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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奶奶,我这几天要准备拜师,可这拜师礼咋弄?您帮我合计合计”
“这拜师啊!你拜的是县城里的,现在年景不好,他有说啥不?”
“没有,他让我别带东西,说我一个人不容易,可咱不能不带啊,空手过去这象啥样?”
“你说的对,得讲究礼数,往前几年都是猪头尾巴,还有一身衣服鞋子袜子,在有咱村里以前收成好,给点粮食买条鱼,带上烟酒那是条件好才弄上的,你看看家里有啥?现在都要布票,你爷还有一双布鞋没穿过,你拿去送,猪头尾这村里刚打下来的你先去换了,你叶叔在纺织厂上班,这个月拿回来几张布票,你先拿去,做身衣裳,看看家里有没有剩下的葛根粉,拿点就行,年景不好这些东西也够了,谁也挑不出错来”
“我哥寄点布票还有,我已经跟村里打招呼把头尾留下了,鞋子我家还有布,这双我先拿走,劳您在给爷爷做一双了,您手艺好,上次送我的穿的太舒服了我都爱惜着呢!”
“哎,拿走,往后想穿奶奶做的鞋子啊过来招呼一声就行,家里也就燕子这丫头能学着点,其他人都不爱学,这是我娘传给我的老手艺了。”
“以后我的鞋子都让奶奶做,奶奶得活得长长久久的,帮我做鞋子,等我长大了给我儿子做”
“你这皮丫头,那时候都活成老妖怪咯,小娃子不知羞,就想着生小孩啦”
莫青跟着逗趣一番才回家,以前她也跟爷爷说过类似的话,她好久没有想起过现代了,来这里忙着吃喝,忙着上山采药,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们往往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忽略了家里的老人,等到噩耗传来,才后悔没有多陪伴。陪伴啊!也只有孩童时期,上了学以后就慢慢少,孩子需要翱翔,慢慢飞,等到工作就更忙,遇到上司刁难同事的不理解,工作的压力每天都在忙碌着。只能偶尔打个电话问候。那时候她就是这样,可她后来知道爷爷的老人机开了最大的声音,一天天等着孙女的电话。
收拾好心情把家里的布拿出来,应该够做一身的,不够系统也可以买,酒家里有,烟也有,葛根粉拿了十斤,没多少了。
这两天在燕子的帮忙下把衣服跟裤子做出来,灰色的中山装,领口燕子拼接了一点浅蓝色,大概了师傅的身行,裤子也用灰色做。
“燕子,你别说,这领口放了颜色还挺好看,就是看起来精神了”
“嘿嘿,我就说好看嘛”燕子很得意,爷爷的中山装她可惦记好久了,可藏得严严实实的她也动不了,这回成果出来可真好看!
东西都准备好了,烟一包酒一瓶,葛根粉十斤,猪头尾,还有衣服鞋子。写信给莫杰把情况跟他说了,还把剩下的葛根粉寄过去,莫青嫌弃太少又买了榨菜,还有村里感谢她送来的大酱。
莫青跟村长说好了,拜师的那天也请他过去镇场子,不然家里没个大人的,看叶书记也在抖招呼上了。
众人穿上没有补丁的衣服,燕子跟桃子也跟上了,毕竟这是小伙伴的师傅,叶家村的金兰姐妹咋能不去?
“青青啊,东西都带齐了吧?”
“带好了,我天没亮就起来装了,这开始冷了,我做了饼子,咱先吃,路上还有不少路呢”
侯医生住在县城靠近医院的胡同里,正经的四合院样式。莫青上前去敲门“师傅,是我,莫青,我来啦!”
