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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痣元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刘长金。刘长金被吓得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张痣元道:“刘长金,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我死不瞑目啊!”
刘长金满脸惊恐,结结巴巴道:“你的死不关我的事呀!是赏金猎手杀的你,你去找他呀,找我干什么!”
张痣元的身影时远时近,声音也阴森低沉,道:“可是我为什么会去那个废弃的屋子,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刘长金汗如雨下,道:“张哥,张哥,我也不知道王氏怎么会死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这完全就是一个巧合!”
张痣元突然移动到刘长金的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你还不承认,那王氏分明就是你杀的,你想要嫁祸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刘长金只觉得脖子一紧,眼睛开始冒金星,再也喘不上气来,四肢只能胡乱的挣扎,最后刘长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我说,我说!”
张痣元这才松开手,道:“姓刘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就让你下来陪我。”
刘长金揉着被掐红的脖子,缓缓道:“你也知道,那王氏一直不肯从我,之前说要为丈夫守孝三年,不然就要自尽。三年了,我等了她三年,结果这个臭娘们还是不肯依了我,没有办法我才失手杀了他。加上之前那天晚上我们去梦回楼你抢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就想嫁祸给你,便把你骗去了王氏死的地方,本来我打算找人作证是你杀了王氏,谁知道你命不好,被赏金猎手误杀了。”
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刘长金又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道:“张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如果你要报仇,也有那个叫任萧的捕头的份,是他想要抓赏金猎手才导致你被误杀的。饶命呀,张哥!”
就在刘长金在不停的磕头饶命的时候,屋内突然闯进来十来个人,任萧点燃灯光道:“刘长金,你终于认罪了!”
刘长金一脸蒙圈的看着屋内的众人,张痣元摘下头发,漏出笑脸道:“刘长金,你看看我是谁?”
刘长金仔细一瞧,却是木子毅顿时恍然大悟,站起来骂道:“任萧,你这个小人,竟然敢算计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马龙上前一把抓住刘长金的胳膊道:“你先跟我们走吧!有什么话等进了大牢再说吧!”立刻便有三五个捕快上前把刘长金拷了起来。
刘长金奋力撕扯道:“任萧,你敢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不会放过你的。”任萧面不改色道:“身为捕快,惩奸除恶是我的职责,我不管你父亲是谁,我不怕他!”
古城,刘家。
刘员外一把摔碎手中的茶杯,对下人怒斥道:“这个任萧是什么人?连我的儿子都敢抓,他是完全不把我这个员外放在眼里呀!”
下人被老爷的怒气吓的胆战心惊,什么也不敢说。
刘员外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然后大手一挥道:“跟我去衙门!”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去把段銘给我找来。”
古城,衙门。
刘员外引了一众门客,俱都手提木棒,一个个凶神恶煞闯进衙门。
任萧见来者不善,急忙应了出去,双方在门口相遇。任萧施礼道:“刘员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那刘员外油光粉面,挺着一个大肚子,开口便道:“你就是任萧?在古城你算哪根葱,你也不打听打听,就是方大人他来了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你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儿子!”
任萧毫不退缩,道:“刘长金杀人在先,又企图嫁祸他人,我将他绳之以法乃是理所应当。”
刘员外手下一名门客手持木棍冲了上来,朝着任萧就是一棍。好在马龙一直在任萧身边,挥刀挡住。木子毅拔剑在手,道:“好你们这帮刁民,胆敢袭击捕快,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都想蹲大牢了是不是?”
任萧身后的一众捕快此刻都拔刀在手,与刘员外的门客对峙。
刘员外气急败坏道:“任萧,你给我记住,我饶不了你。”说罢,领了一帮门客愤愤离去。
这群人走了之后,马龙忧心忡忡对任萧说道:“头儿,这下我们怎么办?这个刘员外可不好惹!”
任萧咧嘴一笑道:“不怕,告诉兄弟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事我一人担着。”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方大人来到了衙门,开门见山道:“任捕快,你怎么惹了刘员外?他刚在我府上大闹,搞得我不得安宁。”
任萧请方大人坐下,把刘长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方大人听罢,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刘长金从来都不让人省心,在古城大大小小惹了多少事,一直都没人敢动他,还不是仗着他爹。”
任萧问道:“那依方大人之见,应该如何处置他?”
