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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狗面打电话过来说是有急事要见面谈。
我应约来到了侯家塘的名典咖啡店,在门口打了个电话,狗面出来了把我领到了一楼最靠里面的一个包间。包间里还坐着一男一女,狗面连忙给我介绍说那个男的叫寒闯,是他的朋友,还特别加了一句是华侨。
我听了觉得有点别扭,这年头老外我都没心情多看两眼了,还拿什么华侨的名声出来混?不就是高考时候分数线低点嘛。
还有啊,到底是是欧美华侨还是东南亚的华侨啊?虽然都叫华侨,但是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你是英国、美国回来的华侨我可以找你借钱,如若你是卢旺达或者刚果金的华侨我就要小心你找我借钱了。
那个女的是他的女朋友,没说名字,是那种没有魅力让人主动想打听她的芳名的女人,我也就没问。
狗面向他介绍我是卫视的大老板,如何如何,听得我心里起鸡皮疙瘩,看样子不会是要我埋单呗?
我乘机扫视了一下,发现他们每人只点了一杯黑咖啡,桌上也没有其他什么零食,按星城的物价水平估计也就是一百左右,心里有了点底。
我还是习惯的要了杯茉莉花茶。我刚坐下来,狗面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描述他最近的生意是如何如何忙碌,好像全星城的钱都被他一人赚去了。
在他自我陶醉般演讲的过程中,我得空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位华侨朋友,高瘦但面庞比较清秀,如果你觉得“过把瘾”了的方言是个帅哥的话,你也会喜欢寒闯的。
寒的话不多,却不吝啬笑容,他总是对狗面的激情演说报以微笑,“寒窗”这个挺文化的谐音搁他身上并不让人感到突兀,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坏。
他还有一个特点,坐在我们这些人中间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他的皮肤是在座这一圈人里面最黑的,不过用现在的流行的话说肤色还是黑得很健康的。
寒的这种黑和尼日利亚人身上的肤色还是有区别的,他们之间的差别有如烤鸭之比酱板鸭的颜色,让我感觉他来自东南亚某国的可能性很大。
闲扯了大概30分钟后,我没看出他有丝毫着急的样子,倒是我很想知道狗面电话里所谓的急事到底是什么,于是打断他:“马总,你不是讲有急事?”
“哦,是这样的,有个单要请你帮忙。我有个朋友要硬要我帮他做芒高卫视的广告,顺便再投放点地市频道,你有好门路没?”
“什么样的广告咯?你把他的情况和要求都跟我讲清楚,我先帮你问一下。”
“恩,是个新品牌,大概投一百万,卫视大概投个六、七十万,下个月初就开始播放。卫视你可以拿到几折啊?地市频道呢?主要是株洲、湘潭和常德这几个地方……”
他要我根据他提供的信息和要求,尽快帮他做一份综合的投放计划和报价方案。
“那我还是需要先去落实一下,我不喜欢随便答你的白,到时候又做不到。”
其实是我自己心里真的没底,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正式有签过一个单,连半夜三更的卖狗皮膏药(专题片)的垃圾广告时间也没卖出去一分钟。
“那你要快点回我的信呐,别个很快就要上广告哒。”
“这问题不大咯,明天再给你电话,好呗(bai)。”我说得很有把握的样子。
大家又说了会话,得知寒已经回来好些年了,现在在平和堂商厦上的一家商务公司上班。听说公司是他叔叔的,主要做一些文化项目,如承接一些会议、活动,有时也要策划和做一些宣传,找狗面做过一些户外的广告,他们相互认识几年了。
王健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玩,说他正无聊,我说和几个做广告的朋友在一起喝茶,你要没事就过来一起聊聊。
他不出一刻钟就到了,说是打的过来的,我笑他看来你真的有蛮无聊来。
我跟大家介绍:“这是我玩得好的,王健,在生活频道广告部。”“这位是大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马总。”
“你好,你好,这是我的名片……小姐,点单!王总,你喝点什么咯?”狗面很是热情。
王健平时出去谈广告一直是做乙方,习惯了对别个客气,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看了我一眼,“我随便,也上杯咖啡就可以了。”不管怎样,这个马总对我的朋友算客气,让我也觉得有面子,比较会做人嘛。
其实我心里明天他不是给我个人面子,而是我身后的在全国人气很旺的这个卫视平台。王健他们几个所在的都是省内频道,覆盖有限,高度雷同,完全是买方市场;甲方投你王健所在的生活频道,还是投钱程所在的影视频道,或是黄跃他们在的娱乐频道差别不大,有的时候真的是“看心情”。用王健的话说,甲方就菩萨,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去“求神拜佛”。另外,省内地面频道的价格不高,操作空间有限,换句话讲广告公司等中介也没多少钱赚;而卫星频道因为是覆盖全国,广告的刊例价格至少是地面频道是好几倍,有的王牌栏目甚至是10几倍,当然油水更足。
狗面继续介绍他的朋友,“这位是我的朋友,寒闯,搞活动策划,也算是半个广告圈里的人,还是华侨。这位美女是他的女朋友。”
“哦,你好。”王健显然也对这个女的不是很感兴趣。
狗面却很积极,对寒说:“把你的侨胞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噻。”
寒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也许是很久没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了,又或许是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好拿出来现眼的,但他还是在怀里找了半天后拿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小本本,看到它使我想到了我的D费证。
狗面接过来,递给大家传阅。我看了看,也没发现有身特别的地方,总感觉中国的证书,如学生证、工作证、老年证等等都长得差不多。倒是有一点,那张有点像偷渡者的相片下的一行字让我感兴趣:“缅甸华侨”,呵呵,我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你家里有人是国民党吗?”一时忍不住想问,说出口后又觉得有点冒昧。
“是的,我爷爷和伯父都是,还在部队里当了点小官。”
讲起来他的家事也是一本经,他伯伯当过国民党的宪兵,在南京当局大门口站过岗。70年代他屋里还搜出过一把中正剑,那时候讲起来是下不得地的事。他好象说起来很自然,我想也是,那些往事对我们这辈人来说都成了历史了。
“你有这个证现在有什么好处吗?”我见他好说话也就问得直截了当了。
他笑笑,喝了口咖啡,“听我父亲说,刚回来那会还挺管用的,粮票、油票都比一般家庭要多领一些,到我们这代就没什么了。但是买个飞机、火车票什么的还是比学生证好用些咯。”
“呵呵,那不跟我那个记协的证一样啊。”我想起大学在某文联主管的杂志实习时,被一编辑盛邀加盟的事,当时觉得很神圣啊,还心甘情愿的交了几百元会费……后来才知道那几百元都变成了编辑同志口袋里的芙蓉王,好在给我的记者证是真的。
我和寒闯聊得还算投机,那边王健被狗面侃得云山雾罩的。
“我和你们生活频道的总监熟啊……我和你们那个主持人XX吃过饭啊……我在你们频道做了不少的广告,那个乐哈哈饮料的广告就是我代理的……”
王健递了一支烟过去,“哦,那以后就请多关照来。”
“没问题,你拿的折扣怎么样咯,以后有单就先找你噻。”
……
聊到晚上11点,我说我要先走了,他们还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