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一年我二十五岁

火星来的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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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怎么就气性那么大呢?打不着人、咬不着人就气成这个样,可真有你的。

    我的姑奶奶呀,你看看桌子也摔坏了,盘子碗也稀零碎,明天还得花钱去买。

    我都没气昏呢,你倒是先昏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咋地你了······”

    (此处省略一千字。)

    看到那立文睁开眼睛,原本惊慌失措的男人开启了他唐僧念经模式。

    都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这个男人可能顶一千只鸭子。

    旁边,还有一只小鸭子也跟着呱呱叫:“妈妈,妈妈——”

    真是。

    魔音罩耳啊。

    那立文憋了一肚子火,想要骂娘。

    只可惜。

    脑袋一撅一撅地疼,疼的张嘴都觉困难。

    暂时丧失骂娘的能力。

    她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挡在眼前,遮挡住灯棍发出的刺眼白光,视线一百八十度扫视屋子。

    只有二十个平方的屋子里,西侧靠墙是一套九十年代初流行样式的深紫色组合柜,组合柜中间的平台上放着一台大屁股十七寸彩电。

    紧挨着彩电旁边挂着一个大挂历,上面一个美女明星在对着她灿然地笑。

    那立文用她标准5·0的视力看去,上面赫然印着一九九三年十一月。

    呵呵哒。

    一下子就从2023年给她干回了1993年。

    她掐指一算,这一年自己是二十五岁。

    谭校长最钟爱的年纪。

    怎么就重生了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在记忆里。

    那一次吵架时,也只是晕倒了一下下。

    然后医生来了,说是气急攻心加上贫血造成的晕厥,给打了吊瓶补充葡萄糖液,休息了几天也就好了。

    这怎么突然间有了新变化呢?

    难道是自己的怨念太深的缘故?

    那时,那立文工作不顺,身体也不适,情绪非常不稳定,总是头疼的睡不着觉。

    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说法呢,她就是得了抑郁症。

    可惜,当年还没有抑郁症这个词儿。

    她去医院看医生,医生说是神经官能症,给开了十大盒子正天丸。

    而从前对她很是关心体贴的张子建,此时却经常不着家。

    这还不算,以往还算富裕的家庭,因为张子建的一番瞎折腾,导致经济很是窘迫,家里经常不是缺粮就是少钱。

    因而,她经常和张子建吵架,越吵他越躲着不回家。

    这种冷暴力几欲让那立文崩溃。

    两人的感情在反复的争吵中越来越淡,最后,在儿子五岁时以离婚收场。

    离婚时,那立文只得到了儿子的抚养权,既没有分到一分钱财,也没有得到一分钱的抚养费。

    过了两年,她丢掉正式工作,带着儿子断然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去投奔远在滨海市的父母。

    她在滨海市积攒了一点资金,又辗转和朋友一起到京城发展。

    经过多年的辛苦打拼,好不容易在京城买了房落了户,站稳了脚跟。

    只是。

    最开始因为没钱,她在滨海市为了养活自己和儿子,一直打多份工奔波劳碌,什么饭店服务员、街头摆摊儿、小时工、家政阿姨的连轴转,从而忽视了对儿子的教育,导致儿子从小学开始就沉迷于打游戏当中无以自拔。

    长大后只考了一个三流的大学,毕业了找不到更好的工作,经常是这家工厂做几天又换了那家工厂,总也做不长。

    从那时开始,她无比地后悔自己年轻时的冲动和愚蠢,被奸诈狡猾的男人耍得团团转,没有争取到一点儿财产,才会让自小聪明伶俐的儿子,没有得到良好的成长环境,没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变成了碌碌无为平庸的路人甲。

    那时。

    她无数次地想,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一定不会再那么脑残,感情用事不计后果。

    绝对,绝对要理智行事,为自己、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

    好啦,现在重生了。

    回是回不去了。

    忆及此。

    那立文眯着眼睛,看着在地上一边忙着收拾一边叨逼叨的臭男人,双手紧握成拳。

    “接招吧,渣男。

    让你当年算计老娘。

    这回。

    看老娘怎么虐你。

    虐不死你我就是个棒槌!

