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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芜,高一年级学生,和几个有着奇怪能力的男生有过交集,你问我为什么一个一群男生玩得比女生还熟?这个问题,原谅我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来回答你的问题,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据说拥有“暮洛书签”的人内心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怪异,起初我觉得那就是以讹传讹的结果,可当我真正读懂“拥有‘暮洛书签’的人内心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怪异”这句话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知道的太晚了。
从我报复了那三个人开始,我就深信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怪异”指的是拥有“暮洛书签”的制造空间的特殊能力者,真的是吗?这个定义是否有些狭隘呢?难道无能力的普通人就全是正常人吗?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就怕演戏的人迷失在“戏里”和“戏外”的迷宫里。
一只“老鼠”被我逼到了裂谷的边缘,她的爪子无意间拨动了裂谷边缘的石头,小小的石头“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消失在无尽的深渊中,甚至听不见一点掉落在地的声音。
看着她满是惊恐的小眼睛,我反而有仰天大笑的冲动。我饶有兴趣的抬起她的下颔,轻轻的在她耳边吹一口气。
凉快吗?裂谷下会更凉快的。
喂喂,当初你那样对她的时候嚣张的气焰都哪去了?没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事?没想到她会走不出手术室的大门?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只允许你嚣张,我就没有嚣张的资格?
怪物?瞧不起我?哦,没关系,瞧不起我的多了,你都不配上排行榜。
担心没人发现你的惨状?放心,现实世界里会有人发现你的。
我拿着那个人送给我的一张明信片,在她发生意外前三天刚送给我的。站在几分钟前曾经她站着的深渊边缘,我突然也想纵身一跃,去拥抱地底下那无尽的黑暗。
不行,你只解决掉一只老鼠,还有一只老鼠等着你去把她们捉回来“安慰”那个人呢。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我的做法的,但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淡然。
善与恶,是与非,分不开,拉不直,捋不通。我不介意让她看到我不好的样子,反正她也不在了。
我不认为妈妈是疯子,也不认为爸爸是害妈妈疯掉的凶手。
我不认为而已,这没什么用,多数人总会以绝对的优势战胜少数人的,多数人坚持的道理总是对的,少数人坚持的道理总是错的,当多数人中的一少部分人发现了少数人坚持的道理才是正确的时候,很不幸,他们发现的太迟了。
本来生活还算平静,小区里消息特别灵通的老阿姨们在看到我的时候神情总会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们引以为傲的大嗓门在看到我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放低音量。
长期戴着太阳镜去观察周围的事物,不会让自己变成色盲吗?
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话,就当是风吹动树叶时造成的响声吧,不过是有些吵而已。
“为什么又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人手里攥着水果刀,威胁着面前手足无措的男人。
“冷静点,喂,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男人想抓住女人握着水果刀的那只手,不料到却让女人的神情更加慌张,她胡乱地摆动着刀子,险些就要划到男人。
“你是···”女人的神志好像稍微恢复了点,但仅仅过了几秒,停止摆动的刀子又开始疯狂摆动,女人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不,你是谁!你不是他!你个骗子!走开!”这下,挥舞的刀子划到了男人,还好力度不大,只把袖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男人仍不甘心,眼看女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男人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抓紧了女人手中的刀子,流出的血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他只想让女人停止这个危险的动作,用力跟女人抢这把刀子,两个人都想争夺刀子,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刀子直指男人的胸口。
之后,男人被路人送到医院抢救,女人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男人和女人不久后就签订了离婚协议。
之后,不知为何流言蛮语就开始在街坊邻居中四下流传,“女人是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逼疯的,事后还一脚踹开了疯了的女人”
“如此家庭状况下的孩子一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没准是当罪犯的好人才”
这种风言风语听得时间久了的话就不一定在乎了,谁料到男人的“恶行”会成为某些“正义使者”“扫黑除恶”的理由。
因为补课的原因放学的时间比平时的正常时间晚一点,天色已经变得有点阴暗,一路上我就感觉到貌似后面有人在跟着我,回了很多次头发现后面并没有人,也就没再多想,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累产生的错觉吧。
看了看路口马上就要变红的信号灯,我决定加快脚步,可就当我跑到餐厅与旅馆间交错形成的拐角的时候,一群人突然冲了上来,团团围住了我。
他们我认识,准确的说整个高一年级都知道他们的“名声”,几次被警察局“关照”过的惯犯。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不,我不能愣着,一定要找机会逃跑。
叫人,对,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大喊着“救命”,那些人大概也怕我的声响太大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竟互相对视着手足无措。
万幸这几秒的愣神给了我逃跑的好机会,趁现在!我借助身材瘦小的唯一优势钻出了空子,也不管前面是红灯还是绿灯,几乎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在马路上疯狂地奔跑。
后面的人骂着什么“疯子家的孩子”,“渣男养的东西”之类的粗鄙之语,刺耳的话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不知是习以为常的缘故还是逃生的紧迫感让我不得不忽略这些话。有些路人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举动,但他们也只是看看就走掉了。
由于跑得太快,我没留意周围的状况,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我刚想道歉,他只是摆了摆手,让我躲在他身后。
“喂,你们几个,适可而止”
那几个混混楞了一下,继而变得更加嚣张起来,走在最前的一个衣着极其不整的混混头儿冲上来就给了挡住他的男生一拳头,谁知那个带头的混混低估了男生的武力值,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混混的手腕,脚紧跟着去绊住混混的脚踝,顺势给了混混一个过肩摔。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生居然能轻松扳倒一个比他稍壮一点的混混。我想向他道谢,站在他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生开口了:“槿言,都跟你说了多管闲事会给自己惹麻烦的,这不就白挨了一拳?”说着还瞟了我一眼,顺便扶正了眼镜。
“我只是管好自己职责内的事罢了,这些人和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明天就把他们送到学生处,视频资料你已经录好了吧?”
