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 我是路人甲

猪咕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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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须鲁离开后,林枫站到窗边向外望,此处地理位置确实极佳,既能清晰看到主道上的情形,又不会轻易被发觉。

    林枫静候了大约半个时辰,便见完颜定川陪同一名红衫少女往这边走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众护卫。

    林枫将窗户半拢免被发现,透过缝隙观察,见两人看似并排而行,但如若有心便会完颜定川始终落后半个身位,推断少女定然身份不低。

    林枫虽然离得不近,但仍看出少女相貌秀美,穿着一身有点像旗袍的衣服,但宽袍大袖,绣着多条衣边,大腿两则亦如现代旗袍一般开着高衩,行走时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只是一路走来并未见其展露过笑容,给人一种稍显冰冷的感觉。

    两人相处,一直是完颜定川在说,红衫少女则是低头倾听,当来到近处时,林枫听出两人竟然是在用汉语交谈,还隐约听到说什么要依附某人,而少女似乎名叫裴满单儿。

    完颜定川陪着少女很快便从林枫面前走过,当快要从视线中消失时,见完颜定川回头向这边扫看了一眼。

    见两人走远,林枫心想完颜定川让自己作画,极有可能是用作讨少女的欢心,画成之时,会否就是己方众人被杀之时呢?

    完颜定川劫杀商队的行为少女是否知悉,如少女看到画像后召见自己,完颜定川会否因为害怕秘密泄漏而杀掉自己?

    又假若完颜定川非单纯的献画,而是另有所图,自己又当如何应对?

    林枫思绪飞转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完颜定川独自一人缓步走了进来,见桌上画具丝毫未动,面色一沉道:“为何仍未开始作画?”

    “在下画人像,需要近距离细细观察被画者一段较长的时间,才能将对方容貌和神韵记入心中,方才我与那红衫少女相距甚远,况且不过短短数十息,在下确实难以下笔。”见完颜定川安排自己隐藏到此房间里暗中观察,自然是不希望被少女发现,林枫就先推说是细看不够,如完颜定川无法解决此难题,则不关自己事咯。

    先使用一招“拖”字诀。

    完颜定川微一沉吟,似乎便看透了林枫的心思,缓缓问道:“假若能让你在她七步之外细看,是否足矣?”

    林枫心头一跳,心想该不会是如此快便已想到应对之法了吧,但此时亦唯有硬着头皮道:“如若可以,理应足矣。”

    “好,那十日之后我便为你造此机会,只是到时你只需细细观察,千万别做其它任何事。”完颜定川接着道。

    见对方就要转身离开,林枫连忙道:“等等,我还有几个小小要求。”

    见完颜定川停下脚步,林枫接着道:“这十****需要你提供足够的食物,皇帝不差饿兵,这道理你没理由不懂。”

    “当然。”完颜定川没有丝毫犹豫。

    “而且还需要再给我们一点治外伤的药,既然你答应作画之后放送我们离开,不治好我朋友的伤势,我们怎么走。”林枫知道为了安抚自己,此要求对方也定必同意。

    果不其然,又见完颜定川点头答应。

    “我需要换个舒适一点的房子,而且不能一天到晚将我们反锁在房里,作画是需要灵感的,灵感你可能不懂,但要有灵感首先得心情愉悦,我们一天到晚被你困在一个小房间里,心情怎么能愉悦起来呢。”不管十日后将发生什么事,既然如今对方有求于自己,林枫便尽可能为己方创造有利条件。

    完颜定川双目一瞪,但转念一想,微微一笑道:“好,我便答应你这三个要求,但你们只允许在西北范围活动。”

    完颜定川当然不担心林枫会逃走,这里是自己势力范围,他们几个人生地不熟,一个弱冠少年,一个体弱老头,外加三个伤兵,况且如果没有马,在这茫茫草原中,靠两条腿又能跑到哪里去。

    完颜定川言出必行,离开后便有两名士兵与林枫一同返回住处,然后带上李亨三人换了个住处,环境果然好了许多,起码不用睡在茅房旁了。

    只是林枫在来时的路上发现,如今所住之处周边房屋稀少了许多,亦甚少见到成年男子,多是一些妇人和孩子。

    没过多久,便有人送来了伤药和一些换洗的衣服,甚至还有林枫的画具,而背包里的存画则没有还回来,十有八九是被完颜定川据为己有了。

    众人多日未洗澡,都纷纷去旁边的房间简单冲洗了下,换上了部落的衣服。

    李亨三人见林枫出去饶了一圈回来,众人便提升了待遇,均纷纷上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枫说出十日之期,众人顿时一阵沉默,皆因都没看透完颜定川的目的。

    李亨道:“林公子,如今还有十天,我和李广的伤已无大碍,明日如有机会,我们兄弟两也帮忙外出查探。”

    李广亦点头称是。

    傍晚时分石运财回来了,一进门便几步冲着林枫面前,差点哭道:“林公子,此次看来要想走是难度甚大啊!”

