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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003)金秋再迎新同学,老生旧友重分班
这赵家与圣天使学校的最大股东——尉迟络绎一家,世交情深、往来甚密、关系极特殊。尉迟络绎的儿子尉迟轩辕,曾是该校历史上神一般的存在。但时间久了,后来的新生没见过,逐渐淡出公众视野,被大家所遗忘,现在几乎没人再提及他当初首届天才骚年的辉煌历史了。
并且,尉迟家与朱利安一家,似乎也颇有些陈年旧事的牵绊瓜葛,但细节不为常人所知。只是大家似乎都看得出,这两位大股东每次见面都很官方,低温应酬,礼貌客气得一塌糊涂。朱利安夫人汤丽丽明显心生敬畏,却底气不足地更加趾高气扬。
就冲这几层关系,即便这对儿姐弟成绩不顶尖,要栖身圣天使学校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这俩宝贝不是一般的小机灵,文体乐美不弱,学业上从来都毫不费力,永远名列前茅。尽管不能保证每次成绩,都是班里最拔尖儿的学霸,但上下左右,总也出不了前十名的范畴。
关键是,他们姐弟俩并不怎么用功,人家学得很轻松。
他俩各科成绩无从挑剔,旁人自也无话可说,家长更加放任宽容,养了这么省心的俩娃,家里真是祖宗庇佑,积德成福啊,是众多家长眼中典型的一对儿“别人家的孩子”。
其实,弟弟赵久洲的谨言慎行不合群,是有原因的。他生母早逝,父亲格外宠溺其胞姐,对他这个儿子却特别严厉冷淡。虽然后妈单若水对他们姐弟极好,但毕竟他打小就缺失父爱,性情上便远不如姐姐那般活跃开朗。
那姐姐陌雪儿自幼长得清丽可爱惹人疼,再加上伶牙俐齿、机灵善辩,又善于察言观色、口含蜜饯,说话做事处处皆能讨得父亲与后妈欢心。即便在学校做了坏事,也第一个站出来,勇敢认错、诚恳道歉,态度好到被害人都不好意思说啥了,搞得老师与家长们也生不出气来。
于是,两相对比之下,弟弟永远都自惭形秽,后来也就更加沉默、孤僻。
现在的凯文赵又到了十几岁的特殊年纪,体型迅速拔高,思维趋于早熟,自立个性凸显,这便越发不愿与父母交流情感和困惑了。因此,他也就越发地不招惹父亲大人的疼爱和关注,父子关系在高度紧张中,小心谨慎地维系着,亲情弱弱悬于一线。
多亏还有后妈单若水从中的调和与拉拢,才使得这一对父子的情感,未滑向崩溃的边缘,表面上还能勉强僵持着。
凯文对于父亲的情感十分纠结,既有尊敬和羡慕,又有抵抗和不满,但出于血缘和亲情,又不能争辩,也不善于探讨,只好保持缄默。
单若水一旁看着,也只有干着急。
还记得儿子刚入小学时,学校举办了一次才艺汇展,凯文有一幅自创画有幸获了一等奖。画面是整整占满半页纸的碧青湛蓝的大海,上空正升起一轮硕大的红日,简单、热情、震撼。仔细看,在右侧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牙黄色的月亮正在无声地隐退,静默、淡定、收敛。
红黄蓝,天际里共存着最最干净纯正、无可取代的三原色,画面构图简洁,却轮廓分明,上色细腻饱满,毫无色彩的交叠混杂。同框共存的星球三体,彼此特立独行,似乎永不相融。
而点缀其间的,那一丝丝白云与岸边漆黑的礁石,显得微不足道又恰到好处,不可或缺。老师们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学生能有这么大胆的配色和构图,感到很是讶异,认为孺子可教也。一等奖的奖品是一整套绘画用具,这令凯文如获至宝,抱着奖品奖状信心满满地汇报给爸妈,却没有得到父亲的一句鼓励,而是兜头一盆冷水:“雕虫小技终非正道,将来如何安身立命?”
