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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棺材铺,大虎和老板共同为棺材铺开源节流想了各种办法,目的就是为了降低成本,让棺材铺挣到更多的利润。
以前棺材铺用的木材是县里的一家货栈提供的,后来大虎在制作棺材的过程中,发现了木材的质量越来越差,而价格却越来越高,大虎把发现的情况,及时告诉了老板,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老板也发现了很大的问题,他和大虎商量,不从那家货栈进木材,改用其他的货栈的木材,大虎到县里的集贸市场看了几家,其中一家货真价实,为了慎重起见,大虎把老板带去看了,老板决定改用集贸市场的那家。
当货栈的老板听说,棺材铺老板不再从他们家买木料以后,不是从自身找原因,而是把货栈的伙计纠集起来,找棺材铺算账。
这伙人进了棺材铺以后,对着已经做好的棺材就是一通乱砸,嘴里还叫嚣着‘让你们各个都躺进自家做的棺材里’,大虎和伙计们出来制止也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其中的一个伙计逃了出去,他去警局报了案,可是等警局的人来的时候,这帮人带着家伙扬长而去了。
警察赶到了那家货栈,要他们交出凶手,却被货栈老板塞进的一百大洋给收买了,警察对毛头老板说,你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人家货栈的人干的,他们也不能随便治人家货栈的罪,大虎质问警察,到货栈找出凶器不就有证据了吗,警察说,搜查货栈是要有证据的,反正是‘拿了人家的手短’,警察就是不作为,毛头老板只好自认倒霉,自掏腰包治伙计的伤。
说来也是毛头老板命里不该有这么一劫,在货栈砸坏的棺材里,有一副正是县里有名的人物金百川,为他九十老母定做的,说起金百川,在县城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据说,他家有个姑奶奶曾经在宫里是个妃子,金百川的上辈就是靠着姑奶奶发的家,由于世代经商,他们在县城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就是因为有钱,几代人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他们也很少与人结怨,也或者说,即使有仇家,也都拿钱摆平了。
前些日子,金百川的老母亲刚过完九十岁的生日,就病倒了,人过了七八十,就算是‘喜丧’,更何况金百川的老母亲活到了九十,是个老寿星了,为了给母亲打制一副与众不同的棺材,金百川自己亲自到长白山去选木料,交由棺材铺打制,棺材铺老板接到了金百川的活以后,特意安排大虎和铺里好手艺的伙计制作,为了做好这副棺材,大虎和伙计们没日没夜的干,生怕出现闪失,没想到还是被货栈的人给砸了。
毛头拿警察没办法,自掏腰包给伙计治伤,这不算什么,可是被砸坏的金百川定制的棺材,就是把棺材铺抵押了,也还不起,这让老板犯了难,就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大虎提议老板,要把这件事如实的禀告金百川,毛头不同意大虎的提议,他认为金百川预定的棺材是在铺里被毁坏的,他要负责,大虎启发老板,如果没有货栈的人来砸铺子,金百川家的棺材就不可能毁坏,这个责任当然的得由货栈的人负责。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老板毛头和大虎,来到金百川的家,毛头就痛哭流涕的把货栈砸坏棺材的事情说了,金百川是个经商里面的文化人,他看不得别人在他跟前痛哭流涕,他让毛头好好说话,毛头就把货栈来他铺里砸棺材的经过说了,金百川一听就急了,在他的字典里还没有砸他家棺材的字眼,他让管家将此事通报给警察局长。
警察局长赶紧来到了金百川家,老板毛头把货栈的人到铺里打砸的事情又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当听到警察不作为的时候,局长火冒三丈,他倒不是真的痛恨自己的手下不作为,而是因此而得罪了金百川他担当不起,他向金百川承诺,这件事情他会马上处理,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回到局里,局长把参与办此案的警察找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警察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瞒不住了,交代了货栈老板给了他们一百大洋的事情,局长下令把参与办案的警察抓了起来,等待他的处理,又把他的心腹叫来,交待了去货栈抓人的事情。
很快,参与打砸的人都被带回了警局,不用严刑拷打,一进警局,这些人就交代了老板指使他们去棺材铺打砸的事实,根据打手的交代,局长又让心腹把货栈老板也抓了进来,为了尽快平息这件事带来的隐患,在征得了金百川的同意以后,局长对货栈做出了处理,赔偿金百川的全部损失,赔偿棺材铺被打伤人员的医药费用,闹事者被判处有期徒刑一至三年不等。
这下货栈老板可惨了,光赔偿金百川的木料钱,他就要损失半个货栈,还别说其他的损失了,伤了元气的货栈老板,只好变卖了货栈,带着老婆孩子去了乡下。
所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货栈老板不是逼得毛头老板无路可走,货栈老板也不至于被人逼得死路一条。
这件风波过后,经过考察,毛头老板确定了集贸市场的一家,为了稳妥的交接木料,保证木料的质量,毛头老板跟集贸市场的老板提出,每次交货的时候,买卖双方都要由两名检验员负责验货,待确认了木料没有问题的时候,双方签字画押,交货算是完成,毛头指派大虎和大力负责验货,集贸市场这边也安排了两名伙计,两位老板的见证下,棺材铺和集贸市场签订了合同。
那天,集贸市场来人,说他们从东北运来一批木材,质量上乘,需要大虎和大力去验货,老板毛头又对大虎和大力叮嘱了一番后,两个人就出发了。
路上,大力与大虎聊起了话:
“大虎,你师父师母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些年怪难为你的,照顾两个家庭负担肯定挺重,你看我,就小两口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我都感觉很累,大虎,你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这回也该考虑你个人的事情了,前几天我媳妇还说,要把他们村的姐妹给你说一个呢。”
“替我谢谢你媳妇,不瞒你说,我最近总感觉身体疲惫,婚姻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说说你吧,该有孩子了吧?”大虎问。
“让你说中了,我媳妇下个月就该生了。”大力说。
“这么说你要当爸爸啦,你说这一晃多快呀,想当初,咱们两个竞争的时候,你刚处上对象,如今都要当爸爸了,跟我说实话,兴奋不兴奋?”大虎问。
“要当爸爸肯定兴奋,可是一想到要养活孩子,就兴奋不起来了。”大力说。
“那是为什么?你在棺材铺的收入怎么说也够养活你媳妇和孩子的?”大虎问。
“我们小两口没大问题,可是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原来我两个妹妹没有出嫁的时候,由她们照顾我的父母,现在好了,两个妹妹都出嫁了,父母就由我一个人赡养,我媳妇又不愿意和父母一块过,所以我挣的钱还得交给父母一半,为了给父母的钱的事,我媳妇经常跟我闹气,弄得我也没办法,我也很烦。”提到孩子大力唉声叹气。
“大力,你就知足吧,我包管你有了孩子以后,就不知道累了。”大虎故意说。
“我吃了人参果了,不知道累?”大力反问大虎。
“可是,孩子就是你的人参果,有了他,你就有奔头了,我告诉你,这人要是有了奔头,就不知道累了,我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当你不想干的时候,就会想到你的儿子,他还饿着呢,你哪有理由歇着?”大虎说。
“那倒是,我这被家所累就要开始了。”大力说。
“偷着乐吧,跟我比你幸福多了,你都有儿子了,我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那。”大虎像是半开玩笑的说。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通往货场的胡同,当他俩要走出胡同口的时候,忽然,大虎一把拽住了大力,他手指货场的方向给大力,大力朝着大虎手指的方向看去,哎,是不对劲呀,怎么门口站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呀,大虎贴在大力的耳朵边小声的说:
“会不会是鬼子?”
