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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刚来到绝艺香满楼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摔杯子的声音以及粗口连连的叫骂声:“操!大爷花那么多银子来此寻欢作乐,你他妈的给老子上的这叫什么酒?简直比马尿还难喝。问你两句还不高兴了,敢跟我比声音大。今儿老子非拆了你这破青楼不可。”
“奇了怪了,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闹事?”宇内雄闻声卷起袖子就往里冲,一刀等三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进到楼内一看,里面的桌椅板凳此刻已无一张完好,遍地盘子和杯子碎片,二十来个打手以及龟公均躺在一旁不住地哀嚎。
龟公一见来人是救星宇内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声叫道:“老板呐,这俩家伙来闹事,把这绝艺香满楼给砸了呀!”
其实不用龟公说,是个人看到此场景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宇内雄连忙问龟公:“那……那我的佳丽们呢?”
“哼!大爷不屑打女人,把她们全赶出去了。”不待龟公答话,站在阁楼上的一男子沉声吼道。
“你就是这的老板宇内雄?”该男子话音刚落,另一个坐在大厅中一张靠背早已不知所踪椅子上的男人接着问道。
宇内雄没有回答,只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在我地盘儿上闹事还他妈装怜香惜玉。”然后就冲向坐着的男子,挥拳便往其脸上就是一击。
该男子没有起身,而是坐着直接起脚蹬向宇内雄小腹。一声闷哼,宇内雄竟给蹬得倒退了几步。
“好快的腿。”“好长的腿。”“好有力的腿。”一刀、坚流心、傲彬三人几乎同一时间给出了三种不同的评价。
宇内雄被这一蹬弄得很没面子,因为对方甚至都懒得起身便逼退了自己的攻击。于是,宇内雄双手向衣襟内一伸,乌金环锁套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中。紧接着,又扑了上去。
该男子见状依旧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岂料宇内雄却突然改变了拳锋,直接砸向他的脚底。此次轮到该男子闷哼一声,其所坐凳子直接被震碎后,人也一下子被强大的冲击力给推坐到了地上。男子看看自己所穿的皮革长靴,底面竟然破了一个大口子。
“丢人!连根瘦骨柴都打不过,滚一边儿去看我的。”阁楼上的男子并未因同伴输了一筹而感到心急,反而张口骂了坐在地上的男子一句后,从楼上跳了下来。
地上的男子闻言急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对着骂他的人叫道:“放屁,老子是一时失误而已,你才滚一边而去,别没事找抽。”
“你说什么?没大没小的。”
“不就比我早来到这世上一个春秋嘛,嚣张个屁。出来混讲的是实力,不服气练练,谁拳头硬谁当老大。”
“好。老子先把你打服了再收拾那瘦骨柴。”
就这样,两个本来是一伙的男子,就在宇内雄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自己就先打了起来。
此时,众人仔细打量着二人。只见他们均长得高大威猛,身长起码六尺左右,足足比寻常人高出大半个头,加之五官极为相似,都是长脸、立眉、小眼、厚唇、高鼻。
这俩家伙互殴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拳拳到肉,脚脚到脸。不大一会儿,两个比猪头还猪头的形象便展现在了大众眼前。
古人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一刻之后胜负分晓了。阁楼下来之人略胜一筹,最终将大厅之人打倒在地。该男子开心地擦去鼻血洋洋自得:“哥就是哥,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说完也不理会倒地之人极不服气的眼神,转身对宇内雄道:“瘦骨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赔大爷五百两银子了事,要么大爷打完你再一把火烧了这破楼。”言语之中尽是猖狂之意。
宇内雄一听火冒三丈,大骂道:“个子高顶个屁用,活着费布死了费木的,你他妈什么来头,敢讹老子钱?也不打听打听,这东都之中谁人不卖我吹影镂尘面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谁讹你?大爷花二百两银子你他妈就拿这种破酒出来糊弄,不该赔钱吗?还有,挖干净耳屎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叫刘弘山,那个是我兄弟刘弘江。我管你在东都有多牛,不服气打过再说。”
“好!今天我便打服你。”宇内雄气势汹汹地又冲了上去。
宇内雄仗着乌金环锁套在手几乎只攻不守,刘弘山血肉之躯不能长时间硬碰,于是只能凭借身高优势,用两条粗壮的长腿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向对手猛踢。一时间,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躺在地上的刘弘江这时也爬了起来,揉着鼻青脸肿的猪头在一旁幸灾乐祸。“哎哟,我的亲大哥,你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也打不过这个瘦骨柴呢?要不要我帮你?”
