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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看了一眼孟响神秘地道:“雪蝶蓝。”
“雪蝶蓝?”孟响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雪蝶蓝是‘穷奇’时代生长在东西两海交汇处的一种仙花,这种花叶子通体雪白,形似桃心;花开似蝶,蓝若晴空。
一枝只长一叶,只开一花。叶子起初并合在一起,等花从叶子中长出来时,叶子彻底打开,并迅速脱落,而当花灭之时,叶子又重新长出来。
这种花又被称作‘无情花’,花开时叶落,叶出时花灭。但这种花有一种奇香,当年‘穷奇’非常喜欢这种香气,所以用血蔓编成了香囊,将雪蝶蓝装在里面,随身携带。”
“这种花可以消除我的痛苦?”
“对,只有这种花可以。因为穷奇对它有独特的喜好,所以即使他幻化成‘灵骨神翅’,也一样会被花香所惑,抑制魔火。”
“可是,我要到哪里去寻找这种花?”孟响不觉有些失落。
“这种花早已绝迹。”
“绝迹?”孟响被重重地打了一击,他看着白衣人,像一个小丑看着一个戏弄他的观众。
“既然绝迹,为何还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耍我很好玩是吗?”孟响苍白无力地质问一句,心口的灼烧虽然减轻不少,但还是让他有种揪心般的痛苦。
“虽然绝迹,但现在凡世间还存一株。”
白衣人背着手对孟响认真地说道:“当年西王母用一只充满魔力的水晶瓶,收了一株刚好花开叶展的雪蝶蓝,在这只水晶瓶中,雪蝶蓝花永世不雕,叶也永世不落,所以只要找到这只装有雪蝶蓝的水晶瓶,你就可以不用在剩下的八个轮回里如此痛苦。”
“我要向哪里去找?”孟响痛苦地咬了咬嘴唇,他慢慢向后挪下靠在床上说:“你不会又让我自己去找吧?”
白衣人微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划,手上出现一枚玉蝶的发簪,用嘴对着吹了一口气,这枚玉蝶发簪便落在了孟响的面前。
发簪洁白莹润如羊脂,簪头的那只蝴蝶雕刻的栩栩如生,孟响看着它,仿佛在哪里见过,如此亲切,让他情不自禁地想用手去抚摸。
“是不是觉得你曾几何时见过它?”白衣人问。
“嗯。好像在哪里见过。”孟响一只手抓着胸口,一只手缓缓捡起自己身上的发簪。
“这是西王母的第十七女儿望霞当年送给昆仑山一樵夫的信物。”
“信物?”孟响的眼里多了几丝温柔。
“对,信物。”
白衣人像脚下踩着浮云一般离开地面,飘到了孟响的身边,他看着孟响三缄其口,但还是忍不住轻声说道:“这个信物跟你有关,也跟雪蝶蓝有关。”
“跟我有关?”
白衣人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百世轮回,不得相守’,这是西王母当年对望霞的诅咒。
西王母居住在昆仑山上的悬圃里,那是一座空中花园,一共有玉楼九层,左绕瑶池,右环翠水,人们称之为‘阆风苑’,当年,她的十七女望霞就在第九层职守霞光。
她每天都能看到昆仑上有一个年轻樵夫,早霞一出便进山伐木,晚霞一落便背着自己伐的柴木下山。
每回,这个年轻的樵夫都会对着早霞和晚霞许愿、唱歌,他一个人所有的秘密都讲给这些霞光听。
望霞就这样知道了这个樵夫叫歌舒阳,知道他有一个聋哑的妹妹,知道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和妹妹相依为命地长大,知道他的妹妹现在得了一种怪病,他每天砍柴换钱,都是为了给妹妹看病。望霞日复一日地看着歌舒阳上山下山,看着他对自己讲这些心里话。
有一天,歌舒阳突然对着霞光说:‘如果你是一个女子,一定很美,我若能娶你为妻,就算沦为地狱之鬼,我也无怨无悔。’然后,他对着天边艳如赤火的霞光开始唱情歌,唱到情深之处竟然落泪。
望霞看着这个用情之深的男人,早已怦然心动。虽然她知道如果自己对凡人对动心也会像姐姐织女和七仙女的下场一样,但她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带着西王母的那只装有雪蝶蓝的水晶宝瓶下到凡间和樵夫歌舒阳结为夫妻。
望霞用这只瓶中的雪蝶蓝帮助歌舒阳配制香水和香料,很快歌舒家便成了昆仑一带有名的制香名家。
这件事终于被西王母知道,她还没有从织女和七仙女的事情中缓过来,望霞就又触犯了她的敏感之处,盛怒之下,她将歌舒阳世世贬为‘穷奇’族,永受争斗之苦;将望霞贬为触犯天条已降为凡人的伯赏家族,世世受恶疾缠身的短命之苦。
而他们则每世相见,却要世世不得相守,让他们永受生死离别之苦。”
白衣人说完这段,居然留下一滴眼泪,尽管他一直保持着那标致的微笑。
他叹口气,扭头看着孟响说道:“你就是那个樵夫歌舒阳,而伯赏伊就是望霞。”
孟响没有惊讶,也没有悲伤,他望着那枚发簪流下一滴不知所谓何种感觉的泪,那滴眼泪滴在发簪上慢慢融了进去。
他的心依然被火灼烧的痛,但他的脑海里却仿佛看见了伯赏伊那哭花妆容的脸庞,仿佛看见了望霞当年那撕心裂肺的痛喊。
他一下瘫软在床上,心中除了灼烧的痛还多了一种酸楚,孟响的泪顺着脸颊淌下来,他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伯赏伊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他,自己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原来是生生世世的注定。
孟响蜷缩在一起,手里紧握着那枚发簪气若游丝般地问道:“她现在还活着吗?”