“不会吧,没准是****。”大力说。
“咱们还是这看看再说,万一要是鬼子,咱们今天还就去不了货场了。”大虎提醒大力。
“可那批货怎么办?”大力问。
“你没看见他们把货场都围上了吗?还那批货,命保住了就不错了。”大虎说。
就在他俩在胡同口观察的时候,就见士兵不时的用枪压着人往货场里赶,为了确定这些士兵到底是****还是鬼子,大虎竖起耳朵听士兵说话。
就见一个士兵要把一个小伙子赶进货场,小伙子死活不进,听见士兵嚷嚷起来,一嘴的听不懂的话,大虎断定他们就是日本鬼子,于是大虎拉着大力就往棺材铺的方向跑。
他俩还是被鬼子发现了,两个鬼子端着枪再后面追,毕竟大虎他们对县城的路段熟悉,七拐八拐以后,他俩就把鬼子甩开了,大虎见前面就是一家药铺,为了躲避追赶的鬼子,大虎去敲药铺的门,想在那里闭一下,谁知药铺的老板死活不给开门,原因是他们也害怕鬼子进来抓人,他们还隔着门对大虎说,昨天他们就知道了鬼子进了县城的消息,所以今天都没有开业。
慌不择路的大虎俩人又跑到了澡堂子,可等他俩跑进去才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大虎分析,很可能是听到了鬼子来的消息,澡堂子老板跑了,大虎和大力商量,先在澡堂子躲避,等到天黑再想办法溜回棺材铺。
两个人躲在澡堂子里,没过多久,就听见鬼子在澡堂子外面‘叽里呱啦’的叫唤,大虎小声的对大力说,鬼子早晚得搜到这里,咱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要找准机会离开这里,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大虎认为,逃跑的时机到了,他和大力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澡堂子,见县城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大虎和大力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这个小胡同正好通往棺材铺,正在大虎他们以为很快可以回去的时候,就见胡同里出现了两个鬼子压着两个年轻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走。
大力一声‘跑’,大虎和大力飞快的跑了起来,鬼子朝着他们跑的方向开了两枪,枪声很快把周围的鬼子吸引过来,大虎和大力俩人被赶来的鬼子包围了,他们举起枪托朝两个人就打,两个人被打的倒下了,见此情景,其中的一个鬼子过来,朝着打他们的鬼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顿,打他们的鬼子住手了,然后押着他俩来到了货场。
进了货场以后,他们两个才发现,这里已经有几十个中国人被押进来了,大部分还都是青壮年,在大虎他们进来的同时,鬼子还在不断的往货场里面送人。
大虎小声的询问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他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小伙子告诉大虎,他家住在离县城比较远的地方,家里开了间加工粮食的小作坊,由于加工的零件坏了,他准备到县城的杂货店来买,没想到就遇到了鬼子,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鬼子抓到这里来了。
在小伙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岁数稍大的中年男人,他说,他家是农村的,家里养的牛生病了,兽医看了以后,给他开了方子,需要到县城来抓药,没想到药没抓到,反倒被鬼子转到这里来了,还有一个乞丐,躺在桥洞下面,稀里糊涂的就被抓了。
听见大虎他们的议论,一个鬼子的翻译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大打日本帝国效力了,我可提醒你们,到了这里,你们的命就不是你们自己的了,一切都要听从皇军的命令,如果你们做无谓的反抗,你们肯定走不出这个货场,小命就没了,还有,没有皇军的允许,不准你们私底下议论,总之,凡是皇军不喜欢的事情,你们一样也不能做,都听明白了?”
“那你们让我们去干吗,我们总应该知道吧?”大力问。
“这个也是皇军不喜欢的事情,该你们知道的,到时候会告诉你们,没有必要让你们知道的,你们也不要打听。”翻译官说。
天渐渐的黑了,鬼子把货场仓库的大门打开了,把货场里一百多人都赶进了仓库,白天的时候还不显眼,到了黑天,仓库里真是漆黑一片,人们向一群被赶进圈里的羊,摸着黑前行,大虎和大力俩人找了个犄角蹲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仓库,大虎百感交集,这个仓库,大虎来过无数次,都是为了棺材铺的生意而来的,然而,同样是这间仓库,他却成了鬼子的俘虏,更可怕的是,这种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一站,人就是这样,当他不知道结局的时候,恐惧感就伴随而来。
大力就是这样,在来货场的路上,他和大虎还在谈论着自己马上要做父亲的喜悦,现在却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家人和未出生的骨肉,当希望快要破灭的时候,人的绝望情绪是难与控制的,大力蹲在地上,大声的痛哭起来,大虎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力这么动情,他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大力,但似乎一点也不凑效。
在封闭的漆黑的仓库里,人的负面情绪是很容易被感染的,大力的苍凉的哭声,把其他人的情绪也带动起来了,他们也开始发泄,有的喊叫,有的踹门,有的哭闹,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其中有几个冲动的年轻人,从地上捡起来几根铁棍子,冲着仓库的大门一边砸一边喊: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由于是夜里,这喊声就显得很大,惊动了看押的鬼子,他们冲着仓库‘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没人听得懂他们喊得是什么,几个年轻人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又开始砸门,估计刚才鬼子说的话里有警告的内容,现在他们就不给机会了。
只听见子弹打到大门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仓库里有人爹妈乱叫起来,原来靠近大门的几个人,被刚才鬼子的机枪射中了,其中两个人当场就死亡了,有两个人分别被射中了腿和肚子,仓库里暂时没有了声音,大虎摸着黑来到了受伤的人的跟前,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撕成了布条,给两个伤者包扎,其中被打伤肚子的人,血不是往外流而是往外涌,大虎的布条根本止不住,那个人没有一会就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个时候,大力也停止了痛哭,他跟大虎说,反正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大虎也严肃的告诉他,刚才死了三个人,就是鬼子给他们的警告,不能再冒失的行动,不是不能逃走,但要从长计议,否则,就会被鬼子杀害,永远的离开了家人,看不到孩子。