来人是个一米六左右清秀的女人:“是青青吧?你师父在里头,你们快进来”
“哎”
几人跨过门槛,北方特色的房子,院子里有块小菜地,现在也没种了估计太缺水上边还有干枯的姜叶。
“哎哟,怎么来这么早?想着你家过来得中午呢,这位是?”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就想早点来,这是我们村子,我叶爷爷,很照顾我,这个是叶书记,您见过的,这两个是我的小姐妹,带她们来认认人”
“都进来,都进来坐,老婆子上点茶叶”
侯建平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开门的那个,翠芬15岁,大儿子也学医,毕业分配到西南那成家了,平时也不回来,小儿子在省里的钢厂上班,这今天周末正好带着家人回来。
“侯医生,这不是青青这孩子回来说找了个师傅,家里哥哥在西北当兵,爹娘在她六岁的时候走了那时候也联系不是哥哥,小小的人带着村里上山采药打猎,本事不小,村里都当她自己孩子,就过来看看,娃快点把拜师礼拿出来”
莫青把包裹拿出来,这边也没想到能准备这么齐全。
“这衣服是我跟两个姐妹做的,葛根是山里的东西,烟酒我哥那时候回来买的,这鞋子啊,是我叶奶奶做的,她在村里做鞋的手艺最好,师傅,这个穿了走路舒坦着呢”
“都很你说了不用带,这些东西弄出来多费劲啊!”侯建平看她一件一件掏出来,放几年前还好,现在啥都要票不说,还买不着。看来这村里很照顾她啊。
“你就拿吧,这自古以来师傅孝敬徒弟是应该的,葛根粉这东西还是这孩子发现的,没有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呢”叶村长也在搭话
“行,师傅我收下了,来喝了这杯拜师茶,我们行医者要有医术,也要有医德,望你以后做个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人,这本医术你拿去看,有不懂的来问。”
“是,师傅”莫青把茶喝了,给师傅磕了头,这才完成。
师娘叫李氏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大家闺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姿都有别样的美。
“来青青,这是师娘给你的,当初你师兄也有,这个戒指跟你师兄的一样的款式呢。两个娃娃过来,不知道你们过来,这几个头花你们挑几个,家里也没女娃,给你们正好”
“师娘,太贵重了,我拿头花就行”
“你就收下吧,我娘还当我小要给我打扮呢,我这剪了头发她气的不轻,嘿嘿,以后我就是你师姐,你叫我姐姐也行”
莫青只好收下,拜师礼过后要吃饭的,村长跟书记想着年景不好要告辞,侯卫东只能拉着人不给走:“你们这是干啥?得吃了饭才算完成呢,别担心,我家里都有供应,饿不着,来这里别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两人只好继续坐下,儿媳妇在厨房做饭,她也是个爽朗的性子,看拜师礼就知道这徒弟是个讲究人。“耀辉,你过去跟姑姑说说话,以后她也是你姑姑呢”
侯耀辉是家里的独子,不过被教养的很好,虽然平时调皮捣蛋,可该有的礼貌还是有。
“你以后就是我小姑姑了,你多大了?我今年五岁了,你平时都干啥?你家好不好玩?你上学吗?听说你自己住,你不怕吗?我自己睡都害怕,可我爹老把我抱走不给我跟娘一起睡”
这娃娃有点好玩啊,走进来一个个问题往外说。
“我十岁快十一了,我跳级了在快读初二的时候就停课了,得复课才上学,以后你放假可以来我家玩,我们那里的娃娃都要上山里采药挖野菜,不过会打到猎物,看到没,拿猪头就是在山里打回来的,还有狼!深山里也危险,怕不怕?”
“我等长大一点就不怕了,到时候我领你上山,我保护你”
村长他们在跟师傅还有侯伟东聊天,文化有差异可说到村里县级都各自能搭上话。
“你这小姑姑可能耐了,她七岁的时候自己在山里打了野猪,六岁的时候教我们采药遇到野猪还是她用弓箭射的呢,平时也有打到野鸡之类的,不过现在山里有狼,村里都不给她上山,这才老实下来”
桃子知道拜了师傅,现在看来还挺好,怕以后有人给青青脸色,把她的事迹说出来,小伙伴这么能耐,以后不敢欺负她了吧!
侯翠芬听得目瞪口呆,师娘也很惊讶,这么小的娃娃就打到野猪?
“才六七岁?这么厉害啊”
燕子终于找到话题了,使劲吹,她的小伙伴可比大人还能耐呢!抱着跟桃子一样的心态:“她爹娘走了以后她就教我们采药卖钱,打猎,她力气大,准头也好,几乎不空手,以前给她哥寄了不少东西,灾年了她眼神好又发现了葛根跟土豆,我们才挨过来呢!她采了人参卖了把家里的房子用砖头盖上,可亮堂了!”
男人那边也不聊了,凑过来,听她吹,让她越发得意,哼,她的小伙伴最厉害,城里娃哪里能比得上,给我夸,用力夸!
“哎哟,才丁点大就这么厉害,老侯啊,你收了个好徒弟啊!品行好又有本事,不好好教可这么浪费了,这孩子以后啊错不了,青青啊,以后上山里可得注意些,又是啥事还有你师傅呢”
让人心疼,不是没办法咋会上山?准头好可不是练出来的?家里要有爹娘这年纪还在怀里撒娇呢,听得众人心疼不已。
村长看到众人反应,也好,让他们能对青青好点:“娃娃懂事,年前救了个人,人家感谢她送了奶粉,可这孩子心疼村里的小娃娃,就跟我说,爷爷,我长大了,把奶粉分出去,让小娃娃多条活路,这孩子有爱心还孝顺,对人没得说,帮了村里不少,就是他哥,西北那缺水缺蔬菜,她天天往山里跑,给她哥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