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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火精灵石所在的位置,一片狼藉,地面上,散落着崩碎的石块,石块上有少许的火焰气息留存。
这一座由先天火精灵石所化的图腾石柱,碎了!
这个发现,让姜羿的心瞬间沉入深渊。
“羿哥!”
沉鱼、落雁追了过来,见姜羿站在那里发呆,便小声开口。
“羿!”
女萝的声音从广场边缘的一座石屋旁响起,“你来看!”
姜羿回头,瞬息便到了女萝的身边。
“这座石屋很干净,应该有人居住!”
女萝的观察很细致,一眼就发现了这一座石屋的与众不同。
姜羿点点头,清静自然心迅速沟通这城内的所有生灵,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姜羿都在对他们的思维进行感知。
“这里来!”
姜羿很快收了清静自然心,向前狂奔。
一行人直奔昆仑城的东门方向,在东城门外,他开启了一处地道的入口。
四人跳下地道,在地道内一阵狂奔。
慢慢的,他们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很嘈杂,似乎有很多人。
大约一刻钟后,姜羿止住了脚步。在他的面前,有着许多的人,老人、女人和孩子居多,青壮年,很少。
这些人,很多姜羿都认识。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不认识他,甚至不认识沉鱼和落雁。
“我是羿!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三年时间,姜羿的模样其实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长得更高了点,也壮实了很多。
“啊呀,啊啊,呀……”
面对姜羿的一个老者忽然开口,却是没有发出一个准确的文字,而是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他,竟是不再懂的语言。
姜羿愣在当场,身子不由颤抖起来。他望着这一群曾经的族人,却发现,没有任何人能说出一个能让他明白含义的字。
发生了什么?
姜羿的精神几乎崩溃,部落的战士都不见了,部落的幸存者,全都生活在了地下。
“羿,你要冷静!”
女萝忽然开口,手轻轻地搭在姜羿的肩头。
姜羿顿时一个激灵,他很快恢复了神志。就算族人们忘记了语言,但是,他还有清静自然心,他还是能知道他们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再次催动清静自然心,姜羿沉下心来聆听。
三年前,就在姜羿离开不足一月的一天夜里,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撕裂了天地。那一道光之后,部落里的战士,还有十二祖巫全都不见了!
还有图腾石柱,也碎了!
慢慢的,族人们发现,他们在遗忘很多东西。
当他们发现他们正在失去语言沟通的能力时,部落的老人就开始刻画一些图画,将一些重要的东西画在石壁上,以免忘记。
再后来,凶兽从凶兽山脉冲了出来,冲进了城里。
朱厌一族虽然强大,但它们毕竟无法阻挡这么多的凶兽进攻,只能且战且退,掩护部落幸存的族人退入了地下。
再然后,朱厌一族离开了,它们不得不离开,否则,亡族灭种就在旦夕。
姜羿苦心孤诣打造的百草园,早已荒废,里面的灵草神药,也在那一道白光现世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萝姐姐,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羿完全被被他所感知到的部落人的经历给惊呆了,一道白光撕裂天地,居然能将人凭空弄没,还能让人遗忘一切,这是怎样的一道白光?
女萝沉吟片刻,道:“或许,那并不是白光,而是天意一刀!”
“什么是天意一刀?”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在传承记忆中有所记载。天意一刀,乃是天地巨变才会显现。这一刀会针对某种生灵,也可能会针对所有生灵。凡是被这一刀斩过的生灵,都会发生某种不可知的灾厄不祥!”
“这么说,所有的人族都被这一刀斩过?”姜羿瞪大眼睛,“那,为什么,我们……”话没说完,姜羿就已经明白了缘由。
天意一刀斩下的时候,他们正在封妖宗的悬空峰上。
若不是他那不靠谱的无良师尊,他必然也会被天意一刀斩过。
“女萝姐姐,那为什么部落里的战士会全部消失不见?”
天意一刀斩去了人族的灵慧,可为什么还有人不见了呢?那些人又去了何方?
“我不知!”
女萝摇头,“羿,或许,你那位师尊知道一些什么。只是,他如今已经不在。所以,你想知道答案,只能依靠自己!”
姜羿闻言苦笑,依靠自己?这里有数万的族人,他们的灵慧渐散,或许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变成真正的野人。
若是强壮的青壮年,即便是变成了野人,也还是能保证活下去。可这里,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要怎么活?
回归愚昧原始!
让文明社会的人族,重新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这天意一刀,何其的残忍!
“羿,你帮不了他们!”
女萝幽幽一叹,他们现在还记得这里是安全之所,是因为他们的灵慧还未完全散去。等他们的灵慧完全散尽,他们就会成为野兽,从这里离开,回归山林。
“女萝姐姐,我不信所有人都会变成野人!”
如果所有人族都成了野人,那么,妖族回归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们为了复仇归来,可是曾经的仇敌的血脉全都变成了野兽一样的生灵,这世上,还有什么惩罚,能比得上这个?
“我也不信。所以,我们要走出这里!”
“羿哥,我们想留下!”
沉鱼和落雁却忽然开口,两人站在姜羿的面前,表情坚定。
“你们想清楚了?”
姜羿没想到这姐妹俩会忽然这样说,很是有些意外。
“羿哥,我们知道你就这样离开会不安心。我们一直不曾帮你做什么,那么,就让我们帮你在这里照顾他们。虽然未必能把所有人照顾好,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若是你找到了能让族人们回复的办法,一定要早点回来找我们!”
“谢谢,我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姜羿诚挚地向沉鱼、落雁姐妹致谢。
“羿哥,我们舍不得你!”
三年的时间,沉鱼和落雁已经出落得十分标致,绝对的一等一的大美人。而且,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一起,任何正常男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我也舍不得你们,等着我,我会很快回来!”
姜羿紧紧抱了抱姐妹俩,毅然踏上征程。
这里有数万的族人等着他解救,时间拖得越久,族人们就越危险。
“羿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沉鱼、落雁一直把姜羿送到了昆仑山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姜羿和女萝骑着赤豹离开。
“别谈担心,她们都不再是小丫头,会照顾好自己的!”
女萝目光柔柔地望着姜羿,轻声细语地开口安慰着他。
姜羿苦涩一笑,道:“我是在想,我要多久才能回来。天意一刀,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人族,不是万灵之首吗?这一刀下来,没有强壮体魄的人族,要如何生存下去?”
“依附!”
女萝忽然睁大了眼睛,望向姜羿,沉声道:“或许,那一道白光,并非是真正的天意一刀!”
“那是什么?”
“妖族的复仇!”
女萝脸上皆是震惊,还有丝丝的恐惧萦绕。
“在我的传承记忆中,妖族有一门禁忌之术,类似于天意一刀。只是,这禁忌之术的施展,需要千万妖族的心头精血为引!”
女萝的话不用完全说完,姜羿已经明白了。
那一道撕裂天地的白光,分明就是妖族的禁忌之术,他们在报复人族,在重现曾经人族依附妖族的那一段历史。
“女萝姐姐,既然这是妖族的禁忌之术,那你,可知道如何解除这禁忌之术?”
“知道,但是,没有用的!”
女萝面上露出歉疚,“想要接触这禁忌之术,需要千万妖族的念力祈祷,他们要诚心祷告,才能解除这禁忌之术。而这,太难,太难,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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