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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的这些小心思有没有被墨玉看出来,她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也并没有说什么,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我想着,或许这下子众人会以为我失宠,暂时不会再找我的麻烦,我的日子大概会平静一些。
却没有想到,一切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后面的暴风骤雨还在等着我。
刘肆已很少会在外面停留几日不回府中,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他竟然一连走了三日,毫无音讯。在这三日里,我几乎是度日如年,就盼望着他何时能够回来。不仅如此,我心中也在想着,他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三日后,墨玉前来告诉我,说刘肆已回来了。我一时间竟然兴奋难平,却碍着墨玉在场,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
本想着,刘肆已在回来的时候,必然会立刻来我这漪澜殿,却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他来。遣了墨玉去问,才知道,刘肆已去了薄湄儿那里。
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落,没想到,他最为看重的,还是那位侧妃。
岂料墨玉欲言又止,半响之后,她终于再次说道:“姑娘,这次晋王回来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还带了其他的人回来。”
我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回来竟然还带着其他人,不禁问道:“是什么人?可是新进府的宠姬吗?”
话一出口我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墨玉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她不悦道:“姑娘你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你对刘肆已已经动了心?要不然,为何要这样关心他带了什么人回府?”
虽然免不了有些心虚,但我还是很强硬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对他动心,我是在想,他若是带了其他的女人回府,那我们的对手就又多了一个!”
墨玉似信非信,只不过现下里,她也无暇和我细究这些,只是说道:“并不是什么宠姬,却比任何宠姬都要麻烦。是晋王的母亲,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我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太后所给我的情报中并没有这些。
见我有些迷惑,墨玉这才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位赵老夫人原名赵云燕,当初先帝在位时,十分的得宠。她身轻如燕,又效仿赵飞燕在鼓上跳舞,是以,被先帝赐名为赵云燕。她不禁人长得漂亮,心机更是不用说。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先前,她是太后的竞争对手。那么多嫔妃里面,也就数她最为厉害了。要不是太后娘娘先生了小皇子,恐怕如今坐上太后位置的就是这位赵老夫人了!”
听墨玉这样一说之后,我这才明白了,这位赵老夫人也算是太后的宿敌了。这么说来,她也将是我们的敌人。墨玉所担心的是,依着我的智谋,恐怕无法和这位老夫人较量。
可是,这样子,我反倒心中轻松了一些,只要不是其他的宠姬,那我就没有什么对付不了的。
“墨玉,上次晋王不是赏了我们一些上等的补血阿胶吗?你带上,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那位老夫人!”我的眼眸中露出了莹莹的光芒,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位老夫人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墨玉听我这样一说,反倒是吃惊了一下,她道:“姑娘,你真的要去吗?按理来说,你没有任何的封号,是不能够去觐见老夫人的。即便是你不顾礼节,去了,老夫人也未必肯见你!”
“我知道自己尚且没有资格,所以,也没有打算要将这东阿阿胶送给她。这阿胶,我是送给薄湄儿的!”
虽然不明白我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她依旧按照我所说的做了。
当她将那上好的阿胶拿出来时,我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浅笑道:“我想,她必定会帮我的!”
当我将上好的阿胶拿去给薄湄儿,并且说明来意时,正如同我所料,她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见见赵老夫人。
仅仅一日之后,赵老夫人便传令,让我去见她。这指令在别人眼中无疑是对我的另一种恩宠,但实际上,只有我知道,我这亦是在兵行险招。赵老夫人是何等人,我也略有耳闻,并且,薄湄儿在她面前说上一句话,似乎很管用。这样说来,她和薄湄儿的关系不浅。
为了讨赵老夫人的欢心,我将早前就开始绣的山水图,连夜赶至了出来,让墨玉带着一起去了合衾殿。那里是赵老夫人回来之前,晋王特意让人清扫干净的,等到老夫人一回府,自然就住了进去。
待到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仅是老夫人一个人,薄湄儿和柳如月都在那里。
我手中捧着绣图,对着上首的赵老夫人微微福身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只听得一阵威严略带冰冷的声音响起,“起身吧!”
因为我的位分太低,所以还不够资格称呼赵老夫人为母后,是以,只能够称呼她为老夫人。
这时,我抬起了头,望向了上首的人,这才看到,她虽然已经过了最美的年华,然而却并没有任何老态龙钟的样子。她的皮肤护理的很好,并且一头乌发中,几乎不见银丝。可想而知,她的日子过的十分的舒心。只是,她看着我时,那双丹凤眼中却没有普通老夫人的和蔼,凌厉的神色,让我心中一凛。这位老夫人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角色。
我连忙将手中的绣图双手奉在头顶,对赵老夫人再次道:“奴婢知道老夫人归来,却怎奈没有一个像样的礼物,只能够亲手绣了这副山水图,送给老夫人,愿老夫人能够万寿无疆!”
赵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依然在老夫人眼神的示意下,走了下来,将我手中的绣图拿走,并且在老夫人的面前展开。
这副山水图并不算太长,背景乃是东岳泰山,而山涧的云彩亦被我绣的惟妙惟肖,那山后的朝阳,只堪露出了一个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