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酒楼的消息

秋天的大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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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郎静波趁着时机,为女儿介绍起了法家改革派的先贤们。

    从春秋战国时期的管仲、李悝、吴起、申不害、邹忌、商鞅……

    到神通降临之后的王莽、孝文帝、杨炎、周武帝、范仲淹、王安石……一直到离现在最近的张居正。

    “虽然因为变法的缘故,这些先贤们的下场大都不怎么好。

    不是被贬,就是被杀。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能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景——堂堂正正的活着。

    要不然的话,可能直到现在,我们都是那些权贵们的奴隶,家畜,私人财产,那个时候,就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更别说没有了他们,你爹我,也根本不可能通过一次次的拼搏坐到丞相的位置。”

    说到这儿,郎静波回忆起了自己以往的经历。

    他呢,也是普通老百姓家庭出身,父母双亲都是中京城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到了农闲,父亲还要去木匠铺做工,母亲则是养蚕织布,用以补贴家用。

    根本就没有什么遗产或者权势。

    但是就算是这样,二老也将他一步一步的从书院供了出来。

    还好,郎静波少时天资聪颖、思想活跃,学习也算是刻骨,因此学业十分优秀,实力进境更是一日千里。

    很快,他便被一位儒家大师看重,收为弟子,重点学习治国经略。

    出师后,更是通过科举,从一个小小的典吏坐起,历经主簿、县丞……知府……一直到了现在的丞相。

    郎静波不否认,他能升的这么快,确实有儒家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如果没有现在这开明的制度,他仅仅凭借一个大师弟子的身份,根本就做不到现在的地位。

    哪怕垫的再高都不行!

    大师弟子算个啥?

    有大师的儿女亲吗?

    有各位宗师和大宗师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人脉广?

    郎静波又不是没有跟那样的人竞争过,但是结果呢,还不是他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他是受益人,自然支持现在的这套律法换个制度,也支持两者的继续改革。

    不过想到了这里,郎静波脑海中又映出了他那年迈的双亲,两人现在依旧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和蔼可亲。

    紧接着,一个温柔娴淑的丽人映照进了他的脑海中,郎静波微微一笑,这就是他那相伴多年的妻子——柳心妍。

    连同妻子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双可爱的开心果,这是他的一双儿女,儿子郎艺兴,女儿郎艺涵。

    再之后,就是那些熟识的亲人们,街坊邻居们,玩伴们,同学师长们……

    此刻,那一面面异常熟悉且亲切的面孔从郎静波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回想着这些人那幸福开心的神色,他对那些先贤们的感激之情更加强烈。

    但是说句实在话,如果没有了他们,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想,继续支持改革,郎静波自己也不确定。

    不过,这终究没有发生,不是嘛!

    或许世上真有绝情绝性只为利益之人,但是自己不是,也幸好不是。

    就在这时,郎静波又想起了上午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

    自己借机提出了全民监督的慈善计划,皇帝陛下这次居然同意了,而且态度还很强硬,还帮他摆平了百官,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琢磨了半晌,但是却毫无所得,郎静波也只能放弃了追究。

    算了,先不管了,只要结果好就行。

    有着法家的看护,还有百家的监督,这次应该没人敢伸手。

    想罢,郎静波看了看眼前那充满了求知欲的女儿,继续诉说道:

    “艺涵,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完美的制度,完美的律法。

    律法,她其实也有着源于自身的局限性。

    比如律法通常会滞后现实的发展;无法包罗万象的去穷尽所有的行为与事件,必然会有所遗漏……

    所以律法必须经常的修改和补充,以适应社会的发展。

    而这,也是改革派存在的另一个意义。

    除了单纯的变法,单纯的理想之外的另外一层意义。”

    既然女儿有兴趣,那么郎静波也就借着时机给女儿开始了普法工作。

    另一边,从景致处得到有人公开神通传承消息的路明远也早早来到了景家酒楼。

    而进入酒楼的瞬间,也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刻的酒楼那是异常的热闹。

    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而就在刚刚,《幻境构造指南》被彻底下架了。

    酒楼中顿时一静,随后喧哗起来。

    典籍下架的那一瞬间,大家都有了一种明悟,那就是那位“阳光依旧存”被官府给抓住了。

    伏法了!

    这是所有人都料到的事情,没什么以外的。毕竟对方的情况跟那位“佚名”不同,很容易便会被抓住。

    更关键的是,“佚名”的数学典籍虽然也是公开售卖的,但是那是他自己写出来的。

    就算最后找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官府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但是这位“阳光依旧存”不同,他确实是触犯了律法。

    所以此时的酒楼里虽然有打探消息的,有凑热闹的,有交流心得体会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着去解救对方,去对抗官府。

    大家讨论的最多就是给对方捐点钱,照顾一下对方的家人,免了对方的后顾之忧。

    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可没几个人愿意去破坏。

    就在这时,正对着柜台的一桌,一位头上围着麻布头巾的老汉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没想到我王老五今生还有学习幻境神通传承的机会,这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还说你呢,我徐老四还不是一样!