    林枫双手扶住石运财,还未回应,钱仲便急问道:“石老爷此话何解?”

    石运财好半响才回过气来,喃喃道:“或许他们见石某一把年纪,到没有安排我做什么重活,今日主要就是帮忙挤羊奶,再带上别的食物然后一块送到另一处地方,给那里一些被抓来的人和看护的士兵们吃,如果要离开此地,必然会经过那处地方,那里有多名士兵把守,根本躲不过去。”

    “你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被抓来了?他们都在那里做什么?”李广不解道。

    “石某未有机会和被抓到那里的人多交谈,但暗地里听那里的士兵交谈,得知都是各大户人家的奴隶,被安排到那里建造一些城防设施。”石运财接着解释道。

    “就算真的让我们安然避开那里的守卫,城防外便又是一片大草原,如果没有马,还不是三两下就被人抓回来。”石运财可能嫌还不够打击众人的信心,又加了一句。

    “那何处能找到马?”李广追问道。

    “我倒是知道在北面距离这里二里地有一个大牧场,石某白天就是在那挤羊奶的,牧场里既有羊群还有马群,只是牧场大门有士兵把守着。”石运财答道。

    林枫眉头一皱,片刻后道:“如今这些都只是暂时情况,明日待我出外再细细探查一番,况且既然完颜定川约定十日后安排我见裴满单儿,届时定必会发生一些事,亦可能会产生转机。”

    石运财不明白十日之期所指,更不知裴满单儿是何人,林枫只能又简单解释一遍。

    当夜无话,翌日一早,石运财又被人带走,连李亨和李广亦未能幸免,想来是看他们伤势已有所好转,便拉去做事。

    林枫见无人安排自己做事,看来完颜定川是想让自己在这十日里养精蓄锐,便叮嘱钱仲继续在房里养伤,自己则索性出外转转。

    出了大院门口,未见有任何人跟着自己,林枫不禁对完颜定川多了几分佩服。

    林枫先往北面的牧场走去,果然见牧场门口有四名士兵守护,站在远处观察了许久,林枫发现所有进出牧场的人都会被守卫盘查,而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新的四名士兵从东边过来进行换防,被换掉的人会从西边离开,士兵之间未见有过多的交谈,而林枫身处这条小路,倒不见有人行走。

    林枫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心想这换班之际却是可以利用之时,如己方四人提前装扮成护卫的模样,只需提前数十息时间前来冒充下一班护卫,便可趁机混一人进入牧场,等真的换班护卫到达,假冒四人便又冒充上一班护卫离开,只要有了放行令,混入牧场之人亦能带上马儿离开。

    林枫想到此处正要转身返回村庄,却见不远处一群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打闹,而他们所玩的游戏竟然是模仿对阵厮杀。

    这群少年都比一般孩子健壮,当中有一黄衣少年更是鹤立鸡群,只见他舞动手中木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但因为己方人数明显不占优势,最终还是不敌对手,被对面为首的黑衣少年合着几名较高大的少年一起制住。

    因对方挡住了回去的路,林枫只能暂时等在路旁。

    见所有对手均被制服,黑衣少年用木刀指着倒地的黄衣少年道:“哈哈,徒单鸥贝,我问你服不服?”

    徒单鸥贝冷“哼”了声道:“有什么好服的,你们不过仗着人多而已,蒲古里犹大,你我往日在此决战都是只带本族之人,如今你这些多了的帮手又是怎么回事?”

    蒲古里犹大脸上一红,但仍嘴硬道:“你......你此前又没有说不许多带人马,如今是想耍赖吗?”

    原来这两伙少年经常比斗,但因徒单鸥贝勇猛,蒲古里犹大等人是输多赢少,最近三次更都是铩羽而归,所以这次才带了别族的孩子来帮忙。

    听着两人竟然用汉语对话,林枫甚感疑惑,但想起自己儿时也曾如此胡闹,林枫忍不住笑了下,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蒲古里犹大正有点脸上挂不住,蓦地听见有人竟敢当众嘲笑自己,立即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取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通常会这么问的,自身可能不足为惧,但其老爸肯定来头不小。

    虽被发现,林枫倒不害怕,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见蒲古里犹大衣着与众人很是不同,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部电影,一甩衣袖,横跨一步站到路中,微笑答道:“我是路人甲!”

    我是路人甲,英雄莫问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