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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天经阁,秦月才知道,原来天经阁分为外阁与内阁,自己所到之处只不过是外阁,貌似内阁才是天经阁真正的禁地。
真正能进入天经阁内阁的只有三人:何易之、无言、了凡;就算是何玉柔,也没有资格踏入内阁半步。
秦月握了握手上的腰牌,看来这腰牌也只不过是门主何易之宠爱女儿,在外阁给她开的小灶。
外阁经书繁多,都是讲一些吐纳,调息,修道精神之法,秦月虽被吸引,但是这一类类书中还并未有提及自己此类的情况。
看了这一日,第二日秦月仍不死心,继续来到天经阁查阅,本这日秦月想去送送师父,但被何玉柔拒绝,秦月也只能遵从师命继续投身书海之中。
翻翻找找并不难,可就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份着急让秦月身心疲惫,秦月索性选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休息。
这也让秦月的目光停留在角落书柜最底下这一层,这是一本斑驳的古书,像是有些年头,从底下抽出时,封面上满是灰尘。
秦月抖干净,见封面书名已有几个字迹褪去,不清不楚,只有“棍法”二字看得清楚。
翻开书页,秦月细细查看,这是一套棍法,上面写有十二式,每一式都简明扼要,但招招都是实用之举,秦月不禁心生疑问,这里怎么会有一本外家功夫的棍法,神仙峰不都是注重内家心法,由内至外,何况之前我在这么多处地方都没发现有外家功夫的书籍,唯独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本,岂不怪哉。
棍法虽怪,一一看过之后,秦月便记在心中,放回原处,毕竟秦月到此处来不是为了找棍法,而是为了找寻破解自己修炼太乙修仙决功法的问题。
只是这一日也并没有什么重大收获,外阁群书之中十有七八被翻个大概,可就是没有一本书说道过自己这种情况,也许是失望,也许是太过疲倦,秦月用过晚饭后便早早休息。
寒风影只,繁星点缀,月色并不寂寞,秦月睡得正熟,门口渐有走动声,惊扰美梦,忽一人大喊:“着火了,救火。”
秦月睁目望去,远处却有火光闪烁,屋外动静越闹越大,秦月披了件衣服,出门去,正撞见同门玉颜。
“玉颜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天经阁起火了,大伙都赶去救火,走啊。”
玉颜说完,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拉着秦月便走,两人赶到天经阁,大火已经被扑灭,何易之也在场,脸色铁青。
“混账,此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敢放火烧我天经阁,给我查,立马查。”
了凡在一旁领命,着手去办。
由于天经阁夜里起火,这一晚没有人能睡得着,而第二日一早,众人就都被叫去北极堂。
“师父,昨夜除守卫天经阁与北极门的弟子之外,其余人都在这。”了凡禀告。
坐在交椅之上的何易之扫视。
“昨晚有人纵火天经阁,想必你们都知道吧!”
座下三十余名弟子无一敢作声。
“北极门向来戒备森严,是绝不可能有外人闯入,唯有内贼,你们且一一说说你们昨晚都做些什么。”
何易之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些慌张,一一禀告昨晚情形。
可三十余名弟子,昨晚皆在睡觉,一时很难辩解。
无言突然赶到迈上前,递上一物。
“师父,这是您要我查的,最近出入,或靠近天经阁人员的名单。”
何易之手摸着下巴,单手接过名单,看去,只眼睛一紧:秦月。
何易之抬头望去,秦月正低着头恭敬而立。
“秦月。”
“太师傅,弟子在?”秦月听何易之唤自己,心有些慌,上前一步,恭敬行礼。
“你有什么资格进入天经阁,为何这天经阁出入名单中有你的名字。”
“太师傅,是师傅······。”秦月想辩解。
“混账,别拿玉柔当挡箭牌,入门前,难道我说的不够仔细吗,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进入天经阁,说,是不是你趁机进入天经阁时放的火。”
见何易之如此暴跳如雷,秦月一时间也有口难辨,气氛颇为紧张。
“禀师父,小师侄应不是放火之人。”无言插上话。
可能无言是首徒,又备受何易之器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下来。
