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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进来后,花煦把一堆不同颜色的瓶子放在侍从拿过来的托盘上,低声与侍从交代了一些事就让他离开。
慕千玥边看着大堂中陆陆续续落座的人,百无聊赖地吃着点心。
他们来得早,拍卖还没开始,花煦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介绍着进到大堂里的人,都是京都的达官显贵,也有一些不认识的,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他们倒是没看到俞家,想想这种世家应该也有自己的包厢。
门外响起敲门声,花煦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才对,他看向慕千玥,等主子点了头,才去把门打开。
门外是个面无表情的老头,他对着花煦与慕千玥躬身行了个礼,开始一板一眼地介绍自己,“我是这家拍卖行的管事,敝姓李,依照规矩,我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贵客,但关于您送去拍卖的物品,我有些事情想跟您确认一下。”
慕千玥微微点头,花煦把人让了进来。
李管事进门后拿出一张纸,那是慕千玥写的几种药丸的说明。
“敢问慕小姐,这张纸上的药效都是真的吗?”之前俞慕两家的比试闹得沸沸扬扬,在场的人也不少,现在慕千玥也算得上是京都的一大名人,而且花煦拿的是慕府的入场券,被认出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管事说话的时候脸上毫无波澜,只是略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激动。下人把拍品送过去的时候他刚好在检验药丸类,轮到他们时已经是最后一部分了。
刚拔开瓶子,药香就弥漫一室,嗅了一口,李管事呆愣了好久,从来没有遇到过光是药香就能让人有玄力提升的感觉,他慌忙抽出底下压着的纸张,上面的内容让他的眼神越来越狂热。但由于是客人送来的拍品,他不敢私自验药,这才匆匆赶来包厢面见卖家。
“我还没兴趣拿个假药来拍卖会玩闹。”
慕千玥却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认识云弥城回安堂的掌柜吗?”
“那是家兄。”李管事不知道慕千玥问这个做什么,也没听兄长说过跟这个慕小姐有过交集。
慕千玥想起在云弥城时,掌柜的对聂锋颇多照顾,也没多做解释,从袖袋里拿出一颗中阶的 “这颗恢复精力的药丸就送给李管事了。”
李管事自己也是炼药师,但精神力消耗过后只能靠自身慢慢恢复,还没听说过有药丸能辅助的。
他慌忙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双手捧着让慕千玥把药丸放进去,“我能当场验看吗?”
慕千玥歪了歪脑袋,“送你了,就随你的便。”
李管事小心翼翼地用验刀刮下一点粉末,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入口不久,识海涌动,精神力猛然多了一些。
他盯着慕千玥,一言不发,慕千玥都以为药丸出了什么问题时,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扭曲着挤出一个笑脸,怎么看都有点惊悚。
花煦闭了闭眼,他来过拍卖会几次,这位李管事可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现在看来,不笑是对的。
“李管事,您别勉强,有什么事直说吧。”看得出来这位李管事是有求于她。
“慕小姐,不知这药丸的来路……”按理说,送到拍卖会的的东西可不问出处,但这事关系到后续的合作,李管事也就破例问了。
“有什么问题吗?”花煦也不知道李管事怎么这么问,主子的药丸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二位别误会,我只是想问您以后手上的药丸能否都交由拍卖会来处理,我们可以给您优厚的分成。”
慕千玥的手在桌上缓缓地敲着,每一下都敲在李管事的心上,他觉得以前拍卖那些奇珍异宝的时候都没现在来得难熬。
慕千玥歪着头看向他,“药丸我有很多,不过如果只是分成优厚的话,那我自己找买主不是有更高的回报。”他们两方都知道,这些药丸放出去,根本就不怕没人要,独独给拍卖会来出售的话其实是拍卖会赚了。
李管事衡量了一下,“这次的拍品都已经列出名单了,以后每场拍卖会,慕小姐有优先以最低价买下两种拍品的权利。”这可是开了拍卖会的先河。
慕千玥没回答,手还是一下一下地敲着。
李管事咬咬牙,“二八。”
“我二?”
“您说笑了,您八。”
“还有个条件,不能让人知道药丸是我提供的。”就目前几场战斗来看,她的实力应该足以在东崇国自保,但如果是遇上真人高阶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况且还有像元胥那种神人,选择低调而行还是比较明智的生存之道。
“这是自然。”虽然李管事今天破的例有点多,但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
“成交。”
李管事达成了目的也不久留,他让侍从又送来一些精美的糕点,急匆匆告退了。
“主子,赚大了啊,拍卖会的东西跟卖家都是五五分的,居然给您八成,还能最低价让您先选拍品,以前可没人有这种特权呢。”花煦刚才并没有表现出他的讶异,实际上心里已经震惊得翻天覆地。
慕千玥也就笑笑,跟她比起来,拍卖会得到的是更长远的利益,她的药丸比市面上现有的要实用得多,单说药效,基本都是瞬发的,治疗伤势也好,补充玄力也好,一颗下去也许就能够在战斗中扭转局势。
更不用说修复丹田的药丸,一般伤了丹田就相当于废人,玄力溃散,连炼体也无法达到战师的水平,从来没有人修复丹田成功过,这药丸一出无异给那些人重新修炼的希望,像俞家就有两个伤了丹田的病号,这复元丸就是拍出再高的价格,俞家一定会买单。
没错,唯一的一颗高阶药丸,复元丸就是为俞家量身定制的,不过他们想要拍到可不太容易,京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即使家里没有人伤了丹田,但谁知道啥时候就要用上了呢。
拍卖会要了她药丸的独家拍卖权,以后想要买药丸的人可都要通过他们,给了慕千玥的,自然要从需要的人身上收回来,名与利一样都不会落下。
这次没人再来打扰,不一会儿,楼下清脆的锣声让现场安静下来,也打开了这场拍卖会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