为了阻止鬼子继续朝仓库射击,大虎小声的对仓库里的人说:
“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既然咱们被鬼子抓到了这里,就不要轻易的拿咱们的命,跟鬼子开玩笑,咱们大家都不要慌张,要养足精神,看鬼子下一步要采取什么行动。”
“能采取什么行动?就是要咱们的命呗。”黑暗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鬼子想要咱们的命很容易,因为他们手里有枪,可是咱们赤手空拳,一旦动起手来,咱们的牺牲最大,要想跟他们斗,就得保住咱这条命,命是咱们的资本,留着这条命,咱们才能跟鬼子斗,咱们才有可能跟家人团聚。”大虎接着说。
大虎的话,触动了大家的心,仓库里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后半夜,寒风不断的往仓库里进涌,大家身上单薄的衣服难以抵御寒风,再加上一天都没有吃饭,其中一个瘦弱的孩子又饿又冷直打哆嗦,大虎把瘦弱的男孩拉到自己身边,让男孩紧紧靠着自己的身体。
一夜的煎熬总算盼到了天亮,鬼子把仓库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鬼子把一桶白菜汤放进了仓库,又关上了大门。
见到有热汤送进来,现场的秩序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冲向菜汤桶,他们拿起桶就往嘴里倒,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桶里的热汤是喝一半撒一半,一会儿就没了。
没有喝上汤的人,则沮丧的蹲在地上,大虎本来还想对那几个人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不想说的原因是,昨天晚上,就是因为有的人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鬼子开枪,让挨着门站着的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这血的代价并没有唤醒大家,热汤一进来,有的人就又开始不管不顾,大虎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早上菜汤的事件刚刚过去,中午、下午,同样的事件又出现了两次,这让大虎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认为,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分清是非对错,不能只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人的感受,大虎朝那几个人走过去,用平和的语气对他们说:
“这几位兄弟,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又饿又冷的,所以见到汤来了,你们就有点急了,这我都能理解,可是你们看,仓库里关押着这么多的人,他们有的连一口汤也没有喝上,而你们几个却灌了个水饱,咱们大家都是被鬼子抓进来的,都是患难的兄弟,既然是兄弟,咱们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相互的照顾,这样才能度过眼下的难关,你们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个理呀。”
“你少跟我们白活,你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还想教训我们,实话告诉你,我们哥几个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今天喝饱了,明天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还管那么多。”其中一个说道。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不管大家的死活了?”大力站出来质疑。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跟我们抢啊,就怕你抢不过我们。”其中一人说道。
“我是抢不过你们,因为我们有脸有皮。”大力回击道。
“你说谁没脸没皮?你再说一遍。”喝饱汤的人不依不饶起来。
“大力,坐下,咱们被鬼子抓进来就够倒霉的了,现在自己还跟自己人打,这不叫本事。”大虎一语双关的说。
看到那几个人很难说通道理,大虎劝说完了大力,又回到了男孩身边,接着,仓库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一道缝,这次鬼子又送进来好几十个中国人。
大虎估算了一下,现在仓库里已经有将近二百人左右了,仓库的容纳面积有限,原来彼此之间还有一些空间,大家还能相安无事,现在基本上是人挨人的蹲着,难免会有不小心碰到的现象发生,这不,新来的一个人不小心,踩住了‘喝饱汤’中其中一个人的脚,‘喝饱汤’的那个人,朝着新来的人就是一脚,新来的人也不示弱,又给了‘喝饱汤’那人一脚,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脚的就扭打在了一起。
本来地方就挤,又赶上两个打架的,仓库里的弥漫着紧张的空气,大虎几次试图拉开两个人,但是都没有成功,可能是仓库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鬼子,鬼子再次把门打开,他们端着枪把俩个打架的人带出了仓库,两个人被带出去不久,大虎他们就听见了两声枪响,估计两个人被打死了。
又一次因为冲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刚才还叫喊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应了他的话,下顿汤他是没命喝了。
这个时候,新进来的那批人中的其中一个说:
“你们知道鬼子抓咱们去干吗?”
“不知道,你快说说,抓咱们去干吗。”大家立刻涌向说话的人。
“我听说是去当劳工。”
“去哪当劳工?有钱挣吗?”其中一人问道。
“你想的美,能活着回家就不错了,还有钱挣,你当这是给中国人干活,是给鬼子。”
“那咱们可就惨了,不行,我得逮个机会逃走。”有的说。
“逃走?你以为那么容易,鬼子端枪就能把你‘突突’了。”
“‘突突’了也比抓去当劳工强。”有的说。
大家的议论让大虎联想到,如果真的是给鬼子当劳工,能不能活着见到父母还真难说,他早就听别人说过,鬼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到了魔鬼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大龙,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大龙又指不上,现在自己又被抓了,家里还不定成什么样了。
大虎这样想,伙计大力想的更多,下个月自己的老婆就要生小孩,可一点也指望不上他,弄好了能活着出去,弄不好还不定葬在哪里,想到这里,大力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他小声的对大虎说;
“大虎,如果明天鬼子把咱们送去当劳工,我就找机会逃走,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咱们一块逃走?”