“不是他,无言,那你倒说说看,为何不是他。”何易之问。
“回师父,天经阁戒备森严,想明目张胆在那放火绝不可能,而要想避开重重守卫,修为最少在破虚前期,可秦月是刚进弟子,修为绝不可能。”
何易之思量:之前怒气冲脑,一时间竟把这些细节给忘了,如此般说来凶手还真有他人。
“师父,徒儿也发觉一事。”了凡禀告。
“说。”何易之望向了凡。
“昨夜着火处乃是天经阁西南角,此处地面宽阔,上方通达,只要是一着火,必定烟熏冲天,最容易让人察觉,而且那里虽属于天经阁,但离天经阁藏书地还是有段距离。”
“你的意思是说,放火者烧天经阁并不在于摧毁,在于栽赃。”何易之琢磨。
“对,栽赃陷害,嫁祸于人。”了凡点头。
“可秦月只是一普通弟子,嫁祸于他,有何利益?”何易之不解。
“哦,徒儿听侍卫说,小师妹下山之时把出入天经阁的腰牌给了秦月,秦月才刚入门众,就得如此殊荣,很多在北极门资质更老的弟子善不能进,难免心生恶意,应是嫉妒,心有不公。”了凡进言。
何易之听出事中原由,此话有理,但此事涉及何玉柔,何易之不免有些护短。
“法不责众,此事却有不公之处,秦月虽不是纵火之人,但是此事也由他而起,即日让他监禁灵台洞面壁数月已示惩戒,至于那纵火之人也必须查出来,此事交由了凡处理。”何易之说完,示意了凡。
了凡得令,何易之便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也就此散去,秦月此刻心如明镜,心中早有一个名字:柳如清。
除了这个人,秦月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有理由会陷害自己,他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可秦月又不能把他供出来,秦月知道他的实力,要是自己一旦供出,说不定再无安宁之日,现在被罚灵台山面壁数月,最起码在这数月之中自己是安全的,远离柳如清,就没有揭发他的机会,对他也就构不成威胁。
“秦月。”
了凡喊了一声,秦月停住脚步,道:“二师伯,你有什么事?”
“哦,师傅叫我查纵火案,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与何人发生过争执。”了凡问。
“回二师伯,师兄弟都待我很好,未有争执,这些日子也没得罪何人。”秦月回。
“哦,这就怪了,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收拾,随即面壁去吧!”了凡皱了皱眉头,说道。
秦月点头,行礼后告退。
刚回到西厢房,押送秦月去灵台洞面壁的两位师兄便来,催促秦月快些收拾。
由于怕受伤的阿鸦饿死,所以带着阿鸦一起,收拾了几件洗换的衣裤,不禁意间扒出一件破旧袈裟。
“慈云。”
秦月嘴角念着,如不是此番收拾发现,真就忘了,想当初慈云舍命救我,如今只有一件袈裟做念想,袈裟已斑驳破旧,起了灰尘,也该洗干净好好收着,秦月一并收入包袱中,打算带到灵台洞去洗净。
两位押送的师兄,秦月并不认得,一路上也就未说几句话,押到灵台洞,让秦月进了洞,便把石洞门给锁上,除了送饭门会开,其余时间都是关着。
“嗨,说是面壁,不就等于坐牢。”秦月苦笑,自嘲。
山洞里的生活可没有这么精致,要多粗就有多粗,锅碗瓢盆都没有,只有两个桶,一个用来如厕,一个用来洗漱,秦月率先在地上铺些草,勉强给阿鸦安个家。
山洞四面都是岩石,沿着岩石望去洞的深处是死胡同,显眼地是一水塘,不大。
秦月顺手收拾下自己床位,整理衣物,取出袈裟,拿在手中内心分量却特别重,秦月小心翼翼的洗,洗得特别认真。
拧干之后,用麻绳挂起来,风干。
袈裟上还有些水渍往下掉,这一刻,袈裟上隐隐约约的字迹,秦月还以为自己眼花,取下袈裟细看,这袈裟上果真有字。
“大悲咒。”
秦月念道,接下去看。
“佛家有云:禅宗之时,起于菩提。梵音之谷,皆有二法,起大悲咒功法如下:玄中之气生悲悯,苦亦之道走坛中,菩提生根破晓纵,何需情怀恨空中,空中亦如放,放欲即如行,行于色,色浩于决······。”
秦月大惊,袈裟上写的竟是梵音谷至上功法大悲咒。
纵横之间,袈裟上少有百行字迹,怪不得慈云大师临死前,定要我把他的袈裟送回梵音谷,袈裟虽破,可却藏有梵音谷功法,是怕遇歹人手中。
这套功法可是个机会,秦月自不会弃之不顾,虽不是梵音谷门徒,但自己与慈云也算共渡生死,有缘得很,如若练成,不用它害人便是,这样也不会对不起慈云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