刘弘山边打边叫:“他仗着兵器而已,不然现在早趴下了。不许你出手,一对一才是真汉子。”
在一旁看着宇内雄表演的一刀和傲彬闻言也放弃了出手帮忙的打算,因为对方既然已公开申明要一对一,那自己等人再出手就显得于理不合了。至于坚流心,其本身属于智囊型人物,手无缚鸡之力,此时遇到这流氓般互殴的场面,也只能在一旁傻瞪眼。
宇内雄听到对手说自己是因为仗着兵器才勉强够看,心里不免感到被小瞧了。于是突然向后一个闪身,并快速脱去手套道:“这下公平了吧?”
刘弘山见状哈哈大笑:“是条汉子,就冲这点你赔我二百两就算了。”
“谁人不知我云端仙境的桑落酒是出了名的百里飘香,我凭什么赔钱?”宇内雄愤愤回击。
“百里飘香?你的鼻子这些年长到粪坑里去了。这种东西也敢拿出来秀?”刘弘山闻言,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勃然大变。
“我看你就是想吃霸王餐。”宇内雄不甘示弱。
此后,二人不再言语,继续用拳头争论对错。坚流心听到对话,心中不免有些起疑,他悄悄向不远处的龟公走去。“他们喝的果然是桑落酒?”
龟公见跟着宇内雄来的人问自己话,不敢不答,可其言辞和神色却十分闪烁。“是……正是桑落酒。”
就在坚流心有所怀疑地询问之际,刘弘江站在不远处发话了。“诶!那个书生模样的小白脸,就说你吶。鬼鬼祟祟在那干嘛?”
坚流心虽然文弱,但一生自认胸怀大志且算无遗策,故而最痛恨别人称呼自己小白脸。于是也没好气地回应道。“龅牙江,我这和老朋友聊天关你屁事?”
是的,刘弘江门前两颗大板牙的确有些外翻,牙齿顶着其本来就有些厚实的嘴唇就仿若一条香肠般横挂在脸上。所以坚流心充分利用此特点予以挖苦。
“找死!”刘弘江一听坚流心叫自己龅牙江也是怒火中烧,抄起身边的凳腿就往坚流心面门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残影突然从划过,一柄钢刀便将半空中的凳腿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不错,出手的正是一刀。这些天来,坚流心鞠躬尽瘁地出谋划策使一刀大为感动,心中早已不知不觉将其视为知己。如今见有人向坚流心出手,便想也不想地就跳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
“哟!还是个高手。看你样子,比那瘦骨柴还强吧?”刘弘江眯着眼谨慎地看着一刀。其言语中虽依旧充满调侃的味道,但身体却瞬间显现出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一刀没有答话,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刘弘江,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架势。
“你以为拿把破刀就了不起?拽什么?”刘弘江深知没有武器的自己绝非一刀敌手,于是也想像方才刘弘山那样用激将法使一刀放下钢刀,主动与自己拳脚相搏。但他没想到一刀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因为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他,早已铸就“若要我弃刀便把我命拿去”的定式思维。所以,一刀闻言依旧不为不动,还冷冷地挤出两个字:“屁话!”。
这下刘弘江傻眼了。而其身后的傲彬却笑嘻嘻地道:“哈……你别白费心机了。要知道,有的人顽固得就像一块儿石头,他决定的事情,就算用一万头牛也拉不回来。这种人在不同的场合会出现可爱、可悲或可恨的效果。很不幸,一刀正是这类人当中的一个。”
不错,此时的一刀对于刘弘江来说的确可恨,可对于坚流心来说却是那么的可爱。
“你等着,老子也拿兵器去。”说罢,刘弘江一溜烟便向二楼的雅间跑去。一刀正想拦截,身后的坚流心却出手拉住他道:“公平一战赢人心。”
就在刘弘江气势汹汹地去拿武器时,刘弘山与宇内雄的互殴也已分出胜负。宇内雄虽是高手,但常年迷乱的生活使其内耗亏空,致使后续不足,数十个回合下来便被刘弘山打到在地。刘弘山摆出一副异常狂傲的姿态对宇内雄问道:“服不服?”
宇内雄平日里虽好惹是生非,但毕竟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一条,如今确实打输了,也不在言语上说那些场面话,更没有像一些纨绔抬出家世来压人。其只是愤愤地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要陪钱,做梦!”
“宇老板,我觉得你应该赔这位好汉钱。”未等刘弘山发话,坚流心在一旁插嘴道。
宇内雄虽与坚流心相处时日不多,但近日来对其算无遗策却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如今这个智囊发话了,必有他的道理。于是,宇内雄听到此话并无不高兴,只是拖着酸痛难忍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坚流心问道:“何解?”