“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鬼子手里端着枪,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人还没等逃走,就吃了鬼子的子弹了。”大虎说。
“咱们联合的人多一点,跑的时候也能分散鬼子的注意力。”大力提出。
“大力,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咱们是得逃走,但绝不是现在,你忘了昨天晚上被鬼子打死的人的事了,你联合的人越多,送死的人也会越多,你想想,如果现在命就没了,你还能有机会看到你家孩子吗?你现在不能蛮干。”大虎劝说大力。
“大虎,我平常觉得你挺有主意的,怎么现在被鬼子给吓唬住了,什么都不敢干了。”大力质疑大虎。
“我不是被吓到了,而是不能拿生命去冒险。”大虎说。
“那好,你也别管我冒不冒险了,反正我是要逃走的。”大力说。
“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看着你白白去送命的。”大虎说。
看见对自己逃走的建议,并没有积极的响应的大虎,大力有点生气,他不想再跟大虎说话,自己坐到一边去了。
第二天一早,鬼子把大门打开了,这回他们不是拉开一道缝,而是全部打开了。
大虎跟着人群走出了仓库,他看见货场的院子里停了四辆大卡车,院子四周还站满了荷枪实弹的鬼子,其中一个鬼子的头目站在卡车上,对着货场里的中国人喊话,他的旁边站着翻译,大概意思就是,现在要把院子里的人分成四个队,每个队五十十人,一个队上一辆卡车,具体去哪鬼子没有说。
鬼子的头目讲完话,几个鬼子走到人群里,随便拨拉出了四个队,大虎大力和瘦弱的男孩分在了一个队,队分好以后,随着一声哨响,鬼子拿着枪就往车上赶人,大虎和大力扶着瘦弱的男孩上了车,行动慢一点的,就挨了鬼子的枪把子。
上了卡车以后,鬼子把卡车四周的苫布拉下来,卡车里有四个鬼子端着枪跟着押送,一辆卡车挤了五十个人,拥挤程度可想而知,都是前心贴后心的。
鬼子头目一声令下,四辆卡车启动了,大虎在拥挤的卡车上,看到了‘喝饱汤’的几个人,由于打架已经被鬼子打死了一个,可是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吸取教训,他们见了大虎,表示了很不友好的眼神,大虎这个时候哪还会在意他们,满脑子都在琢磨着,鬼子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喝饱汤’的几个人,开始小声的议论,其中的一个人说:
“别怕,反正鬼子也听不懂中国话,干脆咱就大声点说,让车里的人都听见。”
“你快把你的想法跟大家说说。”‘喝饱汤’中的甲对乙说。
“好吧,我把我的计划告诉大家,你们要是听我的,就跟着我,要是不听我的,甘当鬼子劳工的,就留在车上。”乙说。
接着,乙告诉大家说,一会趁路上颠簸的时候,他把押车的鬼子推下车,大家跟着他跳车逃跑,他说他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前面拐弯的地方,两侧是茂密的树林,只要跟着他逃进树林,鬼子就拿他们没办法,即使把押车的鬼子都集中起来,也没办法把树林都搜到,他还说,在树林里躲过一夜,第二天,大家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乙的话,顿时在车里炸开了锅,有一半以上的人赞成乙的计划,有少一半人不同意乙的计划,当然各有各的理由,大虎是少一半人中的一个,而大力则完全赞成乙的计划,他认为,乙的计划还是比较周全的,甚至于逃跑的路线都规划的很好,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大虎还是力劝大力不要盲目的听信乙的说法,但大力不听劝阻,执意要逃走。
见大多数人赞成自己的逃跑计划,乙又说:
“现在咱们开始为逃跑做准备,赞成逃跑的人慢慢的移到车厢的尾部,大家动作要慢,不要让鬼子发现,不赞成我的计划的,你们往车厢的里面挪,一会大家听我的口令,我说‘跳车’,你们就跟着我跳车,然后往两边的树林里跑,千万别停。”
“那押车的鬼子怎么办?”有人问。
“咱们在最后一排的人,一人负责推一个鬼子,咱们要跟鬼子同时跳下车。”乙说。
“你这个计划还真是听周密的,这回我们放心了。”有人说。
“要我说,你们不要太乐观了,你们别忘了,鬼子手里有枪。”大虎提醒大家。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欠楱,在仓库里的时候,为了点汤,你就对我们说五道六的,现在也是,你要是愿意当劳工,没人拦着你,可是你也别挡住我们回家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闭上嘴吧。”乙说。
多数人并没有听从大虎的劝告,他们按照乙的计划慢慢的移到车厢的后面,大力也慢慢的向后移动,只有瘦弱的小男孩死死的抱住大虎。
鬼子的卡车在路上七拐八拐的走着,因为看不见外面,大虎只能凭感觉猜测,这是走的山路,正好这个时候卡车开始颠簸,而且颠簸的时间很长,喝饱汤的人见时机成熟了,他冲着后面的人大喊了一声‘跳车!’,喝饱汤的人只把其中的一个鬼子推下了车,由于慌张,另三个鬼子并没有被推下车,要逃跑的人顾不得了,纷纷跟着乙跳下车,就在大力也要跳车的时候,大虎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大力挣脱了几下,由于大虎死死的拉住他不放手,大力最终没有跳下去。
车上押送的三个鬼子看到有人跳车,端起机枪朝着跳车的人就疯狂的扫射。
喝饱汤的人跳下车后,由于惯性的作用,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正好被鬼子的子弹打个正着,枪声惊动了另三辆车上的鬼子,他们停下车,当看到跳车的人四散逃跑的时候,鬼子的头头下令,把跳车的人全都‘突突’了,鬼子一共打死了十一个跳车的人。
鬼子把十一个人扔到了山路的两侧,又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翻译的意思是,再有敢逃跑的格杀勿论。
大力吓得使劲拉住大虎的胳膊不敢松开,他是后怕呀,当时,要不是大虎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跳下去,那躺在山路两侧的就有他一个,他这个时候才清醒,他是错怪了大虎,这种冒险的代价太大了,竟一次就牺牲了十一个弟兄,还有那几个‘喝饱汤’的人,要是能听进去大虎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
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卡车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押送的鬼子跳下车,用机枪压着大虎他们陆续的下了车,大虎下了车后,看见周围的环境如此熟悉,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周扒皮的煤矿,怪不得一路颠簸,原来走的全是山路。
鬼子押着大虎他们往矿山里走,在押解的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也就是说,大龙他们早就逃离这里了,大虎脸上掠过一丝的庆幸,幸亏大龙没在矿上,否则,他们哥俩都得成了鬼子的劳工,现在至少大龙可以帮助他对父母尽孝,他也可以放心了。
这座矿山并不陌生,他多次来过这里,是为了把大龙拉回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他竟作为鬼子的劳工来到这里,而且是在自己的国土上。
鬼子的头目把劳工集中在原来周扒皮召集旷工开会的大空场,他宣布了几条‘纪律’,大致内容就是,对劳工实行军事化管理,由两名士兵负责早晚吹哨,早上五点钟哨子吹响,劳工起床并列队进入工作现场,晚上八点哨子吹响,劳工列队点名,九点吹响睡觉的哨子,劳工们就不允许交头接耳的议论,没有鬼子允许,不允许劳工夜间走出工棚,以上规定,如有劳工违反,严惩不贷。
大虎听来听去就是没有吃饭的时间,他小声的低估了一句‘什么时候吃饭那’,正好被鬼子的头目听见,他指着大虎说了一通的话,翻译官说,皇军说,你刚才小声的嘀咕,是对皇军大大的不满,他要你站出来,当着全体劳工的面,把你刚才说的话大声的说出来,大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说,皇军说的各种规定他都听清楚了,他只是没有听见,什么时间是劳工的吃饭时间。
翻译把大虎的话翻译给了鬼子头目,鬼子头目瞪着大虎叽里呱啦的又说了一通,翻译说,皇军说了,你们是劳工,没有资格跟皇军提吃饭的事,能不能吃上饭还要看你们的表现,今天就算是原谅你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死啦死啦。
大虎又重新站回了队里,大力小声对大虎说:
“你胆子太大了,这回算是你捡回了一命,下次你可别乱说话了,刚才都把我吓坏了。”
