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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暖风拂过,吹绿了些许的青草,董卓带着大军驻扎了下来,命人在军营外三里处平整出来了一片空地。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三姓羌族同时出现,按照约定,每家带了五千人马,结成了一个营地,搁着中间那块平整的空地。
三姓的头人只是派了一个人来告知董卓,自己来了,并没有来拜访他。
董卓也不在意,三姓羌族有所顾忌也是情理之中。
下午的时候,‘沃日不’和‘日达木’两部的羌人也来了,傍晚的时候,‘露佛’部也到了。
直到夜幕降临,最后的‘美思’部也来了,四族也齐聚到了这里。
李儒接到消息后,有意考校王威,张口问道:
“擒虎,羌人都来了,你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王威稍微想了一下,张口道:
“三姓应该是统一了想法,所以他们会同进退,四族里面‘沃日不’和‘日达木’两部应该有盟约关系。
之前他们就一起打的敦煌,这次两家一起到了这里,说不是提前约定,都不可能。
‘露佛’部应该实力最差,所以另外两部出击的时候也没有带上他们,他们也只敢去袭击一些村落。
‘美思’部实力应该最强,而且应该没有咱们想象中那样敌视汉人。
擒虎愚钝,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李儒哈哈一笑,对着董卓道:
“恭喜岳父,贺喜岳父,擒虎确实大才,真是见微知着!”
董卓满意的点点头,帐中其他几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唯有徐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此心中再无和王威争锋的念头。
李儒继续说道:
“擒虎你说的不错,三姓较为团结,四族各有纷争,今后咱们还要利用这些啊。”
王威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说自己去了敦煌以后,可以利用各部之间的矛盾来获取空间。
王威当即抱拳向李儒致意,董卓又交代了一下,决定明天带上李儒、王威、华雄、张济去赴约。
徐荣、张绣、李肃留守大营,注意接应,至于李傕等人,在武威城留守,防备突变。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董卓带着几人还有五百精兵,来到了空地的东南面,占住了一角。
见到董卓出营,羌族三姓四族的头人,各自带了五百人出营,分别的占住了其他方位。
八路人马泾渭分明,却又有所关联,董卓和三姓的羌人,明显的靠的更近一些,占据了空地的东面。
四族占据了空地的西面,其中有两部的人马离着较近,另外两部离的有些距离。
董卓带着四人下马,来到了空地的中央,那里早就摆好了八张桌椅,羌人的头人们也是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中央。
董卓见到乞伏元正后,恭敬的抱拳一礼道:
“见过头人,多谢乞伏元正相助,促成了这次的盛会。”
乞伏元正咳嗽了几声,开口道:
“董蛮子,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等你举起屠刀时,伤及了太多的无辜羌人。”
说完,就坐了下来。
乞伏木基和乞伏木子紧跟着站到了他的身后。
董卓一听老人的话,心中暗暗感激,他知道老人明着是说他,实际也是暗自警告四族。
董卓跟着坐下,四人依次站到了他的身后。
其余羌人的头领也都依次坐下。
董卓扫视了一圈,七个部落的羌人头领,自己认识的,只有三个,除去三姓的两位,还有‘美思’部的阿卜杜。
董卓对着阿卜杜笑道:
“不曾想四族之中的老相识,只剩下你了,阿卜杜,这些年别来无恙啊?”
阿卜杜是一个壮硕的大汉,唯独他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就那样懒洋洋的坐在那里。
他撇了董卓一眼道:
“你都好好的,老子怎么可能有事?董蛮子,老子本不想来,可是听说你回来凉州,召集了这次会盟,老子才来看看的。
看到你身体依然壮实,老子就放心了!”
王威一听,还以为这个叫阿卜杜的和董卓关系不错,谁知道他话锋一转,对着董卓道:
“等会盟完了,老子要和你决斗,替我弟弟报仇!八年了,弟弟他在下面已经等的很急了啊!”
董卓哈哈一笑道:
“老子怕你不成?本想着和你叙叙旧,谁知道你不领情,想死的话,等这边的事情完了,老子亲手送你去见你弟弟!”
阿卜杜也不再多说,闭上了眼睛,似乎来此的唯一事情,就是找董卓决斗。
乞伏元正一看,抬手道:
“董蛮子,各部的头领,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体熬不住,别扯那些过往的恩怨了。
要掰扯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
老头子倚老卖老一回,董卓叫大伙儿过来的意思,你们也都明白,咱们凉州人都是带把的爷们。
说话做事痛快一点,是打是和,说清楚就是。
休慕大石,你的意思是什么?”
休慕大石张口道:
“和!”
老人又问道:
“呼古兰?”
呼古兰眼底闪过了一丝挣扎,虽然他跟随着三姓一起来,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对四族更加的认同。
迎着老人的眼神,他还是笑道:
“和!”
老人看向了四族,正要开口,谁知道阿卜杜啐了一口道:
“老家伙,说那么多干嘛,三姓四族齐聚于此,你也不用一一逼问。
三姓肯定跟着董卓走,这我们都清楚,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此。
但是想让我们轻易的屈服,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美思’部虽然没有为难汉人,但也不会轻易和自己人厮杀!
就按羌人的老规矩来,生死擂!
步战、骑战、弓战三擂。
胜者为王!”
羌人的各部在数百年前为了减少彼此的纷争,提出了生死擂的概念。
如果两部有纷争,就由两部各派三人一对一的战斗,胜利两场的获得纷争的决定权。
若是有三部,或者多部有纷争,也是这样,一部上去守擂,各部挨着挑战,能全胜者则获得决策权。
阿卜杜提出这个意见,一下就让董卓和乞伏元正愣住了,答应吧,董卓这边的人能不能一人战胜其他人是个疑问。
不答应吧,这样的办法其实也算不错,生死擂决定的事情,羌人相对而言都会遵守的。
阿卜杜一看董卓愣住,不由哈哈大笑道:
“怎么?董卓你不会没人敢打这个擂台吧?你放心,我不下场,我的族人也不会下场。
三姓这边和你交好,应该不会为难你,你要打的就是其他三族。
只要你的人能在三战中,连赢三场,所有的羌人就都会答应和谈。
这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董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阿卜杜说的不错,这样算来,有利于自己,可是自己除了华雄,还有谁能确保连胜三场呢?
总不能自己亲自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