    还是大裤裆国的棒槌!!

    “阿嚏!”

    “阿嚏!”

    张子建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声音之响亮。

    那是惊天地泣鬼神!

    “一声想念二声骂,谁在那里骂我?

    欸~是不是你在心里骂呢?

    我说你差不多的了啊,看看我让你打的有多惨。

    已经打了我一顿了,还不行啊?还在那里咒骂我。

    没想到啊,没想到。

    当年看你那么文静、乖巧可人、老实巴交的,想着娶回家肯定是贤妻良母。

    母鸡啊,竟然是化身温顺小猫儿的母老虎,一发起火来,地动山也摇······”

    (再次省略几百字。)

    那立文哀叹一声,抬手捂着胀痛的脑袋呻吟了一声。

    摊上个这样一个男人真是醉了。

    刚刚闭嘴没有多大一会儿,又开始嘚啵嘚。

    话说有个碎嘴子的男人太闹心。

    见过碎嘴子的女人,男人真是少见。

    嗯,唱洗刷刷的那个歌手都未必能碎的过他。

    真想拿针把他的嘴给缝上。

    “容嬷嬷,你快穿过来吧,用你的针扎这个男人,扎死他的了,让他永远闭嘴。”

    那立文闭上眼睛,在心里疯狂地呐喊。

    当初咋想的?

    好男人有滴是,怎么就找这么一个男人呢?

    话说当初·······

    那立文开始发起呆来。

    “嘶——你看看你把我挠的,好几道檩子,可真疼啊。

    多亏我躲得快,不然差点儿被你给挠成了土豆丝。”

    张子建收拾完房间地上的垃圾,从厨房打来了热水,一边洗脸一边嘶嘶哈哈地抽着气埋怨着。

    “活该。”

    那立文暗道。

    她张开右手看看手指甲,这么会功夫,长长的指甲便被人给剪秃了,再看看左手亦是。

    “嗤-——”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怕自己再挠他。

    “你还笑呢,我走了一个星期,你的指甲就留了这么长,是不是专门留着当武器?”

    张子建听到了她的嗤笑声,扭头白了她一眼问道。

    还真不是。

    以往张子建总是嫌弃她自己个剪得指甲太丑,跟狗啃的似的,老是抢着给她剪手指甲。

    别看张子建是个男人,他很会修剪指甲。哪怕她的指甲形状很不好看,也能给修剪的圆润顺滑,特别顺眼。

    嗯,他要是做个美甲师肯定生意特别好。

    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此行业。

    所以呢。

    习惯了他给剪指甲, 那立文经常指甲长了老长也忘记剪。

    “你说说我对你还不好啊?你把我挠了不说,还拳打脚踢一顿,我都没有还一下手。

    末了。

    我还伺候你,给你洗脸、洗脚、上药包扎,连手指甲和脚指甲都给你剪了。

    这要是别的男人,不得锤死你,还伺候你这些?”

    死男人一边往脸上抹着药膏,一边嘴里叨逼叨。

    “我都告诉过你了,老孙这段时间挺紧张的,一直在要账,始终没有要回来钱,我也就不好意思和他讲工资的事儿。

    再说了,从家里走的时候你也没有说家里没米了,你要是说了我怎么都会想办法的。再不,你捎信儿给我,我不就让谁给你送点回来了,这事闹的。”

    那立文:我哪知道你走这么久,我又哪里知道你死哪去了。

    “欸~

    我说媳妇儿,你不会一点儿钱都没有了吧?我有点不信。

    再说,没有你不会先从别人那里倒点用着啊,就这么生生地憋着?

    啧啧啧,真有你的。

    然后憋着等我回来撒气是吧?

    你可真行,一点儿不知道体贴自己男人,你说我好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让你给······”

    男人继续叨比。

    “闭嘴!”

    那立文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

    喝完之后,把自己累的力竭,差点儿回去了。

    男人吓了一大跳,立刻蹦了起来。

    “好好,我闭嘴。哎呀,水都碰撒了,我去拿拖布。”

    说完,飞快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