“大力,你记住,这才是刚开始,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斗。”大虎说。
大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几天,他目睹了鬼子杀害中国人的经过,他认为鬼子跑到中国屠杀手无寸铁的中国人,是逆天的行径,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中国人,不会任由鬼子横行,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惩治这些魔鬼,为那些死在鬼子枪下的人报仇雪恨。
为了更好的控制劳工,鬼子把劳工分成两拨,会点手艺的人,被分配在矿上建房子、干杂活,余下的人,被拉去下井挖煤,鬼子在煤矿的四周拉起了铁丝网,并给二百多人编了号,还把编号缝在了劳工衣服上,一旦发现有迟到早退的劳工,轻则一顿毒打,重则丧失生命。
鬼子还采取用中国人管中国人的方式,在每个工棚里推举一名劳工当组长,组长每天要向鬼子汇报劳工在棚里的情况,一旦发现有反日言论的,一律拉出去枪毙。
大虎他们的工棚有三十个人,经过大家的推举,大虎为棚里的组长,但是大虎认为,鬼子杀害了那么多中国人,我还要为他们当耳目,除非他不是人啦,在大虎的坚持下,又改选了另一个叫铁柱的人。
对于铁柱这个人,大虎他们都不了解,在仓库圈着的时候,这个人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当上组长没几天,就制造了一起耸人听闻的事件。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由于劳工们一天只准吃两顿饭,每顿饭就是一碗白菜汤外加一个混合面饼子,大冬天的,地上铺了些干草,一床薄薄的毯子就是劳工所有的家当,棚里的劳工免不了要抱怨抱怨、发发牢骚,按说都是中国人,还都是被抓来的劳工,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就行了,可是被推举为组长的铁柱,他不这么看,他认为,只要自己成了皇军的红人,就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那天也是巧了,棚里的一个劳工,白天在煤矿里挖了一天的煤,晚上又没有吃饱,他不由的抱怨起来,但他抱怨的方式不同,他说,老辈人讲过,阎王要是没有看好地狱的大门,小鬼就会跑出了在人间作孽,现在看管咱们的小鬼子,就是从地狱跑出来,到咱们这来作孽的,他还说,可惜他不是阎王,他要是阎王,一定把小鬼捉回去,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劳工的话,引起了棚里劳工的共鸣,他们觉得这个劳工说的话,解气,可是铁柱听了以后,不动声色的记在了脑子里,到了晚上,他跑到鬼子哪里汇报去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个劳工的话说给鬼子,也不知道翻译官是怎么给鬼子翻译的,就在九点吹睡觉的哨子的时候,一群鬼子进了大虎他们的棚里,把说抱怨话的那个劳工押出了工棚。
接着,鬼子又一次吹响了哨子,劳工们不知道这个哨子是要大家干什么的,就听见鬼子在外面大叫着,翻译官说,要劳工到大空场集合,大黑天的又在大空场集合,大虎料定有事,但他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到了大空场,看见说抱怨话的劳工被绑在柱子上,鬼子的头目站在前面,让大虎顿时明白的是,站在鬼子头目身边的组长铁柱,一定是铁柱出卖了说抱怨话的劳工,果不其然,鬼子的头目说,他早就宣布过,不允许在棚里散布反日言论,现在这个劳工把皇军比喻成小鬼,还说他要是阎王,就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按照事先的约法,要对这个劳工进行严惩。
还没等劳工们反映过来,鬼子的头目就下令‘开枪’,可怜的劳工一声没吭就被打死了,看到劳工被打死,大虎好悔,他在想,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坚持,当了这个组长,铁柱这个劳工里的蛀虫也不能得逞,棚里的劳工在得知了真相以后,恨不得扒了铁柱的皮。
因为举报有功,铁柱成了鬼子的红人,其实就是鬼子的一条摇尾巴的狗,鬼子高兴了,就给他一罐肉罐头,不高兴了就把他骂的狗血喷头,可是铁柱不知道,在他吃的罐头里,有被鬼子杀死的劳工的鲜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早晚都得吐出来。
棚里的人对铁柱恨得牙根痒痒,可又不敢说,害怕走了那个劳工的路,可是大虎不甘心,他下决心要除掉这个蛀虫,在棚里说话不方便,他就利用在外面干活的时间,与大力商量对付铁柱的办法,两个人商量好了对策以后,默不作声的回到了工棚。
那个劳工被鬼子杀死以后,棚里到了晚上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如果是有点动静,那也是放屁的声音,铁柱没有可向鬼子邀功的机会,他也是心情沉闷,为了继续博得鬼子的宠信,铁柱也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诱引劳工说鬼子的坏话,诱引的前提一定是他得先说,劳工们才能上当,可是铁柱想给皇军一个惊喜,忘了事先告诉皇军。
他得这个‘诱敌深入’的想法与大虎他们商量的对策有点不谋而合,于是,在吹了睡觉的哨子以后,铁柱故意唉声叹气的,大虎小声的问铁柱,为什么事情烦心,铁柱说,他在夜里梦见了死了的劳工,那个劳工来找他算账,他还在梦里告诉那个劳工,他也是被鬼子骗了,他要是知道鬼子杀人不眨眼,肯定不会把劳工的话报告给鬼子,大虎说,事情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大虎的主动搭话,让他觉得有戏,他认为如果明天再跟他聊上几句,肯定能把他对鬼子不满的话套出来,到时候又是大功一件,于是白天的时候,他就编好了很多诱引大虎话,他还准备在策略上做一些改变,他要先发泄对鬼子的不满,让两个人产生共鸣,大虎早就看透了铁柱的把戏,他找到了日本翻译官,告诉他,晚上睡觉以后,铁柱总是说着一些奇怪的言论,他要翻译官晚上来棚外听听。
到了晚上,铁柱索性跑到了大虎的身边,他说:
“大虎,我恨死了鬼子,特别是他们杀害了咱们棚里的劳工以后,鬼子就是魔鬼,他们根本就不把咱们中国人当人,你说,咱们整天为他们卖命,可他们给咱们劳工吃的还没有他们养的狗吃得好,要我说,他们还不如畜生。”
见大虎只是听而不搭话,他认为是自己的话还不到火候,于是他又接着说:
“鬼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他们早晚得滚回他们的老家去。”
大虎还是不搭话,这让铁柱有点心急了,他干脆起身大声的对大虎说:
“你是不是对我不信任那,怎么我说了半天你一句话都不说?”
“是对你不信任,我说你怎么就成了皇军的红人了,原来你是当人一套背人一套,在皇军那举报劳工领赏,背地里发表发对皇军的言论,怎么着,跟我到皇军那走一趟吧。”翻译官进棚以后,对铁柱说。
“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是效忠皇军的,是他们对皇军不满,是他们…”铁柱辩解道。
“跟我说没用,还是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再跟皇军说一遍。”翻译官说。
铁柱被翻译官带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大虎。
后来,据翻译官说,铁柱在鬼子的头目那百般的辩解,他是为了效忠皇军才故意那么做的,可是他忘了,鬼子是不可能相信中国人说的话的,即使他以出卖自己的同胞为代价,他的辩解一点作用没起,最后,还是被拉出去枪毙了。
为了保护劳工,也为了跟鬼子进行长期的斗争,大虎当上了组长。
劳工的生活是痛苦不堪的,尤其是到了夜里,劳工们个个冻的浑身发抖不能入睡,大家想尽各种招数,有的人穿着衣服蒙着脑袋靠呼吸的热气让身体暖和起来,还有的几个人同睡在一个被窝里相互取暖,大虎拿出了绝招,他让劳工们用草绳把鞋子绑在胸口前后睡,还别说,这招果然奏效,劳工的身体慢慢暖和过来了,也能安稳的睡觉了,劳工不解,询问大虎,大虎说,他的这招还是跟爷爷讲给他的一个传说有关。
大虎讲述,他小的时候,爷爷给他讲过一个民间传说。
爷爷说,早年间,有个乞丐,白天要饭,晚上就住在荒弃的破庙里,寒冬腊月的天气,破庙里四处漏风,乞丐穿的是破烂不堪衣服,可乞丐却每天都能安然无恙的从破庙里走出来,乞丐的反常举动,引起了一个财主的关注,财主心里纳闷,我们晚上生着火炉子,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冷的难与入睡,他一个乞丐,什么取暖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就冻不死?