“你还真是了解我”戴眼镜的男生无奈的耸了耸肩,刻意回避了叫“槿言”那个男生的眼神。
混混中的一个人好像认出了跟他们扛起来的男生是谁,大声叫嚣着男生的名字和他在学校的职位,似乎一点也不怕男生,但谁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何槿言?会长大人?您这管得有点宽吧?这可是在校外!”
“离校后对学生进行欺凌行为违反了校规第76条规定,明天我们就可以把视频资料上报至学生处对你们进行全校通报处理”
“而且还有不少目击者”戴眼镜的男生不屑的看了躲得远远的路人们。
见此状况,混混头儿只得给后面的跟班使了个眼色,悻悻地跑开了。
我看有机会了,这才开口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你被打的那里···没事吧?”我小幅度指了指叫“何槿言”这个男生的胸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毕竟因为我他才挨了这一拳。
“没事”可我分明看见他一直捂着被打的地方。“以后要注意周围的动静,混混是学校里的人还好处理,如果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就麻烦了”
“卫辞,走吧,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哎,等等,请问你叫···?”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就算他是同校同学,第一次见面就问他的名字确实有些失礼。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告诉我了:“明天全校通报单上会看见我的名字的,而且有一个混混已经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明天下午大课间,学校确实通过广播对昨天的事进行了通报,想到昨天那个男生对我说过的话,我赶紧跑去通告栏查看,在新贴上的通报单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学生会会长,何槿言。
和我很要好的朋友打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昨天的混混是受到杨柳的指使才来追我的。
我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无非就是因为那件事,可是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该怎么才能让她相信我说的话呢?不,现在应该是怎么阻止她。
“切,我才不信疯子家庭能教出一个好孩子呢,你的成绩一定是抄的!”
“明明都是一个老师在教,明明都是一样上课,为什么你的成绩次次比我高!为什么!”
够了,这些话我都听够了,随便你们怎么说吧。
她们三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我也能猜出个大概,那些坑脏的字眼我已经听了无数遍,花式翻新的下三滥手段我也“偶遇”了无数遍。
总是做着没有底线的事迟早会自食其果。我想亲眼看到她们被警察带走,把人逼到滚落楼梯送进医院这种事已经涉嫌违法了吧。
我是亲眼看见她们被警察带走了,也亲眼见证了她的逝去。
没想到杨柳的最终目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只记得那天是个雨夜,白茫茫的雾掩盖住了漆黑一片的剧院,看着惊慌失措的凶手们和手忙脚乱的路人,我瘫坐在地上,忽然,我感觉到内心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黑洞似的夜吞噬掉了月亮和星星。
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了我的视线,一直在滴落的液体是雨,还是泪呢?或是早已混为一体了呢?
耳畔一直回荡着我发了疯似的叫喊声和滴落的水声。
水声?哪里有水啊?周围分明都是一片片刺眼的红色啊。
我原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最好不会见面,可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她,一块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我明白,我永远不会看见她了。
半年后
“走了”何槿言淡淡的说着。
我还不想走,尽管我已经在雨中待了一个小时。滴滴答答的雨落在石板上清脆的音响总让我感觉心安,就像她还在一样。
雨,雾,都和那天一样,只是没有骚乱的人群,没有疾驰而过的救护车,没有她。
也没有找到致使她坠楼的幕后凶手,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法律和正义并不能将所有的问题都斩草除根。
“还在想那天发生的事吗?”
“嗯”我小声的回应着。
还有两个人,就算撇清了她们和坠楼事件的关系,也不能否认之前她们做过的事情,与我有关的朋友都被她们下了手。
何槿言把伞举在我的头顶,“迟早会抓住她的,那两个人也绝不对好过”
“谢谢你,不过,还是离我这个瘟神远点,越远越好”我推开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阴霾不散的雨夜中。
谁都可以忘记那场雨,但只有我不能。
“只要她们消失了···不能这样做!”
