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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锦书押着两个打架分子回府后,便派小环去给沈老夫人回话。
沈老夫人最先关注的是考试成绩:“之璋到底考的怎么样啊?”
“回老夫人,驸马爷考了第一名。”小环回答。
“什么?”沈老夫人觉得这消息太刺激了,心脏有点受不了:“正数还是倒数啊?”
“正数第一。”
“太好了太好了!祖宗保佑啊!这下我儿不用被退学了!光宗耀祖指日可待,阿弥陀佛!阿弥……”
沈老夫人还没有高兴够,小环便特别难为情的说出后半句:“可是,驸马爷因为打架,还是被……退学了”
一听这话,沈老夫人觉得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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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架打下来,沈之璋伤的不轻。不仅脸上挂了彩,身上也有多出擦伤。
“我的公子,您这后背啊,如今是新伤加旧痕,都快赶上花布了。”煮豆心疼他,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劝道:“咱以后能不打架吗?”
“下手轻点!”沈之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甘霖这家伙玩阴的,我总觉得我小腿上被扎了什么东西!一会你给我看看!”
“哎。”煮豆小心翼翼地把药涂在沈之璋后背上。
这时,豆萁一溜烟小跑进来,告诉沈之璋最新情报:“公子,公主给那个东旭先生安排了住处,还叫夏绫姐姐给他上药,这会子正亲自看着呢!两人虽然不说话,但奴才怎么瞧着有一点别扭啊?”
沈之璋心情郁闷,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气急败坏道:“怎么还让那个娘娘腔住下了?不是说做个客吗?”他抬手打翻桌子上的茶杯,气的跳脚:“阴魂不散!”
“好我的爷,您别动!不觉得我这签子戳您啊?”煮豆忙按住他:“后边还上药呢!”
“轻点轻点!聋啊!”
“哎哎哎……奴才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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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才走到主屋门口,便听得屋内摔碗摔盆、大吼大叫的动静。她撇撇嘴一脸嫌弃,问等在门口的春绢:“里面干什么呢?”
春绢不敢进去,只好苦笑道:“驸马爷发脾气呢。”
“他还发脾气?”锦书挑眉嗤笑一声:“他打架被开除还有理了他?”说着便抬脚进门,在小卧室门口的屏风处止步,默默打量屋里的情况。
此时沈之璋正光着膀子让两个小厮帮他上药,疼的斯哈斯哈直叫。冷不丁瞧见被子上也沾染了点滴的血迹,锦书心想:难道他还伤到别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又心软了。便吩咐春绢道:“春绢,你去给驸马爷上药,小厮下手没轻没重的。”
听到锦书的声音,沈之璋就更委屈了。安顿好朱东旭才想起我来啊?究竟谁是你驸马啊?
“不用!”沈之璋在气头(吃醋)上,固执道:“你去给朱东旭上药吧,我不用,我好着……斯……疼啊!你轻点!”
春绢慢吞吞走过去,试探问道:“驸马,还是奴婢来吧?”
“说了不用,听不见吗?”沈之璋语气不善,怒气冲冲道。
吓得春绢退后两步,连忙向锦书求救。
锦书叹一口气,轻轻走过去,拿过煮豆手里的药,弯腰看他后背的伤势:“这么大脾气呢?打架被退学了还理直……”
可猝不及防看到沈之璋的后背,她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疤痕交错,伤痕累累,新旧伤交叠,用遍体鳞伤这个词语形容,一点也不过分。锦书看到的第一眼,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沈之璋身上的疤。
相比原本的伤痕,这一次打架留下来的淤青擦伤根本不算什么。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沈之璋疑惑了一瞬间,便立马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不说话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下意识拉起衣服装作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上药了!”
锦书心中酸涩,立马抬手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遮掩。感受到他有力的反抗想要穿好衣服,她还是选择温和又坚定地拉着衣服不放手:“还没上好药,别乱动。”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想穿,一个不许,默默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沈之璋先松开了手。他一言不发扭过身去,把整个后背都给锦书看,任凭锦书怎么涂抹药膏,他都再没吭过一声。
春绢识眼色,忙把几个丫头小厮叫了出去。掩好门,自己留在外边听传。
“转过来,前面。”
沈之璋没有动。
“转过来。”锦书语气柔和,劝道:“我就看看有没有伤了。”
“没……没了。”仍旧不转身。
固执!锦书也没再废话,甩鞋上床,绕到他面前坐下。就飞快瞟一眼,都能发现他前胸肋下仍旧是疤痕交错,淡淡的痕迹细细长长,凌乱不堪布满整个胸膛。
旧伤不少,倒没什么新伤。
“还有哪里痛啊?”锦书追问:“胳膊?腿?”
沈之璋感受了一下,这次老实回答道:“腿。”
“大腿小腿?”
“小腿。”
锦书又要跳下床去,沈之璋连忙拦着:“别跳别跳,我刚打了几个茶杯子,小心扎脚!”
“伸腿!”锦书盘腿坐下,无奈感慨:“你说吧!说你啥好啊?打个架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沈之璋弯腰去拉裤腿:“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扎进去了,甘霖那孙子就喜欢出阴招……哎呀,拉不上去,裤腿子有点紧……”
锦书无语:“拉不上去就脱下来啊!”笨死了!
“哦。”沈之璋点点头,刚把手放在裤腰带上,立马意识到有点不太对,于是便抬头与她对视:“你认真的嘛?”
“废话我……”锦书脱口而出才觉得有点不太妥当,立马拐弯:“我……我给你叫莫大夫去!”
这一切都太尴尬了!她赶快跳下床去,还没站稳,脚掌钻心一疼,她摔坐在床上失声尖叫:“啊!我的脚好疼!”
沈之璋一看也急了,造孽啊!一时没提醒,还是把她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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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沈之璋绝对是锦书的扫把星,和他在一块,坐马车嗑嘴,走路扎脚,从头伤到尾,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几天,她都支着脚瘫在床上养伤。可怜春光无限好,她却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再加上沈之璋“辍学”后,天天待在家里,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住了,对朱东旭严防死守,用各种借口不许他迈进房门一步,锦书愣是没有机会见一见老乡。
锦书在头疼沈之璋上学问题的同时,还要担心朱东旭这个人究竟是好是坏,搞的她心力憔悴,看谁都来气。沈之璋为避其锋芒,只好天天蹲在抄手游廊里逗鸟。
“公子公子!”豆萁小跑过来满脸兴奋:“好消息啊!听说和你打架的那个甘霖,出去玩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套着麻袋打断了腿丢在他家后门口!”
“什么?”沈之璋猛地站起来,幸灾乐祸:“有人替我报仇了?他小子也会被阴啊!”
“是啊!”豆萁一拍手乐了:“风水轮流转,也不晓得是谁干的,现在都没找到人,甘大人今早上都报官了!”
“啧啧啧!该他!”沈之璋唾一口唾沫,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余光却瞧着朱东旭进了院门,快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喊道:“沈之璋!你还好意思笑啊?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你怀疑是我干的?”沈之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天我都蹲在家里防你呢,我哪有这个功夫打他啊?
“刚才我走到西街口,瞧见甘大人气势汹汹地往咱们这儿来了!”朱东旭急了:“我在大梁孤身一个,高承颜是个心智不全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啊?”
“我……老子什么时候玩过阴的啊?老子要打他也是当着他爹的面打,他那狗脾气,谁知道在外边得罪了什么人!”沈之璋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和我说没用,甘大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朱东旭两手一摊:“你自求多福!”
屋内收到消息的锦书也炸了:“什么?沈之璋又把甘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