出于好奇,财主趁乞丐外出的时候,到破庙一探究竟,在破庙里,财主只看见地上铺了些荒草,财主认为仅靠这些荒草,不足以抵御严寒,他又在破庙里四处寻找,终于在破庙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双毡子鞋底,财主跟自己打起了赌,难道乞丐冻不死的原因是跟这双毡子鞋底有关?
于是,财主拿走了毡子鞋底,晚上乞丐回到了破庙里,却没有找到那双毡子鞋底,只好蜷缩着在破庙里挨过一晚,第二天一早,财主又来到破庙查看乞丐情况,他发现乞丐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已经被冻死了。
爷爷告诉大虎,乞丐就是靠那双毡子鞋底才过冬的,每天晚上,乞丐把毡子鞋底绑在胸口前后,毡子本身密实不漏风,贴在胸口能保证胸口的温度,加速血液流通,血液通畅,身体自然就暖和了,乞丐能抵御严冬不会被冻死就是这个道理。
由于财主的好奇心作祟,让乞丐丢了性命,大虎记得,他当时听完爷爷的讲述,为乞丐的冻死痛哭了一场,他还大骂拿走鞋底子的狠心财主。
今天,爷爷讲过的民间传说派上了用场,同屋的劳工效仿大虎的做法,都把鞋绑在胸口前后,都说效果不错,通过这个点滴小事,劳工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好办法好点子,大家都能拿出来分享,共度难关,渐渐地,简陋的工棚里充满了温暖,劳工们就像一家人,相互帮助相互慰藉。
劳工们的感情不断加深,在吹睡觉的哨子之前,大家抓紧机会,聚在一起,无话不谈,有一个现象引起了大虎的主意,每当大家聊天的时候,只有俩个人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从不跟工棚里的劳工搭话,一开始,大虎认为,可能是那俩个人不太合群,可是时间长了,俩个人的情况没有丝毫的改变,大虎试图找到答案。
大虎为什么会对那两个人感兴趣?这可能跟张先生总提醒大虎‘遇事要肯动脑筋,多问几个为什么’有关系,大虎也在想,既然命运把大家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都是兄弟,只有他们两个孤立在一边,大虎于心不忍,还有,说不定他们心中有说不出的苦衷呢?
为了找到答案,大虎在出工的时候刻意留神俩个人的举动,大虎发现,只有他们俩个人的时候,他俩聊得还挺起劲的,大虎偷听了他们的对话,虽然基本没有听懂,但他能肯定,这两个人俩说的是朝鲜话。
大虎之所以肯定他俩说的是朝鲜话,是因为大虎的爷爷会说朝鲜话,小的时候,爷爷教过他一些朝鲜话,他对朝鲜话熟悉一些,可让他纳闷的是,他们要是中国人,为什么说朝鲜话?如果他们是朝鲜人,又怎么被抓到中国当劳工的?
为了了解俩个小伙子的命运,大虎晚上开始有意的接近两个人,一开始,两个朝鲜人对大虎的接近有防御心里,只要大虎接近他俩,他俩就用毯子把头蒙上,故意不搭理大虎,大虎干事有韧劲,只要是他认准的事,他就不会放弃,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干活的时候,两个人分配在大虎一个组,负责修缮鬼子的会议室。
会议室是由原来矿上的大仓库改建的,即便是安上了门窗也还是四面透风,鬼子的头目川岛一郎因此得了风寒,他下令要在两天的时间把会议室修缮好,如果两天之后,他发现会议室还是透风,就把参与修缮的劳工拉出去喂狗。
川岛一郎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他杀个人就像碾死个蚂蚁那样简单,不但劳工们见了他像见了阎王,就连他的手下见了他也是畏惧三分,大虎也恨死了他,但他觉得不能跟他硬拼,要跟他智斗,大虎是个木匠,修缮门窗应该不是难事,可是他对鬼子心里头有恨,活干起来肯定不会尽心尽力。
两个人不会木活,又被鬼子点名来修缮,他俩干起活来笨手笨脚的,不是把窗户的玻璃打碎了,就是把干活的工具掉在地上,被看管他们的鬼子发现后,就是拳打脚踢,眼看着两个人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大虎赶紧跑到鬼子面前,强颜欢笑的央求鬼子放了两个人,鬼子走了以后,大虎把俩个人搀扶起来,他用爷爷教过他的简单的朝鲜话,问候两个人。
两个人听了大虎说的话,激动的抱住大虎眼泪下来了,接下来,两个人开始用朝鲜话跟大虎讲述他们被抓来的经过,由于大虎只记得爷爷交过他的简单的朝鲜语言,就连这些简单的语言,大虎也二十几年没说过了,他用简短的话,告诉两个朝鲜人,说多了他听不懂,如果想加深了解,他想和他俩学朝鲜话,两个朝鲜人听明白了大虎的意思,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两天的时间要把一千多平的会议室修缮完,鬼子是强人所难,鬼子要求他们重新制作安装门窗,还必须保证安装的门窗密不透风,别说两天就是二十天也很难做到,但为了不让鬼子对劳工进行惩罚,大虎想出了一个办法,不把门窗全部卸下来重新安装,而是在门窗的四周贴上木条,再把木条刷上跟门窗一样颜色的漆,既能达到密封的效果,又不用劳心费力。
两个朝鲜人对大虎的主意表示赞同,他们按照大虎的主意,在两天的时间完成了会议室的修缮,修缮完成后,川岛一郎不相信,他认为两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他来到会议室亲自验收,果然,修缮完的会议室比以前暖和多了,他又用手在门窗的缝隙试了一下,风确实刮不进来了,但他还是不甘心,他仔细的查看了门窗以后,发现门窗还是原来的门窗,没有进行改动,只是在门窗的四周加了木条,他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川岛一郎让鬼子把几个修缮会议室的劳工召集到会议室,他手里握着长刀,冲着大虎他们大叫了起来,经过翻译的解说,大虎知道,川岛一郎是在问,为什么没有按照他的命令把门窗重新制作安装?大虎解释,重新制作安装时间不够,浪费皇军的钱,还耽误使用会议室,翻译把大虎的话翻译给了川岛一郎,川岛一郎听了皱了皱眉,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翻译官告诉大虎,川岛一郎说了,看在你为皇军着想的份上,这回原谅你们一次。
在离开会议室的路上,大虎觉得可笑,川岛一郎说我为鬼子着想?我呸!除非我不是中国人,除非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只要你们在中国待一天,我就要想尽办法,让你们活的不踏实。
