认真的买主,就不开虚价,实打实说,每平米两万二,总共六十八平方,你们给一百四十万,我们就成交。”
“先生,在山区县城,你开这个价,也太高了吧?”
高枫微笑出声,算是给张香兰一个参谋。
“我说这位先生,价高价低,得看地段!我这店处于县城商业街,每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个价格,你在这条街上能找到第二家,我把这店送给你。”
“这么好的地段,你怎么把古董店关了?”
高枫直视店主,毫不客气逼问。
“临时有事,急需用钱,不然谁肯出卖这么热闹的商铺?”
店主眼睛闪烁,底气有些不足。
“你这店是不是被别人搞黄的?”
高枫直截了当说出原因。
店主脸色一变,身子也一震,仿佛被击到痛处。
但他稍愣一下,马上摇头否认:
“这位先生,你怎么这样说话?做生意应该和气生财,我开店十多年,没有得罪过人。”
高枫也摇头微笑,进一步点出真相:
“你不要隐瞒,真没得罪过人?为什么店里会有凶险异象?”
听他说出“凶险异象”一语,店主脸色剧变,身子一震,冲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高枫轻声一哼,微笑不语。
“是的,这店里确实出现过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
店主知道瞒不住高枫,只好说出来。
他这古玩店开了十一年,一直生意不错,店主也赚得钵满盆满。
谁想三个月前,店里突然出了怪事。
一天,一个退休人员领着五岁的孙女来店里,小孙女突然哭叫起来,说是看见墙上站着一个无头女人,女人在哭泣。
店里的顾客吓得脸色大变,议论纷纷,四散而去。
过了几天,一个男顾客和老婆在店里挑选字画,他老婆突然发疯一般尖叫起来,把手里的一幅书法作品撕得粉碎,她丈夫连忙拦她,她一头撞在那垛墙上,头破血流。
发生了这两件事,县城就这么点大,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得家喻户晓。
顾客不敢来了,店里的生意清淡下来。
店主又苦苦撑了两个多月,实在开不下去,只好在网上发布出售店面的信息。
期间来了几个买房顾客,打听到这个情况,价也没还就被吓跑。
店主边说边掉下眼泪,让人感到他有些可怜。
高枫叹了口气,拍拍店主肩膀:
“师傅,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比如长胡子的老者,穿得破烂的穷人,还有法师道士之尖的神职人员。”
店主一听,皱眉回想, 随后眼睛一亮,不解地看着高枫:
“有过一回,可这算不上得罪她啊?”
“你说说看。”
“去年下半年,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拿来一件宋代瓷器要卖。我一看,那瓷器是有人做旧的赝品,就没有收购。”
“老人很生气,说我有眼无珠。我担心他一激动,昏倒在店里,便叫两个店员把他架到店外,这事我自觉得做得不过分!”
“噢,一个老人?”
高枫陷入沉思,随后盯着店主问道:
“你注意到没有,那老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比如穿戴和长相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