“这就要问你的手下了。”坚流心边说边指向一旁的龟公。
“噢?周君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宇内雄闻言质问龟公。
这个叫周君昆的龟公听到主人问话,连忙跪倒在地认错道:“老板……都是小人的错。最近我赌输了钱,于是便将云端天下的好酒拿出去卖了。但我又怕酒水供应不足,于是买回一些街边小贩自酿的劣质酒拿来充数。今日见二位客官是外地人,心想他们不懂货,便将劣质酒拿给了他们。老板,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听到这,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弘山会称此百里飘香的桑落酒是马尿了。宇内雄顿感羞怒交加,不顾身体疼痛上去就给了周君昆一个耳光。“你这王八蛋,竟敢如此砸我云端天下的招牌。若不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今日定要你性命不可。现在你给我滚,滚!以后别让我在洛阳看到你。”
周君昆连忙谢过宇内雄不杀之恩后,连滚带爬地就要逃出了绝艺香满楼。然而,就在其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弱不禁风的坚流心却突然从旁掠出,掏出一柄匕首刺进了周君昆的心脏。周君昆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变一命呜呼。
坚流心拔出匕首在周君昆的身上将血迹擦干,然后才慢悠悠地对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人道:“今日我拆穿了他,他心里肯定对我有所嫉恨。往往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将来最有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报复。所以,只能杀之。”
就在这时,刘弘江正好从楼上拿着武器往下冲,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其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小白脸才是个狠角色。”随着这一想,奔跑中的脚步也停了。
坚流心虽然方式方法有些极端,但其谨慎亦无可厚非,宇内雄叹了口气也没在追究。其随后转身对刘弘山道:“这位朋友,今日之事是我云端仙境对不住你们,五百两银子定当赔偿。随后我便遣人送来。”
“傲彬,你和我先将受伤之人送去医治如何?”宇内雄接着指了指满屋子躺在地上的打手道。
坚流心见宇内雄鼻青脸肿受伤不轻,深知其是想让傲彬扶他去看大夫而已,但又死要面子,硬拿这些狗腿子说事。于是不等傲彬开口便说:“也好,这就交给我和一刀,我们代你向二位壮士陪酒谢罪。”
“好,稍后自会有人带你们到他处饮酒,今晚一切费用我全包了。”宇内雄说。接着便在傲彬的搀扶下,领着一群打手先走了。
绝艺香满楼此时只剩一刀、坚流心、刘弘山和刘弘江四人。刘弘江走到一楼大厅对刘弘山道:“我要跟那个拿刀的小子干一场。”
刘弘山闻言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刀身上,打量了一会儿点头道:“看样子是个高手,还是我来吧,估计你打不过。”
“我操!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因为我是你哥!还因为我拳头比你大!”
一刀和坚流心本以为这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对兄弟竟是如此变态,仿佛在他们心中打架就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最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俩家伙每次与人动手前,竟还要自己先互殴一次热热身才过得去。
就在刘弘山兄弟挽起袖子就要动手之际,一刀接身边坚流心的暗示,大吼一声。“别争啦,一起上吧!”说完,也不等二人反应,提着刀便上去一顿猛砍。
刘弘山、刘弘江措手不及,突如其来的发难只能让他们疲于防守。
巨大的钢刀极富有节奏性,每一次落下均又快又重,但所攻击的角度却始终就那么几个。因此,刘弘山兄弟手中的狼牙棒一时间只能用于防守,不能进行反攻,却又无性命之忧。
一刀这样做是因为方才坚流心的暗示言明:“不能胜,不能败,斩断他们的兵器逼成平局。”所以,一刀采取了这最为蛮横的方式与对方硬碰硬。
果然,上千次硬碰硬之后,刘弘山兄弟二人的狼牙棒都被从中斩断了,而一刀的攻击也戛然而止。三人终于是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无法动弹。坚流心趁势走上前道:“一刀虽然攻其不备,但却能以一敌二;二位临阵应变,也可立于不败。这场比试可谓是势均力敌,双方打了个平手。”
三人听到这个结局都不服气地看着对方,但相视片刻后又同时大笑起来:“哈……不错,棋逢对手。”
“诶!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平局是在你这个狗头军师指点下才有的吧。”大笑之中,刘弘江看着坚流心一语揭破。
坚流心也不推诿做作,坦言道:“正是在下。如蒙不弃喝杯酒交个朋友如何?”
刘弘山一听也投以赞赏的眼神对坚流心道:“心机比海深之人难得如此赤诚。干脆我们四人结为兄弟吧!”
“甚好!”此提议一出,其余三人均同声回应道。
不由分说爆脾气
一言不合起敌意
平局与否看心机
大打出手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