为了尽快的对两个朝鲜人加深了解,大虎用手比划、用实物做参照,一句、两句跟朝鲜人学起了朝鲜话,俩个朝鲜人也跟大虎学起了中国话,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年多的相互学习,大虎基本能用朝鲜话和俩个小伙子进行交流,同样的俩个朝鲜小伙子也能用中国话跟大虎交流。
俩个朝鲜小伙子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大虎。
原来俩个朝鲜小伙子是亲哥俩,哥哥叫朴正泰,弟弟叫朴正宇,他们的家就住在朝鲜的金刚山下,本来一家人在朝鲜,自己的家乡,过着祥和平静的生活,谁知,这种平静的生活被日本鬼子的侵略战争彻底打破,鬼子在他们的家乡,抓了大批的劳工,其中还有很多妇女,他们被强令带到中国的东北,沦为鬼子的工具。
他们哥俩是在卖粮的途中被抓的,他们被抓后,被鬼子押到东北当劳工,后来又辗转到了煤矿,在当劳工的日子里,哥俩受尽了鬼子的欺压和侮辱,每天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支撑哥俩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父母和故乡。
听了哥俩的诉说,大虎心如刀绞,他想起了爷爷曾经给他讲起的金家的家史。
金家的祖先也是朝鲜人,为了使命,随大将军的灵柩来到中国的沙峪村,从此在沙峪村安营扎寨,开始了漫长的守墓生涯,看到俩个朝鲜小伙子,他就像看到自己的亲兄弟,这种渊源把大虎和他们的心拉近了,大虎痛恨日本鬼子,两个朝鲜小伙子也痛恨鬼子,正是因为鬼子的侵略扩张,才导致无数的中国人和朝鲜人无家可归。
大虎认为,跟鬼子斗争,光凭有想法还不行,还要采取行动。
大虎说,从现在起,咱们要采取‘出工不出力’的办法,与鬼子进行抗争,鬼子不就是每天要煤的产量吗?咱就不让他达到,当然,他也告诉劳工,首先要保全生命,不要硬碰硬的跟鬼子说,井下挖不出煤,要人为的制造井下的故障,即使鬼子下井检查,也让他查不出问题,这就需要在行动前考虑周全,大虎还说,咱们的劳工中,有的十几岁就在井下干活,糊弄鬼子应该不是问题。
俩个朝鲜小伙子表示,他们俩也要加入到与鬼子抗争的队伍。
为了联合井下更多的劳工加入‘出工不出力’的行动,大虎发动棚里的劳工,趁鬼子不注意,和别的棚里的劳工串联,大力很快联络到了他的老乡栓子,栓子在井下当劳工的组长,他骨子里恨透了鬼子,一听说有人要跟鬼子斗争,他举双手赞成,马上就通知了井下的劳工,干活的时候要‘出工不出力’。
大虎推出的‘出工不出力’的办法非常奏效,川岛很快就发现从井下运出的煤产量每天都在下降,他派手下到井下视察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于是,他把负责井下劳工的小组长栓子叫到了办公室,一进门,他就拿起长刀,冲着栓子比划着,翻译告诉栓子,川岛的意思是,让你说实话,为什么煤的产量每天在减少。
面对川岛的质疑,栓子不紧不慢的说,这座煤矿已经开采了很多年了,原来的矿主只顾采煤,没有及时的更换井下巷道的木桩,导致木桩老化,有一些巷道都已经倒塌了,他还说,倒塌的巷道里还可以开采一些煤,但是得先把木桩更换了。
川岛逼问栓子,更换木桩需要多少木料,需要多长时间,栓子说,现在他还不好下结论,得挨着个的巷道进行检查,检查完以后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和数字,为了核实栓子的话是不是真话,第二天,川岛就派他的手下跟着栓子检查巷道,毕竟鬼子对井下的情况不熟悉,栓子带他们去哪,他们就去哪,反正他们看到的,就是木桩严重老化,他们把井下看到的情况汇报了川岛,由于需要换的木桩太多,一旦因为换木桩停工,川岛完不成运煤的任务,他的上司会怪罪与他,那他的命也很难保住,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更换的计划。
大虎他们第一步算是取得了成功。
川岛一方面对劳工杀人不眨眼,一方面又很会制造大东亚共荣的假象,尤其是他的上司来矿上视察的时候,他把自己伪装成中日亲善的典范,每一次还都能得到上司的嘉奖。
尝到甜头的川岛,更加的有恃无恐,那天,在食堂干活的劳工告诉大虎,明天晚上,川岛又要搞联谊会,他无意中听翻译说,这回请的花姑娘最多,他要伙房昼夜的加班,以满足鬼子酒和食物的需求,大虎认为,这是吓唬川岛的机会。
大虎把大力找来,他告诉大力,今天他想从井下拿出点炸药,明天晚上制造出点动静,吓唬吓唬川岛,大力拍了一下脑袋说,我的老乡栓子,从十几岁就跟着父亲弄炸药,这方面他是高手,另外,他还是井下的组长,掌管着雷管和炸药,让他参加没有问题。
三个人见面以后,研究出了明天晚上制造动静的详细计划。
晚上七点多钟,鬼子陆陆续续的进了会议室,会议室的中央放着一块毯子,上面摆满了酒和食物,毯子的四周坐满了垂涎欲滴的鬼子,川岛坐在毯子的显眼位置,一切准备就绪后,鬼子押着十几个花姑娘进了会议室,川岛下令让这些姑娘一字排开,他优先从里面选出了一个,他选完了以后,他的副手开始选,副手选完了,轮到没有职位的鬼子了,他们三三两两的簇拥着一个姑娘坐到了食物跟前。
这个时候,外面只留了两个鬼子看守,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大虎他们三个离开了工棚,他们从大会议室的玻璃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他们看到,会议室里的鬼子都喝的醉醺醺的,有的躺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还有的搂着姑娘边喝边唱,还有的脱了裤子站在那撒尿,总之是一片狼藉的场面,大虎还注意到,川岛怀里抱着姑娘打着瞌睡。
大虎告诉大力和栓子,现在时机正好,大栓和大力两个人从身上掏出了类似鞭炮的东西,他俩以最快的速度扔出了矿山的墙外,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工棚。
‘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是机关枪扫射,把会议室里的鬼子惊动了,他们赶紧寻找放在会议室犄角的机枪,也不看是哪个方向发出的声音,端起枪就是一通乱射,此时,川岛还正搂着姑娘做美梦那,被机关枪和鞭炮的声音惊醒了,由于他身材臃肿,加上裤子脱到了半截,站起来的时候,被脚下的水渍滑倒了,正好摔在了酒瓶子上,更可笑的是,被他砸碎的酒瓶的碴子正好在他的屁股底下,疼得他叽里呱啦的大叫。
川岛的副手连忙把川岛搀起来,护送回了他的房间。
后经随队的医生诊断,川岛的屁股和那个玩意被割破了很深的口子,估计得有很长时间,他才能正常走路,包扎后的川岛声嘶力竭的大喊,要报仇!