“你们这一世离别的劫数还没有到,所以伯赏伊还活在世上,你只有找到她,拿到她手里的那只装有雪蝶蓝的水晶瓶,来度过你这剩下的八个轮回。”
白衣人长叹一口气,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萦萦念道:“今人未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那天接过那包蜜饯苦瓜,看了潘阳一眼,冷冷地问道:“孟响呢?”
“他刚刚说自己不舒服,回家休息了。”潘阳坐在了刚才孟响坐过的凳子上。
“你也可以回去了,我一个人呆着就行。”那天打开袋子,取出一颗,用嘴轻轻嚼了一口。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潘阳有些不悦地问。
“你已经强夺了一个女人的孩子,没必要再来跟她争一个男的人心。”那天冷冷地说。
“那并不是我的错,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我的头上。”潘阳忍着气心平气和地说。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想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那天依旧冰冷地看着潘阳:“你回去多陪陪小雨吧,他比我更需要你。”
潘阳眼里涌出了泪花,她忍着没让它落下来,看着那天那张冰冷的脸,她只能默默地帮那天准备好他要吃的药,把杯子倒满水,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带门离开。
孟响在床上蜷缩着一直熬到晚上,窗外的半月格外明亮,但再亮也抚不平孟响此时心中的痛楚,他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在痛苦中睡着。
一夜过去,树的枝枝叉叉居然冒了绿。
孟响如重生一般睁开眼,他的眼睛似乎看东西更加清晰,感觉远处桌角上的裂缝他都能看到。
他试着伸伸胳膊和腿,又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感觉不到那股烈火灼烧的痛苦了,他终于松口气,正准备坐起来,那枚玉簪落在床上。
孟响一下回忆起昨夜白衣人跟他讲的一切,樵夫歌舒阳,西王母的十七女望霞,这个在21世纪听起来如此虚幻的不可思议的故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此刻就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这个故事,但那枚看着就觉得如此眼熟亲切的发簪又不得不让他重新去感知这一切。
也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去用心感受过,从这一刻,他需要用心去做,就算不为自己,不为自己都不愿意了解的‘穷奇’族,那为了伯赏伊他也该这么做。
这个女人为了他已经承受了生生世世短命之苦和离别之痛,他有责任和义务让她最少在这一世,得到真正的幸福,得到真正不离不弃的爱,为她去向不公允的西王母抗争。
孟响将玉簪捂在怀里,也许这样就能温暖到不知身在何处的伯赏伊吧。
门铃“叮咚”响了两声,孟响仔细听了一下,没错,是自己楼下的门铃在响,他把发簪收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穿鞋下楼去开门。
“曾可梵?”
孟响打开门发现曾可梵站在外面,穿着一身牛仔,脱掉帽子后的短发顺溜溜地泛着淡黄色的浅光,站在门口冲着孟响阳光的一笑,看上去很活力。
“导演早。”曾可梵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我是不是来得有点早啊。”
“哦,没有,我已经起床了。”
“嗯,我早上晨跑路过这里,所以就.......”
“晨跑路过这里?你不是在西城住吗?怎么跑到东城来了?”
“哦。”
孟响的问题一下把曾可梵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当她不知如何作答时,孟响的手机响了,她急忙岔开话题道:“导演,你手机响了,快接电话。”
孟响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摸摸身上的口袋掏出电话来。
“喂,是我。”孟响对着电话应了一句,接着电话里传来的话让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大吼道:“什么?好!我马上过去,谁都不许离开那里!!”
孟响挂掉电话,扭头对曾可梵说:“我得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再电话你。”
他说完就关门准备往里走,曾可梵一把挡住门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准能帮上你的忙。”
“来不及了,我得马上走。”孟响一下关上门,瞬间消失在别墅里。
“喂,喂,喂。”曾可梵拍着门叫了半天,里面也没人有应,她嘟哝道:“明明就是不想让我一起去嘛。”她扭头看着别墅一步步挪出院子,在大门口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说:“我等着你,我就不信你不开车能跑着去。”
曾可梵坐在那里张望着别墅里面等孟响出来,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孟响早已经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