    年轻的时候想着以后就算不能赚大钱,不能将所有的神通传承都学会,但是怎么着也得学习一门吧,又不贵,攒个几年就出来了。

    但是谁能想到咱们都七老八十了,儿女也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结果还是这般模样,连个神通石都用不出去,这可真是……

    哎!”

    同桌的一位老人也垂头丧气的回了一句。

    说完,老人端起桌上的大碗猛地一口闷下,好似要将心中的愁苦和郁闷给压下去。

    老人以前也是有过梦想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种种顾虑,都没能将其实现。

    现在到了晚年,倒是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

    但是,已经迟了啊!

    不过随后,老人想起了自己的老伴,还有那已经结婚生子的儿子女儿,心中的酸楚也减去了几分。

    家庭幸福、阖家团圆。

    如此,也该满足了。

    想到此处,老人将桌上的酒坛抓了起来,给同伴们一一满上。

    “小二,再来一壶女儿红!”

    “好嘞!”

    靠着楼梯的钱牛应了一声,随后朝后厨走去。

    这边,听见老人的抱怨与遗憾,一位同桌劝慰道:“要我说啊,咱这一辈子也值了。没什么大灾大难,安安稳稳的,也够可以了。

    你们知道我在黑虎街的一位表哥吗?

    他年轻的时候心中仰慕医家,想加入进去,但是人家医家哪里会要他?

    他连书院都没上过,也没什么突破性的发现,人家医家自然不会要他。

    之后呢,我那表哥还想搏一把,就要死要活的要买医家的神通传承,我姑姑、姑父没办法,只能花了大约一万气运点才总算满足了他。

    这其实都没啥!一万而已,两口子攒个几年也就出来了。

    但是之后呢,有了传承,总要创造神通吧,他自己的气运点不够,就又找我姑姑姑父要,还不够就找其他人借,甚至还从官府那边贷了好几万。

    最后呢,如果成了也就罢了,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做的神通根本就卖不出去。

    而此时官府的还款期限也到了,他还不上,就被抓去了石头山挖矿还债,最后还是家里的老人和兄弟姐妹们硬是凑了五年,才把他弄出来。要不然他现在还在里面呢。

    你说家里要是出现个这样的人,咱们这种普通家庭哪里撑得住啊?

    说实话,要不是现在没有了人口买卖,我觉得我姑姑他们家可能都要卖儿卖女了。”

    “也是!

    诶老李,你那表哥创造的什么神通,看你刚才这么说,应该投入了有小十万了吧,这都卖不出去?”

    “嗨,别提了!

    他当时不是看医家的治愈神通价格都很高,至少都有一千,结果他就想弄一个阉割版的,卖便宜一点,这样应该有些市场。结果呢,售价一百的神通总共卖出去不到二十份。

    你说这得亏多少啊?”

    “好吧,确实亏大了!

    一百点,才卖出去不到二十份,这和十万的差距也太大了。

    不过我觉得你那表哥应该是没选好市场。且不说人家医家一个神通的成本就几个亿,甚至上百亿,你表哥根本没法竞争。单单就说医疗神通,谁会买一个阉割版本的?

    大家买这个都是来救命的,都生怕效果不好,结果你这,反而削弱效果,反其道而行之,这能卖出去才怪。”

    闻言,老李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是我我也不买。”

    “要我说啊,你那表哥还是没看清楚情况就贸然行动,这失败也是必然的。如果他要是和这景家的女婿一样,那还不一飞冲天。”

    说完,这人朝着柜台的方向努了努嘴。那里,正有一位年轻公子和两位娇俏的姑娘聊天打屁,有说有笑的。

    老李朝那边看了一眼,认得那三人是路明远和景家的两位姑娘,他摇了摇头,“这可比不了!

    路家小子先是发明了手拉犁,又创造出了农家工具神通,引导了工具神通的浪潮,最近听说又将冰鉴给改造了,弄了个冰鉴空调。

    你别说我表哥了,就咱们这昌丰城,甚至整个大乾,能比他出色的又有多少?

    这次景虎可是压到宝了。你是没瞧见,他们两口子现在整天面带笑容,走路都会带风。”

    这时,一脸憨厚的钱牛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客官,您要的女儿红!”

    “好嘞!谢谢小哥!”

    这时,老李将身子往桌子中央靠了靠,小声说道:

    “诶,你们听说了嘛,

    咱们最东头的那个老赵家,他们家的儿子今天满十八岁成年,就刚刚那会儿,结果刚巧没赶上神通传承,可把老赵两口子给气的,听说把碗都摔了一地。”

    “这么惨?就那么一会儿,一万气运点就这样溜走了。老赵估计都能给气死。”

    “你以为呢!”