尽管凯文小时候擅长绘画,可父亲觉得那玩意儿没多大出息,几乎无法自立于芸芸众生。为了日后独立生存的考量,最终还是半劝说半要挟地迫使他在中学放弃了童年这一最大爱好。
于是少年叛逆,便痴迷网络游戏。时常整宿组团打怪,白天上课就爬在最后一排睡大觉,经常是一副睡意朦胧、狭目惺忪、有精无神的怪样子,因此初中时就得了个“睡神”的绰号。
曾经有位新来的年轻助教,坐在教室后面闲极无聊,手欠拍下凯文上绘画课时的熟睡照。还屁图添加了口水眼屎鼻涕泡儿,制作出一组表情包。将这一组表情包贴到校网上当做玩笑,原本是想拿他当做一个负面典型,嘲讽这些平时懒惰的学生,上课不用功,荒废学业。
结果却十分意外地,招徕一大拨花痴般的赞叹声:不愧是我校睡神,这侧颜简直仙爆了,流口水也太呆萌了好吗?好想抱一个回家当旺旺——
搞得年轻的助教哭笑不得:难怪!这圣天使果然奇葩,脑回路就是非同寻常,领教了。
更加意外的后来是,这位老师在开车回家时,发现自己的长裤被牢牢地与座椅粘在一起,若不去掉它,就只能在后面开窗打洞才能解脱出来,那场景无比尴尬,狼狈不堪又莫名其妙。从此他便长了一些记性,再不敢无故多事,再也没轻易招惹这帮圣天使的熊孩子们。
之后据分析:这件事儿绝对不是凯文自己干的,因为有整班同学和老师们可以全程作证,每一个时间段他都暴露在公开视野之内,大多数时间都在班里趴着睡觉,绝对没有作案时间,除非,他有我佛的本事,搞出另一个化身来。
于是,最大的可能性,这还是他那胞姐陌雪儿的恶搞作品之一,大约是小小惩戒一下吧。
其实凯文虽然懒散,却自律性倒是极强,明晰各种轻重缓急。考试前他一定会收敛心神,集中突击恶补一下,结果准能过关。虽说尚且达不到各科全优的最好成绩,却也不至于难看,并且从来不会滑落到挂科补考的地步。这一点是维维安等各学渣、学废、学熊之流,最奇怪、最羡慕、最痛恨,并且最无法接受的。说好的公平呢?说好的笨鸟先飞、说好的勤能补拙呢?
维维安经常不解道:“哪怕看脸也行啊!这太不科学。”
这样明显违反科学常规的现象,完全颠覆他们原有的正常逻辑。
因为从未影响到各科的学业成绩,且又不妨碍他人上课,老师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不去过分与他计较。父亲终归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更加不喜欢这个儿子,愈发疼爱乖巧懂事、各种省心,嘴甜聪灵、开心糖果一样的宝贝闺女——陌雪儿了。
恰巧维维安也是个不爱上课的主儿,非但自己不听讲,还碎嘴唠叨地搅和得周围不安生。教授们碍于股东情面只好劝他坐在最后,以免妨碍到全班同学。况且他自己也乐得没人打扰,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开小差呢。
其实要不是大家伙儿都在上课,没人陪他玩耍,谁还会老老实实地拘在教室里数人头?以维维安的性子,还不早就溜出去愉快地奔跑晒太阳了。
于是这两块奇特的籽料从高中开始就整天坐在一起,一矮一高、一胖一瘦、一动一静地,在高中二班客观存在着,师生们似乎都看习惯了,熟视无睹并互不干预,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但我们都知道的,中学生历来就处于一个最活泛的年纪,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故事和事故,就好比挑选葡萄一样,只要你找到一个小小的把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拎出一大串儿果实来,个个都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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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流星注一
作为过来人的你,想看看这些生长在特殊环境下的孩子们,是怎么挥洒自己的年少时光,试图留住人生中最纯美最干净的年龄,同时又在矛盾、纠结和向往中,选择各自未来的吗?《玲珑@少年》就是这样一篇,试图逆流时光,让我们再次回到青葱年少玲珑时的校园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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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为了保障人品的需要,本楼保证不挖坑,不挖则已,凡挖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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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流星注释二
开题内容由来:源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句。
出自《道德经》第五章,大意为:天地无所谓仁慈与不仁,故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其自生自灭,不加干涉,此乃“大仁不仁”。即,真正的仁道,本是貌似不仁慈的,对待万物就如同一物,不分高低厚薄,均一视同仁。
刍狗:古代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祭品假狗,使用后即被满地抛弃,任由人无视践踏,比喻超级平庸无奇的低等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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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