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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国共山城谈判期间,于右任设午宴招待太祖一行,要说当年两人也曾同事过,感情一向不错。
当天中午,于先生还邀请张治中、张群、邵力子、丁维汾、叶楚伧等人出席作陪,太祖和于右任二人过去就熟悉,两个人都喜欢诗文,在宴席上就聊起诗文来了。
在谈话中,于右任对太祖的《沁园春·雪》极力称赞,对该词的结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尤为赞赏,认为是激励后进之佳句。
太祖却道:“怎抵得上先生‘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之神来之笔。”原来,于右任参观成吉思汗陵墓时曾赋《越调·天净沙》:“兴隆山上高歌,曾瞻无敌金戈,遗诏焚香读过,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
说罢,于右任与太祖皆拊掌大笑,举座皆欢。
秦凤山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各种诗抄宣纸,一边低声向赵牧阳讲解了那段佳话,故事不长,却颇为生动。
“历史的记载到这儿就结束了,我原以为这也只是一次朋友间的聚会,顶多算一次统战行动,没想到啊,通过现在这些文稿诗抄看,那天午餐以后,大家肯定又在于先生处进行了一次书法交流,每个人都留下了墨宝。
你看,这是张治中将军的,这是邵力子的,这位是郭沫若的,还有总理的,老天,牧阳,你这是发达了,你找到的不仅仅是十多份书法手稿,你找到的是一段历史,一段佳话啊!“
秦凤山看向赵牧阳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充满了炙热,这小子的运气简直逆天了,当着自己的面,拿了一百块钱就换来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这跟抢有什么区别啊?
“秦叔,这个东西很名贵吗?”赵牧阳知道每一幅字的单体价值,却不知道这些书法作品里竟然蕴藏着这么多的历史内涵,如此说来,这些字的价值就没法完全用市场来衡量了。
“名贵?”秦凤山小心地把一幅字上折叠的纸角抚平,“这些字集合了当时国共双方的高层人士,里面不但有很多是近代有名的书法家的墨宝,更难得的是具有极大的历史文献研究价值,绝对是无价之宝啊。”
赵牧阳犹豫了一下,如此说来,这个东西就不好拿来换钱了,既然是历史文物,具有研究价值,那不管多少钱也不能随便卖啊,目前看只能先收起来再说了。
秦凤山已经吩咐店里的伙计都不得将此事外传,对面道德坊的两口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让他们知道赵牧阳从他们手里拣走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来找事,光是后悔就能让两个人都生上一场重病,所以封锁消息也是对他们好。
店里的几个伙计现在看赵牧阳的眼神都带着小星星,这小子太牛了,上午的功夫整了个全部背后带特殊字儿的五帝钱,随随便便就从老板这儿赚了六万块,下午一上班,竟然找到了这么牛的书法作品,而且还弄了一箱子,这简直就是非人类,是从火星上来的吧?
赵牧阳顾不得关心伙计们的眼神,他现在关心的是应该如何收藏这些书法作品,暂时间他还不打算处理,好东西入了他的手,总得多喜欢几天吧,等哪天喜欢够了,再考虑是不是捐献出去。
秦凤山知道这小子光是运气好,真正的藏品的收藏、保养等知识几乎为零,干脆直接动手做给他看。
赵牧阳跟在秦凤山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把所有的旧纸全部小心地打开,把里面凡是带手写字儿的宣纸全部仔细地分拣出来,然后根据字体或上下文将这些字纸进行分类。
等完成分类以后,根本品相再次区分,品相好的直接保存,品相差一点的先拿出来,等着回头找人进行修复、维护。
一大箱子旧纸,秦凤山忙活了半下午才整好,从中找到了太祖亲笔字三幅,于先生题字五幅,邵力子、张治中、叶楚伧、郭沫若等人的题字各有三两幅不等,一共收了四十二幅题字作品。
“小子,你真是黄金手啊,这一百块钱花的太值了,不说太祖这三幅字,也不说这些题字的历史价值,仅从书法的角度看,真要是上拍,随随便便就是千万啊。”活到秦凤山的分寸,对钱这个东西已经看得很淡了,更重要的是享受收藏中的那种乐趣。
“要是不上拍卖会,建个博物馆的话,光是这些作品就能撑起一个展厅,这个太有故事了。”
赵牧阳点点头,“这事儿还真得谢谢您了,秦叔,要不是你帮我,我还以为这些就是些好看的字呢,真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
“你以为搞收藏是什么?就是收藏古董、古玩、书画?其实搞收藏的,真正收藏的是历史,是文化,是精神!”
秦凤山帮着赵牧阳把这些书法作品全部归好档,一一用特殊的档案袋装了起来,这才站起身来捶捶腰,伸展了一下脖子。
“秦叔你辛苦了,来我帮你揉揉。”赵牧阳殷勤地拉着秦凤山坐下,“那依您的意思,这些东西暂时不要出手?”
“出手?小子你很缺钱花吗?人这一生能够有这么一次机会,收藏到这么多书法大家的作品,而且是在那么重要的历史节点上,这么多人同时写下的笔会性质的精品,你竟然想卖?!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看样子秦凤山是真的生气了。
自己缺钱吗?赵牧阳自己想了一下,似乎自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光是沙纱和慈善商店里就有近七百万的现金,还有从田英章那里搞到的两千多万的玉石古玩,自己根本就不缺钱,那还说个屁啊。
“得了,听秦叔您的,这些东西我就拿回去当传家宝了,我传儿子,儿子传孙子,孙子传重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赵牧阳手下动作不减,嘴里说个不停,倒是把秦凤山给逗笑了。
“你啊,还年轻,要惜福,这种机会不是经常会的。”秦凤山又嘱咐了一句,“说实话,我能帮着你整理一下,都觉着是莫大福份。”
赵牧阳点点头,“赵叔,你放心吧,这些东西我会好好收藏的。给你看个好宝贝,”说着话把装着红釉瓷碗的纸盒拿了过来,小心地把里面的碗拿了出来,“秦叔,便宜一点给你,算你一百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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