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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渊拿纸来擦拭干净两人的身体,康天真舒服极了,趴在枕头上歪头看着他,酒店暖色的灯光投在宋文渊汗涔涔的身体上,越发显得肤色健康、肌肉清晰,他喃喃地说,“宋文渊,你真帅。”
“你也很帅,”宋文渊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篓,俯身亲吻他,看着他英俊的笑眼,觉得心腔满满的都是爱意。
“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情侣了,”康天真说,“像我爸妈一样,还有我大伯和师父……我们会像他们一样相爱吗?”
宋文渊不知道别的同性情侣是怎样度过这一辈子的,他看着康天真明亮的眼睛,觉得如果不能和他长相厮守,他将痛不欲生。
康天真自言自语道,“应该会的吧,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家庭、金钱……这些都不会阻碍我们,我们应该会长长久久的。”
“嗯,”宋文渊抱着他亲吻,“会长长久久。”
两个人真的像康天真所盼望的那样在床上抱了一个下午,断断续续地做了3次,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康天真浑身软成了一滩春水。
宋文渊抱他在浴室洗澡,康天真双臂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热水洒在背上,让他非常舒服。
“感觉怎么样?”宋文渊搂着他的腰,“还能站稳吗?”
康天真趴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有滴滴沥沥的液体从狼藉的腿间流下,混入热水中冲走,他低头看着下水口,答非所问地说,“你的儿子们被冲到下水道了。”
“……”宋文渊面无表情。
“嘿嘿,真的,”康天真在他脸上湿漉漉地亲了一下,“你儿子进了下水道,我儿子进了垃圾桶,在纸巾里……”
啪——宋文渊在他屁股上轻轻抽了一巴掌,“胡说八道。”
肥嫩的屁股肉颤了两下,更多的液体流出,康天真喃喃道,“这个感觉好奇怪。”
“嗯?”
康天真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小声道,“有点羞耻,但……感觉很幸福……”
宋文渊吻了吻他的额头,感觉心都快要融化了。
两个人洗完澡后穿上衣服出门,康天真勾住宋文渊的手指,两人在电梯里十指相扣,电梯壁光滑锃亮,像镜子一般反射出两个人的样子,康天真歪头看着镜中的二人,是不同风格的英俊,但满眼都是幸福。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大厅,和进来办入住手续的路人擦肩而过,宋文渊留心观察了一下大家的反应,发现所有人都神情漠然,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有空闲去在意别人。
他攥紧康天真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外面已经万家灯火,附近就是东华门小吃街,北京的夜市热闹鲜活,燥热的空气中飘荡着最具市井气的烟火。
两人坐在小吃摊上吃炒肝和爆肚,康天真胡吃海喝,宋文渊细嚼慢咽,轻笑,“你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我饿嘛,”康天真眨巴着眼睛,“并且真的很好吃。”
“以后可以建议十太公的烩萃楼引进北京小吃,”宋文渊道,“还有豆汁儿,喝吗?”
康天真抱着碗疯狂摇头。
宋文渊大笑。
两个人从西头吃到东头,又从东面吃回来,宋文渊一手拎着打包的炒疙瘩和炸灌肠,另一只手拉着康天真,免得他又冲到小吃摊上去,“够了,你没肚子吃夜宵。”
“怎么没有,”康天真道,“我们回去再做一次,我就会饿了。”
“……”宋文渊看左右,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无语道,“就算做完之后饿了,你也吃不了这么多。”
康天真掏钱买了一份杏仁豆腐,用小碗盛着吃,机智地提议,“那我们可以多做几次。”
宋文渊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个提议真是太聪明了。”
两人吃吃喝喝,等尽兴回到酒店,已经是10点多,康天真歪在床上看电视,宋文渊去洗了个澡,冲去一身油烟味。
回到卧室的时候康天真已经睡着了,床头柜上还放着半块炸鲜奶,宋文渊俯身亲吻他,柔软的舌头上有甜香的奶味。
他给康天真脱了衣服塞进被窝,康天真睡得迷迷瞪瞪,蠕动着爬过来,蹭到他的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白天消耗了太多体力,宋文渊很快就睡着,半夜康天真起夜,两人都迷糊着亲吻了一番,再醒来时还不到凌晨3点。
他是在晨//勃的快感中醒来的,睁开眼睛,发现床头小夜灯正亮着,康天真趴在自己胯间,好奇地把玩。
他不由得轻笑起来,哑声,“不睡觉,干嘛呢?”
