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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7日，整个北湖行署已经成了白色海洋。
熊浩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姥爷说的调查组。
倒是县工程队加快了建设速度，在周涛和梁勇催促保证下，县工业局也给县养殖场弄了一个锅炉房。
但县工业局做好锅炉房后却不懂得铺设地暖，新任的县养殖场厂长已经一连拜访了熊浩好几次。
“熊娟，你哥今日在不在家？”
杜大明年约三十，外面明明已经大雪纷飞，愣是把头梳的油光发亮。
也不知道是真不怕冷还是什么，干部装内仅有一件蓝色毛衣。
“还是你们这好，地暖一开，简直跟春天一样。”
杜大明满是羡慕的走进小屋，一眼看见正辅导周媛做题的熊浩。
“熊厂长，您看我们那边锅炉房都建好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们指点一下地暖管道的铺设经验了？”
白嫖，这几乎是旧时代和新时代的通病。
熊浩头也不抬的指导周媛道：“你这个解题思路有问题。
三元一次方程组的解法是通过代入或加减进行消元，将三元化为二元，使解三元一次方程组转化为解二元一次方程组，进而再转化为解一元一次方程。”
周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三元一次方程组的题目她这些日子做了不少，可关键点始终抓不住。
熊浩说的这些要点她都知道，可一做题，总会突然卡壳。
“熊浩，梁主任和周书记可都在追问这县养殖场什么时候投产……”
杜大明狐假虎威，熊浩却是再一次出声纠正周媛解题方式：“周媛，咱们解这个三元一次方程组主要用的是消元法。
第一步，利用代入法或加减法消去一个未知数，得出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组。
然后根据已知数来解这个二元一次方程组，求得两个未知数的值。
最后将这两个未知数的值代入原方程中较简单的一个方程，求出第三个未知数的值，把这三个数写在一起，就是所求的三元一次方程组的解。”
周媛抬头撇了熊浩一眼，自己刚才只是卡壳了一下，自打熊浩第一句话她就反应过来。
熊浩这样下去，不就是嫌弃杜大明狐假虎威想白嫖吗？
“杜厂长，我爸和梁老师都没办法从熊浩这占到好处，你认为你拿他们名头说事就行？”
周媛抬起头，做题做题，不会的告诉一下解题方法就好，熊浩这是直接把题给解了，她还做什么？
熊浩冲周媛尴尬的笑一笑，话说他这厚脸皮功夫咋就练不出来呢？
“杜厂长，你想我帮你们养殖场出地暖规划，咱们就事论事，你这个是不是得给我图纸费？”
潜江地区没有规划局，可荆沙地区，北湖行署省会江城那是有的。
熊浩也不黑，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我不知道荆沙规划局和江城规划局的图纸价格，但想我帮你们养殖场出这个地暖方案，就得这个数。”
杜大明装傻道：“二十？”
熊浩默默的弹出两根手指：“您要继续装傻，那我可要把大拇指抬起来了。”
“熊浩，我们养殖场现在连收益都还没有，你就要两百块钱走是不是要太多了？”
两百块钱，都够他半年工资了，熊浩一张图就这个价，是不是有点黑？
“杜厂长，两百可不够。您要嫌这价高，不如您让现工程队那边帮你想想办法？”
熊浩给自己养殖场铺设的地暖方案属于后世的成熟方案，几乎面面俱到。
以这个时代技术，除非来专业架构师进行专业设计，否则别想达到熊浩的图纸效果。
杜大明胸口窝火，熊浩这家伙还真敢开口，气的他头也不回的走出熊浩建设小楼。
雪天不冷，可铺面冷风却是可以令人冻彻心扉。
杜大明浑身一个激灵，望着熊浩小楼方向骂骂咧咧。等看见已经建好的县养殖场瓦房，杜大明发誓，他一定要养上几万只，让熊浩鸡场肉鸡卖不出去。
“艹，我tm似乎忘了这养殖场还的那混蛋照看一段时间？”
杜大明恼火的直奔前湖革委会，就看革委会几位头目正在激烈的争吵着什么。
“混蛋，试点改革是我们争取来项目，凭什么要让给他们荆沙地区？”
“让他们也好，让他们了，他们那边也就原则性同意了咱们撤县建市。”
参会高层们声音过大，杜大明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入会议中心？
好在现在的革委会大楼还十分的简谱，透着大门乃至玻璃窗就可以清晰看见门口来人。
“杜厂长来了？
怎么，这是要告诉我们好消息，是养殖场已经开始孵化第一批小鸡了吗？”
县养殖场的前景被县高官们一致看好，要不然也不会在财政如此紧张时期全力以赴，几乎抽调空县内今年度的所有财政。
“周书记、梁主任、左主任、侯主任，我杜大明是来向你们求援的。”
杜大明一副委屈模样D县养殖场的主体结构已经建造完毕，但我们现在需要一套像红湾村养殖场那样的地暖系统。”
周涛眉头挑了挑：“我不是给你们批了条子，已经让县工业局给你们垫资建了个锅炉房吗？”
“周书记，县工业局的锅炉房已经建设完成。可县工业局的人不知道如何铺设地暖，我就想找红湾村养殖场的熊浩出图帮我们，可他说这个是技术问题，我们得出钱请他画图。”
杜大明见众人点头，连忙说道：“熊浩这个要价太高了，他先是一张图要价两百，结果我一还价，他现在都涨价到了四百，还说我要继续还价，他就涨到五百。”
周涛、梁勇乃至身边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你是怎么跟人还价的？”
杜大明装傻道：“熊浩他伸两根手指，我就问他是不是要20块钱，熊浩则直接再伸了两个手指。”
周涛好笑的摇摇头：“你这是自找的。既然熊浩最初要价两百，那就按一张图两百的价格请他出一份地暖图纸好了。”
两百块钱顶人半年工资，可这对知道熊浩目前赚钱能力的四位高层来说，别说一张地暖图纸得两百块钱，就是五百块钱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