    ……

    柜台前,景致突然娇笑着朝路明远挑了挑眉,“喂,人家说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感想?给我们发表一下。”

    “我能有啥感想!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我们的景大小姐,压到宝了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你得给我们分享分享才是!”

    “就是,姐,我也觉得你该分享分享一下心得体会!压到宝了开不开心?惊不惊喜?你是不是每天睡觉做梦的时候,都会突然笑醒?”

    见到机会,悦儿小丫头也开始凑热闹!

    听到小姨子的话,路明远计上心来,故作惊讶的说道:“你还别说,这还真有这种可能。自从我和你姐结婚以后,你姐每天晚上都会特别的高兴,甚至有时候都睡着了,还会笑出声来。

    可把我给吓得,我还以为你姐她要梦游了呢。”

    话音刚落,小悦儿就睁大了眼睛,惊呼出声,然后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姐,难道真的是姐夫所说的这样?

    小丫头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还有八卦心。

    景致见这两人一起埋汰、调戏自己,她一时没忍住,用粉拳给了丈夫胸口一下,“去你的!整天瞎说!

    悦儿,你别听你姐夫的,你姐夫这个人呢,整天谎话连篇,吹牛都不打草稿,你可别信!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真的?”

    “真的!”

    “好吧,姐,我信你!”

    闻言,景致挑衅的看了一眼旁边看戏的路明远,好像在说,看吧,我妹妹还是信我的,你可忽悠不了她。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又听到了妹妹的声音,“不过姐姐,你还没说你的感受呢,压到宝了到底是什么感受?”

    一时间,景致又愣住了。

    这还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了,没看见你姐姐我不愿意回答嘛,怎么还一个劲的追问。

    她瞬间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可爱了。

    还有对面这个家伙也是,你那副侧耳倾听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夸夸你?

    我偏不。

    平时在家里夸夸就得了,还得在外面夸,景致可不好意思。

    她这个人脸皮薄,不如这家伙的厚如城墙,所以只能祭出“转移话题大法”了,“诶夫君,你说这位‘阳光依旧存’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将这神通传承公诸于众。他难道就不怕吗?”

    听到这个问题,路明远也收起了继续调笑的心思,他略作思考之后,才开口道:

    “他的身份?

    这个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还是从你这里听到这件事的。

    至于他怕不怕?

    我想应该是不怕的吧。能做出这样的事,哪还有怕的道理?”

    闻言,景致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怕?这么大的事,他肯定已经提前想清楚了。”

    景致不知道的是,路明远之所以这么判断,也不光是从这些表面的信息分析得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猛然间生出了一种灵魂上的共鸣。

    有一种终于有人这样做了的感觉。

    而路明远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曾经也这样计划过。

    没错,他曾经也有过这个念头,这个将传承公布出去的念头。甚至在那段期间,他还特意了解过相关的历史和律法。

    看有没有先例,看到底会怎么判刑。

    只不过之后他考虑到这样做的效果不大,而且自己也有了景致丫头,这才放弃了那个想法,转而将其改进,有了现在的计划。

    至于怕不怕这个问题?

    那个人他不知道,反正他路明远是没有怕过。当时他孤家寡人一个,就只有一条不太值钱的性命,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有过这种想法,所以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有股直觉,对方应该也是类似的人。

    而且更让路明远感兴趣的是,对方公布的时机也特别的巧,正好是他将两本数学书公布出去不久。

    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进一步的试探全社会各个阶层对此的反应。

    甚至有不小的可能会脱罪。

    当然,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最后这条应该是失败了。

    他给上面开的那几条口子依旧不大啊!

    还得等等!再酝酿酝酿!

    不过,有了数学,想必对方的监狱生涯应该也不至于太过于孤单吧!

    现在,就看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想罢,路明远将目光看向了酒楼的大厅,大厅里的客人都在想尽办法打听着消息。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响起,随后一道高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我打听到了!”

    “我打听到了!”

    “我打听到他是谁了!”

    听到声音,酒楼中的嘈杂骤然消失,众人连忙将目光转向了大厅的最中央。

    此时,这里正有一个身着精美华服的青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脸色胀红,激动的手舞足蹈。

    在青年的同一桌,他的一个同伴听到喊声,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服问道:“文嗣,你真的打听到了?”

    谢文嗣闻言,快速的点头应道:“真的!佩林哥,我从我姐夫那儿打听来的。”

    邓佩林还没有说话,旁边就有人追问道:“文嗣,你姐夫怎么说?”

    这人知道,这位谢文嗣的姐夫可是有一位朋友加入了法家,所以消息的可信程度应该挺高的。

    “据我姐夫说,这位‘阳光依旧存’是一位刚刚二十岁的青年,家住大楚国永山城,名字叫做陈玄元……”