康天真扭着小小文渊,让小蘑菇垂直朝上,“向母星发射信号。”
“……”宋文渊失笑,“胡闹!”
康天真爬上去,骑在他的腰上,明亮的双眼和他四目对视,嬉笑着缓缓坐了下去。
刹那间巨大的快感袭来,宋文渊忍不住出了声。
两人满心都是对对方的喜爱,搂抱着对方,仿佛永远都要不够一般,宋文渊扶着他扭动的细腰,迷恋地看着他绯红的脸,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地喜欢过一个人,在遇到他之前的22年,仿佛都已经白活了,从此之后他才有了人生,人生才有了色彩。
他们在床上做了一次,去洗澡的时候在浴室又忍不住做了起来,康天真趴在洗手台上,用手擦开镜子上的水雾,看着狼藉的自己,和在身后双眼充满了爱意的宋文渊,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两个人穿戴好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是4点多,今天是周末,潘家园古玩市场4点半就开市,天色有些朦胧,晨光还不算明亮,天南地北的淘客们怀揣手电筒,已经将这鬼市挤得满满当当。
陶瓷、字画、青铜、金石珠宝、竹木牙骨……潘家园汇聚着全国最全的古董,康天真笑道,“知道基督教的圣地是哪儿吗?”
“耶路撒冷。”
“伊斯兰教呢?”
“麦加。”
“佛教。”
“菩提伽耶?”宋文渊不确定地说,“恒河?”
康天真没有说出答案,继续问,“那古玩行里朝圣去哪儿呢?”
宋文渊笑起来,看向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地摊,“该不会就是这潘家园吧?”
“聪明,”康天真打了个响指,“潘家园是内地古董最大的聚散地,不光收藏家喜欢来,连洋鬼子也喜欢。”
两人站在一个旧书摊前,地摊上左边摆着成摞的小人书和连环画,右边是一大堆红色收藏,康天真心血来潮买了两个毛//主//席像章,别在自己和宋文渊的胸前,“好不好?”
宋文渊宠溺地由着他,笑道,“很好,反对外来侵略,争取民主与自由,非常有情怀和历史价值。”
“你在看什么?”康天真看向他手里的书,是两册线装本,除了历史的痕迹之外,没有什么蛀虫和破损,“《春秋公羊传注疏》?看样子不是很老。”
“小弟弟这话就不对了,”摊主扯着公鸭嗓叫道,“这可是清朝善本啊,现今这明清善本的价钱可是水涨船高,一年比一年贵咯。”
宋文渊笑道,“这书品相不错,至少有九品,你说它是善本也算勉强吧,但它是清朝点石斋遵阮本重校版,出版时间顶多推到1875年,也就是光绪时期。”
摊主大笑起来,“敢情这是遇到行家了,老弟看着面生,不常来吧,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我们哥儿俩是南京的,”宋文渊道,“对古董略知一二,今天是来潘家园朝圣呢。”
“哈哈哈说话真逗,”摊主笑道,“还朝圣,现在这潘家园也不是以前的潘家园了,人是多了,但真东西少了,满眼都是元青花,都是高古玉,而实际上呢,”他挤了挤眼睛,没有说下去。
宋文渊接着道,“而实际上,元青花都是福建人用自家土窑烧的,高古玉都是河南人用化学药品造的。”
摊主哈哈大笑,知道遇到了内行,看着宋文渊手底的古籍,真诚地说,“老弟,既然咱谁也不是棒槌,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书是我在一个废纸收购站找出来的,要不是我慧眼识珠,它早就已经打成纸浆了,现在遇到老弟你,也是它的幸运,你实落点儿,给我一千块,就够啦。”
“一千块?”宋文渊笑道,“老哥你这明显是欺负我了,这书虽然品相还说得过去,但它可不是初刻版,收藏价值就大打折扣了,最多只值一百块。”
摊主不高兴道,“你这一下给我打一折?”