方大人想了想,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爹那里,我就说我现在没有权利管你们。”
任萧一拱手道:“那就多谢方大人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妥当。”方大人拍了拍任萧的肩膀,道:“你自己多加小心,那刘员外可不是什么善茬。”说完转身离去。
任萧看着方大人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方大人这是把这烂摊子甩手给我了。
根据律法,刘长金涉嫌毒害王氏丈夫,又杀害王氏,依法当斩。
就在距离斩首刘长金还有一天的时间,马龙对任萧道:“不对呀,这个刘员外知道儿子要被斩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豆芽抱着刀道:“说不定是突然开窍了,知道儿子没救了,便放弃了。”
马龙道:“不可能,这不是刘员外的风格。”任萧坐在凳子上,道:“不用担心,我们做好防范一切意外发生的准备就行。”
当晚,衙门的大牢中,狱卒给刘长金送去最后的晚餐,刘长金大喊道:“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杀掉我的,我父亲一定会让你们这些人都死的。”
狱卒甲平日里听说过刘长金的名气,此刻对他道:“刘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也是知道的拿人钱财为人办事。”
狱卒乙却不管那么多,对甲道:“和他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明天就是死人一个,谁在乎他是谁。我们当好我们最后一班差就行。”
说完拉着狱卒甲离开,留下刘长金一人在那里大喊大闹。
大牢之外,乌云遮住了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大牢的门口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守门的狱卒昏昏欲睡。
一个黑影悄悄从窗户翻进了大牢,然后趁守门的狱卒不备,上前打晕了他们。大牢内,狱卒甲和狱卒乙正在喝着小酒,聊着自己的风流事。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两名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对方三拳两脚撂倒,那人在狱卒甲的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关押刘长金的牢房。
刘长金笑道:“段銘,是我爹让你来的吧!”
段銘拉着刘长金往外便走,道:“老爷说了,这个任萧油盐不进,只好让我来劫狱,我们快走吧!”
结果就在两人刚踏出牢房的时候,任萧率领着众捕快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任萧率先开口道:“刘长金,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段銘看了眼周围的人,道:“公子无忧,看我杀光这群捕快带你出去。”
段銘的武艺刘长金是见过的,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养着一群酒囊饭袋。便对段銘说:“给我杀了任萧!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段銘把刘长金推回牢房,关上门,对任萧道:“食人俸禄,为人卖命,对不住了!”说罢,从身后摸出两把短刀,向任萧扑了过来。
马龙手提朴刀挡在任萧面前,挥刀砍向段銘,段銘侧身躲过,举手一刀向马龙刺来,马龙躲闪不急,眼看就要刺中的时候,任萧在马龙身后挥刀挡住。
任萧道:“马大哥,你让兄弟们退后,守住门窗以防他们逃跑,我来亲自会会这个人。”
马龙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识相的闪到一旁。段銘见状冷笑一声道:“来的正好!”
两人当下战在一起,任萧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刀法精进了不少,此时对战段銘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段銘因为还要想着如何带刘长金出去,分了神,自己的拳脚也被束缚住了。
刘长金在牢房里面见段銘战任萧不下,气急败坏道:“你这个废物,连一个小小的捕快都打不过,养你何用?”
段銘被刘长金这么一骂,当下不然大怒,一刀逼退任萧,紧接着又甩出左手的短刀,任萧被逼到一旁。
段銘趁机打开牢房的门,拉着刘长金往窗户下跑,但是窗户下早有马龙和木子毅守住。
木子毅手中的白剑对着段銘就是三剑,手中只剩下一把短刀的段銘左支右挡,一时也无法突破出去。而任萧在后面已经回过神来,甩手将黑刀扔了出来,刀身泛起的血雾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尾巴。
段銘因为在前与木子毅搏斗,身后的刘长金此刻暴露了出来,任萧扔出的黑刀不偏不倚正中刘长金背后,黑刀从前胸刺出。刘长金还来不及叫出声来,便一脸惊讶的死去。
段銘转身看见倒地身亡的刘长金一时手足无措,木子毅手起剑落,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马龙上前确认过刘长金死透了之后,对任萧道:“头儿,死了!”
任萧拔出黑刀,道:“拖出去,昭告百姓!”
次日清晨,刘员外在儿子的尸体旁哭晕过去,被门客抢救回来之后,用微弱的气息道:“去,去都城把叶飞给我叫回来,就说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