“她们有什么资格求得你原谅?”
“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
两个声音在脑中越来越清晰,令我烦躁不安,我不想听到她们的吵闹声,连令人愉悦的雨声都成了持续不断的锯木声。
“你怎么了?”何槿言跑了过来,再次把伞举在我的头顶上。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在雨天淋这么久了,劝你也不听,万幸没发烧”他抓着我的手,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哎?你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套了两件外套,脱了一件也没事”说罢,他就给我展示穿在里面的外套。
“我怎么总感觉你冷呢?”我把他从头到脚都观察了一遍,少了一件衣服又是在雨天,不冷才怪。
“冷吗?明明很热”他还挽了挽袖子证明他很热,可是他握着我的那只手一直在小幅度的颤抖。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哦,我懂了,真香定律,几分钟前还说什么‘离我远点’,打脸了吧”
“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很热呢”我缩了缩身子,当然,不是指体表温度。
他轻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后又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情。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直接就猜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直觉也过于敏锐了点吧?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
见气氛有点尴尬,他便先一步开了口转移话题:“小白他们在等我,一起走吗?”
“可是你们···是男生啊,再让学校领导看见了不就惨了”
“没事,学校领导应该不会干涉学生的周末时间,而且主任也说了,学校允许男女之间的正常交流”
“身边有男生的话痞子也不敢对你下手了吧”他说完了就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抱歉,不该对你说这些的”
听到“痞子”这个词我反射性的抖了一下,怕他发现有端倪就马上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一听到他道歉我总会笑个不停,可是唯独这一次,我永远不会笑出来。
“快走吧,让他们等急了就不好了”我松开了他的手,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一路上,就连最能说的白石也沉默不语,大家似乎都在注意我···和周围的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石!你跑哪去了?”我沿着花园的小路边走边喊着。
直到我走到了仿古凉亭的位置,发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以及趴在地上的白石。
“蒲哥,你过来了啊,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他捂着脑袋,似乎意识还不大清醒。
“你你你,是不是刚才从哪掉下来了?不对啊这周围也没什么高的地方啊?”
“就是掉下来了!也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把我吸了进去,我就看见了苏芜过去的事情”
“吸进去?过去的事情?你摔傻了吧”
“之前你遇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我都相信了,是不是哥们?”
“···好像没毛病,你说的‘吸进去’是怎么回事?”
“我就碰了一下地上的血,就被莫名其妙的吸进了一个漩涡里,然后就看见了苏芜的过去”
“她的过去?不会是指半年前那件事吧?”
“嗯,还有认识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父母离异了你应该知道吧”
“对啊,但是是什么原因离异的我们并不知道,别人家的事我们不清楚也很正常”
他神神秘秘的凑近了我,把声音放得极低,还四下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人,生怕隔墙有耳。
“他的父母在离异前就表现出很不正常的举动,她的母亲好像是把她的父亲当成什么可怕的东西,甚至拿着刀和她父亲对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手伤了她父亲”
“不是说她母亲是个疯子吗?”
“万一那只是谣言呢?我们是外人,当时的真实情况除了她们家我们谁都不知道”
“也是,你还有没有看见别的东西?”
“我听说半年前和杨柳一起欺负她的那两个人是高二学生,她们所在的班级还正好是今天发生学生坠楼的那个班级”
“坠楼?”我立刻联想到当时传得最火的小道消息,据说苏芜的朋友也是意外坠楼身亡。
“都是坠楼的方式,会不会是···报复?”白石对“苏芜的朋友坠楼身亡”这件事表现得十分肯定,可是我们都没亲眼目睹现场,校方和警方的报导也只是含糊其辞,没有公开坠楼的人的姓名,是白石看到了那段记忆吗?
“你看见了?”
“嗯,但是我也仅仅能确认目击的人是苏芜还有两个混混,苏芜是在她的朋友坠楼后才赶到剧院的,估计她也不知道坠楼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
“算了,这种事警方会调查清楚的,搭了一条人命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蒙混过去”
“还有你记得吧,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何槿言也应该看到了”
“我记得那天是雨天,只有她自己没看到”
我和白石异口同声,“对,就是她,和苏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眼看天色渐晚,我和白石以飞快的速度逃离了学校,差点就被门卫大爷关在学校里面了,跑出来的时候还被臭骂了一顿。
“完了完了,回家怎么跟爸妈解释”白石急得跺脚,背着的书包让他晃得叮叮当当。
“你就跟他们说因为下雨交通堵塞,反正也是事实”马路上各种各样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十字路口的交通混乱不堪,进入主城区的一侧线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还是你机智,那我走啦,一会真就赶不上公交了!”
白石一溜烟“飞”离了我的视线,我看了一眼手机,糟了,晚了半个小时,我也得快点跑!
白石直到猛跑进了另一条街道,再也看不到我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