由于川岛屁股受伤,不能下地走路,他让他的副手调查此次事件的原委,副手带着鬼子在矿里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对所有工棚进行搜查,连劳工的衣服和鞋子也没放过,依然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站在川岛一郎身边的翻译官,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对川岛一郎说,他听说煤矿周围,有一小股游击队,他们习惯在夜间行动,前些日子他们还捣毁了鬼子在邻村的一个据点,今天晚上的动静会不会就是游击队所为,对于翻译官的推测,川岛提出了质疑,他说,游击队搞偷袭,为什么只制造了动静,却没见他们对皇军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翻译官说,可能是发现了皇军反应迅速,他们不敢出手了,川岛一郎虽然对翻译官的话将信将疑,可他有没有抓住劳工闹事的把柄,只好认了。
事后大虎他们得知,那天鞭炮响了以后,会议室里的鬼子乱做一团,除了川岛把屁股割伤了,其他的鬼子出丑出大了,有的把裤子穿反了,有的只穿了一只鞋,有的光着身子就往外跑,还有的吓得一边跑一边还拉拉尿。
大虎他们不敢公开的庆祝他们行动的胜利,但他们心里乐开了花,他们这次行动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是要灭一灭鬼子的嚣张气焰。
这件事过后,川岛一郎开始加大了对劳工们的戒备,严格了开工收工的检查力度,增加了夜里巡查的次数,尽管这样,他们仍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那天,川岛一郎心血来潮,以‘中日亲善’的名义要在矿山搞一次足球比赛,先不说比赛的输赢,就说劳工这边,你要说比赛农活,或者比赛木工,肯定能占上风,可足球这玩意,劳工里没有一个人会踢,而川岛就是要选择劳工的弱项,让劳工们出丑,以此挫败劳工的士气,大虎知道,这场比赛他们必输无疑,而川岛一郎却故意大张旗鼓的张罗这件事,还备了各种礼物,用于奖赏比赛胜利的一方。
翻译把川岛一郎的命令传达给了劳工,同时还送来了一个足球,说是让劳工们提前热热身,大虎他们拿着足球,不知道该怎么下腿,有的劳工就说了,这是川岛一郎诚心要让中国人丢脸,也有的说,他们是拿劳工耍着玩,听了劳工们的话,大虎的心里不是滋味,他在想,川岛一郎想让劳工在鬼子面前丢脸,那我们就想办法,让鬼子在我们的土地上吃点苦头。
大虎从劳工中挑选了几个身体协调性好的小伙子,又从周扒皮原来废弃的仓库里找了好些铁钉,趁鬼子没注意,分别撒在球场的几个显要的地方,大虎把放铁钉的地方用图的方式标注出来,让几个参赛的人记住,并告诉了大家铁钉的用处。
你可能有疑问了,周扒皮的仓库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铁钉?周扒皮就是害怕矿工们逃走,于是在矿上四周的墙头上,都插上了各种各样的锋利的铁钉,一旦逃跑的人被铁钉扎住,百分之百的都得被他抓住。
临比赛之前,大虎假装带着大家熟悉场地,实际是想让参赛的人记住方铁钉的位置,以及如何在比赛中躲避铁钉的方法,而对于大虎他们的计划,川岛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怎样看劳工出丑的思绪里不能自拔。
比赛那天,阳光倒是挺明媚的,川岛带着一脸的喜庆,坐在场外显要的位置,他的身旁摆着各种礼品,吃的喝的一应俱全,他的身后站着鬼子,并摇旗呐喊助威,而劳工们则站在场外的一角观看比赛。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鬼子开始进攻,大虎带着劳工进行防守,几个回合下来,鬼子就连续进了三个球,而劳工这边一个进球也没进,这倒不是劳工们没有尽力,而是从来没有踢过球的他们,怎么也玩不转脚下的球,好容易得到的球,不是被吹犯规就是被鬼子抢了去,川岛看着他们的人在场上风头出尽,高兴的站起来鼓掌造势,可是他忘了自己受伤的屁股,刚站起来就疼的大叫,这个时候,大虎冲着几个场上的劳工做了个手势,只见劳工们不盯着脚下的球了,而是盯紧了踢球的鬼子。
大力首当其冲,他把鬼子逼到了有铁钉的地方,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一脚,把鬼子给绊倒了,鬼子倒下后正好被铁钉扎到了腿,鬼子抱着腿在地上嚎叫,裁判吹了暂停,他们不以为地上的钉子是人为的放上去的,又换了另一个鬼子上场,又被大虎逼到了另一个有钉子的地方,借着抢球,大虎一脚把鬼子绊倒了,钉子正好扎在了鬼子的屁股上,疼的鬼子捂住屁股就跑下了场,这下川岛一郎急了,他下令停止比赛,宣布日本队赢。
川岛下令,所有劳工在场地接受检查,接着鬼子对劳工的身体进了了搜查,并没有发现钉子一类的东西,他又让副手对场地进行拉网式搜查,结果发现场地上有不少各种大大小小的钉子,他认定,这些钉子是肯定是劳工们有意放的,于是他把大虎和参赛的队员抓了起来。
川岛要他们承认钉子是他们放的,大虎说,他们来到矿山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他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钉子,他还说,这些钉子有可能是原来的矿主留下来的,他提议对矿山的其他地方也搜查一遍,如果其他的地方也有这样的钉子,那就验证了他判断是对的,川岛的副手带着鬼子搜查其他的地方,果真发现墙头和地上也这样的钉子,他们把搜查到的钉子拿到了川岛面前,川岛也糊涂了。
他肯定怀疑大虎他们,但是确实如大虎所说,他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钉子,而且他的副手确实在其他的地方也搜到了钉子,可是放过大虎他们,他又心有不甘,于是只好让所有劳工饿一顿,以示惩戒。
大虎料定了这样的结果,他之所以敢提议川岛搜查其他地方,他是做足了准备的,在他涉及钉子计划的时候,就预料到鬼子被扎伤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于是在比赛前,大虎他们分别在矿山其他的地方,也扔了很多的钉子,以此转移川岛的视线,川岛正好入了他设好的圈套,吃了哑巴亏。
这几件事的成功,增加了大虎带领劳工跟鬼子继续斗争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