“一折已经是高的了,”宋文渊温和地看着他,“如果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收藏家,能给你五十块就不错了。”
摊主道,“哪有你这样还价的?你看看这品相,蛀虫破损一概没有,保存得多完好啊,八百,八百块你拿走。”
宋文渊道,“一百五吧。”
摊主瞪眼,“然后我降到六百,你喊二百,最后二百五成交?”
“不错,好主意,”宋文渊嘴上说着二百五,手里却数出三张红票塞给他,“把书给我包装起来吧,我看你那儿有个榉木盒子就挺不错。”
摊主抓过榉木盒,拍在摊位上,“再给五十,这个盒子送你。”
“那我不要盒子了,”宋文渊道,“天真,把胸章摘下来吧,我们不买胸章了。”
“嘿!你这人吧!”摊主郁闷地指指他,将盒子推过去,“送你送你,买完的胸章还带退的……”
宋文渊小心翼翼将古籍装进盒子里,包装好,放进背包里,对摊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不厚道!”
两人离开摊位,康天真满脸惊奇,“你竟然只花了三百?”
“三百已经是厚道价了,”宋文渊道,“你没听摊主说吗,这是他在废品收购站捡来的,那可是按斤称的地方,估计还花不到五毛钱。”
“真是暴利啊,”康天真拉着他的手,“我还是觉得你砍价好厉害。”
宋文渊道,“我不算厉害,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是你大伯,他能砍到多少?”
康天真想了想,突然笑起来,“他能让摊主把裤子都送他。”
宋文渊大笑,仔细想象古玩行里对孔信的评价,他果真是这样的人。
“哎,这里有个好玩意儿,”康天真拉着他跑到一个竹木杂项的小摊前,摊上的东西很杂,陶瓷、古玉、青铜器、字画,什么都有,康天真修长的手指越过精巧的鸽哨、红通通的核桃、精美的牙雕,果决地拿起一根柱状物。
摊主大赞,“好眼光,全天下最好的宝贝被你一眼就相中了。”
康天真笑嘻嘻道,“全天下最好的宝贝在你摊儿上,”
宋文渊咬牙切齿,“你真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知道呀,角先生嘛,”康天真附在他的耳边笑道,“小时候我在爸妈的床头柜里发现有一个陶瓷的,他们还挺会玩儿。”
宋文渊扶额,“所以你还要买吗?”
“为什么不买,多有收藏价值呀,”康天真对摊主道,“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三千,这可是和田碧玉做的,籽料,”摊主大声夸赞道,“其他摊儿你根本见不着这样的好物什。”
“因为没什么人会收藏这种东西,”宋文渊拦住康天真不许他付钱,“别冲动,你买这个回去干吗?”
康天真翻白眼,“我自己玩儿不行么?”
宋文渊无语,“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你有真玩意儿。”
摊主大力推荐,“这话就不对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你别看它不是真的,但比真的还得趣儿呐,看看这形状,多逼真,这青筋,这冠状沟,至少18厘米……”
“好了好了,别说了,”眼见着他越说越来劲儿,宋文渊二话不说,破天荒不再砍价,扔下三千块钱,硬扯开康天真的挎包,将角先生塞了进去。
康天真摸着挎包的带子,开心地说,“回去我要和我妈交流一下,不知道玉制的和瓷器的哪个更有收藏价值。”
“哪一个都没有,”宋文渊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